無面石像不語,這的確是瘋狂。
“你要他接你的位?不要忘了,你是什麼下場。”
黃沙女冷笑。
“不,他比我走得更遠。”
寡言的無面石像開口了。
“你做夢,不可能的事情。”
黃沙女不茍同。
無面石像不語。
“你瘋了——”
黃沙女才知道她是認真的,內心震撼。
“你知道最後是什麼了,這是不可能,是災難!”
“你爲什麼認爲是災難?”
無面石像友好對話。
“我就在這裡,是不是災難,比你更清楚,比你們更清楚!”
黃沙女驚怒。
無面石像不語。
“你、我都在這裡,下面鎮壓著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黃沙女有些憤怒。
“如果他能跨過去呢?”
無面石像認真。
“絕無可能——”
黃沙女一口拒絕。
“你頭頂著的是什麼?”
無面石像有信心。
黃沙女擡頭看命宮,閃爍著光芒,藏有不滅。
她不由沉默。
“也不可能。”
最後,黃沙女還是不認同。
“不要搞錯了,他不是你的寵物,未來是你的主宰。”
無面石像很肯定。
“癡人做夢!”
黃沙女不相信。
無面石像不語。
登極限,抵至高,柳乘風已經不知遨遊多遠。
但,驚動主宰一切的存在,在時空之外、輪迴不朽之上,有眼睛睜開。
僅是睜開眼睛,滅萬界,毀古今,可滅一切。
天體守護,擋其威,護元神。
柳乘風震驚,這是什麼存在!
但,他還是未停,直抵最不可存在之處,雖不可見,但,主命宮閃爍,不滅光芒環繞。
是到了,到了他想抵達之處。
不可觀,不可想,不可知,柳乘風卻感受到了。
窺真造化術,在此用不上。
唯有天體,但,天體不願意開。
“我主宰,一切由我。”
柳乘風大喝,不顧一切,勇猛無畏。
天道淵轟鳴,真理國齊響,此刻,它們是無條件支持柳乘風,全力以赴。
天體無可奈何,開穹眼。
穹眼開,見不可知、不可想、不可觀!
“就是這——”
柳乘風狂喜,心有所感,福至心靈,不取其妙,不奪其玄,只悟我道!
就在這一刻,本有所悟、所想、有所形的自我神道破土而出。
“法我即我、相我即我、真我即我、藏我即我、天地法象即我、萬物衍生即我、……”
“蒼天即我、我即蒼天、天道即我、我即天道……一切即我,無二唯我……”
“唯我神道——”
神道悟,生真我,一切既我。
天道八寶、無窮真理,護其玄融其妙。
大道生,異象轟鳴,不可想、不可知起漣漪,滅混沌,毀起源,所有一切皆可滅!
走——
天體不再等,要讓柳乘風走。
漣漪毀滅,就算主宰一切的存在也驚。
毀滅而至,天道八寶、天國真理護元神,但,餘波依然衝擊而至。
主命宮橫擋,不滅不死,漣漪毀萬界,卻被擋下。
轟鳴之下,天體護,天道淵、真理國相隨,落入青蒙界,歸於體內。
在外面,葉惠劍帶人趕到。
見柳乘風坐輪迴臺,入輪迴,引生死,她心驚。
他的身體裂開,無數裂縫交錯,鮮血浸透衣裳,那怕世界樹、先天真理仙銅體相守,依然碎裂。
而且越來越嚴重,繼續下去,必碎滅。
“守護——”
葉惠劍毫不猶豫,所有力量貫入他的身體,守其身,塑血肉。
青曦神官率百將萬軍,御神域之勢,起神願,借子民血氣,加持在葉惠劍身上。
所有力量匯成一股,爲柳乘風守身、築血肉。
這才避免了柳乘風身碎之險。
歸於體內,嘈雜聲不絕,怒喝不止。
黑帝、青毛古屍、鬼影他們被拖拽困住,柳乘風在消耗他們的輪迴、造化。
繼續下去,他們必死。
“走向死亡的感覺,怎麼樣?”
柳乘風回過神,問衆鬼走府。
衆鬼走府怒視,他們成爲了網中魚、籠中鳥。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這麼多人,輪迴無窮,你能磨滅所有嗎?”
黑帝是最能沉住氣的鬼走府。
“你們可以試試。”
柳乘風大笑。
“就算可以,輪迴耗盡你的生命,身死道消。”
鬼影無形,看不到他。
“的確有可能耗盡我生命,但,身死道消,未必。”
柳乘風搖頭,坦然。
“你需要多少時光才能走回去?萬年,十萬年?”
黑帝沉著。
“不要擔心我需要多少時光,擔心一下你們,誰先死,還是抽籤?”
柳乘風冷笑。
“你想怎麼樣?”
大眼睛窺出端倪,柳乘風沒想真正殺滅他們。
“我們做過交易,我退出,輪迴還給你們。”
“你想要什麼?”
剝皮怨女不願意。
“必要之時,你們每人給我用一次。”
柳乘風開條件。
“怎麼用?”
“那是我的事情。”
“哼,青蒙界,只怕你用不上。”剝皮怨女冷笑。
“誰說我一定要在青蒙界?你們落入這裡,難道真的就只能呆在青蒙界?只怕是有其他原因吧。”
所有鬼走府不吭聲了。
“願不願意,你們自己說一聲,不要讓我一個一個來問。”
柳乘風神態冷。
“放屁,小輩,你算什麼東西……”
青毛古屍大怒。
“那就先祭你——”
柳乘風殺意盛,輪迴起,散造化,耗生命,由生轉死!
“啊——”
慘叫響起,青毛古屍被散去造化,生命瘋狂流逝。
“我願,我願意……”
面對死亡,青毛古屍怕了,如果他不怕死,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遲了。”
柳乘風冷笑,不手軟,把青毛古屍的造化散盡,生命耗光,徹底死亡。
在這過程,柳乘風身體鮮血狂飆,身軀再次裂開。
葉惠劍心驚,繼續守其軀、築血肉。
“好,你狠,我同意。”
黑帝是最果斷的鬼走府,青毛古屍被散得魂飛魄散,他不再猶豫。
有人帶頭,就是最好的下臺階,其他鬼走府沒得選擇,只能紛紛同意。
他們許承諾,立誓,與柳乘風完成交易。
“還給你們。”
柳乘風退出,轟鳴不絕,空間扭曲,所有鬼走府片刻不留,瞬間離去。
徹底迴歸身體,柳乘風咳血。
“成功了。”
第一眼是葉惠劍映入眼簾。
“成功了。”
葉惠劍瞪了他一眼,繼續爲他築血肉。
“大佬,輪迴臺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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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推出輪迴臺,它破空而去,被神秘大佬接走。
此刻,他再也堅持不住,一下昏死過去。
“走,回去。”
葉惠劍抱起柳乘風,立即回神域。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乘風甦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聽月那張美麗清冷的臉龐。
“你醒了。”
聽月一喜,歡喜高興,激動得握住他的手,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柳乘風昏迷之時,聽月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
“你一直在我身邊。”
柳乘風看她秀髮橫斜,心暖又心疼。
他在昏迷時,能感覺到身邊一直有人相伴。
柳乘風伸手,把橫斜的秀髮夾於耳後。
聽月一呆,隨之心如小鹿,染紅粉臉。
“我,我去叫人。”
聽月心慌不敢看男兒,擇語慌亂,踉蹌跑了出去。
柳乘風都不由笑了,清冷高傲的聽月仙子,就是一個社恐的女孩子。
得知柳乘風甦醒,葉惠劍匆忙趕來。
蒼宇神國滅,蒼宇神遁,葬地崩……
她這位神朝主宰忙得抽不出身,掌神朝,穩大局,平餘孽……
“我以爲你在鬼門關不回來了。”
葉惠劍冷冷乜了他一眼,一顆心也總算放下。
看著眼前的葉惠劍,柳乘風吹了一聲口哨。
她不再是平平無奇的便宜師姑,而是美得不可方物、使日月星辰失色的仙子。
太虛神朝之主——阿難神。
葉惠劍毫不客氣,把他拎了起來。
“喂,喂,喂,我是病人。”
柳乘風不由大叫。
“不像。”
葉惠劍把他扔回去,見無恙,徹底放心,露出笑容。
她一笑,日月星辰失色,美不可方物,讓柳乘風看呆了。
“看什麼看。”
葉惠劍冷冷乜了他一眼。
“阿惠你真美,美得勾魂。”
柳乘風拉她的手,柔若無骨,香膩如脂。
“你再叫一次——”
阿惠,這是多麼難聽、多麼土味,葉惠劍要揍他。
“叫師姑——”
葉惠劍威脅他,不叫就要把他揍成了豬頭三。
“師姑。”
柳乘風被威脅,只好從了。
“你又不是我師姑。”
心裡嘀咕,這個假師姑當上癮了。
“成了吧。”
柳乘風詢問葬神之事。
“斬了荒災,但,不一定死絕。”
葉惠劍猶豫了一下,她心有疑惑,不確定。
荒災,便是血葬之地的葬神。
“問題出在哪,蒼宇神?”
柳乘風心裡一凜,從始至終,蒼宇神未出現,有問題。
“他一定是有目的,在謀劃著什麼,不止他一個人。”
葉惠劍也無法得知,蒼宇神,青蒙界第一人,當得太久了。
“第一神,不去天上天,呆在青蒙界。”
柳乘風心裡有極大的疑惑。
按道理,青蒙界第一神,當登天而去,蒼宇神卻一直留下,這不合理。
“你養好傷,立神官。”
這事還不是柳乘風操心,葉惠劍吩咐他一聲。
“師姑爲何叫阿難?”
柳乘風還有一事不明。
“歡喜無染,便是修神。”
葉惠劍隨口說出。
“歡喜無染,便是修神。”
柳乘風無語,修神本是艱辛險阻,甚至九死一生。
她卻享受修神的過程,歡愉專注。
這就是第一天才與蕓蕓衆生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