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抗抗去大廈集團的慈善基金會上班,姚遠果然就去了杜娟那裡。
經過這些年的鍛鍊,抗抗自己已經可以很熟練地開車了,姚遠就給她買一輛進口的別克轎車,比一般中檔車要好一些。
抗抗做慈善,經常需要出門,沒個車開著不方便。正是因爲如此,抗抗纔開始學開車。
姚大傻夫人的座駕,當然不能太次了,不說在這城裡數一數二,怎麼著也得和一般轎車有個區別。
於是,姚遠就爲抗抗選了一款紅色的進口別克。抗抗不懂車,只要開著舒服就行,也不挑剔。
現在公司裡大部分的高管,都是中檔以上的轎車了,好多人還配備了纔出現的手機。唯獨姚遠自己,還開著那輛杜娟不開了的麪包車。姚大老闆不開好車,這個都成習慣了,大家也就見怪不怪。
手機他倒不反對。這玩藝兒一出現,他立刻就讓總部辦公室調研,制定政策,給公司所有需要的管理人員配備上。
快速發展的世界,時間就是財富,信息的溝通尤爲重要。有時候,一個消息早知道一分鐘,可能就關乎著一個大業務的成功與失敗。在通訊和交通工具上,姚遠還是捨得花錢的。
姚遠到了杜娟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孩子已經斷奶,有專門的保姆照顧,杜娟反倒沒什麼事做了。
她是個忙碌慣了的女人,真要她過抗抗一樣的大老闆太太的生活,她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個命,這閒著比有事做,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難受多了。
好在她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身體素質問題。
整日坐辦公室的女人,外表看著光鮮亮麗,甚至身材都曲線玲瓏,性感漂亮。可真正給姚遠當媳婦,杜娟就知道,她和抗抗的差距了。
她身上的肉都是鬆的,抵抗力更是糟糕,氣候稍有個風吹草動,她這裡就落不下,不是感冒就是咳嗽,得靠吃藥活著。
再看人家抗抗,一年都很少有得病的時候,大冬天零下十幾度,愣是帽子都不戴,還能早上起來只穿了運動服出去跑步。
杜娟就只能呆在有暖氣的屋子裡,在外面就得裡裡外外穿上一大堆。就這樣,在外面呆久了還是凍的打哆嗦,回來十有八九就得感冒。
人家抗抗身上的肉結實著呢,小腹都能隱約看到肌肉的輪廓,四十好幾了,一點肚腩沒有。
杜娟在歐洲生了孩子,立刻就發現,自己的小肚子已經出來了,直接和抗抗沒法比。
抗抗的膚色是白裡透紅,帶了血色的,那種健康的美。杜娟基本就跟小慧差不多,屬於慘白一類。而且無論胳膊還是大腿還是肚子,上面的肉都很鬆弛,用手一抓就能抓起來。
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杜娟很是敏感。興許是過去沒有經歷過的問題,和姚遠在一起,很快就會有激烈的反應。而姚遠又偏偏是精力旺盛的男人。他那裡還沒覺得怎麼樣,杜娟這裡已經嬌喘吁吁,大呼小叫,很快就癱軟如泥了。
這麼著下去,兩個人時間上很不和諧。姚遠每次都得照顧杜娟的感受,儘快結束戰鬥,不能盡興。杜娟就擔心姚遠會覺得和她在一起很無趣,而漸漸對她失去興趣。
於是,她決心鍛鍊身體,改變自己的身體素質。
她聯繫了比較偏遠的,郊區的一家健身中心,每天開了車,偷偷去那裡健身兩個小時。那裡不會有人認識她,她在國內的消息,就不會傳到她爸媽耳朵裡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又是游泳又是做器械,累的腰痠腿抽筋,渾身痠痛,總算熬過了適應期,效果就看出來了。和姚遠在一起,她堅持的時間就長了不少,而且,可以不止一次地興奮起來。
可健身運動需要長久的過程,每天的運動量也不能過大,否則對身體就有害了。所以,健身每天也就佔她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剩下的時間,還是無聊。
姚遠忙著股權劃分的事情,半個月沒來看看她,她就熬不住了,心裡忐忑不安。直到這時候,她才知道,給他做沒有名分的太太,實在不是想象的那樣,只有美好,更多的則是等待的寂寞。
考慮再三,她還是給抗抗打了電話,希望抗抗不要忘了她還在別墅裡,眼巴巴地盼著抗抗去說服她的父母,好讓她重見天日,重新去大廈集團上班啊。
抗抗說好了第二天來看她,結果第二天又打過電話來說,她不過來了,姚遠回來了。
抗抗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杜娟猜了好久。是姚遠回來以後要來看她,抗抗不方便過來,還是姚遠早就回來了,抗抗在家裡陪著姚遠,過久別勝新婚的日子,累了不想來呢?也許,姚遠根本就沒有出差,而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不願意見她?
這就是給別人當情人的好處了。多少的收到點冷落,就心裡忐忑不安,胡思亂想。姚遠當初拒絕她,恐怕還真是爲了她好。
她反覆地對自己說,抗抗不是壞人,不會和她耍手腕,不會因爲她已經生了兒子,就慢待她。可是,心裡依舊止不住要胡思亂想,直到姚遠的麪包車開進別墅的院子裡,她才放下心來。
抗抗沒有騙她,姚遠真的是有事出去了纔沒來看她。抗抗不過來,那是因爲三個人在一起,多少的會有些尷尬。
姚遠進門,她就不顧保姆還在一邊看著孩子,就忘情地撲到他懷裡去了。
“你去哪兒了呀,爲什麼半個月也不來看看我?”她流著淚問他。
姚遠好像知道杜娟心裡裝了許多的忐忑,也沒有避諱保姆,雙臂一攏,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保姆是個懂事的中年女人。如果不懂事,想拿著高工資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工作,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她立刻就抱起孩子,直接上樓了。
姚遠抱著杜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這是一種激動的表達。她把一切都給了自己,當然怕自己辜負她了。
他就抱著她說:“你不去公司,所有的事情就得我來做,我也很辛苦啊。股權劃分這一塊,直到昨天我才徹底忙通順了。今天回來,我這不就過來看你了?”
杜娟這才滿意地笑了,和他一同上樓,去看孩子。孩子長的虎頭虎腦,不知從哪裡,透著姚遠的模樣,同時,又多了些杜娟的柔媚。
逗一會兒孩子,兩個人才下樓,坐在客廳裡說話。
杜娟就迫不及待地問:“抗抗姐不是說要去做我爸媽的工作的嗎,怎麼一直也沒有消息啊?”
姚遠就告訴她:“她很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了,是我沒有讓她去。”
杜娟就睜大了眼睛看著姚遠問:“爲什麼啊?”
姚遠說:“這事兒得等到股權劃分結束以後,這樣大家都事兒少,也有充足的時間來應對因此發生的意外。”
杜娟就垂了眼皮說:“我已經說過多次了,我不要你的股份。你對我好,我跟著你吃苦受罪我願意。你對我不好,給我多少錢我也不快樂。”
姚遠就看著她問:“那你現在呢,快樂還是不快樂?”
杜娟依舊垂著眼瞼,不看姚遠說:“不快樂。你來一次就好幾天不管我,還不如我上班的時候,天天和你在一塊高興呢。”
姚遠就說她:“你現在知道跟了我不好了?當初我一再告誡你,你怎麼不聽呢?”
杜娟低著頭說:“我哪裡知道你要了我以後就不關心我了,把我扔歐洲一年,好容易回來了,又把我關在這裡出不去,也不過來陪我。早知道你變心這麼快,我纔不跟你呢!”
姚遠就笑了說:“誰變心啦,我不是忙嗎?要依著你呢,我乾脆就得把公司都扔了,什麼也不幹,只陪著你玩就好了是吧?我說你去趟歐洲回來,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呢?”
杜娟也擡起頭來看著姚遠笑,她就是一個人呆的時間長了,有些多愁善感,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發泄一下,倒不是真不講理。
她就對姚遠說:“我們家都不是愛財的人,我爸媽也不愛財。我覺得股份不股份的不重要,只要抗抗姐能表態支持我和你在一起就行。我爸媽本來就對你好,我跟著你他們知道我不會因此受委屈,估計就不會過於反對。你又不是小老百姓,有倆老婆不很正常嘛!抗抗姐都接受我了,他們還反對個什麼勁兒啊?只要他們不爲這個折騰我,我還是回去上班。要不然,整天悶在這裡,都快把我給憋死啦!”
姚遠說:“你現在身體恢復的已經很不錯了,孩子也斷奶了,你完全可以先把孩子交給保姆照顧著,自己回家了。就說你從歐洲學習回來了,先不跟你爸媽說咱們的事嘛。”
杜娟就反對說:“那我不見不著孩子了嗎?不行。”
姚遠說:“你可以利用上班時間,抽空過來看看嘛。”
杜娟還是不同意:“上班了就忙了,哪有那麼多時間看孩子啊?再說我回來了,這事兒瞞著我爸媽,我晚上不得回爸媽那裡啊?你不生孩子自然不知道母子連心。我晚上也看不著哲哲,你讓我怎麼活啊?”
姚遠就嘆口氣說:“那你就得再忍耐幾天,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可以把你爸媽都接到這邊來住,讓他們替你照顧孩子。”
杜娟就奇怪地看著姚遠。股權劃分的問題,託管公司都找好了,協議也談妥了,就是走個簽字儀式,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處理,讓他如此鄭重其事?
工作上,杜娟是比抗抗要了解姚遠的。姚遠現在這個表情,分明就是心裡遇到重大問題的表現,讓她不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