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知道喜帝將魏公主嫁於今朝時,當時蘇木還在某個有名的美人身邊唱著她彈琴奏曲,就在感嘆人生好不快活的時候,蘇木知道了這條信息,於是蘇木立即就扔下了所有的事,不管重要還是不重要,會不會受責罰。蘇木一面快馬加鞭,一面在心裡罵了喜帝和李言辭幾百遍,蘇木知這一定是李言辭的主意,但是李言辭也斷不會把魏公主嫁於今朝,今朝楊皇,那個男人有多可怕恐怕五國應該沒有人知道吧。喜帝不愧是喜帝,但是蘇木心裡最爲擔憂的還是魏公主,因爲只有蘇木知道這會要了她的命的,蘇木現在真想立馬就飛過去。身旁的人是蘇木的親信郭城,郭城自是知道自家將軍與公主的關係,但還是對蘇木說道:將軍,您已經趕了兩天一夜的路程了,不如,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木打斷:還有多久能到魏宮。郭城回答:還有一天的路程。
還有一天的路程啊!不知她是否堅持的住,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蘇木像是自言自語,好看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蘇木本是舊臣之子,以前,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那時候蘇木就是一個敗家子,靠著祖上留下來的產業,開始了自己紈絝子弟的品質,每天就是在各種風流場所和玩樂現場各種瀟灑,各種揮金如土。那時候蘇木最有名的一件事,便是在賭場輸了一百萬兩,然後自己一個人打死了兩個人,在官府正準備通緝他的時候,蘇木居然自己出現在了衙門門口,像個大爺一樣的,說自己是來投案自首的。衙役看蘇木的樣子,立馬就不客氣的把蘇木關入了大牢,蘇木也沒有任何怨言,就直接在牢裡睡了兩天,兩天後嫌棄人家的飯菜不好吃,就自己跑了。跑了之後衙門的人還是過了十來天才發現蘇木跑了,至於蘇木是用了什麼方法,十來天也沒有發現,恐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了。
但是呢,這蘇木從牢裡跑回來後,就去大吃特吃了一頓,然後就在自己家門口,被賭坊裡的人套了麻袋。最終爲了還清賭債,蘇木只好把自己家的大宅子給賣了。終於敗完了所有的家產,就在蘇木把自己家的大宅子賣給別人,拿到了錢以後,這傢伙竟然還衝府裡一干人等揮了揮手。那時候府裡一干人尚不知道,他們家少爺已經把這最後一點家產也敗光了。自己把大宅子給賣了,可能連他們自己也被罵了。蘇木拿著自己這最後的錢轉手就給了賭坊的人。
蘇木靠著以前的狐朋狗友,又過了幾天醉深夢死的日子,然後就像發神經似的,向自己的狐朋狗友宣佈,自己要去考狀元,狐朋狗友們也都給面子,先是大笑,然後就是鼓掌鼓勵。一個和蘇木關係比較好的,不知道喝醉沒有喝醉,然後就祝蘇木馬到成功什麼的,說著就要給蘇木掏盤纏。蘇木則是非常豪壯的道謝,然後自己又幹了幾罈女兒紅——
既然蘇兄有如此壯志,小弟自然是要給面子的,那就祝蘇兄馬到成功。還望蘇兄以後茍富貴,無相忘。說完還差點摔了一跤。
第二天,太陽高高掛著,在一處男男女女和酒罐子東倒西歪的地方,一個人醒來了,然後開始張望,嘴裡喊著:蘇兄,蘇兄,蘇兄呢?
這時另一個人也是剛剛起來的樣子,回答:早走了。
走了,去哪了?問。
不是考狀元去了嗎?答。
不是說說而已嗎?
是啊,不是說說而已嗎,看來昨晚上喝太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來真是喝多了,還是回家睡一覺吧。想。
蘇木是昨天晚上喝完了酒,拿著不知道誰塞給他的盤纏就走了,可不是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蘇木真的去考了狀元,但是有些遺憾,放榜的時候,沒有蘇木的名字,蘇木還疑惑了好久,但是就是沒有他的名字。難道忘記寫了。蘇木想,但是仔細一想不可能,最後蘇木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沒有考上。蘇木本來有點情緒低落,但是當蘇木看到今年的三榜皆爲一人時,他有些好奇了,於是蘇木打算去會會這位三科狀元。那是蘇木和李言辭的第一次見面,見過李言辭後便成了摯友,現在蘇木經常會說:不知道爲什麼他當時對我一笑,我就渾身都不好受,相處久了才發現他這個人特別可怕,還有魏公主,這女人的心思,我都覺得惡毒,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可能也是因爲這,我們三個才能這麼好吧,同一類人啊!不過這種人歷來好像沒有什麼好下場。蘇木的感嘆,往往只會讓李言辭一笑,讓魏公主破口大罵。李言辭會刻意隱瞞自己,魏公主就更不可能承認,而他倒是無所謂。那時候真好啊!蘇木在心裡想。
蘇木回到魏宮時,已快是夜,宮門已經大關,但是他還是進去了,蘇木亮出喜帝的御賜金牌,守門的侍衛自然會開門,畢竟沒有人不認識蘇木。蘇木沒有去見喜帝,而是向魏公主的宮裡趕去。此時侍女太監各宮之人,看見蘇木風塵僕僕的趕來,都立即退避,蘇木更是沒有分神一點,露夜溼氣中,有涼風直激人的骨頭。魏公主宮裡不仔細看已經看不見了,因爲一盞燈都沒有,無聲寂靜,蘇木的腳步開始恢復正常。然後向裡走近。蘇木的心裡其實很慌,因爲他的面前一片黑暗。蘇木想:怎麼沒有亮燈。
一個人都沒有,周圍都是黑的,蘇木的心非常著急,就在蘇木路過一扇窗時,蘇木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蘇木回頭就看見了現在正與自己隔著一身窗的魏公主,答非所問,語氣還有些焦急和生氣:你怎麼不點燈?
魏公主同樣也沒有好氣道:我又不知道你會回來。再說我點不點燈關你什麼事,怎麼你還想住在這裡。
那你也不能,蘇木還沒有說完,就被魏公主拉著,你進來說嗎,這外面冷死了。
從,蘇木看了一眼,翻窗戶啊?
嗯,魏公主點點頭,你不會,連個窗都翻不過吧。
開玩笑,蘇木說著非常迅速的翻過,現在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爲什麼不能走正門?蘇木問。
魏公主一邊點蠟一邊回答蘇木:這不是方便嗎。
方,方便,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啊!蘇木喊著。但是這次魏公主並沒有回他幾句。這在平時是不正常的。然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蠟燭亮起的燈光,很快就驅散了黑暗。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最終打破平靜的還是蘇木,說:你還好嗎?聲音裡面滿是擔憂。這擔憂正是幾天以來的跋涉,卻也只能化成這一句平平淡淡的話。然後卻又補了一句:聽說你封長公主了。有些調侃的意味。
剛開始的時候不好,後來我去把他的宮殿砸了一番也就好了一點。蘇木跟著魏公主的目光看到了那邊擺的整整齊齊的婚嫁用品。蘇木順著魏公主的目光去看,一堆紅色的東西。
對了,我有一個秘密想和你說。魏公主突然掩飾不住喜悅的樣子。
什麼秘密?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要被嚇到。
蘇木湊過來聽魏公主要和他說的秘密,但是他真的被嚇到了。回過頭,只看見了魏公主滿是笑容的臉。一點兒也不漂亮。
蘇木臨走時問魏公主:要不要揍李言辭一頓。魏公主想了想說:雖然不是很好,但是我同意。於是兩個人又去找李言辭去了,至於揍沒揍就不知道了。
那夜,三人談了很久,也許是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以年爲單位計量的。魏公主對兩人說:都好好的活著,說不定哪天我就回來了。真的是好討厭啊,和生離死別一樣。纔不要這樣呢。
對,不要這樣。那,來日再會。蘇木端起面前的酒杯,李言辭和魏公主都不喝酒,然後蘇木就站起,一個人喝了三杯。然後把空酒杯給兩人看看。李言辭和魏公主對視一笑。兩人都端起自己的茶杯,相視一禮,都沒有去看蘇木。兩人異口同聲:保重。唉唉唉,蘇木嚷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麼這樣,當我不存在啊,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