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遠接過紙條,打開一看立馬渾身一顫。
隨即呆立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後纔對身邊一位白髮長老說道:“去把陳子風帶來。”
白髮長老領命,剛準備離開,身後就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不用,我來了!”這聲音鏗鏘有力,在場人都能聽見。
場中人問聲看去,只見一個少年從內院緩緩走來,臉上不卑不亢,來人正是陳子風。
陳子風駐足雙方中間,面對陳智遠面無表情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我家人沒關係。”
不等對方迴應,隨後陳子風轉身面對黃家一行人開口:“人是我一人所殺,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黃向天陰冷道:“你一人所殺?我兒足足比你高一個境界,你算什麼東西。”
隨後看向陳智遠,語氣不善:“把同夥一起交出來,否則此事我決不罷休!”
在黃向天看來,自己兒子絕不會死在一個比他境界低的人手裡。
在黃向天逼問下,陳智遠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呀,也不知道怎麼迴應。
就在這時,陳子風冷笑道:“你不是想給你兒子報仇麼?要麼這樣,讓你黃家聚氣鏡之下的人來取我人頭怎麼樣?”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爲之震撼。
“他是瘋了吧,觀他才淬體六層,也敢說這樣的話。”
“我看這小子是明知要死,狗急跳牆罷了。”
衆人七嘴八舌,都以爲陳子風是在垂死掙扎。
然而陳子風的話,在黃家人聽來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如果此刻拒絕了,在場其他人以爲是黃家是怕了,以後黃家在天雍城免得不少人議論。
當著這麼多人說這話,明顯就是沒把黃家聚氣鏡以下的人放在眼裡。
黃向天一張老臉鐵青,怒道:“小子,不管你玩什麼花樣,敢殺我兒子今天你都得死,也好,反正都是死在我黃家人手裡,都一樣。”
黃向天這麼說,顯然是答應了。
陳子風:“倘若你黃家淬體鏡的垃圾取不走我人頭怎樣?”
此話一出,在場人再次震驚,一個淬體六層鏡竟然敢說如此大話。
淬體鏡可是有十個小境界,淬體六層也只不過是淬體鏡中期而已。
在場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這小子是真有這實力,還是腦子有問題?
當著怎麼多人這麼說,黃向天怒極反笑:“哈哈,你倘若真有這本事,老夫饒你一條狗命也未嘗不可。”
“黃家主的意思是,如果我贏了,我殺人之事你既往不咎?”陳子風問道,聲音很大,明顯是要在場人都聽到。
“自然,要是你輸了有如何?”黃向天反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輸了的話,我任由你處置。”
黃向天搖頭:“不行,你本來就要死的,這籌碼不夠。”
“那黃家主的意思是?”
黃向天盯著陳子風,獰聲道:“我要你全家人的命,爲我兒陪葬!”
此話一出,在場人鴉雀無聲,都死死盯著陳子風,看他怎麼迴應。
此時,陳子風眉頭緊鎖,心裡不停的盤算著。
如果自己不答應,今天自己必然會死,如果自己死了,以現在的狀況,身爲普通人的母親和妹妹,遲早也會被陳家趕出家門,因爲陳家不會養對家族沒有用的普通人。
況且,黃向天爲了報仇,已經盯上自己家人,母親和妹妹被趕出陳家之後,遲早也會落入黃家人手裡,現在唯有一博,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此刻,陳子風腦海裡浮現出一幅畫面,一箇中年男子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面前,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口中吐著血沫對自己說:“爹不行了,代爹保護好你母親和妹妹,身爲七尺男兒,你有保護家人的責任。還有,不要想著依靠任何人,唯有自己才能依靠。”
過了許久,陳子風表情逐漸堅定下來。
“我答應你!”
語落,衆人震驚得無語附加,不光是圍觀人震驚,連黃向天跟陳智遠也不敢相信。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呀!”遠處一個瘦小的男子大聲嚷嚷。
瘦小男子旁邊一個肥胖男子反駁道:“我看未必呀,這小子敢拿家人性命來做賭注,肯定是有啥倚仗。”
“有屁的個倚仗,一個淬體六層能有什麼倚仗,你是不是也犯渾呀。”
“我看他神情堅定,不像是個智障,要不賭一把,十個金幣,敢不敢?”
“賭就賭,誰怕誰啊,十個金幣就十個金幣。”
“哪有你這樣的,我這是高風險投資,我出十個,你得出二十個。”
“死胖子,你還要不要臉!”
“怎麼,不敢了?”
“賭就賭!”
……
在場人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陳子風,只有那個胖子對陳子風有信心。
見陳子風答應,黃向天笑了,沒想到還能給兒子多拉兩個人陪葬。
“陳家主,這事你陳家管嗎?”黃向天看著陳智遠嘴角漏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身爲一家之主,陳智遠也是很面白,要是維護陳子風的話,恐怕陳家是承受不住黃家的施壓,日後免不得兩家發生更大的衝突,以陳家現狀,搞不好會被黃家滅門,這樣得不償失。
爲了陳家日後的崛起,陳智遠衡量一番後,開口道:“陳子風無視長輩,藐視族規,我決定,即日起,陳子風不再是我陳家子嗣,也不許他踏進陳家大門半步。”
此話一出,陳子風淒涼一笑,看來父親說的沒錯,唯有自己才能依靠。
陳子風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慾望,變強,唯有自身強大,纔是唯一的依靠!
就在這時,陳智遠身後一名中年男子連忙開口:“家主不可,還請家主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收回……”
不等男子把話說完,陳智遠立馬打斷道:“六長老不必多說,此子桀驁不馴,藐視族規,理當被逐。”說罷,陳智遠一甩袖口,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中年男子正是陳家的六長老,也是陳子風的二叔,陳允。
陳允看著其餘六名長老,意思很明確,想讓他們一起給陳子風求個情。
不料,六名長老一致挪開視線,壓根兒不正眼看陳允。
見狀,陳允準備自己去求情。
就在這時,陳子風連忙叫住男子:“二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必替我求情,這陳家我早就不想呆了,倘若今天我能活下來,我準備帶著家人離開陳家。”
“你……”
陳允還準備說話,陳子風打斷道:“二叔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今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小子,你說大話的本事還不小,別他媽廢話了,不要耽誤老夫時間。”黃向天不耐煩道。
陳子風撇了一眼黃向天,旋即緩緩走向陳家大門外的一處擂臺,這處擂臺是陳家鼎盛時期爲了解決個人矛盾用的,只要上去了,就註定只要有一個人能走下來。
陳子風,一步一步踏上臺階,步伐堅定,沒有一絲膽怯之色。
上臺之後,陳子風轉身掃視黃家人道:“黃家聚氣鏡之下之人,上臺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