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沈越書輕拂著楚楚的柔順的髮絲,眼底流露出一抹柔光。
“跟著我去英國吧,我帶你逃離這些事情。”
雖然今日的做法有些自私,可沈越書也是想讓楚楚徹底忘記過去,忘記周嚴。
周嚴收拾好情緒,帶著一身的傷痕,前往醫院。
醫院透明的玻璃窗口處,沈薇正在照料著王春花,而王春花卻是一臉的不情願。
“我問你。”
想不到,正當周嚴準備進門的時候,王春花卻突然開口。
周嚴怔住,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心在門外聽一下兩人的對話。
“前陣子,我重病進手術室的時候,你在幹嘛?”
王春花的眼神銳利的掃量著沈薇,眼神上下的審視。
“媽,那天公司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
沈薇戰戰兢兢的說道,語氣略微有些顫抖。
“你還在撒謊?”
聽到沈薇的回答,王春花更是勃然大怒,兩隻眼睛瞪的溜圓,氣鼓鼓的怒斥著沈薇。
“你是真當我老糊塗了?不知道你和周嚴之間的事情?我告訴你沈薇,這個家不缺你,你要是願意待就待,不願待在這裡,就給我滾出去!”
見到王春花突然發怒,沈薇此刻立馬慌張的站起身,兩隻手更是無處安放的在背後抹了抹。
“媽,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我其實有些難言之隱。”
“還有難言之隱了是吧?”
王春花見到沈薇這幅模樣,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訓斥起來。
“怎麼,是我們老周家對不起你了?讓你嫁給周嚴委屈了?”
“不是這樣的,媽。”
沈薇的聲音略帶哭腔,緩緩的低下頭,眼神不斷躲閃著王春花。
“不是,我告訴你沈薇。”
王春花掙扎著靠在牀頭上,用一隻手指著沈薇,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你別看我現在這個身體,但是這個房子可是在我名下的,你要是想和周嚴離婚,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還有。”
王春花狠狠的剜了一眼沈薇,語氣愈發的不屑:“沈薇,當初你嫁給我兒子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不過是靠著你那個父親有點錢,當初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們家周嚴什麼樣的找不到?”
“況且,沒發生這麼多事之前,家裡可是有六套房子,你和你父親鬧崩了以後,不就是圖我們家這點家產來的嗎?哦,現在沒錢了,你知道反悔了?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你。”
一旁的沈薇只是默默的聽著王春花的訓話,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小聲的呢喃著。
“媽,沒有,我真的沒有。”
“沒有?那那天那個男人是誰?”
王春花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面露兇光,惡狠狠地詢問著沈薇。
“沈薇,我們家對你可不薄,就讓你照料我一陣子,你竟然揹著周嚴出去搞外遇?傳出去只能說我們家門不幸,娶了你這麼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媽,你別說了。”
周嚴猛然的推開門,他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此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大步的走上前。
“你說的都是什麼話?人家沈薇爲了這個家忙裡忙外,而且,我相信沈薇。”
昨夜的事情更讓周嚴想清楚,或許自己已經在無意間傷害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就不能再次傷害沈薇。
“沈薇,你過來。”
周嚴壓低了聲音,將沈薇叫到身邊,耐心的說道。
“臭小子,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是看明白了。”
王春花妝模作樣的抹著眼角,可卻一滴淚都沒留下,只是給周嚴做做樣子。
“我這輩子,這點心思全放在你的身上了,你說你,竟然爲了一個綠你的女人來對抗我?”
“媽,沈薇不是那樣的人。”
見到王春花不依不饒,周嚴繃起臉,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你對沈薇多少有點不滿,但是那天的事情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而且,既然沈薇不願意說,我們也沒必要就此深究。”
周嚴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沈薇。
對於他而言,沈薇是自己的唯一,也是現在僅有的,可以寄託的人。
“媽,你要是再對沈薇說出這種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嚴語氣逐步加重,母親王春花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見周嚴的臉色,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沈薇才發現了周嚴身上嚴重的傷勢,上前關切的詢問道。
“周嚴,你的臉怎麼了?”
沈薇關切上前,輕輕的碰觸到周嚴臉上碩長的口子。
“嘶。”
周嚴倒吸了一口涼氣,朝著身後躲閃開來。
“怎麼了兒子?”
方纔還在囂張跋扈的王春花,此刻見到周嚴受傷,也趕緊上前詢問。
“媽,我沒事,你別太緊張了。”
周嚴朝著沈薇使了個眼色,將其喚到病房外。
“沈薇,多謝你這幾日照料我母親。”
楚楚合上書,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幾日來的熬夜讓楚楚覺得頭暈目眩,整個身體都出於一種朦朧縹緲的狀態。
如今長水市舉行的招標會上,已經有了陳氏集團和莊嚴海外公司的名額,如今藉此機會對沈越書施壓,也是最好的機會。
如此想著楚楚也就沉入了夢鄉。
夢中又見到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在那座空曠無比的廢棄地下室中,楚楚仰望著四周鋼筋水泥鑄成的銅牆鐵壁,和牢籠一樣陰暗的屋子。
整個屋子中沒有多餘的東西,空曠的可怕,屋中央擺放著一碗水。
整整幾天,楚楚就靠著不斷扔進來的麪包和礦泉水度日,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甚至感受不到白晝交替。
“陳繁!”
楚楚怎麼也沒有想到,曾今自己摯愛的好友,最後竟然如此的坑害自己。
看來世人說的話,也並非是真的。
對於和閨蜜的感情,也只是活在別人的世界裡。
楚楚的眼角劃過一滴眼淚,慢慢甦醒過來,此時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上班登記,楚楚起身,走到屋內的獨立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如今的生活得來不易,雖然不是楚楚期盼的生活,但卻以往和父親擠在筒子樓裡要好的多。
“噔噔。”
兩聲輕柔的敲門聲打斷了楚楚的思緒。
“進來。”
楚楚擦了把臉,隨意的對著門外說道。
“楚楚。”
來人是楚鍾國。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楚鍾國也算是痛改前非,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對楚楚母女的不公,用行動補償著楚楚從下缺失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