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玉芷殤此刻靈力消耗的太多,又有鉤蛇的妖氣覆蓋,所以妖尊也並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甚至傷勢也漸漸痊癒。
待到鉤蛇回來已經(jīng)是一月之後,它精疲力盡,氣喘吁吁的爬至玉芷殤的面前,想要發(fā)火來著,卻又迎上她那嗔怪的神色,便不敢再有抱怨之心。
隨即,玉芷殤打趣道:“不錯嘛!回來的挺快,本尊以爲(wèi)你得好幾年才能回得來呢!”
鉤蛇不滿的吐了吐蛇信子,也懶得理她。
只片刻功夫,琉璃山被整個魔氣所籠罩,殺氣掠過,鉤蛇身子不由得發(fā)顫,這樣的魔氣是它一隻區(qū)區(qū)惡獸無法阻擋的。
:“琉璃山怎麼會有魔氣?難不成妖魔兩族要開戰(zhàn)了?”
鉤蛇害怕的躲在玉芷殤身後,而它那龐大的身軀似乎完全遮不住。
玉芷殤盤膝而坐,望著鉤蛇東躲西藏,甚至都沒有它能藏身的地方,隨即覺得甚是好笑。
:“蠢蛇,今日是蜀洲四族一年一度的法會,有魔氣也很正常。”
鉤蛇此刻恍然大悟,舉起小爪爪算了算日子,今兒確實是法會的大好日子沒錯。
:“還真是,以往也只聽聞過,今日沒成想還能有幸一見。”
玉芷殤見它高興,自己卻沒有多少心情,鉤蛇見之故問!
:“主人似乎心情不是很盎然,不知你在愁什麼呢?”
玉芷殤不悅,猛的敲了敲鉤蛇的額頭,痛的這傢伙蹦來蹦去。
:“主人真討厭,就知道打我,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興許今日過後,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本尊了。”
:“何解?”
:“妖尊嚴(yán)令本尊必須參加此次法會,以本尊目前的小身板兒,你覺得能打得過誰?”
鉤蛇思量片刻,搖了搖頭。
:“您似乎只有被揍的份。”
:“還有,妖尊徒子徒孫衆(zhòng)多,各個都是妖法大盛者,爲(wèi)何偏偏派遣我這個小妖去比試呢?”
鉤蛇眼下餓的已經(jīng)前胸貼後背,它才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吃著零食。
玉芷殤見它這般,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她認真想著對策之時,腰間的鈴鐺突然響了,她又驚又喜。
:“瑤素,瑤素,是你嗎?你在何處?你在什麼地方?”
只是對方?jīng)]有迴應(yīng),隨著搖動的聲音,她使用靈力輕輕催動鈴鐺,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玉芷殤不知不覺被指引來到了法會場地,這裡聚集了妖魔鬼怪四大族。
魔族魔皇因在閉關(guān)中,無法親自前來,便由花城息帶領(lǐng)了幾個得意弟子前來比試。
而鬼族來了十個鬼法了得的徒孫,只是各個身穿黑色蓮蓬衣,周身散發(fā)著淺藍色鬼火,看不清容貌,只覺得陰氣滲人。
怪族喜著大紅衫,這是墟華身前立下的規(guī)矩,每個小怪的額頭都印有鳳羽的黑色紋身,長相男則俊逸女則美麗,也來了十位,只是其中一位年長的美貌胖夫人引起了她的好奇,這女人的氣質(zhì)像極了胡月之母,但又不敢確定,只聽其餘人喚她——副巫。
而自己妖族這邊兒便是妖尊與老頭肖樓長玨,還有以往跟隨胡月左右的幾個徒子徒孫。
玉芷殤猛然搖了搖鈴鐺,耳旁只閃過一聲聲響,隨即消失不見。
她望著方纔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正是那胖美眉副巫身旁發(fā)出來的。
她心中疑惑,便多瞧了那人一眼,副巫只是迎上她那絕世容顏冷冷一笑!隨即不再回應(yīng)她。
玉芷殤便更加疑惑。
就在她發(fā)呆時,花城息與肖樓長玨同時走了過來,不約而同的喚了一聲:“兔子。”
玉芷殤隨即回過神來,淡笑著。
:“師兄,你也是要在法會中比試的麼?”
肖樓長玨笑著點頭應(yīng)是。
望著玉芷殤對肖樓長玨的親切跟熟絡(luò),花城息似乎有些不悅,輕咳一聲!使其注意到不甚高興的自己。
玉芷殤突然想起他來,趕緊笑著打趣他:“這下可怎麼好,你來了,這法會就不用打了,肯定是你奪得頭籌,我們都繳械投降算了。”
花城息一愣!隨即微微盱著眼望著她,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那可不行,本座還想跟兔子你討教討教呢!”
玉芷殤幽幽一笑!
:“那尊主你可得仔細著呢!本尊非打得你懷疑魔生咯!”
肖樓長玨見她這般失禮,趕緊將之拽近身旁:“胡鬧,你這丫頭怎的連一絲禮數(shù)也沒有。”隨即向花城息施以抱拳禮。
:“師妹本性活潑調(diào)皮了一些,還望尊主莫要見怪。”
花城息笑了笑,心裡卻總覺得肖樓長玨對玉芷殤的關(guān)心都會讓他不甚開心呢!
:“她哪裡是活潑調(diào)皮,原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小騙子。”說完!便不高興的走了,直接落座於自己的位置之上。
玉芷殤莫名其妙的望著他,這人怎麼動不動就生氣呢!
肖樓長玨拽著玉芷殤的細胳膊往老頭身旁而去。也隨之入座。
:“丫頭,這些日子修煉的如何了?”
玉芷殤自覺丟人,卻又不肯丟了面子,故作得意的模樣說道:“妖尊親自教導(dǎo),自然上升的快一些嘛!”
老頭與肖樓長玨相視一望,看著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修煉失敗的心態(tài),看來還是沒有長進。
二人均是無奈,這丫頭不知怎麼回事,如何努力都不會有半點昇華。
此次法會選在琉璃山舉辦,又是妖尊親自做東,只得自己先派遣了一位妖法一般般的小妖給大夥練手助興。
第一位上來比試的是鬼族,這傢伙陰氣很重,身上的鬼火會隨著主人的煞氣而增強。
鬼族使用的鬼器均是人骨各個部位,尤其是含冤而死的人類,其煞氣最盛,最適合鬼族修煉鬼法。
這位陰鬼使用的是脛骨,每一招都是隻攻擊小妖的腹部,陰氣駭人,瞬間穿透其肚皮,進入其身體內(nèi),將之吸取了所有妖靈,直至小妖化出原型乾枯而死。
而吸取的妖靈妖力全部被那陰鬼食之,鬼法也就會隨之增長一分。
玉芷殤不屑一笑,這鬼族向來如此,所修行的鬼法簡直無恥至極。
:“原來天界拿鬼族沒辦法,都是這個原因,今兒算是大開眼界了。”
肖樓長玨不由得嘆息道。
玉芷殤眉頭一挑,冷笑道:“我的傻師兄,天界不是拿鬼族沒辦法,是拿墟華沒辦法。鬼族又不能吸食神仙的靈力,想要滅它鬼族還不簡單麼?”
肖樓長玨淡笑,此刻倒覺得自己確實理解淺薄了些,便輕輕捏了捏玉芷殤的小鼻子。
:“不許反駁你師兄我,以後只能順從我,懂麼?這是禮貌。”
玉芷殤撫了撫自己的被揪的通紅的小鼻子,懵懂的問道:“錯了也不能提醒麼?”
肖樓長玨沒好氣的望著她,眼神似寵溺也是警告,玉芷殤只好無奈點頭應(yīng)是!
而在遠處緊緊望著這師兄妹所有作爲(wèi)的花城息,心中不快,甚至越來越生氣。
此刻那陰鬼已經(jīng)三連勝,眼下出場比試的卻是魔域徒孫。
其實魔鬼兩族不過是一念之差,有不甘心入魔的,也有想不開入鬼族的,不過都是心結(jié)問題。
所以只要這兩方鬥起來就是沒完沒了,兩法可容,兩法又可不容。
不過魔有萬物載體,鬼只一方來靈,終究還是會被魔法高深的子孫給打的魂飛魄散。
眼下魔域佔了先鋒,陰鬼此時已經(jīng)犧牲了倆。
隨後上來比試的一位是怪族美眉,長相妖媚動人。
魔自來對女人尤其是對漂亮女人不感冒。
眼下的美人一顰一笑,瞬間將發(fā)春的魔徒給一擊致斃。
花城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魔域裡的好男兒就是如此好色之徒,正經(jīng)事面前都經(jīng)不住誘惑。
自己雖在感嘆!卻忘了自己也不是一樣被玉芷殤迷得七葷八素的麼!
妖尊幽幽一笑。
看來此次的四族都並未展示出真正的實力呢!各個都藏著掖著不過就是因爲(wèi)想要統(tǒng)一蜀洲的野心嘛!想要再創(chuàng)怪聖墟華那樣的巔峰,何其難啊!
此時妖尊給玉芷殤使了使眼色,想要讓她去對付這隻小怪,她起初不願意,就當(dāng)沒看見妖尊的頻頻示意,理也不理。
老頭淡笑了笑,勸解道:“此時妖尊叫你上去比試是心疼你。如若待會兒厲害的人物多了起來,你認爲(wèi)你打得過誰?”
玉芷殤沒好氣的望著自己的師父,難不成遇到厲害的,他這個師父就不會出手相救麼?
迎上玉芷殤不滿的眼神,老頭提醒道:“臭丫頭,不許對師父無禮。”
還未待玉芷殤懟回去,妖尊便已暗中施法將她踢了上了臺。
她無奈扶額,對於妖尊強人所難的作爲(wèi),她瞬間明白爲(wèi)啥以前那麼多人不喜歡她了,其實她當(dāng)初的無恥程度比妖尊還盛。
:“小妞,給你個機會,不想死,就乖乖下臺去,免得最後白白送命。”
這美貌怪靈望著周身散發(fā)著淺淺妖法的玉芷殤不屑一笑。
這姑娘頂著一頭白髮,容貌乃絕色,更襯出了她那肌膚如桃花般的粉嫩,尤其是一雙攝魂奪魄的丹鳳眼,明亮而富有風(fēng)情。
她有些嫉妒,原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是四族最驚豔的女子,沒曾想,還是被比下去了。
這怪靈招式奇特,與方纔的招法完全相悖,連同那胖美眉副巫都看的是一頭霧水。
玉芷殤不悅,打架就好好打架,幹嘛非得朝著自己的臉攻擊。
:“你這小怪討厭的很,幹嘛光打臉,索性本尊閃躲的快,不然就被你毀容了。”
那怪靈幽幽一笑!
:“就是要將你的麪皮活活剝下來給我當(dāng)燈盞使。”說完!
她將手中長鞭換成一把利劍,賦予其高深的外術(shù),揮舞出陣陣殺氣,玉芷殤閃躲有些吃力,左臉頰被揮舞而來的利劍傷了一個小口,她輕輕撫去血痕,心中不悅。
那怪靈則又是幽幽一笑!
:“可惜了,這副皮囊終究是破了,做不了燈盞了,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此間花城息與肖樓長玨看得是提心吊膽,心中多少有些怒氣。
此時,鉤蛇突然偷偷到訪,見自己主人身上受了幾處傷,雖然不至於很重,但那血色看來甚是醒目。
它將要以赤荊冥扔給自己主子抵擋之時,又覺得不妥,這法器是上古聖物,曾經(jīng)名氣響徹七界,貿(mào)然給她,這四族焉能認不出來?還可能會紛紛爲(wèi)此搶奪而傷了玉芷殤吧!
鉤蛇仔細想來,隨即幻化出綵帶,將這法器一點點包裹起來,雖然花裡胡哨,但一絲也看不出來其本身樣子。
:“主人,接住。”
玉芷殤大悅,總算還是鉤蛇聰明,趕緊縱身躍起接住了赤荊冥。
這法器雖然被鉤蛇賦予的妖氣,但卻被赤荊冥十分排斥,好在只有與之近身的人才能感受的到那股噬魂奪魄的靈力,旁人卻不難以發(fā)覺。
怪靈覺得胸悶,如同蝕骨般的疼痛,玉芷殤還沒有任何出招的意思,那法器的靈氣便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妖族?”
玉芷殤冷冷一笑,這姑娘身體難受的緊,說出的話連同玉芷殤都聽不大清楚。
玉芷殤不過一個劈斬之勢,那怪靈瞬間魂飛魄散而亡。
衆(zhòng)人驚呼,尤其是妖尊,心中疑惑更多。
此刻天生異象,空中似有彩雲(yún)掠過,本來柔和的微風(fēng),突然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襲來,衆(zhòng)人不解,各自躲避,甚至禁閉雙眼,快速以本身的道行將這股力量壓下去。
此間玉芷殤卻完好無損,沒有感受到一絲壓抑跟痛苦,反而如沐春風(fēng)。而這股力量也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就在她疑惑之時,這股力量忽然消失,一切又歸附與平靜,只是讓人不知道的是,那胖美眉副巫與花城息都如同著魔了一般,各個眼珠發(fā)紅,神色怪異,甚至都不是本體,好似被附了身。
此時的花城息看待玉芷殤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望著她的神色是不捨與不甘心的,還有一抹自責(zé)。
此刻的副巫如同被惡靈附身,猛的奔赴玉芷殤身前,定要將她消骨噬魂才甘心的模樣,其攻擊快準(zhǔn)狠,又霸道又無情。
只見副巫將手中拂塵化成千萬根銀針,穿插著拂塵白絲線猛的攻擊而來,玉芷殤瞬息喚出屏障而擋。
此間副巫越來越憤怒,玉芷殤腰間的鈴鐺就響的越厲害,甚至道行尚淺的妖魔鬼怪都會被這種聲音所震得七竅流血,如同千萬只螞蟻在七竅中啃食一般難受,有些定力不好的妖魔鬼怪受不了這種痛楚而自殺。
玉芷殤阻擋的有些吃力,加之鈴鐺擾她心神,不免會被副巫所傷。
:“你是誰?我與瑤素的鈴鐺怎麼會在你手上?你把她也麼樣了?還是說,你吃了她?”
副巫此刻沒有回答,神色木訥的好似被什麼超控了一般,完全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怪靈。
她緩緩向玉芷殤走去,手持拂塵對玉芷殤招招下狠手,尤其是她手中那冷冽的拂塵,瞬間變換,一會兒利劍,一會兒長鞭,一會兒短匕,一會兒長戩。
玉芷殤無力抵抗,瞬間被擊中心脈,重傷在地,猛的一口鮮血而出。
此時鈴鐺仍舊響個不停,而副巫的長鞭也無情的一鞭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眼下老頭肖樓長玨都自顧不暇,尤其是一會兒龍捲風(fēng)襲來,一會兒鈴鐺響聲震耳欲聾,似有震碎心脈之勢。
玉芷殤靈力耗盡,就要暈厥之時,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襲來,將副巫一擊重傷昏厥了過去,附身在她身上的那股力量隨即消失。
此時的花城息如同惡魔一般的站在她的身前,眼神閃爍著心疼與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