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瑞看著波浪熊熊的大海,又皺著眉頭看了看被甘寧擊破的洞口,轉身喝道。
“馬上傳令,讓另一艘赤鯊戰(zhàn)船靠過來,我們需要換船了。”趙軍瑞沉聲下令道。
“諾!”
如今這大海上,多的是他們的戰(zhàn)船,一個戰(zhàn)船摧毀了,趙軍瑞他們還可以上其他船隻,這也是甘寧剛剛沒有直接鑿船的原因。
“你,好像是叫任狐是吧,隨我上來吧!”隨後,趙軍瑞看了看身旁的任狐,隨口說了一句,便直接向船板上走去。
感受到身後任狐跟了上來,趙軍瑞並未回頭,直接問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敵人的,跟我說說。”
任狐心中一凜,不過面上卻是如常,因爲他早已想好了說辭,因此便捂著右臂回答道:“稟主公,敵人被常將軍打下船板之後,某便跟隨其他護衛(wèi)趕往船板之下,而某猜測敵人定然不會原地不動,而且會向人少之處行動,因此某便來到了最底處。”
“然後,你便發(fā)現(xiàn)了敵人?”趙軍瑞突然回頭,眼神瞇起看向任狐,“你發(fā)現(xiàn)他後,便直接打了起來?”
“是的主公。”心中早有準備,因此被趙軍瑞打斷,他面上依然不慌不忙,“敵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正在服藥療傷,我發(fā)現(xiàn)他後便招呼護衛(wèi),隨後便與其打了起來。”
趙軍瑞斜眼看了一眼任狐右臂的傷勢,便在親衛(wèi)的催促下繼續(xù)向外走去。
任狐擡頭看了眼趙軍瑞的背影,便跟上繼續(xù)說道:“此人雖然受傷,但是武力確實高強,屬下與其拼鬥幾招,雖然劃傷其腰部,但是自己持劍右臂也被其弄傷,這是屬下從其腰部挑落的鈴鐺,還請主公查看。”
“哦!”趙軍瑞點了點頭,同時斜眼看了看任狐手中的鈴鐺和沾血的長劍,用讚賞的語氣說道:“此人在李陽屬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將,你竟能與其互換傷勢,也是不凡啊!”
“屬下慚愧!”任狐面上有些誠惶誠恐,低頭說道:“那人與周將軍和常將軍拼鬥,已然受了很重的內傷,否則屬下決然討不得好處,即便如此,敵人那陰冷之氣,屬下也需要治療良久。”
正此時,另一艘大船已經到達,並且架好了木板。
趙軍瑞看著正在踏板撤離的粗壯大漢和已經赤著上身的中年將領,似有所感,略微轉頭說道:“我記得聽楊護衛(wèi)說過,你本身便是修煉寒冰內力的?”
“主公所言正是,我修煉的內功名爲寒冰綿功,若非如此,怕是這條手臂也就廢了。”任狐臉上漏出苦笑,盯著自己的右臂。
趙軍瑞瞇眼看了看任狐,不過轉瞬便露出了笑容,他上前拍了拍任狐的肩膀,拉著他的右手走上船板。
“不管怎麼說,能與其拼鬥幾回合,你的實力也是很強的,我會跟楊峰說一些,你養(yǎng)好傷後調到我近前護衛(wèi)。”
“多謝主公!”任狐心中一喜,單膝跪下感謝。
趙軍瑞將其拉起,笑容滿面的帶著他走進了另一艘戰(zhàn)船。
………………
甘寧雖然受內傷,但是在水上他卻依然能夠行動自如,並未用多長時間他便回到了神龍戰(zhàn)艦之上。
“將軍,您受傷了?”將其拉上來的親衛(wèi),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傷勢,忙急切的問道。
“無事!”甘寧大手一擺,然後毫不停歇的來到了甲板上,“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聽著甘寧語氣急切,親衛(wèi)不敢怠慢,趕緊彙報道:“被困墨龍,已經救出五艘,剩餘被困比較深,若救恐怕,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甘寧皺眉,他清楚親衛(wèi)的意思,心中愁恨,但面上卻是如常,他走到了船頭看向了戰(zhàn)場。
看著已經趕過來的敵人,甘寧知道,敵人的顯然打算將神龍戰(zhàn)艦也困住,因此派遣了大量的戰(zhàn)船向神龍戰(zhàn)艦靠攏。
甚至通過火光和閃電,甘寧還看見了後方那密不透風的敵軍艦隊。
他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再此處多待了,若是將神龍戰(zhàn)艦陷進去了,那別說被困的數(shù)艘墨龍了,即便是整個艦隊的三十艘墨龍都救出來,也不值當?shù)摹?
“傳令所有將士,撤離!”甘寧咬牙下達了這個命令。
“將軍!”身後趕來的副官大驚,剛要說什麼,卻被甘寧打斷。
“速速傳令!告知錦帆軍,就近登上脫離的墨龍,撤離!”
副官看著甘寧的表情,他心中也知道甘寧的心情,最終猛然嘆息一聲沒再說什麼。
“還有,傳令被困所有墨龍,士兵全部投降,保全性命爲主,但是所有墨龍內部機關,必須全部給我毀掉。”
“諾!”對於這個命令,副官沒有任何猶豫,他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馬上向外跑去親自去傳達指令。
甘寧沒有去管傳令的副官,而是雙手握住船沿,緊緊的盯著遠處的被困的墨龍戰(zhàn)艦,他的內心,只有自己知道。
沒過多久,那重重的號角聲便從神龍戰(zhàn)艦上傳出,同時戰(zhàn)艦上的大旗,也在隨海風瘋狂的舞動著。
那些剛剛逃出來的墨龍戰(zhàn)艦,聽聞主艦的傳令,也開始吹響了號角,舞動旗幟。
這是鎮(zhèn)海軍傳遞消息的方式。
海上風浪太大,神龍戰(zhàn)艦的信息無法傳遞到每個戰(zhàn)船之上,這就需要他們互相之間的傳遞了。
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有效,沒過多久,被困的墨龍之上,也傳來了沉重的號角聲,這說明,他們已經接受到了命令。
但是他們卻沒有按照甘寧的指示行事,被困的墨龍之中,有一艘傳來了不一樣的號角聲,而隨後,所有被困的墨龍全部吹響了同樣的號角聲。
脫困的墨龍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傳遞這個信息,因爲他們被這號角聲中傳遞的信息震驚了。
不過沒過多久他們便釋然,因爲他們清楚的瞭解了,被困鎮(zhèn)海軍的決然,也明白自己等人若是被困,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他們在吹什麼,你們可曾聽到!”甘寧因爲內傷嚴重,靈氣調動不全,無法聽清,只能隱約聽到被困墨龍的號角聲。
但是他都未聽清,其他人怎麼可能聽得到呢。
見親衛(wèi)們齊齊搖頭,甘寧不禁生出了不好的預感,握住欄桿的手,不禁更緊了,“那些墨龍爲何不傳達消息,馬上督促,讓他們傳達消息。”
就在他心中愈發(fā)不安的時候,事情果然按照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再一發(fā)的赤練戰(zhàn)車轟入敵軍陣營後,甘寧明顯發(fā)現(xiàn),己方左右被困的墨龍吃水線變得更深了。
他明白了,那些被困墨龍的戰(zhàn)士心中所想,這讓他臉色變得鐵青,手上力道變得更重,沒有使用靈氣的他,竟然硬生生的將指頭按進了欄桿內。
“這羣該死的混蛋,竟然敢不聽命令。”
沒錯,被困的所有墨龍違抗了甘寧的命令,這是他們第一次違抗命令,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甘寧氣憤,混動鐵拳,直接錘爛了面前的欄桿,眼神冰冷的盯著趙軍瑞所在的方向。
他清楚,現(xiàn)在不時感情用事的時候,他深吸幾口氣,沉聲下令:“所有戰(zhàn)艦會合,全部撤離,神龍戰(zhàn)艦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