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葉歡明白張角送他玉佩的深意,張角自知難逃天命,遂想用權勢、女色誘惑葉歡接替太平教的權柄,秉承他的遺志。葉歡洞悉世事兩千年,豈會上他的當。見張寧一臉落寞遂道:“姑娘,如今局勢不用吾多說。太平道大勢已去,想改天換地是萬萬不可能。吾曾答應過大賢良師,保護執有另一半玉佩的人,讓她在有生之年看到漢庭的顛覆,完成大賢良師的遺志。廣宗現今如此局面,不知姑娘意欲何爲?請明言。”
葉歡的委婉勸降張寧冰雪聰明自然能夠聽明白,實質上她現在除了投降就只有玉石俱焚一條路。讓數萬人給她陪葬,張寧確實做不到。但張寧還想做最後的爭取遂道:“吾父親既然把太平令另一半傳給汝,而汝也接下了它,爲什麼汝就不能和某一道,在這廣宗城共舉義旗,兩家兵馬合爲一處,二十萬精銳兵馬殺奔洛陽,拿下漢帝人頭絕非妄言。到那時汝就任太平道新一代大賢良師,而吾也就順理成章嫁給汝。”張寧畢竟還是個懷春少女,說到此處臉頰緋紅,音若蟻蚊。
面對誘惑,葉歡並沒有沉迷其中,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異,葉濟生豈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道家講求天命所歸,天命即人心。如今人心思漢,太平道逆天行事豈能成就大事。大賢良師信任於某,傳太平令予吾。如果姑娘能信吾,那就叫廣宗城內的太平道將士放下兵器,接受收編,免得生靈塗炭。如果姑娘不信吾,某也沒有什麼好說,姑娘自收回這塊玉佩。葉濟生自率兵踏平太守府這方寸之地。”
葉歡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張寧知道再說什麼都是徒勞。沉思良久才道:“敢問將軍準備如何處置吾等這些所謂的賊首?還有吾仙逝父親的遺體。”這是個實質上的問題,也是太平道高層最關心的問題。誰都知道當兵吃糧,俘虜了投降接著當兵,可首腦人物就不一樣,舉兵造反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葉歡對這事早有謀劃,也胸有成足,當即道:“渠帥以上人員全部押解回洛陽。至於過世的大賢良師等人頭進獻陛下案頭。但是,大賢良師過世已經有些時日,面部潰爛嚴重,早已分辨不清。至於押解至洛陽的欽犯,由於一路上盜賊猖狂,能不能到洛陽這得看天意。”
張寧聽到葉歡前兩句話,粉臉陡然鉅變,心地善良的她也忍不住要暴走。幸好葉歡‘但是’兩個字讓她聽出了轉機,這才救得葉歡一條小命。葉歡一說完,冰雪聰明的她立即明白葉歡李代挑僵之意。同時也明白以葉歡如今的身份唯有如此處理纔是最佳的方法。平息了心中的怒氣遂道:“如此甚好,既然父親選擇相信汝,那吾也選擇相信汝。希望汝言而有信,讓吾有生之年看到漢庭顛覆的那一天。”
葉歡聞言,知道大功告成,心中大喜遂道:“姑娘放心,葉濟生定言而有信,可以起誓:若不能讓張寧看到漢庭顛覆那一天,葉濟生橫死沙場,屍骨無存。如此,先就委屈姑娘幾天,事後之事某自會安排妥當。”
誓言果然是對付女人的最好殺器。葉歡一發誓,張寧就完全相信了葉歡,遂不在多言,迴轉本陣,下令黃巾將士投降。平漢等人雖然極其不情願,但是還是遵從了張寧的命令,下令各部士卒放下武器,投降漢軍。
葉歡見此,連忙吩咐高順先行控制張寧等一行首腦人物。然後叫許褚招來賈羽、黃忠等人對黃巾軍進行控制,卸掉武器,全部圈回軍營。控制住黃巾軍全部戰力後,葉歡這才下令,將以張寧爲首的黃巾軍將領全部打入廣宗監牢。平漢等人聞言面色大變,當即要反抗。可是卻被張寧遞眼色壓制住,高順帶陷陣營順利收監黃巾軍全部將領。
卻說葉歡穩定住廣宗城內的情況,這才連同賈羽等人進入太守府,來到張角的靈棺前不由感慨萬千。就是這個靜靜躺在棺材裡的平凡人撼動了大漢四百年的江山,致使華夏大地歷經百年戰亂。葉歡對於張角的平生事蹟實在不知道如何評斷。矗立良久,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回頭對賈羽道:“文和,準備向洛陽報捷吧。附帶張角,張樑的人頭。”
賈羽聞言一愣道:“主公,這恐怕不好吧,張寧等人還在大牢裡。”葉歡聞言輕輕道:“李代桃僵,大牢裡的人吾自由辦法,這幾天就辛苦文和,先把戰損、戰利品統計出來,然後咱們再商量著如何分配的問題。對了,派人清洗下大牢,勁量給張寧等人一個舒適的環境。”
賈羽聞言知道葉歡早已胸有成足,遂不在多言,自去招辦葉歡的吩咐。廣宗是張角的大本營,黃巾軍起義的中心,其繳獲自然是豐厚無比,張角累積的財富讓葉歡這個習慣用數據形容財富的人都膛目結舌。暗叫這次大發了,一個人呆在大帳中愁這筆財富如何分配。
賈羽接到前方戰報,急忙趕來見葉歡,葉歡發了財,心情高興滿臉笑呵呵的把賈羽迎進大帳詢問何事?賈羽遂道:“黃埔嵩等人已經完全剿滅了兗州的黃巾,陣斬了卜己,活捉了張伯、樑仲寧等黃巾軍將領。兗州的行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這發來捷報,同時詢問他部下一步的行動,是兵進冀州支援,還是北上青州。”
黃巾軍已經日薄西山,葉歡大軍廣宗一戰損失甚微,除了張燕的強行突圍給漢軍帶來部分傷亡,真正的攻城戰中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以如今葉歡在冀州的兵力,蕩平冀州黃巾指日可待。葉歡聽聞黃埔嵩的戰報遂反問賈羽道:“文和以爲該如何給黃埔校尉回信?”
賈羽略一沉思道:“如今黃巾軍大勢已去,主公麾下轄兵十數萬,是時候作下一步準備了,朝中那些大佬的眼光可都盯著主公呢?就是陛下也不會允許有人將兵十數萬,何況主公的兵馬不是朝廷的編制。廣宗大捷的消息一旦傳回洛陽,也是陛下召主公回洛陽之日。在這之前主公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葉歡聞言道:“這些吾明白,所以剛纔還在頭疼戰利品的分配呢?咱們得抓緊時間處理廣宗的事情。一切安排妥當後在發捷報回洛陽。不然到時候有得吾等手忙腳亂。文和說說如何做個順水人情?事先說好,吾必須要有好處?”
賈羽聞言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黃埔嵩既然前來請示下一步行動,主公就下令他進入冀州,黃埔嵩部在兗州戰損極大,目前只有萬餘人,由於自身兵力不足,擔心俘虜再次造反,朱雋諫言坑殺十數萬黃巾戰俘。而黃埔嵩也採吶了,說明黃埔嵩部已經到了虛弱不堪的地步,急需整頓,重新編制。黃埔嵩所率乃洛陽南軍五營,前來冀州整頓,主公可以光明正大的把目前手中的兵力埋進洛陽南軍中。至於用何名目召黃埔嵩前來冀州就更簡單了,讓他去剿滅張燕吧。主公可以把荀長吏找回身邊,免得用人的時候無人可用。”
葉歡聞言暗道賈羽此計大妙,腦中靈光一閃遂道:“文和不提及某倒是把張燕忘了,張燕倒真是一帥才,在關二哥的追殺下次次全身而退,一路狹裹百姓,短短幾日又有了十餘萬之衆,而且躲開了文若的合圍,這麼難搞的對手是該讓黃埔嵩去頭疼。董仲穎在廣宗把北軍的底子都敗光了,既然南軍都補充了,那麼北軍自然得一視同仁,等會文和下去後替某把陳典、趙璇等人也找來。某先探探他們的口氣。”
賈羽對葉歡的一點就透大爲讚賞,連連點頭道:“還是主公想得周到,某回頭就去傳陳典等人,那袁公路呢?主公可要一起安排。另外廣宗俘虜的七八萬黃巾精銳主公又如何打算?對了,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人自稱廣平沮授帶著一羣義軍在大營外求見主公,主公可要見否?”
葉歡聽聞廣平沮授在大營外求見,心中大喜連忙道:“文和怎麼不早說,其它的事情稍後再議,沮先生可是世間少有的大才,吾等先去迎接纔是正事,怠慢了大才萬一失之交臂可就追悔莫及。”
葉歡邊說邊往外行去,眨眼就除了大帳,如此情況賈羽也不是第一見,唯有搖頭苦笑,隨後跟上葉歡的步伐,趕往營外。卻說葉歡匆匆趕到轅門外,見一千餘人矗立在轅門外空地上,爲首三人當先一人身著麻布長衫,五官端正,眼睛炯炯有神,渾身上下一股文人氣息。連忙上前道:“敢問可是廣平沮授沮先生當面。洛南葉濟生前來拜見先生?”
沮授早已知道聞名天下的衛將軍不過是一翩翩少年,葉歡出轅門的時候,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上位者的氣息早已讓沮授暗自揣度,他是不是就是衛將軍本人。葉歡一出聲,沮授自然連忙施禮道:“不才正是廣平沮授,草民拜見衛將軍。聞衛將軍兵入冀州平叛,特來相投,望將軍收留。”
葉歡聞言大喜,沮授果然是來投奔自己的,連忙上前抓住沮授的雙手道:“沮先生大才,濟生早有所聞,日夜期盼先生前來助某一臂之力,前日途徑廣平,可當日軍情實在緊急,沒能拜訪先生實是某的罪過,不曾想今日得見先生尊顏,實乃葉某生平大幸,今日無戰事,自當痛飲一番,一醉方休。”
葉歡言語間對沮授遵從之至,高帽人人愛戴,好話人人愛聽,沮授也不例外,葉歡一席話說得沮授眉開眼笑,最主要是他感受到葉歡真心對他的看重,感覺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自己的老友也沒有忽悠自己,衛將軍確實是求賢若渴。遂呵呵一笑道:“將軍豪氣,可授卻不勝酒力,但是沒有關係,今日授還給將軍帶來了兩位大將之才,有萬夫不當之勇,痛飲三百杯想來不再話下。”
真是好事連連有,葉歡聞言心中又是一喜,眼光落在沮授身後的兩人身上,但見一黑一白的兩人體型魁梧,身材高大,雙目精光四射,袒露的手臂上塊塊肌肉凸顯,一看就是武道高手,連忙道:“不知二位壯士姓名,敢情先生介紹。”
沮授聞言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此二人乃結拜兄弟,白臉的是大哥顏良,善使大刀。黑臉的是二弟文丑,善使長矛。皆是萬人敵,將軍可用之爲將,衝鋒陷陣自不在話下。汝等二人還不快見過衛將軍更待何時。”沮授後面的話確是對顏良、文丑二人所講。
葉歡一聽當面的是顏良文丑,雄霸河北的袁紹麾下首席大將,有河北四庭柱美譽的猛人,心中驚喜萬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想當初自己專門派人尋早二人一無所獲,今日沮授一來就給了自己如此驚喜。看來該是自己的總之是會來的。
葉歡心中在竊喜,可顏良、文丑卻一臉不好意思。宛如大姑娘上花轎般來到葉歡面前,雙雙叩拜道:“顏良、文丑拜見將軍,願供將軍驅策,刀山火海萬死不辭,懇請將軍收留。”
各位讀者一定奇怪顏良、文丑的舉動,其實葉歡也很奇怪,感覺其中有事故。筆者就爲大家揭秘一下。原來當初葉歡派人找尋二人的事情,二人完全知道,但是當時葉歡只是一個小小的郎中將,顏良、文丑勇力過人,自恃甚高,認爲投靠一個郎中委屈了自己,沒有前途可言,遂故意避開了葉歡派出的人。可沒有想到的是,葉歡兩年間,官位青雲直上,官拜衛將軍不說,還督天下兵馬討賊,其實權甚至遠超官拜大將軍的何進。對於武將來說,投靠衛將軍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而二人此前卻恰恰錯過了機會,心中懊惱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