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諸,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許氏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也難怪她激動。
且不說這郭嘉外號“鬼才”,是曹操麾下的第一謀士,之後,有更多的事情,要他運籌帷幄。
而,此時的曹魏兵權,大多數都掌握在許諸的手中!
而,將相不和,是國之大忌。
許氏,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可在年幼時,也曾經隨父參與過政事,自然對這些最基本的道理,一清二楚。
“……許諸,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趕盡殺絕?你且細細到來,讓我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許諸立刻將事情和盤托出。
不過,他的嘴也太笨了,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把所有人都弄懵圈之後,許氏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實話告訴姨母,家裡許平章,已經用腦袋砸牆了,賤內早就氣昏了過去,要是在沒個結果,我們就要家破人亡了!”
許諸一臉哭喪著臉。
“這件事有誤會!”
許諸講完後,許氏輕輕說道。
“有誤會,有什麼誤會?坊間都傳遍了!”
許諸一下子就急了。
“坊間傳遍,你就信了?瞧你那份豬腦子!”
許氏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說到底,許氏對於曹華和人私通,是一萬個不信的。
雖然,他沒見過曹華,但是細節可以看人品行。
這件蠶絲衣,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而且沒有一絲超出規矩,甚至顯擺的特性,除了材質之外,就連工筆,也是秒到絕巔。
就這樣的一件衣服的製作者,怎麼可能那麼放蕩,勾引良家女子?
許諸,搔了搔頭,隨後恭敬跪拜。
“請姨母解惑!”
許氏這才點了點頭,這許諸倒也不是完全的有勇無謀。
“你昨日,聽說過那‘老公’和郭家丫頭的事情了嗎?”
許諸懵了一下,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那你今日,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清晨。”
許氏卻是冷笑道。
“一夜之間,一件事,就發酵到這種地步,你不生疑,不覺得有人在煽風點火?”
“而且那郭家丫頭又不是豬腦子,怎麼可能在不隱秘的地方,辦那私通之事?”
許諸一時啞口無言,正等到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突然,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
“蔣幹大人求見老夫人!”
許氏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是開口道。
“讓他進來吧!”
蔣幹此時一身碧綠素袍,手中卻是拿著一個箱子,惦著臉笑道。
“老夫人,聽說您有老寒腿的病竈,每到颳風下雨,總會疼痛,臣下自然是感同身受,這些年,我就一直尋思著機會想找至陽之物來獻給老夫人。”
“如今,經過多方打探,終於尋得千年人蔘,特意獻給您!”
蔣幹把盒子供上,隨後低眉順眼。
許氏掀起蓋子,見果然是千年人蔘,藥味十足,自然喜上眉梢。
“你有心了!”
“不知你此行有何事要說啊!”
“報告老夫人,其實小人此次前來,是想參奏坊間流傳的事情的。”
許氏目光一閃,卻是含笑道。
“你且一一說來。”
蔣幹開口,卻是不急不緩。
“紡織比斗大會的事情,想必老夫人已經聽說,小人就不再多說,且說,這次比斗大會之後,我家子羽正巧在橋上看到了那不知廉恥的‘老公’,居然在勾引那郭家富商獨女,郭雲韻,那個行爲啊,真是不可言狀……”
蔣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許諸一聽眼就立馬紅了,卻是開口道。
“姨母,這還有什麼可說的!蔣大人的兒子,蔣子羽公子風度翩翩,試問許昌誰人不知,又怎麼可能會隨意侮辱人!”
“姨母,您現在就下令,讓我派幾個侍衛去把那‘老公’人頭領來,以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就要大步離開!
“坐下!”
許氏一聲怒斥,心道,這許諸還真是個豬腦子,有勇無謀,別人一竄通就上,連事情的是非曲直都不問清楚?
許諸蔫蔫的坐下了,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這有仇不報,他心裡憋得慌啊!
“蔣幹,你且說說,你兒子是怎麼發現郭家丫頭和‘老公’私會的。”
“是,老夫人,據我兒子所說,那夜宵禁之後,他本來想去拜訪郭嘉郭大人,求得一些兵法計謀上的疑點。”
“誰知,走到半路,突然聽到不堪入目的一幕,我兒好奇,走近一看,卻發現那郭雲韻和‘老公’正在……”
“哎哎哎……”
連連哎了三聲,蔣幹一副非常可惜的的樣子。
“那夜小兒回府就給小人說了此事,小人本想同朝爲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坊間傳言如此之快,看來看到這一幕的並非小人一人啊!”
說完,蔣幹恭敬一拜。
淚水長流。
“請老夫人看在郭奉孝這麼多年盡心盡力輔佐主公的份上,免除郭雲韻的凌遲罪過,將那小賊‘老公’明正典刑!”
說完,這些,蔣幹偷偷的抹了把汗。
爲了今天能夠說得慷慨激昂,恰到好處,他這幾天,可謂是廢寢忘食,時時刻刻,不忘背臺詞和劇本。
弄得家裡不知情的夫人,還以爲他得了羊癲瘋。
哎……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此時,那許氏卻是臉色古怪的開口道:
“你兒子,居然敢觸犯律法,違反宵禁?”
許氏看向蔣幹,卻是尤有深意的開口道:
“那可是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