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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如願

空山煙雨冷,塵世春意鬧,不如歸去。

當鈴鐺將這詩句完整地念完時,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邊的東西突然就變了。黑乎乎的一片空曠的荒坡,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亂石。天幕上綴著許多的星星。山風帶著土石的腥氣吹來。是陌生的味道。

她出來了。真的出來了!

可是小黑和阿金沒有跟著出來!

鈴鐺根本沒有之前想像中的興奮。她不要和小黑還有阿金分開,如果他們不能和她一起,那她寧願不要出靈界!

所以甚至沒有仔細地看一眼這外面的陌生的世界,鈴鐺再次閉起眼睛來將詩唸了一遍。

彷彿穿過一層水幕,她又站在了正抓耳撈腮的小黑麪前,阿金正紅了眼框,見她又出現在面前,眼裡的驚喜不言而喻。

“我不要你們分開,如果要出去,我們就一起出去,不然,我就永遠和你們呆在一起!”

鈴鐺一把將兩個人緊緊抱住,眼淚都流下來。

剛剛真的嚇到她了。

站在黑乎乎的外界,聞著腥氣的風,身邊卻沒有熟悉的人!

她是真的後怕,假如她剛剛出去了就再也進不來那可怎麼辦!那就再也不能看到小黑和阿金了!沒有他們,她的生活都不完整了,一定不會開心的!

阿金輕輕拍著鈴鐺的後背。小黑只會咧著嘴傻笑。

從小黑和阿金變成人形,他們在一起相處有三年多了。每一個日夜都是一起度過。重新活回這個世界,鈴鐺的心裡,已經不再只有小王爺了!

“我們牽著手,試試看能不能一起出去,再一起進來!”

鈴鐺站在中間,左邊牽著阿金,右邊牽著小黑。

想起什麼,又很鄭重地說:“小黑,阿金,我們三個人要一直這樣,好好的在一起,永遠都互相照顧,無論在什麼地方,對吧?”

“嗯。”

阿金的回答簡單而篤定。

“那當然,有小黑我在,誰敢欺負你,一把火燒死他!”

小黑雄壯地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鈴鐺輕輕地笑,在心裡默默地念詩。

水一樣的波紋輕柔而冰涼地漫過。

三個人一起站在了黑夜中的亂石山坡上。

但還沒等小黑說出點什麼來,鈴鐺已經又念著詩,帶著三人重新回到溫暖潔淨明亮的靈界。

“這麼……”

“快……”

小黑的一句話被分割在兩個空間裡。

鈴鐺的詩念得太快,他被鈴鐺緊緊地牽著手,指頭都被她捏得發疼。

七八次空間轉換,鈴鐺終於停止了折騰,將三個人帶回到靈界裡,鬆開他們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瘋魔般手舞足蹈,過了一會兒又像個傻瓜一樣傻傻地笑起來。

“鈴鐺瘋了吧?”

小黑甩著被捏痛的手腕子小聲問阿金。然後也咧著嘴呵呵笑起來,學著鈴鐺的樣子捉起阿金的手,一邊拉拉扯扯,一邊怪腔怪調地念:“不如歸去!嗖!出去了!不如歸去!嗖!回來了!”樂不可支。

“別鬧。你看好鈴鐺。守著她。”

阿金轉身大步進木屋。

“那你去幹嘛?”

小黑大聲問。

“收拾出去要用的東西。要不,你來?”

阿金轉身悠悠地問。

小黑縮縮脖子。算了,他還是寧願守著傻樂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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