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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

一月的天氣,陰冷。但安然的心卻是火熱的。因爲(wèi)今天,她終於可以跟心愛的人結(jié)婚了。

一大早,便捧著戶口本和身份證,穿著大紅色的大衣,來到了民政局的門口。擡表一看,才八點半,真是太激動了。

今天是安然和顧行知結(jié)婚的日子。兩人在大學(xué)談了四年戀愛,畢業(yè)後不久,顧行知就跟安然求婚了。安然覺得自己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好久,瞬間點頭答應(yīng)。顧行知甚至連跪都沒跪。可是安然不在乎,她想要一個家,完整的家。她的父母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意外去世了。隨後,她在奶奶家住了一段時間,又在外婆家待了一段時間,寄人籬下的感覺真心不好。高中開始,便住校了。週末回家看看兩邊的老人,但不會過夜。因爲(wèi)兩邊都沒有她的棲身之所。直到上了大學(xué)的下半學(xué)期,經(jīng)過室友的介紹,認(rèn)識了顧行知。戀愛一談就是四年。安然想,這也許是父母離開後,她最開心的四年吧。

時間到了九點,民政局開門了,可是顧行知還沒有出現(xiàn)。安然拿起電話正要撥,眼睛一晃,便看到馬路對面的顧行知,笑著想跑過去迎接,卻看見室友朱宣琳挽著他,向她走來。

安然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結(jié)婚前,男友劈腿的事情,她聽說的也不少了。何況,比家境比美貌,朱宣琳都算是更勝一籌。

沒有說話,安然想轉(zhuǎn)身離開。

“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嗎?”朱宣琳驕傲的開口。

安然沒動,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顧行知沒有說話,一張帥臉平淡無波。他是江城顧氏的唯一接班人。當(dāng)初顧行知追她的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有一天朱宣琳無意談及,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男友竟然這麼富貴。現(xiàn)在想來,不是無意吧。

朱宣琳繼續(xù)道:“我和行知在一起四年了。”

安然心跳加速,臉上仍是平靜,只是專注地看向顧行知。

“是我讓行知去追你的。因爲(wèi)你太自以爲(wèi)是,我要讓你嚐嚐,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滋味。”朱宣琳恨恨的說。

安然想不起來,是哪裡惹到過她。如果有,也實在太久了。她真的想不起來。

“你愛過我嗎?”安然向著男人問。

男人沒說話,從褲袋裡拿了煙出來抽。

安然轉(zhuǎn)身走了。應(yīng)該是沒有愛過吧。她心想。

不然,她屢次獻身,都被拒絕。男人永遠都說一句:我希望把最美的你,留到新婚之夜。

對顧行知,她竟恨不起來。也許是男人從來沒佔過她便宜。接吻也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而且極少。

很多年前,安然的表姐就說過她,空有美貌,沒有腦子。典型的胸大無腦。以前,安然以爲(wèi),表姐只是嫉妒,沒想到人家說的卻是實話。

她的確無腦。要是她是顧行知,也會娶一個家世相當(dāng),容貌嬌美的朱宣琳吧。

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海邊。

說不心痛,是假的。怎麼可能不疼,她是真心愛顧行知的。在知道了他的家世後,還曾經(jīng)躲過他一陣子,因爲(wèi)她知道,她不配。可是顧行知用行動打消了她的顧慮。爲(wèi)了朱宣琳的報復(fù),這男人也是做得不錯了。

越想越難受。她想進海里清醒一下。扔下自己的包,一步步向海里走去。太冷了,刺骨的疼,比不上心裡疼,分不清海水還是淚水,反正都是鹹的。

她看到了爸爸和媽媽,他們在向她招手。爸,媽,我好想你們。你們來接我了?

睜眼醒來。安然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張大牀上。有知覺,她並沒有死。

“咳咳。。。你醒了。”一道好聽男聲在耳朵邊響起。

安然轉(zhuǎn)動眼睛,看到一張極好看的臉。英俊,好像不足以形容。妖孽,這個詞好,安然想。

“我在哪裡?”聲音有些沙,安然差點以爲(wèi)不是自己在說話。

“你在我家,我從海里把你救上來的。咳咳。。咳咳。。”男人看起來氣色不好。安然仔細看了,才發(fā)現(xiàn)男人並不是皮膚白,而是,沒有血色。

安然從大學(xué)起就在外面打工,身體比看起來要好。而眼前的男人正好相反。男人原本是站著,說了兩句話,便有些虛弱似的,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了。

安然坐起來,看著男人。“謝謝你,你不舒服?”

男人點點頭。安然下牀,用手在男人的額頭碰了一下,在發(fā)燒。

“你在發(fā)燒,快來躺下。”說完便扶男人上牀,絲毫沒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想法。

男人一愣,他竟不排斥她的觸碰。

“呃。。。家裡有藥嗎?”安然看著厚厚的窗簾,分不清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說完便走過去拉開窗簾。一道強光射進來,讓她不自覺的瞇了眼睛。

牀上的男人呆呆的看著被光照著的那道背影,像天使一般。

“你出門會有人告訴你。”男人輕聲說道,好像用力說了,就會斷氣一般。

安然轉(zhuǎn)頭,向著男人點頭。拉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兩個中年男女,看到安然出來,便點頭致意。“呃。。。”她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他發(fā)燒了,我想找點藥給他。”

“什麼?”中年男人緊張了一下,轉(zhuǎn)身向樓下跑去。

女人也跟著下樓了,跑得飛快。

安然不明所以,轉(zhuǎn)身又進了房間。男人閉著眼睛,感覺有人進來,便睜開眼睛。

“門口兩位,下樓了。”安然不知道發(fā)生什麼情況,只能這麼解釋著。

男人點頭:“爲(wèi)什麼想不開?”

安然搖搖頭,她沒有想不開,只是,心太痛了。

“今天本來和男友去登記結(jié)婚的。。。可是竟然搞了個大烏龍。。。心裡難受。想清醒一下。結(jié)果看到我去世的爸媽,就跟著走了。”安然說完,流下了眼淚。

男人示意她坐在牀邊來。安然聽話的坐過去。男人擡手,拭去她的眼淚。

“我沒有自殺。”安然向男人說道。一點也沒有覺得兩人的相處竟然是這樣的。。。親密。。

敲門聲傳來,男人又咳了兩聲,才道:“進來。”

先前的中年男人領(lǐng)著一個醫(yī)生進來。

“江少,聽說你英雄救美了?”醫(yī)生的語氣有些怪異,讓安然忍不住皺眉。人家都病了,這醫(yī)生怎麼還說風(fēng)涼話。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安然道:“這是我兄弟,秦揚。”

安然點點頭,原來是好兄弟。

秦揚看了一眼安然,果然是個美人,而江瀚爵竟然不理他這個飆車趕來的兄弟,先給美人解釋,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醫(yī)生給男人檢查了一遍,有些發(fā)燒,雖然問題不大,但對於長年身體不佳的人也說,打擊也不小。拿了藥,吩咐了先前的中年男人。又和牀上的男人說了幾句,離開之前和安然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秦揚比江瀚爵大五歲,是江城醫(yī)院的主任,也有可能是未來的院長,同時也是江瀚爵的專屬醫(yī)生。江少一出生,身體就不好,江家人爲(wèi)此操碎了心。

安然喂男人吃了藥,卻讓一邊的中年男人看傻了眼。接收到自家少爺?shù)难凵阃肆顺鋈ァ?

少爺什麼時候能讓人碰他的身體了?管家心想。下樓後,還和自己的老婆說了這事,管家的老婆就是剛纔站在門口中年女人。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安然一直坐在牀邊的椅子裡,看著男人入睡,替他掖好被角,一直守著他,就像她睡著時,他守著她一樣。

這個男人,真讓人安心。安然想。

男人又咳嗽了,安然趕緊端了水杯,喂男人喝下。被水嗆到,咳得更厲害了,女人索性坐在牀上,讓男人靠著她,替他順氣。

男人不自覺地笑了笑。安然沒看見。男人又睡了,再次醒來,已是深夜。安然仍舊坐在椅子上,只不過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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