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浩…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修那雙清澈平靜的眼睛漸漸被戾色代替,黑瞳矇了層寒霜,裡面正醞釀著一場風暴,把手裡的袋子推給南清德,快步向人羣中走去。
跟在她身邊的南清德瞬間感覺陣陣寒意,不由得緊了緊衣服。
“喲,你還敢威脅我?自己做的噁心事還不讓人說了?唉,你們知道嗎?這個陸星澤,陸家的小少爺,就在前幾天,上了一個小學妹,好像叫顧什麼修的。”
李一浩的話就像在衆人耳邊炸了雷,霎那間炸的衆人耳朵嗡嗡的,錯愕的看向李一浩那張嫌事不夠大的臉,保持懷疑態度。
“胡說的吧?陸星澤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倒是李一浩,天天勾搭人低年級的小姑娘?!?
“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陸星澤長的人畜無害的,也有可能真像李一浩說的那樣,別忘了他老爸最近可是因爲貪污被停職了。”
“就是?。↓埳堷P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一個貪污的老爸,兒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人羣中,頓時閒聲四起,大多都是維護陸星澤的,畢竟陸星澤在衆人心裡,可是個陽光積極的男神,私生活應該也亂不到哪兒去。
當然也有一些討伐,看不慣陸星澤的男生,趁著由頭無中生有,從中變本加厲的詆譭。
陸星澤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氣的眼底充血,他不是什麼容易生氣的人,但是被別人這樣信口污衊還是頭一遭,他最近確實沒在宿舍,但也不能任由李一浩這張破嘴胡說!
更何況一張嘴說的無憑無據,數張嘴加在一起那就等同實錘,子虛烏有的事情也能被畫張大餅,這些話聽在陸星澤耳裡,噁心的緊,好像她真的就是李一浩口中的哪類讓人不恥的人。
一時之間怒氣升心,衝上去就要給李一浩好看,現在的他只想把李一浩按住暴打一頓,方解心頭之怒!
“嘭!”
一聲撞擊聲,讓陸星澤生生止住了身體,他驚愕的看著李一浩的身體,像一個爛抹布一樣癱在地上,就挺突然的。
而他的後面,一個看著挺眼熟的女生,已經緩緩的放下了高擡腿,桀驁不羈的站在那裡,似乎還因爲發揮失常,不滿的皺著眉頭,嘆息著搖頭。
笨重的眼鏡下,折射出一道寒光:“我還沒有去找你麻煩,你可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
寒風中,顧修背對著微弱的陽光逆光而立,身姿清冷孑孓,渾身冒著寒氣,周遭的氣溫彷彿都爲之一凝。
除了陸星澤怔在原地外,其他人皆是瞪大眼睛,一副振憾的表情。
這女生是瘋了嗎?
這也太瘋狂了,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可是李一浩,校園三霸之一的李一浩啊!
更是寧市一區警局二把手的親兒子!
她怎麼敢?
難道說這個女生是寧市一高隱形的bug?
家人有比市警局二把手還要高的領導?
要不然也不會在明知道對方的家世的情況下,還會毫不猶豫的把李一浩踹倒。
可是,也不像啊,那女孩身上穿的可是早就淘汰掉的衣服,甚至袖口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輕微的磨損,明顯是家境簡直不要太慘。
一時之間,圍觀帝們蒙圈了,不過,依舊是興致昂揚的做起了吃瓜羣衆。
有句話不是叫禍不及殃池嘛,他們也不用擔心什麼,熱熱鬧鬧看劇情就好。
甚至有些,已經手裡捧著瓜子,咯嘣咯嘣的嗑個不停,等著看好戲。
陸星澤看了一眼那優哉遊哉磕著瓜子的男生,嘴角抽了抽,這廝還真是無孔不入啊,什麼事都能趕上。
收回眸光,陸星澤見顧修向他走來,一步一生花,好一個娉婷嫋娜的女生,不過沒什麼印象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顧修二話不說掏出手機,翻出那條之前約顧修的消息,放在陸星澤眼前:“這條短信是你發的嗎?”
“短信?”陸星澤接過手機,上面的短信,看著不怎麼讓人舒服,語氣也太曖昧了點吧,搖搖頭。
“我不會發這種短信的,而且,我們又不認識,我怎麼會你有的手機號,還…還平白無故的大晚上約你出來,這明顯是意圖不軌啊?!?
陸星澤把手機還給顧修,他想起來了,貌似之前替她出過風頭,當時想了想,他小心的問:“你那天晚上去了沒有見到是誰嗎?”
“是一羣流氓,發短信的就是李一浩。”
顧修星目微轉,上下打量了陸星澤一遍,目光停在後者白皙的臉上。
“這件事跟你也脫不了干係,他們的本意是想借你的名義約我出去,然後毀我清白,讓你背黑鍋,所以,說起來也算是咱倆共同的仇人?!?
“毀你清白?”陸星澤一愣,眼前的女生說起這話來風輕雲淡,好像不管她事一樣,狐疑的問:“真的假的?怎麼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那幾個人被我廢了一個,其他人不敢妄動,我就出來了?!鳖櫺蕹林曇粽f道。
想到這裡,顧修就眼底生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要不是她出現及時阻止這一切,按照她之前的性格,一定承受不住這種凌辱,怕是要就此香消玉殞,做的可是真絕?。?
什麼樣的矛盾需要這麼對待一個含苞待放的女孩兒?
廢了?
陸星澤瞧著顧修的小身板搖了搖頭,表示很懷疑,那幾個人究竟是有多廢物啊,能讓眼前的小丫頭片子給鎮住?不可思議。
這時李一浩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潔白的白羽絨服上,一個大大的腳印明晃晃的烙在上面,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臉色黑如鍋底,看顧修的眼神很是陰狠,咬牙切齒道:“顧修! 你膽子大的很!竟然敢踹我!是不是陸星澤把你伺候的不爽,到我這裡來找存在感?”
顧修頗爲煩躁的擡手用指腹輕揉太陽穴,這死孩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真想把他的嘴巴給縫上。
陸星澤也不例外,他的方式可直接多了,往前噔噔兩步,一把揪住李一浩的衣領子,兇巴巴道:“你小子嘴巴放乾淨一點,我都想問問你在哪學的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打著我的名號約顧修出去,想誣陷我嗎?”
“你可別血口噴人,凡事都講究個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有證據也是你跟顧修茍在一起,說不定你不好意思用自己的手機號碼,就找了一個陌生號碼約她出去打p…”
李一浩掙開陸星澤的鉗制,順勢推了他一把,後面的話是對顧修說的。
那天晚上他接到電話一直還不相信,沒想到這丫頭本事倒大,在電話裡聽說直接費了一個人的手,還有那把刀,現在還插在牆縫裡,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探虛實。
就被請到警局喝茶,才知道他們最後竟然死於車禍,晦氣是晦氣了點,但好在他策劃的事情沒被別人發現,沒有出其他的什麼意外。
現在看來顧修確實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可都是整天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任誰看見都能上前踩兩腳,儼然就是一個小受氣包的樣子。
今天卻敢踹他!
好啊,有骨氣!
更加加強了他的征服欲。
“晚飯吃屎了嗎?你的嘴可不是一般的臭?!鳖櫺奕滩蛔⌒⌒难垡话?,逞個一時口快,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敢出口成髒?
不過她說完就有些後悔,她堂堂冥界槓把子,怎麼能說出這麼髒的話,跟一個小屁孩計較,實在是不符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啊。
不過…這一吐爲快,是真的爽啊,吐一時之快,享一事愉樂,嘖,過癮。
等等…
冥界扛把子?這是什麼神仙梗?爲什麼她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顧修神色一愣,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到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