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過了六年的苦學,還沒來得及享受片刻的安詳,就到了新的學校。
聽過周圍正上初二的姐姐講她在學校中的瑣事,但我一件都記不清。本以爲來了新的學校可以逃離小學同學的支配,但報到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屆大多都是互相認識的。在等人的時候,周圍噪聲一片,都被這炎夏的烈陽曬得不可開交。我忍不住四處張望,但奈何個子太小,踮起腳才微微看到前面一個正在往外走倒垃圾的少年。少年的頭髮在陽光的普照下顯得有些金黃,近視的我只看得個大概,不知是乾淨的校服襯得少年潔白似玉,還是少年的乾淨襯得校服一塵不染。
人已齊,我們一行人到寬廣的操場上,爭先恐後的去看自己的班級。有的因和姐妹在同一班級而欣喜若狂,有的因和朋友相隔甚遠而失落,還有的心存他事,顯得有些事不關己。
老師們齊刷刷的出來了,操場上的聒噪沒有剛剛那麼令人心煩了。老師貌似在瞭解些同學,我記不太清了。不久,教導主任拿著話筒出來了,一羣剛剛擁有蟻后的螞蟻有序的站好,仔細聽著教導主任的講話。除了我,可能也會有別人,畢竟不能說只有我有其他心思。順著聲音向上看去,二三樓的幾個窗戶打開著,幾個穿著整潔校服的學生正笑呵呵地看著我們這羣學弟學妹。
我試圖尋找那個我不曾看清的少年,但我真的看不清,真的找不到。
主任講完了,講的什麼?我不知道。
沒有介紹,沒有參觀,只是被呆呆的帶進教室,雙手背後腰板挺直坐了兩節課。兩節課下來班級裡無一不是腰痠背痛,聲聲抱怨入耳。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心裡的訴求。這個班級裡並沒有以前和我玩的近的人。我把他們一律看做“陌生人”。不用繼續坐著了,又立馬被叫去打掃衛生了。諾大的體育館只有我們班的女同學和幾個男生打掃,搞得剛踏進初中的我們不知所措。
打開窗戶,陽光更加刺眼,毫無保留的把光灑進體育館。我不禁在想:活我們都幹了,那初二初三的幹嘛?時間緊,任務重,又沒有認識的人,我只好拿起一塊小抹布,一個人擦著排排窗框。透過窗戶,我又看到那個光一樣的少年。
還沒來得及看一會,肩膀上就霍的出現一隻細嫩的手。
“看什麼呢?”
我看了眼,是譚陽。雖然我們沒什麼交集,但在之前父母之間的關係甚好,我們也認識彼此。
“沒什麼。”
少年的眼看向這裡。我注視的眼神惶恐地逃走,生怕他發現我這個“小偷”。
我逃了,逃去角落擦著滿是灰土的窗框。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心裡總不踏實。
幸好沒有考些古詩文默寫,我可還沒有背。書真的好多,壓得我的背直不起來,佝佝僂僂。看著那些校門外等著孩子的家長們,我屬實有些羨慕:沒關係,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
回到家時太陽正下班,只留下天邊的火燒雲。
我像往常一樣打開QQ。看著無紅的界面發了會呆。突然在聯繫人的界面跳出一顆紅圈。可能因爲太過無聊,我同意了這條好友申請。
看他的資料可以看出來,他是個男孩子。
他沒有問我的名字,只是告訴我他叫李瑾揚,之後便沒了消息。
因爲沒有什麼事,嗜睡如命的我早早的上牀睡覺,忽略了手機傳來的“叮咚”聲。
再醒來已經是早上的6:39。“起晚了啊!!”
來不及做賴牀的流程,急匆匆的穿衣洗漱衝出家門。原本半小時的路程讓我十多分鐘走完了。公交真是越急越慢,遲遲不來。看著手錶裡的指針快速的奔跑,我的心也隨之砰砰的跳動,喘氣聲越來越大,胸口上下起伏著。
6:57。終於等到了公交車,車上很擠,擠得我喘不上氣。好不容易下了車,又趕上了紅燈,我的腳底已經全是冷汗了,我知道,我必遲到!
綠燈!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