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謐,月華如練。
華山之巔,一白一黑二老席地而坐,對月飲酒。
冷風瑟瑟,白衣老者面目慈祥,手捧一盞清酒一飲而盡,他讚道,“好酒!恐怕在當世也只有你這個老傢伙能釀出這般好酒啊?!?
黑衣老者斜視他眼中盡是不屑道,腐酸!
接著將酒壺舉過頭頂,那似溫泉般柔順的酒香散發而出,在月光下更添一分風采,壺嘴朝下,頓時清涼晶瑩的酒水似九天銀河般傾泄,與月光下發出清涼的響聲,黑衣老者仰頭張口,似那無底深潭般接下那傾泄而下的清泉。白衣老者面帶微笑的望著他,神色幽雅從容,花發錦衣亦掩不住那種王侯般的清雅氣質。
“呵呵…”白衣老者淡笑搖頭,仍依舊執壺爲酒盞滿上。
黑衣老者將壺中酒飲盡後方才停下,長袖一抹,深吸口氣道,“看到沒,這才叫爽快!”
“食不言,寢不語!”白衣老者淡淡回他一句。
黑衣老者似早知他會這樣說,旋即怔怔望著他,月華在他身後散開,他在月華中舉酒輕抿,倒似他自己自月中而來,雖風流不在,亦讓人如此著迷。
他感嘆道,“你這副皮囊不知道迷了多少武林世家的女子,這般假的人偏偏這個世上就只有我能看穿……”老者似笑非笑,又嘆道, “你說是你做人太成功還是我做人太失敗?”
言罷,將酒壺一扔,頭枕雙手躺了下去,將滿天的星空月影收入眼底。
突然,寂靜的夜空頓起波瀾,月光逐漸黯然傷神,東方一顆星星如凝聚了萬千光芒於身,璀璨耀眼,直奪月亮之光華,同時,南方正有一顆星星光芒正逐漸放大,周圍星辰被其遮蔽,堪有遮雲蔽月之勢。
黑衣老者目不轉睛地盯著夜空,白衣老者亦瞇著眼望著那形勢漸變地夜空,握著酒杯地手卻在慢慢用力,杯中的玉液晃動,倒映著那皎潔的月光。
兩顆星星,光芒乍現勢均力敵,驟然天空一聲巨響,一陣驚雷響起,天空一道閃電閃過一切都歸於平靜,月似銀盤,皎皎月光就似女神安撫世人地神曲,幽靜而明亮,再看東方與南方的兩個星星偶爾一絲光芒閃過,又或是瞬息熄滅。
如非杯中灑出幾滴玉液,真懷疑方纔所見是真?
白衣老者再次一飲而盡,負手立於山巔,身影似萬古不倒般地堅鬆,黑衣老者盡顯老頑童般本色,略帶玩味笑道,“看來,這武林將有好戲看咯!”
白衣老者轉過身輕笑道,“你怎知不是天下的好戲?”
黑衣老者猛然一個旋身飛起,如驚鴻白鶴,足尖輕點,極爲瀟灑,與白衣老者並立,左手搭在老者肩上,淡然道,“你我皆知這天下氣數未盡,天下依舊還有太平日子可過,當然是武杯的好戲!”
白衣老者淡笑,算是默認,卻又多了份感慨,“但願是福非禍!”
呦,你這老傢伙何時關心起武林之事了,真是奇聞啊,我可記得當年某人可是把整個武林攪了個天翻地覆吶。
黑衣老者一副揭短得志地表情對著對面之人調笑道。
白衣老者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緊不慢地徐徐說道,“彼此,彼此?!?
黑衣老者臉頓色時一僵,旋即二人同時仰天大笑,朗朗笑聲迴盪在華山之巔遲遲不散。
幾刻過後,天色漸亮,二人杯中清酒已盡,夜幕褪色,朝霞如豔麗的閏中女子般帶著羞色冉冉鋪滿大地,錦繡山河又現豐資。
黑,白二老如兩道迅風從山巒閃過,一東一西分道而去。
於是,寂靜了近百年的武林,即將迎來一個屬於它的新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