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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爲君哀慟 詭異屠殺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俏麗丫頭走了過來,將他驚醒過來,聽那小丫頭說道:“少爺,表小姐來了,正在蘭花苑等著呢……”

“什麼?表姐來了?太好了……”蕭白羽聞言,驚喜不已,沒等小丫頭說完,飛也似的跑去了。

莊園東首一個獨立的小院中,一位清理出塵的宮裝女子坐在石亭中的竹椅上,靜靜地看著昏沉的天際,只見她眉宇間泛著淡淡的憂傷,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人還是想到了什麼事。

這女子並不陌生,竟是曾與楊寰宇有過兩次相遇的神秘女子秦妃雪。

見她愣愣的望著遠方,突然微微嘆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這樣就死了……”

正自幽嘆之間,小院外邊走進來一條人影,正是急急趕來的蕭白羽。

“表姐,怎麼樣了?有什麼好消息麼?”蕭白羽剛走進門口,便急聲問道,一邊說一邊坐在秦妃雪對面。

秦妃雪從失神中驚醒過來,淡然說道:“小羽,你來了!那位史家姑娘怎麼樣了?”

蕭白羽似乎心情極爲激動,說道:“嫣然已經復原了,而且功力精進了不少,表姐給小弟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秦妃雪見他如此激動,笑道:“聽你叫得那麼親密,看樣子人家已經接受你了吧?”

蕭白羽聞言,神色微微一黯,嘆道:“嫣然心裡似乎有別的心事,小弟問了許多次,她就是不肯告訴小弟,唉……”

秦妃雪聞言,沉吟了一會,道:“我這次來確實帶來了幾個好消息,其中有兩個卻是關於你那位心上人的……”

“哦?關於嫣然的?那表姐你快說說看!”

“我看你還真是把全副心思放在了你那心上人身上了,你可知道如今的江湖形勢,正是你們名劍山莊崛起千載難逢的時機?”秦妃雪沒好氣道。

蕭白羽一聽,訕訕一笑,道:“那……這個……既然如此,那表姐就說說如今江湖的形勢吧!”

“還是算了吧!反正過兩天你們名劍山莊出去探聽消息的人也該回來了,到時候你再問他們吧,現在我就告訴你另外兩個消息吧!”秦妃雪說著,又道:“你可猜到你那心上人的心事?”

蕭白羽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要是小弟猜得到,哪裡還要向表姐打聽。”

秦妃雪白了他一眼,道:“這兩個消息對你來說有好有壞,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麼看了。”說著,沉吟了一陣,才道:“其實,你那個心上人早就有了意中人……”

“什麼?這……這是真的?”蕭白羽一聽,噌一聲站了起來。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她的意中人你也見過一面,那個人的外號叫做‘玉面神簫’,而且這個玉面神簫似乎也沒有接受她,因爲江湖傳言,玉面神簫生前已經和‘千機夫人’的傳人,也是宇內三絕中劍聖的愛女訂下婚約……”

“玉面神簫?簫聖的後人楊寰宇,這……怎麼會這樣……難怪……難怪她……她會這樣拒絕我……”蕭白羽臉色有些蒼白,與剛纔意氣風發的摸樣判若兩人。

秦妃雪見狀,臉上現出擔憂之色,聽她臉上說道:“你先不要著急,這另一個消息就是關於玉面神簫的,他……大約二十天前,聽說……聽說他被複仇盟的人算計,打落了萬丈懸崖……”

蕭白羽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但是很快卻又黯然下來,見他沉吟了一陣,突然擡起頭來,說道:“表姐,你先在這裡,小弟失陪一陣……”話未完,人已經出了小院。

秦妃雪看著蕭白羽又驚又喜又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樣子,眉頭一皺,本想叫住他,可惜蕭白羽跑得太快,一會兒就沒影了。

蕭白羽一路急奔,臉上的神色時喜時憂,不過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激動,只是實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東邊一直穿到西邊,竟有三四里路,這名劍山莊果然不小,這時就在最西邊的一個小院中,一條白色的倩影正自顧影垂憐,此時已天色更加昏暗,看來過不了多時,一場大雪便要降下,周邊的氣氛也變得寂靜而壓抑。

一個突然出現的人影打破了沉靜,來人正是蕭白羽,而那顧影垂憐的人影,卻是剛剛回到這小院中的嫣然。

“凌荷,我說了不用管我,你怎麼又進來了?”嫣然有些不耐煩乃至於冰冷的聲音道。

“嫣然,是我!白羽!”蕭白羽稍微平復內心的激動,開口說道,他說著,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又忍了下來。

嫣然微微愣了一下,轉過身來,看了看蕭白羽的神色,目光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而後又變成一片憂鬱,見她淡淡的將目光移向遠方,說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好事麼?”

蕭白羽明顯感覺到了嫣然內心的憂鬱,想起剛纔自己表姐所說,嫣然已經有了意中人,而那意中人便是江湖盛名的玉面神簫,他心中涌起一股醋意,不知爲何突然心中有一股怒火在升騰。

聽他說道:“我表姐來了,她……她確實帶來了一些消息……”

嫣然聞言,似乎來了興趣,見她看著蕭白羽,說道:“哦?是什麼好消息吧?”

蕭白羽猶豫了半響,他在想著要不要將玉面神簫墜崖的消息告訴嫣然,剛纔在跑來這裡的時候,他本來懷著激動的心情,想著即便嫣然已經有了意中人,但是這個人如今已經死了,那麼自己豈不是正好把握時機。

然而,看見嫣然的憂鬱神色,他突然明白過來,嫣然果然在想著那個人,他本想馬上告訴嫣然那個消息,但是想到這樣直接告訴嫣然,又擔心這樣會傷害到嫣然。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告訴嫣然,讓嫣然及早死心,見他咬了咬牙,說道:“嫣然,我……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別人,那個人就是玉面神簫,對不對?”

嫣然渾身一陣,驚疑的看著蕭白羽,良久才道:“白羽,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白羽見嫣然如此驚異之色,心中醋意更濃,說道:“表姐帶來的消息便是關於他的……”

“是什麼消息?白羽,你快告訴我……”嫣然一聽是楊寰宇的消息,心中驚喜,不自覺急聲問道,但是她突然覺得哪裡不妥,連忙停了下來。

但是,她的這些神色變化顯然已經看在蕭白羽的眼中,蕭白羽本來就已經滿懷醋意,此時見嫣然如此關心玉面神簫的消息,更是心頭涌起怒火。

聽他有些不忿道:“表姐從外面得到消息,玉面神簫在半個多月前遭到復仇盟的埋伏,被重傷之後,擊落了萬丈懸崖……”

“什麼?不……不……這不是真的……這……怎麼會這樣……”嫣然嬌軀一震顫抖,頭腦頓時昏沉,差點沒能站穩。

蕭白羽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嫣然的雙肩。

嫣然卻後退了兩步,躲開了蕭白羽,看著蕭白羽,不住的搖頭道:“……不……不可能的……他……他的修爲已經沒有幾人能敵……不可能被人所傷……”

蕭白羽心中更氣,微微哼一聲,道:“我相信表姐絕不會騙我……”

嫣然心中絞痛,她似乎明白過來,爲何這段時間自己總是感到心神不寧,即便自己傷勢復原功力精進,但就是心中感到像似失去了什麼,原來這些就是不祥的預兆。

她突然間覺得,這世間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一股輕生之念從心底發出,使得她瞬間變得渾渾噩噩,根本就忘呼了周圍的一切。

“嫣然……嫣然……你醒醒!嫣然……你醒醒……”蕭白羽驚急的聲音將她從渾噩中喚醒。

兩行清淚打溼白色的面紗,目光中哀怨、悔恨之色濃重,但是漸漸地,竟然變成了怨毒之色。

蕭白羽看得心中驚顫,他自從認識嫣然以來,從未見過嫣然這等神色,哪怕是提起嫣然的仇人,聽他連忙說道:“嫣然,你……請你看開一些,你還有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再說,玉面神簫就算沒死,你和他也不可能,因爲江湖傳言,玉面神簫生前已經定下親事,他的未婚妻就是劍聖的女兒……”

嫣然聽得渾身驚顫,不過很快卻又沉靜下來,目光中不知爲何涌起堅毅之色。

蕭白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他見嫣然沉靜下來,只道自己的勸慰生效,於是又說道:“等過一段時間,時機成熟後,我們名劍山莊一定會重出江湖。到時候,嫣然你便跟著我,我不信我們名劍山莊休養生息數十年,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復仇盟……”

“你不用說了,我……我想安靜一下……”嫣然打斷蕭白羽道。

蕭白羽眉頭一皺,說道:“嫣然,我知道你心中難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不如那個死去的人?”

“你不要再說了!就算我心中沒有他,我也不會接受你的……白羽,你確實很好!但是……我們……真的不可能……”嫣然語聲極爲複雜,但是可以看出她此時內心極爲痛苦。

“不!嫣然,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應該清醒的。那玉面神簫心中根本就沒有你,要不然在你被複仇盟的人算計之後,他竟然對你不聞不問。不僅如此,他還和別的女子定親,這……”

“夠了!你……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嫣然聽著,心在滴血。

蕭白羽顯然沒有死心,見他滿含嫉恨的目光看著嫣然,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玉面神簫到底哪裡打動了你,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嫣然,請你給我機會,我會幫你報仇,而且……”

嫣然嘆了口氣,說道:“白羽,謝謝你的好意!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朋友,你……以後請不要在這樣說……我好累,你走吧!”說完,走進前面的房舍。

蕭白羽愣在了原地,看著嫣然的背影消失,他呆住了,想起嫣然剛纔堅決的話,他有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飄下,好幾片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雪白雪白的,就像此時他的臉色一樣。

雪很快就下大了,地上漸漸堆砌起茫茫的銀白,蕭白羽的內心也開始變得茫然,他依舊呆呆的看著嫣然離去的方向,就像一座雕塑……

名劍山莊後院一棟高大的樓房中,一位貴婦人不耐煩的坐在一座酒席前,在貴婦人的對面,還坐著一位宮裝女子。

那貴婦人正是名劍山莊莊主夫人秦憶娥,那宮裝女子卻是剛剛來到名劍山莊的秦妃雪。

“都快一個時辰了,羽兒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孩子了,去哪裡也不說一聲,讓人操心……”那蕭夫人秦憶娥不住的抱怨著,時不時看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秦妃雪。

秦妃雪神色淡然,對於蕭夫人的抱怨聽如未聞。

過了一會兒,見那蕭夫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妃雪,你是我們秦家的人,雖然以前我這個做姑媽的有許多不是,但是畢竟我們都是秦家的人。唉!你就看在羽兒的份上,也算我這個當姑媽的求你,再幫我一個忙好嗎?你看羽兒爲了那個史姑娘幾乎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理了,可是他對人家全心全意,人家卻沒把他當回事。她是你就回來的,你就幫忙勸一勸,相信她不會不聽你的,就讓她答應下來,至少暫時讓她陪在羽兒身邊。我是擔心她這一走,羽兒怕是要做出什麼傻事。”

秦妃雪不爲所動,見她臉色冷漠,說道:“姑媽不會不知道那位史姑娘的來歷吧?姑媽既然曾經是雪神峰的人,應該聽說過數十年前的那件事情。雖然經歷了數十年,但是史家的人怕也不會任人欺負。而且,祖姑婆出走多日,如果所料不錯,那位史姑娘的曾祖父史清河還活在世上。當年史清河爲了祖姑婆單人殺上我雪神峰,迫使我雪神峰這幾十年來一直畏縮在雪神峰。說一句長他人志氣的話,如果讓他知道我秦家的人欺負他的後人,只怕當今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擋得住他的怒火。”

蕭夫人臉上變色,但是她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堅持道:“那史家女娃本來是被你所救,要不是我抵不過羽兒的哀求,拿出蕭家僅存的大灗丸,她早就變成廢人。無論如何蕭家對史家也是有大恩,難道他們史家要恩將仇報?”

說著,看著秦妃雪,又懇求道:“妃雪,我知道你心中對我還是有怨恨,可是當年我那麼做也是爲了蕭家和秦家呀。我承認當年那樣逼迫你和羽兒成親是我的錯,可這事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難道你還要往心裡去?”

秦妃雪聞言,冷笑著道:“當年你不是說,我爹孃不在,你又是我的長輩,完全可以決定我的婚事嗎?如今若非我已經是雪神峰的主人,只怕你這個姑媽也不會這樣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吧?”

蕭夫人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目光中怒火暴漲,但是她還是強忍了下來,說道:“唉!我不是已經向你賠過禮了嗎?難道你還要我拉下臉來向你回國?”

秦妃雪臉色稍緩,不過依舊保持著冷漠,聽了蕭夫人之言,沒再說話。

那蕭夫人見狀,又道:“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今天把你請來不是爲了翻以前的舊賬,我只希望你看在羽兒的面上,好好勸一下那史家的女娃,這……這算是我求你了……”

說著,站了起來,對著秦妃雪深深一禮。

秦妃雪連忙躲開,說道:“你這個大禮我可受不了,要是讓雪神峰的長輩知道,怕是又要說我當了雪神峰的主人後,目中再也沒有他們那些長輩的存在。”

“那……這……唉!我這樣還不都是爲了羽兒,難道你以爲這是我自己的私心麼?”蕭夫人似要垂淚。

秦妃雪看著,心中雖然對自己這位姑媽有些痛恨,但是畢竟這次的事情確實不是爲了她個人的私心,猶豫了一下,她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盡力而爲,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史家姑娘脾性不簡單,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你也莫要怪我。”

那蕭夫人一聽,臉上現出喜色,她見秦妃雪答應下來,再不多廢話,安心下來等著蕭白羽的到來。

又過了一會兒,突見門外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驚慌不已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嚷道:“不好了!少爺他……他在史小姐的門前倒下了……”

那蕭夫人和秦妃雪大吃一驚,同時站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蕭夫人又驚又急問道。

那小丫頭喘了口氣,道:“小婢也不知道,小婢奉夫人之命去叫少爺,找了許久纔在史小姐的門前找到。聽那裡的丫頭說,少爺已經站在那裡一個時辰了。小婢本來想上去請少爺回來,可是……可是少爺卻突然倒下了……”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這冰天雪地的,在外面站這麼久,神仙也難受……”蕭夫人憂急不已,說話之時,人已經走出門外……

揚州,簫聖楊家的宅院,氤氳在一片哀愁、低沉的氣氛當中,數年前簫聖一家被害,這座宅院便不復熱鬧和安詳。

幾個月前,楊家最後一位忠卜壽終正寢,這座宅院徹底變成荒宅。

不過,就在半個月前,這座荒宅來了一羣人,這羣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女子,而且大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這其中一位女子赫然就是宣稱是玉面神簫的未亡人的申雪君。

此時,就在楊家宅院的後院中,一間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房中,一位嬌豔的女子安靜的躺在榻上,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這女子身上沒有任何異樣。

在榻前,還站著兩名妙齡女子,其中一位正是申雪君,而另一位,竟是許娉婷。

兩名姿容獨絕的女子看著榻上的女子許久,突聽許娉婷幽幽嘆了一聲,細聲道:“豎漱姐姐好可憐!申姐姐,豎漱姐姐爲什麼還不醒來呀?”說著話,嬌軀自然而然的靠在申雪君身上。

申雪君伸手摟住她的纖腰,臉上愁苦之色濃重,嘆了一聲,道:“婷兒妹妹,對不起!姐姐已經盡力了,漱兒妹子她的內腑實在傷得太重,十二品蘭香也只能幫她穩住傷勢,要是半年內找不到像大灗丸這樣的靈藥,只怕這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許娉婷聽得俏臉發白,低頭看著榻上安靜躺著的豎漱,突然說道:“要是寰哥哥在就好了……唉……”

申雪君渾身一顫,眼眶突然潮溼起來,臉上涌起痛苦的神色。

見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許娉婷的長髮,愛憐道:“好妹妹,姐姐相信你寰哥哥一定會回來的……”說著,她自己已經有些哽咽。

許娉婷只是乖巧的倚在她的懷中,沒再說話。

原本,申雪君只是聽楊寰宇說起過許娉婷,兩人此時之所以在一起,而且儼然一對感情至深的姐妹,其實一方面是因爲楊寰宇的關係,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本來也有過交往。

當楊寰宇的被算計的消息傳開後,申雪君便以楊家未過門的媳婦爲名,立誓消滅復仇盟爲楊寰宇報仇,她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師父出山。

而就在半個月前,恰巧許娉婷和魔佛神尼一起回到揚州,得知了楊寰宇的消息,陰差陽錯間和申雪君一行人相遇。

就在她們決定在楊家落腳後,過了沒幾天,苗疆三老帶著重傷昏迷的豎漱急匆匆找來,當時豎漱已經奄奄一息,幸好申雪君身上帶著十二品蘭香,否則即便以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的絕世功力和醫術,只怕也無能爲力。

正當兩人在客房中陷入沉寂中,門外傳來一陣異響,將兩人驚醒過來。

兩人互望一眼,聽申雪君說道:“可能是師父和神尼前輩回來了,我們去看看。”說著,拉著許娉婷的小手向門外行去。

楊家的宅院不小,不過她們只在後院的一個獨院中住下,這獨院只住著幾名女子和未曾甦醒的豎漱,苗疆三老就在獨院旁邊的客房守候。

兩人出得門外,卻見那幽靜的小院中,已經多了三個人,其中一人卻是個三十左右的年輕貌美的女尼,正是魔佛神尼。

另外兩人都是三十餘歲的美婦,其中那位身著黑衣的赫然正是申雪君失蹤十數年的孃親龍婗兒,而另一名宮裝打扮的雍容美婦,看著讓人心生敬慕,這美婦正是申雪君的師父、江湖武林數十年前的奇人千機夫人。

據傳千機夫人仍然雲英未嫁,之所以會有夫人這一稱呼,事實上是因爲在她年幼之時曾經定下過一門親事,不過可惜男方不幸夭折,而千機夫人因爲醉心武學、各種奇門之術和醫術,因此從未考慮過婚嫁之事,不過卻以男方家人自居。

這三人同時出現,使得申雪君有些驚愕,許娉婷還好,只因她沒有見過龍婗兒。

“娘……孃親,你……你們怎麼……”申雪君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龍婗兒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嘆了口氣,道:“孩子,我告訴你真相,希望你不要責怪我。其實,我和你師父是忘年之交,她之所以收你爲徒,還都是因爲我的懇求……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看著你成長,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和你相認……唉……”

申雪君渾身一顫,雖然她這些年來一直心中存疑,但是到了真正瞭解真相,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

見這兩母女沉重的心情,千機夫人開口道:“好了!我們先談正事吧!”說著,看了申雪君一眼,道:“距離落鳳峽武林大會還有半個多月,我們應該好好計議一番了。特別是雪君你,既然你要爲你的未婚夫報仇,那麼爲師建議你奪下武林盟主之位。”

申雪君回過神來,沉吟了一會,見她搖了搖頭,道:“不!師父,徒兒不想當什麼武林盟主,徒兒只想消滅掉復仇盟,爲楊大哥報仇,因爲江湖武林平亂。”

千機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看似溫婉,實則外柔內剛,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即便是自己也一樣,因此她微微嘆了口氣,道:“好!隨你吧!”

龍婗兒雖然也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但是她卻不是這麼想,聽她說道:“孩子!如果你能當上武林盟主,便可以指揮江湖武林的勢力對付復仇盟,這樣豈不是……”

“孃親,女兒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女兒實在不想和那些人有太多交情,所以還望孃親體諒。”申雪君截道。

龍婗兒搖頭嘆道:“好吧!我不強迫你,但是復仇盟絕對不會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僅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申雪君沉吟道:“還是等到落鳳峽武林大會再說吧!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就好了,只要那新任武林盟主肯以武林大局爲重就好了。”

聽到申雪君這樣說,龍婗兒等人也沒再多勸,幾人進入小院的客廳中,開始商討關於落鳳峽武林大會的事宜。

正當江湖武林形勢風雲際變之時,遠在南方的一處山谷外,有一個不足千人的小山村,在這個小山村靠近山谷的一個小小的獨院中,一個窈窕身影在小院中忙活著。

這個小院周圍,種的不是奇花異草,卻是一株株幼小的藥草,這個窈窕的身影便在這些藥草中忙活,見她熟稔的動作,雖然不見得如何高雅,但是卻獨有風味。

噗通一聲悶響傳她身後的房屋中傳來,把她駭了一跳,見她她起頭來,一抹黑髮正好擋住她右半邊臉,僅僅現出左邊秀麗絕倫的臉蛋,她臉上的神色有些驚慌,見她驚慌不已的向房屋跑去,就在身體移動的瞬間,那抹擋在右邊臉的黑髮飄起,只見她右邊的臉頰上赫然有一塊寸餘長寬的血紅色印記,就是這個天生的血紅色印記,使得她不得不用長髮將右邊臉遮擋。

這房屋雖然不算大,但是卻裝飾得甚是精美,只是此時那張乾淨的榻前,卻仰面躺倒著一個身影。

“啊……這……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醒過來了……”那窈窕女子急忙跑到那躺倒之人旁邊,查看著那人的狀況。

沒過一會兒,突聽她驚喜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你都昏迷了快一個月了,真是老天有眼,不想讓你再受苦……”她雖然這麼說,但是卻不見那躺倒之人有任何異樣,仍然緊閉著雙目。

見她輕手輕腳將那人扶回到榻上,而後走到旁邊一個類似藥箱的大箱子旁,開始搗鼓著一些東西。

很開,見她手上持著幾根細長的銀針走回到榻前,非常細心的在那人身上紮了數針,而後瞪大眼睛靜靜的看著那人。

過的一會兒,那人的一根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接著整個手抽動了起來,很快那人的雙目似乎掙扎著要打開。

“你不要著急,我知道幾天前你就能夠聽到我說話了,可是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你要慢慢適應之後纔可以動的……”她的聲音很柔美、很甜,讓人不忍心忤逆。

果然,那榻上之人立即安靜下來,似乎真的聽明白了女子的話,只是呼吸還是有些急促,就像掙扎著什麼似的。

那女子在榻上之人身上推拿了一陣,那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很快的安靜下來,就像一個熟睡的嬰兒。

那女子僅露出的左半邊臉上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看著榻上之人恬靜的熟睡,她似乎感到非常滿足、非常快樂。

這人躺了將近一個月,自從自己上次採藥時在小溪旁邊救起,便一直昏迷著。

不過,不知爲何,每當她看見這人安靜的熟睡,心中就覺得非常滿足,所以一切煩惱都會剔除,只剩下快樂與期待。

又看了榻上之人一陣,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房間。

又過了兩天,已經是日落時分,榻上之人終於在掙扎中睜開了雙目,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童稚的笑臉,很天真、很純潔。

他感覺到雙手已經可以擡起,不再像前幾天,雖然神志清醒,但是卻覺得整個身體除了腦袋,哪裡都不是自己的了,就連動一下手指頭都極爲費勁。

而且,他能夠清晰的聽見一個極爲動聽、溫婉的聲音時常在自己的耳邊說著許多話,還告訴了他自己被救的經過,本來第一次聽見那聲音時,他以爲自己已經進入另一個世界,然而聽著那聲音不斷的訴說著一件件的趣事,他明白過來自己並沒有死,自己被人救了下來。

“汐……汐兒……”他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幾個字。

那童稚的臉蛋馬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脆聲道:“汐兒姐姐去給顧大嬸看病還沒回來呢!我叫阿九,是汐兒姐姐讓我照顧你的……你……可以告訴我大哥哥你的名字嗎?”說話的,是一個六七歲的男童。

不知爲何,聽到這童稚的聲音,他心中有些失望,本來他想著自己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可惜卻不是,不過他還是不忍讓這天真的童子失望,艱難的笑了笑,低聲道:“我……叫楊寰宇……”

“楊……寰……宇……”那童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似乎想不明白這三個字的寫法,最後帶著些許羞綛,燦漫的笑了笑,道:“那好呀!以後阿九就叫你楊哥哥……”

榻上之人想要伸手去撫摸那童子頭上垂寰,但是手擡到一半,卻又沒有了力氣,只好任由手臂跌落,口形張了張,想說話卻又沒有說出聲音來。

那童子見他臉上的神色,心領神會般,童稚的聲音又道:“你在這裡等著哈,我去叫汐兒姐姐……”說著,連蹦帶跳,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榻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經歷九死一生的楊寰宇,自從將近一個月前被人救起,他便一直昏迷著,體內的真氣一團糟,雖然被人用極爲巧妙的手法治好了外傷,但是體內混亂的真氣使得他一直未能甦醒過來。

幾天前,他神智恢復,那叫汐兒的神秘女子便時常在他耳邊說話,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此時身在距離雁蕩山南側五百多裡的一個山村,名爲牽牛村。

在榻上等了好一陣,見那叫阿九的童子還沒有回來,他掙扎著坐了起來,而後盤膝做好,嘗試著運功。

然而,他剛剛運起心法,猛覺體內原本稍微平復下來的紊亂真氣兇猛狂暴的從體內各處經穴中涌來,這一下駭了他一大跳,慌忙停止運功。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但是他感覺到了體內經脈的異樣,他發覺自己體內的經脈竟然擴充到了極限,而且體內原本被雪顏封起來的那十餘個真氣團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全部破開,經脈中僅僅其中一股不受控制的真氣就比自己以前的真氣要雄厚,這……不得不讓他大駭。

不過,驚駭過後,接著便是驚喜,只因他發覺那些不受控制的真氣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狂亂,而且那些真氣僅僅是缺乏融合,只要自己多耗費一些時日,定然可以輕鬆將那些真氣合而爲一。

他突然明白過來,爲何自己外傷已然復原,而且神智也清明,但是身體卻無法和神智一樣早些醒來,原來卻是陰差陽錯間,自己體內的那些真氣團裂開,在自己昏迷之時,不知不覺間改造著自己的經脈。

本來這改造經脈的過程極爲痛苦,江湖武林中甚至有些人誤食一些提升功力的靈丹妙藥,因爲無法承受功力驟增時,體內真氣對經脈的改造帶來的痛苦而身死,因此楊寰宇可以說幸運到了極點。

其實,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一點,當初雪顏救他的時候,寧願損耗自己的真氣幫他封住那些強大的真氣,看來雪顏對自己不僅僅有救命之恩……

正當他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小院外傳來陣陣響動,他明白那是阿九找到了汐兒,只是憑著敏銳的察覺,他知道只有汐兒一人回來了。

沒過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但是那腳步聲突然在門口停了下來,似乎門外之人有了猶豫,竟然在門口處徘徊起來。

楊寰宇又等了一陣,終於門外的腳步聲移近,一個窈窕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門前,除了那被黑髮擋住的右半邊臉,她的身上無一處不美。

“你……你是……汐兒?”楊寰宇止不住驚詫道。

那女子正是兩天前那位在他身上扎銀針的女子,聽到楊寰宇的話,看了楊寰宇一陣,不知怎的她竟然垂下頭去,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嗯……我是的……你……你醒了……”

楊寰宇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兩人就這樣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兒,聽楊寰宇開口道:“汐兒,謝謝你……”

“你……你不要這麼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因爲我是村子裡唯一一個大夫……”那叫汐兒的女子急聲道。

她說著,似乎有些忸怩不安,又急忙說道:“你……你剛剛醒來,一定很餓了。你等一會兒,我……我去幫你燉粥……”話未完,人已經出了房門。

楊寰宇看著汐兒離去,心中一陣嘆息,就在汐兒轉身的剎那,他看見了汐兒右邊臉上那塊血紅色的印記,因此心中感嘆上天到底是不是有些不公。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半個月裡,楊寰宇雖然已經完全清醒,但是他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只因自從醒來的第二天,他便開始潛心修煉,開始慢慢融合體內的多股真氣。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這一調息就是十餘天,可把汐兒擔憂壞了。

距離落鳳峽武林大會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申雪君等人已經從揚州啓程。

因爲豎漱一直未曾醒來,而且又不便顛婆,因此苗疆三老留在了楊家府宅,申雪君一行人除了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之外,其他四人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一天,一行六人來到柳泉鎮地界,這柳泉鎮不是一個小鎮,方圓三百餘里都是這柳泉鎮管轄,申雪君等人進入柳泉鎮地界時,已經是日落時分,本來以爲可以很快到達柳泉鎮,然而天黑之時,六人才發現她們只是來到了柳泉鎮管轄的一個小村落。

那村落也就不到兩百號人,一行人見天色已晚,只打算在這村子裡住上一宿,於是便向村子行去。

然而,當他們剛剛靠近村子的時候,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從村子裡彌散出來,讓幾名年輕女孩欲嘔。

站在村口,六人停了下來,看著眼前那一片漆黑的房舍,六人心中暗自驚異,此時也就是初更時分,這村子裡的人怎麼會早早就入睡,連一盞燈都沒有,實在太過詭異。

“看來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進去看看吧!”千機夫人皺著眉頭說完,當先進了村子。

只是,再走了沒多遠,六人便驚駭的停住了腳步。

就在她們前面十餘丈的地方,赫然躺著數具仍在滲血的屍體,從衣著相貌來看,死者是被利器一擊殺死,這些人都是一些尋常百姓,看來應當是這村子裡的村民,只是這些村民爲何會慘死在大道之上?

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兩人本來都是世外的高人,要不是因爲自己愛徒,也斷然不會涉足江湖,因此她們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見過這種情景。

不過,兩人不愧是叱吒數十年的老江湖,從之前在村子外面嗅到的濃重血腥氣,以及從眼前幾具屍體判斷,事情絕對詭異,並不是什麼強盜入村作惡那麼簡單。

“你們先不要四處亂跑,我們兩人到周圍看看!”千機夫人囑咐申雪君和許娉婷,以及追風和逐月幾人一聲,便和魔佛神尼分頭離開了。

申雪君和許娉婷互望一眼,聽申雪君說道:“婷兒妹妹,我們去那間大房子裡看看……”說著,伸手指了指黑暗中前面不遠處一棟朦朧可見的樓房。

追風和逐月雖然修爲不弱,但是兩人顯然沒有申雪君膽大,剛纔看見這村子的陰森和路旁的幾具屍體,她們兩人早就已經開始哆嗦,此時一聽申雪君這話,更是膽顫。

“小……小姐……我們真要去呀?”追風嚥了咽口水,看著自家小姐的目光隱含哀求。

申雪君愣了一下,說道:“怎麼了?平時不是夠大膽的麼?這麼今天只看了幾具屍體就被嚇成這樣了?”

“這……這個……小姐,我們是爲了小姐和娉婷小姐的安危著想,這裡……總感覺陰陰森森,怪可怕的……”追風這一次沒有再嘴硬,怯生生說道。

一旁的逐月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申雪君說道:“既然不怕,那就跟著來吧!”說著,伸手拉過許娉婷的小手,道:“婷兒妹妹,你害怕麼?”

許娉婷輕輕搖了搖腦袋,道:“不怕!婷兒可以保護自己了,而且婷兒還有師父在呢!要是寰哥哥在,婷兒也是什麼也不怕的。”

申雪君苦澀一笑,拉著她向那棟樓房行去。

這棟樓房顯然比村子裡其他房舍高大的多,而且看樣子應該是這村子裡的大戶。

四名年輕女子一路走到那樓房前,中途雖然沒有再發現屍體,但是卻留下一灘灘未乾的血跡,看來事情應該是在不久前發生的。

四人來到那樓房前,這才發現原來那樓房是在一個小院裡面,看樣子這小院的主人應該是這村子裡最有地位的人家。

那小院的門半開半閉著,周圍仍然留有不少血跡,一股更加濃烈的血腥氣息從這小院中傳出,使得申雪君和許娉婷渾身不自然打了一個哆嗦,那追風和逐月更是畏縮在申雪君身後。

不過,申雪君到底不是尋常女子,見她定了定神,對許娉婷道:“婷兒妹妹,你跟在姐姐身後……”

許娉婷自然知道她的心意,但是她卻搖了搖頭,道:“姐姐都不怕,婷兒也不會怕的!”

申雪君沒再說話,不過她還是把許娉婷拉到了自己身後,自己則走在前面,向那大門走去。

走進大門,四人的目光又是一直,只見那小院的門後面,赫然倒著五六具僕人打扮的屍體。

四人懷著駭然的心情繞過那些屍體,正要向內行去,卻在這時,四人身前幾乎同時落下兩條人影,嚇得四人不輕。

不過,待看清來人的面目,四人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來來人卻是千機夫人和魔佛神尼。

只是,看這兩位隱世高人的臉色極不好看,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竟然還能惹得她們如此氣怒。

千機夫人看了申雪君等人一眼,道:“你們來了……”

“實在可恨!你我數十年不出,沒想到江湖武林竟然出了這等殘暴之徒,竟連普通老百姓都下手殺害,整個村子兩百餘口,老弱婦孺竟然一個活口都不留,真是可恨、該殺!”魔佛神尼怒形於色道。

她雖然被稱爲魔佛神尼,行事亦魔亦佛,但是她卻是嫉惡如仇。

千機夫人臉色也是怒極,不過她和魔佛神尼不同,不輕易將內心的情緒表達,聽她說道:“像這樣的屠村暴行,就算是幹劫掠勾當的山賊也不會做,而且每家每戶雖然都有被搜查的痕跡,但是錢財等值錢的東西都還在。而這全村兩百餘口人又不可能都惹上同一個仇家,因此絕對不是仇殺。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了,那就是兇手爲了在這裡找到什麼東西,而那個東西卻又不能半點泄露出去,這才選擇殺人滅口。”

魔佛神尼沉吟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按照剛纔我們搜查的情形來看,兇手的確有可能在找什麼東西……”

她說到這,突然目光一冷,移向數十丈外一個半人高、數人合抱的大水缸。

幾乎同一時間,千機夫人也同樣將目光移向這個大水缸。

申雪君等人一看,頓時明白過來,那個大水缸裡怕是有什麼蹊蹺,只可惜她們的修爲遠不如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因此根本就不知道那大水缸的動靜。

見魔佛神尼和千機夫人一起走向那大水缸,到距離那大水缸還有十五六丈的時候,突見魔佛神尼右掌對著那大水缸一揮。

哐啷……那大水缸頓時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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