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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2)

芯洋關上樓門,隔絕了外界的冷暖與靜謐,然而這個夜晚帶來的悲傷卻像空氣一樣存在著半點不減,芯洋控制著自己頭也不回的上樓,步伐越走越快,甚至是在跑著爬樓梯,彷彿這樣就能把不開心的事甩在身後,可是六層樓的樓梯需要多少的力氣和憤怒呢?芯洋扶著樓梯坐在地上,自嘲的笑,自己是真的把憤怒化成力氣了呢!這棟樓是普通的居民樓,樓道是聲控的,此刻芯洋安靜的坐著,燈跟著熄滅了,她緊緊抱住雙腿臉跟著深深埋下,爲什麼心這麼痛這麼憤怒呢?當初自己打算回老家並不打算留在這座城市,林洛找到合適又滿意的工作,那時候他說:“洋洋,我想在這奮鬥兩年,有點起色,再回去?!?愛情從來都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衡量對與錯,過好當下跟著感覺走就好。至少芯洋這樣認爲。那時候芯洋覺得林洛真是太男人了,不糊塗每一天,有著明確的奮鬥目標,這樣的的林洛讓她有安全感,有歸屬感,一輩子的歸屬感!然後義無反顧的留下來,因爲愛在哪裡,哪裡就是港灣。對於這個決定芯洋從沒有後悔過,即使現在也沒有變。芯洋並不是氣當初自己爲林洛留下來而現在他卻要走。愛情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墒菭懯颤N他不事先告訴自己,而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通知自己呢?現在感覺只有屈辱,這算什麼?!記得曾經有一次高中的好朋友給她打電話問高中同學聚會去不?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事後打電話問林洛去不?林洛只說你去嗎?她理所當然的說去啊。林洛沉默了一下說:“洋洋,以後有什麼事我們商量著來,我不希望我是最後知道你的決定的人,也不希望收到的是你的通知,我們現在是一體的,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然後一起決定,好嗎?”呵!當初自己說的話都就著飯吃了嗎?

日子還得照常過,就算天塌下來了,沒壓死還是得繼續活著。

回到家裡小米已經睡了,芯洋悄悄打開房門,進了臥室覺得自己像一攤爛泥一樣摔在牀上。話,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如果真的能說不想就不想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得抑鬱癥了。想哭又哭不出來,芯洋眼睛瞪著天花板,芯洋起身倒一杯水,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每次無論開心還是不開心只要是一個人的時候都喜歡這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看著外面車水馬龍,夜色吞噬著來來往往的人羣,自己站在溫暖的房間很感覺很幸福,然而這一次感覺不是幸福有點想家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

新一天四五點鐘的清晨,太陽公公微瞇惺忪的睡眼,天際漏出微薄的魚肚白,世界在微微甦醒,有多少人從美夢中掙扎出來,開始生活的奔波,又有多少人開始著新一輪的自我催眠“叫醒我的不是鬧鐘而是夢想,我充滿滿滿的正能量!oh yeah!我可以的!加油!”。當然世界的某些角落也會存在芯洋這種不是被鬧鐘叫醒更不是被夢想叫醒的自然醒的人。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一個人快不快樂就看她醒來的第一個表情。芯洋寧願自己現在還在睡著,那樣沒有思維沒有煩惱什麼都不需要面對,多好!這樣看來做個植物人也不錯,不喜自然無悲,不用每天努力工作養活自己,多好!無論有什麼樣的遭遇,地球都不會因爲你停止轉動,老闆更不會因爲你的傷心或難過給予半點施捨,就算大姨媽光顧折磨的半死不活他也不會良心發現的說一句“回去休息吧!給你一天假”,所以還是要乖乖爬起來面帶微笑的去上班。這就是正常人的悲哀!這個社會怪胎那麼氾濫,我們竟然是可悲的正常人!

“芯洋,你在嗎?”小米起來,想起昨晚自己睡的時候芯洋還沒有回來,知道是和林洛在一起也就沒等,自己早早的睡了。怎麼沒有聲音??難道這丫頭昨晚沒回來?不對呀!這姑娘和林洛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沒發生過夜不歸宿的情況啊!“芯洋!芯洋?。]回應,難道真的沒回來?看來家人要結果了呀!那我是不是快哪涼快哪呆著了?唉!白做早餐了!”小米喃喃自語打算去享受自己的豐盛早餐!——小米粥,水煮蛋!樓下超市買的鹹菜??!

芯洋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又睡著了,而且做了一個很累的夢,夢裡是漫無邊際的白色,像四堵牆,慢慢的向中心靠攏,自己就站在中間,想跑,沒有出口,呼救,喊不出聲音!朦朧中好像有人在喊自己聲音飄忽忽的不真切,像找到救命稻草,掙扎出夢境。

芯洋蓬頭垢面的出來“早啊,小米”

“呀!你打哪冒出來的?”

“你說我從哪冒出來的”芯洋邊洗涑邊飛出一記白眼給小米,鏡子裡的自己可真是夠糟糕,像馬路邊被車碾過的狗尾巴草!

“我剛纔叫你沒回應,以爲你沒回來呢,快點來吃飯,再磨蹭要遲到了”

“剛纔做夢來著,沒醒過來”嗯,梳洗好,整理一下好多了,現在鏡子裡呈現的是一個鬥志昂揚中夾雜萎靡不振的狗尾巴草!

“米米,雞蛋沒熟透呢”芯洋啃著鹹菜,對小米說

“額?是嗎?呵呵,這樣營養價值高”小米笑著回答

“小米,你笑的很...很不一樣,和平常不一樣,有什麼事瞞著我快從實招來”

“有嗎?怎麼不一樣?我天天都這麼笑的”

“不是的,撿錢的時候都沒笑的這麼,這麼,嫵媚,對,是嫵媚。咦?小米,你是不是有什麼豔遇???快說快說”

“好吧,本來打算過兩天告訴你的,既然你看出來了,就告訴你吧,是的,洋洋,我戀愛了,朋友介紹的,我們也相處一段時間了,如果我們合適的話,可能明年就結婚”小米,說的時候有小小的甜蜜,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份緣分,不管上帝是隨機發貨還是按順序排的,總之,終於輪到自己了。

芯洋被震到了,不是被男友這件事,而是被結婚這個詞震到了“親愛的,會不會太快???我真是對你不放心,怎麼這麼快就談到結婚了啊!”

“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行爲,洋洋,我不像你喜歡浪漫,什麼都跟著感覺走,我想要的是安安穩穩的生活”

芯洋說不出話來,“小米,我只是擔心你,要考慮好,不過,緣分來了,真的不容易,你覺得好就好,要好好把我,哪天帶出來見見,讓親友團給你鑑定一下”

“我知道,會的,改天約個時間,請你和姐夫吃飯”

芯洋嘴裡發苦,“好啊,到時候我可得好好吃他一頓,你可別心疼啊”她沒有把自己的不開心告訴小米,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有時候,悲傷是會傳染的。

“隨便吃,反正不是我花錢,我纔不心疼呢”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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