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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錯位

沙發(fā)上,吳宇無聊地劃著微博熱點(diǎn),享受難得的休息時間,連續(xù)忙了五個月的他很貪戀每一秒的閒暇時刻,旁邊的溫思銘則坐在鋼琴前信手彈來一曲德彪西的遐想。

“中午想吃些什麼?”吳宇揉著在抗議的肚子問道。

“隨便,你定吧。”溫思銘修長的手指還敲著琴鍵。

“火鍋?”

“太膩了,前兩天剛吃過。”

“晚茶?”

“也行,就是有點(diǎn)遠(yuǎn),開車去好麻煩的,找個就近些的。”

“嗯...你想吃什麼?”

“隨便,我都行。”

“......”

一曲彈完,伸了個懶腰,溫思銘側(cè)頭看向吳宇:“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啊,我在考慮去外面吃也很麻煩,又不衛(wèi)生,不如我給你做?”

看到溫思銘滿意地點(diǎn)頭,預(yù)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的吳宇暗戳戳地撇了下嘴,懶散地從冰箱取出一盒牛肉卷,混著早上做好的米飯翻炒。“噔唥”,一條消息,吳宇打開一看,是高中班長李馨雨發(fā)來的,大意是想組織同學(xué)一同在新年後聚會,詢問是否有意參加,還請幫忙轉(zhuǎn)達(dá)之類等等。把手機(jī)揣進(jìn)褲兜,將飯盛在盤子上,衝著客廳大聲講道:“銘兒,班長有意年後組織一波聚會,要不要去玩玩兒?”

溫思銘想了下,隨即惡狠狠地盯著吳宇:“高中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的那個李馨雨?”

“喂喂,人家已經(jīng)無慾無求地讀研攻博,就差出家了,你還揪著高中的事兒幹嘛?”吳宇把牛肉蓋飯擺到餐桌上。

“她當(dāng)時好像和蠻多人的聯(lián)繫都斷了吧?怎麼就找上你了?”溫思銘不依不饒。

“喂喂,這我哪兒知道,就是想聚聚唄,畢竟大家都好久沒見了。”吳宇一臉無辜。

是啊,除了畢業(yè)後第一年的聚會,大家便再沒見過。聚會這個話題憑生出許多感慨,兩人便各自聯(lián)繫著還能聯(lián)繫到的故友傳達(dá)消息。

任緘還躺在飄窗上發(fā)夢,睡衣口袋中的手機(jī)開始響個不停,紅樓很氣惱地睜開眼貓到角落,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能有吃不完的小魚乾了。也不看是誰打來的,習(xí)慣性地按下綠色接聽鍵,懵懵地問道:“喂,您好,哪位?”

“不是吧,還沒醒?這可不是你平時的作息啊!”吳宇有些吃驚。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含糊道:“喔,偶爾還不能睡個回籠覺嘛,怎麼有空兒聯(lián)繫我們了?”

“哪有,還在忙。誒,高中的班長李馨雨記得吧,剛聯(lián)繫上我,想組織一波年後聚會,在瀋陽,怎麼樣,有沒有空兒?”

任緘沉思了一會兒,認(rèn)真道:“李馨雨?是不是扎著馬尾,很愛學(xué)習(xí),當(dāng)時挺很喜歡你的?”

瞥了一眼身旁吃著牛肉蓋飯的溫思銘,吳宇悄悄地離了座走到陽臺,小聲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那個花癡喜歡過好多男生你不會真忘了吧?我可是冰清玉潔的!”

想起當(dāng)時的李馨雨對班上但凡有些姿色的男生都死纏爛打過,便不由得嘿嘿一笑:“這倒是,她現(xiàn)在怎麼樣了,不會還......?”

吳宇點(diǎn)上一根玉溪深吸了一口:“當(dāng)然不會,不過挺有意思的,清華的本科,考了北大的研,看樣子還要繼續(xù)攻博,倒也難爲(wèi)她以前那顆風(fēng)流的心了。”隨後很深沉地開口:“來吧,好多同學(xué)變化也都很大,聚,又能聚幾回呢?”

聚又能聚幾回呢?回想三年青蔥歲月,每次課間的打鬧嬉戲,或是傳著八卦,誰又看上了同桌的小丫頭,誰又喜歡上隔壁班的小夥子,校長還洋洋灑灑地留下那句“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點(diǎn)評著當(dāng)時純真的流露。也有籃球場和運(yùn)動會上的較量,或是每次考試後,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永遠(yuǎn)是誰也不服誰的架勢,到了最後高考奮戰(zhàn)的一百天,某某做錯了哪道題便嘲諷幾句再上前悉心地講解,攜手並進(jìn)的日子,可真好啊。

一幕幕閃過,任緘閉上的眼又睜開,含著笑:“好啊。”緊接著又問:“你家溫思銘和張晚晴,還有聯(lián)繫麼?”

吳宇似乎早就看透了任緘的想法:“裝傻是不是?她倆關(guān)係就像咱幾個一樣,你是不是想問張晚晴到時候參不參加年後聚會?”緊接著神秘道:“對了,我家銘兒挑了好幾套婚紗還發(fā)給她那幾個閨蜜幫著選了,保不準(zhǔn)啊,我和銘兒要比王嶼和李心琪先結(jié)婚呢!”

這倒是喜事!“恭喜!”想著最好的四位兄弟已經(jīng)有兩位提上新婚的日程,便滿心歡喜,又故作不經(jīng)意道:“不過是多年未見的同學(xué),隨口一問罷了,你要是忙,也不用理會。”

吳宇也懶得和任緘爭辯,將只抽了三四口的煙摁在菸灰缸內(nèi):“行了行了,我待會兒就問下銘兒,有消息立刻回你。”

吃過午飯便很容易犯困,但仍有大部分人仍是立刻投身到工作中去的,反倒是打著瞌睡的多是不怎麼需要奮鬥便家財(cái)千萬貫同時專注於養(yǎng)生的同僚。張晚晴拿著筆記本電腦進(jìn)到茶水間,接來一杯咖啡剛抿了一口,手機(jī)便震動個不停,掏出一看,是溫思銘。

“你怎麼啦?”在電腦上瀏覽著大咖們的作品,張晚晴很自然地詢問。

吃完最後一口牛肉飯,拿起手旁的餐紙擦了擦嘴,將碗一推,嘻嘻道:“想你了不行?”

“快說啦,什麼事情啊,反正你這個富婆總不能向我借錢就是了,我又不在瀋陽,自然也不可能找我約出去下午茶,難道和吳宇吵架了?”張晚晴很有道理地猜測。

溫思銘眉毛一挑,聲音瞬間高了八度:“他敢!”陽臺的吳宇莫名地抖了一抖。從冰箱取出鎮(zhèn)好的巴黎水打開灌了一口:“是李馨雨想組織一次年後聚會,我也幫著問問,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來。”看了一眼吳宇的方向:“她當(dāng)時可是刪了好多人,突然找上吳宇,你說,不能還有什麼心思吧?”

電話另一端的張晚晴扶額:“拜託!隔了九年啊,誰會傻兮兮地等一個人等九年啊!你呀,也就你把他當(dāng)個寶兒,真是沒救了。”順手點(diǎn)開日曆翻看工作行程:“公司另有安排的,今年過年我也不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多拍些照片。”

“你還真是個工作狂,一個人在廣州不無聊嗎?”

張晚晴也很苦惱:“其實(shí)既不想留在廣州過年也不想回到瀋陽過年,但在哪兒過年對我這種人能有什麼影響?”

溫思銘有些不死心,故作可憐地說:“回來嘛,結(jié)婚前總想多見你們幾次,不然婚後我可就是嫁出去的姑娘,吳宇還不得把我看得死死的。”

張晚晴忍不住大笑:“吳宇在你手裡都成小綿羊了,你呀,別來拿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騙我好不好!記得當(dāng)時你倆還......”

本在陽臺的吳宇也走了過來,抓了一把瓜子:“銘兒,張晚晴回來不?”

溫思銘沒好氣道:“不回,晚晴公司有安排,應(yīng)該就在廣州過了。”

電話另一頭的張晚晴這回聽清了,心頭一動:“誰讓問的?”

“誰讓問的?”溫思銘眨著眼,盯著吳宇。

吳宇背轉(zhuǎn)身將瓜子皮扔進(jìn)垃圾桶,含糊道:“李馨雨唄,還能是誰?”

得知結(jié)果的張晚晴心中有些異樣,小意地對溫思銘說:“還有誰去呀,你再問問吳宇?”

轉(zhuǎn)述。吳宇想了想:“李馨雨肯定要來,體委學(xué)委應(yīng)該也能到,我,任緘,王嶼......估計(jì)能張羅挺全的,到時候等通知吧。”

他......也要去麼?有沒有什麼變化呢?張晚晴兀自地想著,不免打了個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又開始催我改圖了,晚些聊。”看著手機(jī)的日曆上備註好的行程,心中暗想,如果推掉公司的安排,也不是不可以,何況過年總該回家看看纔是,也當(dāng)給辛苦三百六十五天的自己找個時間放鬆。

“張晚晴的公司有安排,在廣州就地過年。”發(fā)送一條微信消息給任緘後,吳宇撿著餐桌上的碗刷洗。

張晚晴則倚著廚房門,環(huán)臂而抱:“真是李馨雨打聽的?”

吳宇不動聲色:“不然是誰?她那個人,反正一直都很奇怪。”

留在廣州麼?收到信息的任緘窩在飄窗上望著外面晴朗的天空,再次嘗試找出一抹夜色,思緒飄到南方的某個城市。留在哪裡過年不是過呢,對自己這種孤身的人,總是無所謂的,不如,啓程去廣州?紅樓再次跳到任緘的懷裡,用腦袋不住地拱著他拄在大腿的手掌,似乎在傳遞催促的信號。

撕開一包英紅九號的金毫,吳宇二人享受餐後的茶飲,吳宇問道:“婚紗選好了?”

溫思銘呼了一口氣:“你再幫著挑挑?發(fā)給晚晴和萱萱她們,給的意見太交錯了,倒都蠻統(tǒng)一那款鑲嵌水晶的輕鬆綠泡泡袖婚紗,不過我擔(dān)心會不會顯得氣場太強(qiáng)勢了?”

吳宇暗暗腹誹,氣場強(qiáng)不強(qiáng)跟衣服有什麼關(guān)係,字要是寫得不好難道還能怪筆不成?說出口的話卻極有安慰性:“她們給的意見你就做個參考,你做的決定總沒錯就是了!”按理說,話兒講到這兒是很完美的,偏偏男人多以爲(wèi)女人隨口的詢問意見其實(shí)是想從自己身上學(xué)到些什麼,便又嘟囔道:“這些事情你沒必要太看重別人的想法,何況張晚晴連對象都沒有,哪知道情趣啊審美啊什麼的,更遑論哪件婚紗適合你,要我說你最開始試的婚紗就很好。”

溫思銘哪裡容得吳宇這麼說自己的閨蜜,登時冷嘲熱諷道:“呵,張晚晴沒對象?那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就前幾天還有個帥小夥給她送咖啡呢,只要晚晴想喝,不出十分鐘,那小夥兒就送到樓下了!晚晴不戀愛,那是自己不想,哪像你那個好兄弟任緘,根本就是沒人要吧?”

吳宇磨了磨後槽牙,不甘示弱:“任緘...任緘也是有人追的好吧,上次我沒去,陳暮都跟我講了,特別特別性感的一女的,就稀罕上任緘了,你說這可咋整!老任不談女朋友,那是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了,這叫什麼,這叫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無妻!”呷了口茶又不屑道:“再者,你也別說張晚晴有人追沒人追的,你啥時候能像人家一樣文文靜靜地再來跟我嘮吧!”

溫思銘抓起沙發(fā)靠墊砸去:“你今天怎麼這麼話多!”瞅見吳宇笑著躲開咬牙切齒道:“我給你臉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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