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年一個月二天後
轉(zhuǎn)眼間,歲月匆匆。五十多年的時間慌忙溜去,如同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沒有聲音,沒有影子,沒有任何蹤影。在這五十多年的時間裡,君念昔每天都拼著命,不敢有半點鬆懈,這樣的日子慢慢地重複著好像每天都一樣,又好像每天都不一樣。如今的她面臨那天誅仙陣裡的子玉也渾然不怕了。
白君澤站在竹屋的屋檐下默默地看著天上的烏雲(yún),閃電刺眼,如利劍劃破蒼彎。巨雷轟鳴,好似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他眼裡充滿了擔憂。
他萬萬沒想到君念昔居然在她自己四百歲及笄的時候就會突破成聖,少了兩魄方有如此快的修煉速度,若是沒讓天帝誆騙去兩魄那還了得?這天賦連他受了白凰傳承的人都自愧不如,畢竟他突破成聖時已經(jīng)是五百歲了,而這麼多年來一直壓著,除了君念昔沒人知道。
可這突破明明是好事爲什麼白君澤會擔憂呢?因爲這突破的天雷可不是好受的。
當君念昔第一次突破成仙時就昏迷了好幾天,第二次成神時就更不必說了,差點丟了半條命。如今馬上就要突破成聖了,而白君澤也不能插手,要是在渡劫時有人強行介入,那渡劫的人和介入的人都會灰飛煙滅,天雷的危機加上君念昔少了兩魄的身體,她到底能不能挺過去呢?想到這兒,白君澤下定了決心,要是君念昔挺不過去了,他就直接介入,灰飛煙滅就灰飛煙滅,大不了一起死,總比自己茍活著強。
正在他思索間,閃電亂揮,這兒一道,那兒一道,煞是怕人,雷聲像爆炸似的轟隆隆地響起。竹屋裡君念昔在牀上打坐著,雙目緊閉,她很清楚自己即將面臨什麼,心裡說不怕那是假的,但她沒辦法,她不得不受這天雷,只有受了這天雷,她才能變得更強,才能復仇,才能和她的澤澤站在一起……
突然,混沌的黑壓壓的天際裂開了,露出了不規(guī)則的幾組線條,無比強烈的光從線條裡閃射出來,伴隨著令人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爲狂風暴雨吶喊助威。
一道驚雷直直地朝竹屋劈去,一路無阻的劈向君念昔,君念昔突然感覺自己全身汗毛倒立,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酥酥麻麻的,每個毛孔都想被針扎一樣。她的皮膚滲出血來,使紅色的衣服顏色更深了。
她咬緊牙關忍住讓自己不叫出聲來。好不容易捱過了第一道天雷,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一道天雷就又劈頭蓋臉的劈了下來。她吐了口老血,用手撐著身體,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極力防止自己暈過去,她告訴自己暈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腦海裡又不斷閃過尊後死前的畫面,她讓她活下去,強起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支撐著重新打起了坐。
剛剛撐過了第二道天雷又一道劈了下來,她感覺每一寸皮膚都好痛,慢慢的她眼前模糊了起來,她咬了咬舌尖,防止自己暈過去。
“很想睡覺嗎?”
“睡一覺吧……”
“我?guī)湍恪?
“我?guī)湍阃^去……”
“我?guī)湍銏蟪稹?
“你只要看著就好……”
“睡一覺吧,從此以後我就是你……”
“我替你活,替你風風光光的活……”
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君念昔知道是心魔又來了,她心裡怒罵,這個老滑溜五十多年沒來找她,敢情是在這等著她呢!她忍著痛對那道聲音喊到“你有本事在老子狀態(tài)全盛時出來,我保證打死你?!?
“你想,你活著多累啊,我?guī)湍慊?,到時候你仇也報了,咱們是一體的,咱們滅了天界,咱們就是三界之主……”
“我呸!我母皇拼命才護住的天界,你想滅就滅?就算你能殺了我,能打得過天帝嗎?能動得了天帝背後的四大家族嗎?三界之主你也配!”君念昔不等她說完就急著罵她,結(jié)果又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她感覺又疼又氣,她忍不住疼痛,就藉著沒處撒的氣接著罵“纔出世了多久,就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只要是生物就能這麼不要臉了嗎?不對,生物都是要臉的,你從來都不是生物,甚至都稱不上是活物。你有腦子嗎?你知道什麼是腦子嗎?你瞭解你和傻子最大的區(qū)別是什麼嗎?傻子是腦子壞了,你是沒有腦子。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別給臉不要臉,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幾斤幾兩,什麼都敢想,大白天,不如你去睡一覺吧,夢裡面什麼都有,真的,不過我也是賤,怎麼就想不開和你說話了呢?”
“你就好好罵吧,你以爲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還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心魔不慌不忙的說著,然後慢慢的潛入君念昔的意識裡,君念昔剛想反抗結(jié)果又一道天雷劈了下來這次明顯比前幾道天雷更厲害,儘管如此她心裡依舊沒有絲毫懼怕,只是感覺氣急了,莫名其妙的氣,她心裡罵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比会嵋膊还芩阑畹呐c心魔糾纏了起來。
“你……你……你不擋天雷了?你不要命了?”心魔見了這一幕下巴都快驚掉了,她原本想趁君念昔擋天雷時奪了君念昔的舍,誰知君念昔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跑來弄她。
“呵,反正我不怕死,您要是怕的話煩請您擋一下。”君念昔冷靜地說,想讓她當擋箭牌還想要她命,她又不是傻子,等著心魔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呸呸呸,什麼卸磨殺驢,她纔不是驢呢!
心魔來不及反應愣了好久,君念昔借勢將心魔扔了出去,離開君念昔神識的心魔剛想逃,結(jié)果天雷就劈下來了,頓時把心魔電了個“外焦裡嫩”的。心魔剛剛被雷劈了一下就想逃跑,君念昔就施法困住了她。
“前面的天雷我擋了,既然您說咱們是一體的,那我同意您的說法了,連您都說了,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就輪到您擋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受罪,您躲著享福吧。”君念昔又重新打好坐,默默地療著傷,她心裡竊喜,還好心魔提醒了她,心魔是她仇恨心、貪念、妄念、執(zhí)念、怨念的結(jié)果,說了外人介入會灰飛煙滅,心魔是她自己,又不是外人。要是天雷沒劈死心魔,那心魔擋了那麼長時間,君念昔自己身體早也恢復了,自然能抵擋得了天雷;要是天雷把心魔劈死了那最好,她就能甩了這個麻煩了。不然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害怕那玩意兒索命奪舍。
過了好一會兒,天雷終於停了,君念昔睜開眼看了看,那心魔還真是命大,這都沒被劈死。她一站起身,她施的困住心魔的法就散了,心魔又立馬藏了起來。
“辛苦您啦,下次渡雷劫時再來啊。”君念昔緩緩的說道,但她估計心魔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下次渡劫時怕打死都不會出來了。
她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陽光照進了竹屋內(nèi),她覺得刺眼,就拿手擋了一下,透過指縫,她看到男子轉(zhuǎn)過身來,衝著她笑,然後向她走來,一瞬間恍恍惚惚地她竟看出了神,白君澤走到君念昔跟前,伸手將她攬入懷裡,男子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她反手抱住了白君澤“澤澤,我和你一樣,成聖了,我終於和你一樣了……”君念昔呢喃著。
“阿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白君澤對她說。
不知抱了多久,一道紅色的身影閃了出來“快,外面出事了”原來是火鳳,她去外面了七天,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竟然急成這樣。
君念昔放開了抱著白君澤的手,白君澤也默默地鬆開了手。
火鳳細細打量著君念昔,發(fā)現(xiàn)君念昔身上的氣息變了,明顯有了一定的壓迫感她頓時驚呼道“你突破了?!”
“當然了?!本钗舻靡庋笱蟮卣f。
“那最好,外面出了大事了,快走。”火鳳一緩過來拉著君念昔就要走“快,咱們路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