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日所爲(wèi),著實讓本王有些刮目相看。
心裡雖然有些無奈,但商宗謹(jǐn)還是那般面色如常假意恭敬:皇叔過獎了,與皇叔比,小侄著實有些班門弄斧了。
“嗯,太子殿下能如此謙虛,本王甚感欣慰。”
“只是......
這嫁禍於人的本領(lǐng),你還欠點火候,不如讓我這當(dāng)叔叔好好教教你。”
語畢,目光狠絕的看向他,嚇得商宗謹(jǐn)一怔。
瞧著逸王遠(yuǎn)去的身影,太子有些魂不守舍,剛纔肩膀上的力道此時演變成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商景賢,這次真的生氣了,
以往每次他都是那副假仁假義的模樣,從不暴露自己真實的情緒,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逸王的轎子剛剛落地,薛亦就焦急的跑過來。
他是杜府的大管家,是來替主家打探消息的。
自從四少爺被抓,他就一直忙裡忙外,原本逸王是應(yīng)允著會幫忙的。
但今早便聽說,四少爺被奸人所害,死在牢裡面了。
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就哭暈過去了,家裡面現(xiàn)在已然亂了套了。
不過還好有茹沂公主主持大局,這次他來逸王府也是公主讓來打聽情況的。
老管家見逸王下了轎,連忙趴在地上給逸王叩首:“冤枉啊!逸王殿下。我們家少爺死的冤呀!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逸王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僕,有些厭惡地躲開,徑直朝府門走去。
不想那老僕見救星要走,就一把抱住逸王的腿不放。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逸王,使勁地踹了那老僕一腳,但好似還是不解氣。
又死死地踩住老僕的臉碾壓,好似要將今日的怒氣全部都消解出來。
老僕畢竟年紀(jì)大了,身子骨不經(jīng)事。
一下就攤在地上不動,嘴角還不停滴抽搐,腦袋上,臉上,都浸滿了血場面慘不忍睹。
等著逸王發(fā)泄完,親衛(wèi)顧威便叫幾個隨從,將老僕的屍首給帶走處理掉。
這一切,都被不遠(yuǎn)處的胡阿四給看見了。
此時的胡阿四,站在拐角處瑟瑟發(fā)抖。
他是來尋老管家的,
天黑了,還不見人回。
主家還等著回信,便叫他過來看看。
沒想到,剛過來,就聽到老管家的哭喊聲。
他急忙跑過去,不想剛一探頭,就看到兇神惡煞的逸王正在打老管家,嚇得他急忙躲在牆後面。
這樣的逸王他從沒見過,那副和善慈愛的面貌全然不見,他此時看到的是一匹兇狠的豺狼。
他踉踉蹌蹌地轉(zhuǎn)過身,邁著慌亂的步子急忙跑回家。
但當(dāng)他跑回家時,門裡面的場景,比他剛纔看到的還要可怕。
他看到了,很多手持長刀的蒙面人正在行兇。
那些曾經(jīng)與他朝夕相處的面龐上,都沾染著鮮紅的液體死狀悽慘無比,有得身上千瘡百孔,有得被砍掉了手腳,有得眼珠子都被挖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轉(zhuǎn)身就要逃,不想一把就被顧威給抓住了。
原來,顧威早就發(fā)現(xiàn)他了。
留著他,是有更大的用處的。
胡阿四大叫著拼命掙扎,但他一個身子輕薄的小僕,哪裡掙脫得了力壯如牛的顧威。
等著他們一行人進(jìn)入院中,便有人將大門緊鎖了起來。
顧威將手中的胡阿四一把仍在地上,瑟縮在地的胡阿四看著周圍堆積如山的屍體有些憤怒,他一把抄起地上沾血的長刀站起了身。
刀雖然拿在手上,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顫抖,連帶著那刀也抖了起來。
惹得顧威一衆(zhòng)人哈哈大笑
怎麼,想殺我?
顧威往前一步,胡阿四後退一步。
他當(dāng)然不敢殺人,他只是想活命。
當(dāng)顧威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任他砍的時候,他竟然嚇尿了。
那刀也隨即掉在了地上,那羣人又是一陣呲笑。
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自知抗?fàn)幉贿^那也就只有認(rèn)命。
剛想脫口而出那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是他從畫本子看到的,那些英雄豪傑被迫害臨死前都是這樣說的。
他那一臉大義凜然,緊閉著雙目的臉,再次惹得衆(zhòng)人呲笑。
笑夠了,顧威便開始辦正事了。
與之前那副一臉呲笑的神情不同,此刻已變得兇神惡煞目露寒光。
他上前一步攥緊胡阿四的手,大喊了一聲“帶人”。
不多時,那幾個“蒙面男人”,就帶著茹沂公主從裡面走出來。
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的茹沂公主,這時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力,看到顧威她竟向他求救。
這也是胡阿四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茹沂公主怎麼說也是逸王的親生女兒,顧威總不會連她都?xì)⒘税桑?
沒錯,顧威就是要殺她,而且還是要借胡阿四的手。
聽見茹沂公主叫他,顧威的臉上假意悲傷,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胡阿四也被他帶著跪在了地上。
他先是低首痛哭,而後大聲哭喊:公主,王爺讓我來送您了,爲(wèi)了王爺?shù)拇髽I(yè),只能犧牲公主您了。
“公主您放心,王爺說了,等您死後,必然風(fēng)光大葬。”
茹沂不知道是聽清了還沒有聽清,她一時間沒了任何反應(yīng),就那麼怔楞地站在原地。
忽而又好像突然明白過來,她發(fā)瘋似的掙脫著束縛,朝著顧威這邊嘶吼:不可能,你這個賤奴,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是啊!她可是嫡女,從小錦衣玉食,更是逸王的掌上明珠,要星星不給月亮,逸王怎麼會捨得殺她呢?
見顧威沒有迴應(yīng),她繼續(xù)罵道:你這個狗奴才,知道我是誰嗎?
“我可是公主,你敢殺我,不想活了嗎?”
顧威聽了這話,竟忽然狂笑起來,弄得茹沂公主有些不明所以。
接著,就看見顧威,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刀,硬塞進(jìn)胡阿四手中。
繼而握著胡阿四的手,將那刀高高舉起:公主您誤會了,不是我,是他。
顧威帶著狡黠的笑,指著自己身側(cè)膽寒的胡阿四。
什麼?
胡阿四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威,全然忘記了要害怕。
此時,顧威臉上的笑,更加肆意了。
胡阿四拼命搖頭否認(rèn):你胡說什麼,我是不會殺人的。
是啊!
他怎麼敢殺人呢?
更何況是公主殿下。
自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