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雲飛,我妹妹叫林雲夕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男孩思索了半天,好像他們並不知道如何稱呼姑娘。
林雲飛的聲音喚醒正在思考中午吃什麼的我,我皺著眉想了想,笑著看著還在侷促的兄妹倆:“我叫蘇月,我們之前沒必要說敬語,我今年十二歲,喊我姐姐或者月兒好了。”
總歸女孩子嘴甜,妹妹直接甜甜的喊了一聲姐姐,我調皮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而林雲飛還在滿臉通紅的糾結自己該喊什麼,良久才喊了聲‘月兒’,這下他的臉更加羞紅。
我也沒指望一個本身大我這個身體一歲的男孩喊我姐姐,聽到他喊我一聲月兒還是很高興的。
我和妹妹一起調笑,她哥哥的臉動不動就害羞,這讓林雲飛羞的更不得帶個面具。
在一路愉快的歡聲中,我隨便找了家成衣店給兩人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隨後到了一家看起來中規中矩的粥鋪中,我看了看牆上的菜單,和現代的早餐店差不多,就點了兩份養胃粥,一籠餃子,兩個包子和一碗混沌。
林家兄妹經歷了五年的風餐露宿,常常是有上頓沒下頓的,我不敢上來就帶他吃太過葷腥的吃食,只能讓他們用粥養兩天胃。
很快我點的東西都上來了,兩份青菜瘦肉粥,看著粥裡的瘦肉燉的入口即化得樣子和令人食指大開的香味,無疑都再勾引著我們的味蕾。
看著兄妹倆吃的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股暖流,想著我之前也是十八歲就沒了父母,隨後又經常奔波於世界各地,從來沒有感受過家人的溫暖。
這該死的臉簾,吃個飯還得撩著簾!臭楚慕柳,非得讓我時時刻刻把臉簾帶著!
“姐姐,你爲什麼吃飯也要帶著這個?”妹妹不解的看著蘇月,卻被哥哥從桌底下踢了一腳。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哥哥訓斥著自己不懂事的妹妹。
“沒事,我們三還能有啥不能說的,這臉簾是我老大讓我一直帶著,不給我露臉。”我無奈的摸著這青藍色雲紗臉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那姐姐很厲害呢!一直帶著面紗還能成爲花魁,姐姐一定是美若天仙!”妹妹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女孩子嘛總歸是喜愛漂亮的人或物。
我溺寵的颳了刮她的鼻子,隨後想了想妹妹說的話,有些道理,青樓裡的人除了老鴇沒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對外人家只知道我是盤踞在紅樓的花魁,但也沒有辦法讓人信服。
一頓吃飽喝足後,妹妹的臉開始有些些許的紅潤,我捏捏她可愛的小臉,直接去綵衣閣挑選兩件衣服。
一進門就有夥計來招呼我們,隨手就拿了兩匹顏色還算明亮的布匹。
“小姐,您看這是本店賣的最好的兩款布匹,一匹只要二十文,您摸摸質量?”夥計殷勤遞給我,讓我上手摸一摸。
我輕輕撫摸著布匹,柔軟如絲確實是好料子,只是這顏色不太適合我,到時候可以給妹妹穿。
我把布匹拿到妹妹身前比了比,妹妹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個子比較矮,這匹布可以給她做兩身換洗的衣服。
“這布匹的顏色剛好適合妹妹你,怎麼樣喜歡麼?”
給人買東西當然也要詢問別人喜不喜歡了,妹妹倒是很喜歡,只是哥哥上手捏了捏卻皺著眉頭,附身向我耳語:“這布匹有問題。”
我聽了哥哥的話,挑了挑眉看著殷勤的夥計,夥計還在點頭哈腰的看著我,哥哥和夥計我還是相信哥哥的。
我放下布匹,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在糊弄我麼?拿著有問題的布料給我?”
原本殷勤的夥計看到我已經發現布匹的問題,馬上變了臉:“這位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們綵衣閣可是京城最好的成衣店,這布匹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冷哼了一聲,示意哥哥指出這問題所在,哥哥胸有成竹的扯開布匹。
“你看,這布料雖然外表柔軟如絲,但是它的內夾層卻是用是最差的粗布,皮膚嬌嫩的人長期穿在身上會傷到皮膚。”哥哥說起布匹,眼神裡充滿了光彩和自信。
夥計一把奪過布匹,惱羞成怒的上前推搡著欲趕走我們:“走走走,買不起還在這信口雌黃!”
哥哥一把打掉了碰到我的手,一臉怒氣的看著夥計:“你讓我們走,我們走便是何必和我家小姐動手動腳!”
“嘿,你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被打的夥計也怒上心頭,挽起袖口作勢就打林雲飛。
這夥計眼看都十八九了,比我們三都大,而且哥哥長期營養不良,就更沒有體格去抵擋。
正當要拳落的時候,我推開了哥哥,抓住夥計的胳膊,來了記過肩摔!趁夥計沒緩過神的時候,我抓著他兩條胳膊舉過他的頭頂,把頭上唯一一根髮釵拔下來抵著他的脖子。
“誰都別過來!你!去喊你們的掌櫃的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掌櫃,教出這種夥計!想以次充好的賣貨不成,居然還向客人動手!”我喝退了想要上前幫忙的夥計們,隨便指了一個人讓他去喊管事的,還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聽清楚事情緣由的客人們,都對這夥計嗤之以鼻。
“我看這夥計就看這小姑娘面生長的又小,就以爲她好騙,沒想到沒騙成就想對人家動手!幸虧這小姑娘會點拳腳,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一位穿著華貴的夫人捂著自己女兒的眼睛,一臉憤憤的看著地上的夥計,彷彿被騙的是她女兒一樣!
隨她一行人都應聲附和,這位夥計不但被人抵著脖子,還被衆人指指點點,羞愧閉上了眼睛。
直到綵衣閣裡的大媽們,把剛纔的事情都說出了好幾個版本,掌櫃才從後面火急火燎的跑出來。
我看到像是掌櫃模樣的人出來,鬆開夥計,將髮釵在他的身上擦了擦,又重新插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