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
古宅的三層地下室,經(jīng)過了歲月,依然安如磐石,此時卻四處透著陰森。
許是心理作祟,宋宛如瑟瑟發(fā)抖,看著已經(jīng)裝飾成祭壇模樣的房間,毛骨悚然。
“這是他們倆的頭髮”,連同一個小瓶子一起遞給了一身巫師裝的樊“大夫”,宋宛如慌亂不安,差點摔倒。
“嗤啦”兩小搓紅繩捆綁的毛髮瞬間被火燎盡成灰,連同“聖水”一併滴入裝有污物和污血的瓶中,搖晃混合。此時的巫師像極了化學(xué)教授。
拿出符咒,將混合物盡數(shù)浸入符咒上,喃喃自語了一番。隨後,將點燃的符咒散落在浸滿鮮血的祭壇。霎時,祭壇上光彩萬丈,鮮血沿著圖騰一圈圈蜿蜒。
看著這瘮人的一幕,宋宛如一刻也不想多待,“我過去看看,我擔(dān)心那邊”。
“嗯”。
。。。
地下室裡另一個豪華“病房”,各式進口儀器琳瑯,病牀上昏迷的兩人,正是宋奕辰和曾筱悠,二人牀間放著碩大的兩個容器,猩紅奪目。
“沒問題吧”,宋宛如看著剛剛歇口氣的瀾庭禾。
“問題不大,現(xiàn)在重要觀察他們的各項指標(biāo),尤其是心臟供血要充足,血液必須有序排出和滴入,流量和流速都要控制好,不然血液逆反倒流混雜,都會出事。其他問題還不算麻煩”。
“你全權(quán)處理吧,我也不懂”。
“滴滴,滴滴滴滴”其中一個儀器響個不停,
宋奕辰皺眉緩緩擡眼,依舊頭暈?zāi)垦?谇嘣铮誀?wèi)還是酒精作祟。迷糊中看到兩個詫異的面孔,還未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何處。待目光清明,轉(zhuǎn)頭看到旁邊的曾筱悠,看到周圍的一切,瞭然發(fā)生了什麼。
他怒了,憤怒非常。他無所謂,怎樣都行,動曾筱悠就是動了他的逆鱗。
還沒等瀾宋兩人反應(yīng)過來。便取了呼吸罩,拔掉輸液,輸血和各類儀器連接,想要衝到曾筱悠那裡救她,然而體力不支,踉蹌不穩(wěn),摔倒在地。
“奕辰...”宋宛如驚叫出聲。
巫師聞聲趕到,也被這一幕驚呆的說不出話來,直到瀾庭禾上前一針鎮(zhèn)靜劑,他才反應(yīng)過來,從口袋拿出一個瓶子,取出一枚褐色藥丸塞進宋奕辰口中。
“你給他吃的什麼,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搶救,出了意外你負(fù)責(zé)麼?”瀾庭禾怒道。
“哼,你已經(jīng)讓他出了意外,我在彌補你的過失”,巫師冷笑道。
瀾庭禾不想跟他多說,他還要爭分奪秒的善後。
一場紛亂讓宋宛如心神不定。“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換血失敗了?這個她沒敢問。
忙碌的瀾庭禾沒空搭理她,她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擾他。轉(zhuǎn)頭問巫師“你給他吃的藥...”
“穩(wěn)住心脈的”,
“哦,還好,不會有啥後遺癥吧”,巫師沒回話。宋宛如心裡仍然惴惴不安。
。。。
一週後,
曾筱悠醒了,並非她自主沉睡,而是人爲(wèi)。只是她並不知道。
記憶還停留在那個瘋狂的夜晚。渾身痠軟無力,頭腦發(fā)脹。想要起身,卻是陣陣眩暈,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像是壓抑,又好像是桎梏,費力喘氣,總之很是不舒服。索性繼續(xù)躺著。右臉奇癢難耐,時不時的撓撓。
回想那日,奕辰的反常,應(yīng)該是中招了。他應(yīng)該是不自知的,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腌臢的存在,更沒有人跟他提過這種藥物。那會是誰?非要促成這樁好事。
除了始作俑者,讓她上心的只有奕辰,不知道奕辰會怎樣?他們以後該如何面對對方。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頭疼。
“吱呀”門聲響起,走進來一道風(fēng)華。
“媽...”現(xiàn)在的她甚至不敢面對媽媽,羞愧交加。
“醒了...”宋宛如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你病了幾日。這忽然昏迷,讓我擔(dān)心了很久。”
“我身體一直挺好的呀,除了那晚...”她咬著下脣,說不下去,她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人事,就算沒有經(jīng)驗,她也知道,畢竟也算踏入社會的人了,並不會不知道對身體的影響是什麼。“應(yīng)該也不會呀”…
宋宛如避重就輕“那晚的事兒我知道了,是奕辰的錯。我會讓他負(fù)責(zé),他該承擔(dān),我也很高興咱們能親上加親,既是女兒又是兒媳,上天給予的福分。等奕辰醒來,恢復(fù)身體就給你們辦事。我知道你們也是兩情相悅的”。
曾筱悠通紅的臉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奕辰?奕辰怎麼了?”
“就是給他解毒啊,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
“解了?徹底解了?他,還好麼?”抓起媽媽的手,語氣裡全是緊張。
“基本算是穩(wěn)定了,臉上的圖案也沒了”
“真的啊,太好了”興奮的快要從牀上蹦起來,一陣眩暈襲來,頓覺眼前漆黑。
“你這孩子,身體這樣還這麼激動,快躺著,我讓廚房給你做些軟糯的流食,等胃適應(yīng)的差不多了,再做些補品好好給你補補身子”展開笑顏“我呀還等著抱孫子呢,所以你聽話啊快點好起來,好好躺著,我去廚房”
轉(zhuǎn)身之時,眉頭蹙起,笑容盡失。
。。。
再一週,
知道宋奕辰醒來了,曾筱悠第一時間衝了過去。直到門前還氣喘吁吁,
宋宛如和瀾庭禾不知在說些什麼“悠悠來了,那你守著他,我們還有事”。說完便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時間。
曾筱悠眼泛著淚花,撲到宋奕辰懷裡,緊緊深埋,“奕辰...”。
“這麼著急,你看,這腦門上都是汗”輕輕用指腹擦拭她的額角。
“太想你,太擔(dān)心了麼,你都睡了好久”曾筱悠撅著小嘴撒嬌。
好想親一下這張小巧,又怕褻瀆,怕她不高興。
“波波”…
宋奕辰嚇到了,沒想到曾筱悠知道他心中所願,還,這麼主動,這,應(yīng)該就叫初吻吧,她,這是喜歡上我,決定跟我好了?欣喜若狂。
曾筱悠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要是知道他的這些小心思,估計老血橫飛。
“讓我好好看看你”…手輕輕撫上面頰,觸碰易碎品般,小心謹(jǐn)慎。
不同於剛纔歡快的親親,曾筱悠的雙脣輕柔的摩擦著那塊,那塊曾經(jīng)開滿嬌豔花朵的地方。“徹底好了對麼?”
宋奕辰?jīng)]有回答,他還懵著,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他愛死了這種熱情。
“嗯?”她這纔看著他憋紅的臉,“你有事?”
“我也想親你”。
不是吧,怎麼感覺他在害羞?這解了毒還帶轉(zhuǎn)性的?之前可是動不動就把她拽過來一頓啃,過癮方休。
就,看到他臉逐漸放大,生澀的捧著她的臉,顫抖的觸碰上去,久久不捨分開。
他在想,早知道這樣,早早多生幾次病,她是不是早就和他好了。
她在想,這廝治了個病怎麼跟個小雛一樣,跟那晚的他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
“那就是後遺癥?”
瀾庭禾無奈看了宋宛如一眼,“誰也沒有想到他突然中途醒過來,能維持現(xiàn)狀已經(jīng)是個奇蹟。”
“不過他這選擇性的失憶也是好事兒,否則他知情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輕易原諒我們的”。
他們都以爲(wèi)宋奕辰的記憶只停留在曾筱悠剛回來的時候,然而此刻沒有人知道,他記憶裡的她在慢慢倒退,直至消失...只有她
。。。
又過了兩週,
曾筱悠心裡一直懷疑不過是場性事,怎麼可能讓自己昏迷,還昏睡這麼久,身體也是大不如前。
但這些在她眼裡都不如康復(fù)的宋奕辰重要,而且這半月以來整個人都沉浸在他日夜的濃情蜜意裡,失了自己。
日日相伴,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分外難得分外珍惜,已經(jīng)無暇顧及其他。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果然都爲(wèi)零。
曾筱悠懊惱的瞅著鏡子裡的自己,明天就是訂婚宴了,這臉紅腫的像是被蚊子親過後遺留的作品,奇癢難耐。“這怎麼見人啊嚶嚶”。
宋奕辰嗤笑地把可人兒拉進懷裡輕嘬了一小口,“我的悠悠這麼美,我還不捨得讓別人去看呢”。
“癢死了嚶嚶”。
“別撓,越撓越癢,我去給你拿點藥膏抹上就好了”
。。。
初冬時節(jié),朝陽把它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風(fēng)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
宋家喜事就在這美麗的湖邊洋洋展開。
青青草地,新人從唯美的白色長廊漫步走來,鮮花漫天,高朋滿座,掌聲一片。
俊男靚女,珠聯(lián)璧合。
…
“奕辰,我癢癢”,曾筱悠面不改色,幾乎用著腹語,嘴角依舊保持上揚。
“等會兒我給好好親親”,宋奕辰輕笑微語,亦禮貌地對著衆(zhòng)人頷首。
“等不住了嚶嚶”…
就見不顧衆(zhòng)人驚訝的表情,男人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摟過嬌妻,親吻臉頰。
好吧,止癢…
這感情真好,衆(zhòng)人明瞭一般的鼓掌叫好。
香粉被蹭掉了不少,好像越來越紅了…
“拿胭脂抹上,在左側(cè)也撲點就對稱了。”宋奕辰心疼的說。
曾筱悠想哭...
一場空前絕後的喜宴,轟轟烈烈的鬧騰了一整天,宋家的每個人都精疲力盡,到處洋溢著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