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從九月二十日開始就從未停過。
秋雨愁秒，燕石橋上一人孤零零的站著，溫柔的細雨漸漸的潤柔打溼了他的黑髮，依稀可見雨露睡著額頭留下，溼漉漉的面頰，洗了發白的樸質的灰色漢服，粗布褲子，外加一雙草鞋……在秋雨之下，顯得雨周圍景色融爲一體。
中原秋雨，蘇州的亦秋雨，秋雨中的江南如夢亦如畫。
蘇州城外嶽核橋……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高拱的橋上，細雨打溼了他衣服……褲子。
他好像不知道在下雨一樣，靜靜地對著悠悠河水，發呆……
“喂！師傅！”
冒著細雨，奔向燕石橋…一個衣著樸素的小孩對著橋頭喊道。
“時間已經到了，你還有心情淋雨。”
中原第一劍客——慕容柳燁，扭頭看向弟子姜太郎正朝橋上跑來。一眼過後一樣扭頭對著橋下的河水，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小孩姜太郎來到近前問道：“慕容先生，該出發了，秦王府的人已經在流訊山恭候多時了！”
“我知道了。”
慕容淡淡地回答，語氣好像比橋下的河水還要冰冷刺骨，太郎手臂的雞皮疙瘩不由得凸起。
姜太郎看似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孩，鼻涕還往下流。但是他很會察言觀色，看到老師的表情，通過以往跟師傅相處的生活經驗就乖乖閉嘴了。
慕容柳葉——呆呆看著河水。腦海裡卻在勾勒著父親慕容復哪痛苦的表情，秦王揚舞，燕朝大軍統治中原以來，由於在驅除蠻族餘黨中，所向披靡，戰功赫赫，被明朝開國皇帝冊封秦王，負責駐守雲南、貴州等地，世襲罔替。
柳葉俯視著滔滔河水，似乎回到了20年前，某個下暴雨的夜晚。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同樣是一個細雨飄飛的日子。
河南少室山，四周山巒疊嶂，青竹成羣迎微風起伏而搖擺，柏樹連綿似巨人挺立。
透過蔥蔥郁郁的柏樹枝椏，可見，遠處山與山之間薄霧籠罩，淡然恰似雲母。遮天蔽日的烏雲徘徊於羣山之中，不知何時暴雨襲來，天地間一片灰白。三兩個樵夫服飾的人點綴其中，翠鳥鳴聲不絕於耳。此地居民猶如生活在一幅水墨丹青之中。
——《富春山居圖》
“嗯……！筆法飄逸，山峰蜿蜒，猶如身臨其境。”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開口道，身穿淡藍色書生寬大常服，不過已經洗了發白，皺褶縱橫交錯。一塊青色方巾包裹住髮髻，兩鬢修長自額頭兩側下垂，腰間別著一隻小巧的橫笛。一根草繩粗糙編織以後的腰帶系在腰間，看上給人一種鄉村私塾之風。
接著又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說道：“其人惟妙惟肖，其鳥靈動飄逸，真不失名家之手。”
“果真好畫！”
“確實好畫。”一旁的白髮老者開口道：“呵呵…! 不知賢弟是否有意幫老兄這個忙？這幅畫僅當老兄一番心意，事成之後我定有重謝。”老叟說話沉厚而有力，給人一種無形的**之感。
老叟滿頭銀髮披肩，雙手習慣性的背在背後，雙眼流露出世間滄桑。雖已近古稀，但滿面依然紅光，身姿屹然挺拔，
“只要你負責贏得玄機老人一盤棋，就能得以傳授海外第一內功《天機雪》，到時候你只要你把它往往本本的寫出來。”
“可惜我雖喜歡畫，不過我卻只喜歡看，卻不喜歡收藏。”
“呵呵…！這畫拿到市場上賣最少能賣30萬兩白銀，夠老兄你吃穿一生了，這比你在龍南村教十多輩子私塾還……慕容賢弟你可要把握這次機會啊。”
“30萬兩確實很多啊！。”慕容故意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呵呵……確實，不知以此當定金如何？完事後，我在奉送10萬兩黃金何如？。”老叟一副得意之相。
“北冥老兒，你知道我喜歡遊歷天下，你看我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帶著麼多錢累贅不說，引起江湖大盜的話…哎！小弟還沒活夠呢！”慕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呵呵……！我保證在江湖上我罩著的人，每一個敢動的。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曆史悠久武當、少林、新起之秀“二天一流”以及江湖神秘組織雲嵐宗，沒人不給我面子。”
老叟一臉傲氣。
“北冥流確實這十幾年在江湖中，名望與日俱增，亦能匹敵武當少林，而您冥尊天下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天下能人異士多如牛毛，而我只是一個市井小民，何德何能能恭您老人家驅使。”
“呵呵……玄機老人既然敢跟天下人挑戰，那麼說明他的棋藝已經天下只有一兩個人能匹敵了，我只是一屆書生，何敢與天下人爭鋒。”慕容學著老頭也笑了笑，不只是受感染還是略帶諷刺。
“呵呵…你我皆是明白人，明白話多說無益。”
“我從未糊塗過。”
“我有總之一句話：逆我者亡。”
……
“夠不夠清楚？”
北冥老叟把臉一沉，扭頭看向窗外，一片、兩片、三片……，形狀百態的烏雲接二連三的自少室山飄來，漸漸遮蔽了天空。小屋暗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恐懼之氣充滿了小屋，慕容的眼角不覺顫抖了兩下。
冷…冰……多麼冰冷的一句話，直透慕容全身肌膚，汗毛豎了起來，痛刺他全身筋骨。
北冥更加得意了，北冥宗鉅自十五歲學武，十九歲初窺華山派內功門徑，二十九歲大成，三十歲瀏覽天下內功秘籍，三十七歲歲勵志在江湖自成一派，便此開始遊歷天下名秀希望從中獲得啓示，最終他四十九歲那年，一部震驚天下的內功秘籍《翎羽》在少室山橫空出世，在江湖中大放異彩。北冥藉機在少室山開創“北冥流派”在江湖中廣招門徒，已在中原地區創立三十三家武館，號稱“三十三重天，在中原地區與少林、武當呈三足鼎立之勢。
“容我考慮！考慮！”
“呵呵！好！好！老朽有的是時間。”
北冥依舊笑容不改，他依稀記得自從十七歲開始就這個樣子，對世事抱有無比樂觀的態度，好事呵呵壞事也呵呵，朝廷中人稱呼爲呵呵先生。捧腹大笑與啼哭流淚自從十七歲就根本與此人聯繫到一塊。對待世事總是面帶微笑，顯得無比慈祥、親和，因此人脈關係極其廣，從十五歲隱居求志的慕容身上就能看出。
“哇！這花瓶應該是商朝的吧？”
“商朝？還沒有花瓶呢，讀書讀傻了吧！呵呵…!”
“這香爐一定是春秋時期的吧？”
“呵呵……不是，這是洛陽產的，來著還沒三個月呢！”
……
慕容雖然二十多歲了，但是他也不覺得尷尬，像小孩一樣對屋子裡的東西亂問一通，好像個五六歲小孩一樣，對世間萬物都抱有好奇之心。
此時窗外細雨濛濛，不時有一兩滴水露從屋檐低落，青石地磚上滴答聲依稀可聞。
同時窗內耳語細細，私語之音繚繞於樑。
三次均勻呼吸過後，突然——
“哈哈哈哈……一羣奸狗，在狗窩裡商議此等奸計，可笑至極！”聲音伴隨著房樑的灰塵簌簌落下的。
由此，從聲音可推斷此人內功功力著實罕見世間少有匹敵者，慕容及北冥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了一下。
窗外突然一聲大笑首先打破了慕容與北冥的談話，辱罵之聲迴盪於耳，兩人不約而同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