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曠的病房裡,響著很憂傷的聲音。這是小提琴聲,一名少女正在拉一首很悲傷的曲子,病牀上躺著一名昏睡的婦人。
“啪”的一聲,小提琴琴絃斷了,琴聲止住了。少女呆呆的望著斷了琴絃的小提琴。
我還沒拉完呢,你怎麼能斷了?少女撫摸著斷了的琴絃,別過頭,看著病牀上的婦人。媽媽,你怎麼還沒醒呢。要知道,我現在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醒過來。
“姐姐,我們該走了。”夏夕然推開門,對夏怡然說。
“明天,可以回來嗎?”夏怡然回過頭說。
夏夕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明天,當然可以回來的。”心裡卻想,明天當然不能回來了。
夏怡然纔打開門,出了病房。回過頭,看著病牀上的閆永麗。夏夕然微笑的看著她,沒有阻止。這算是你和她最後一次見面了,就讓你再看看她好了。
媽媽,我知道我今天不能拉完這首《沉思》了。但是你彆著急,我明天一定會修好琴絃,重新拉一遍《沉思》給你聽。好嗎?
夏怡然對夏夕然說:“走吧。”
她們走出了病房。
媽媽,我明天一定會把《沉思》拉給你聽的,你一定要等我。
夏怡然16歲時,被人強姦。還被拍下了照片,向她勒索50萬。這事被夏怡然的爸爸知道後,對她大失所望。把夏氏集團10%的股份給了繼母林穆靜,把5%的股份給了繼妹夏夕然。因爲這件事,夏怡然覺得父親當時對她的希望有多大,現在對她的失望就有多大。她對不起自己的父親。可她還沒有對父親說一聲“對不起”時,她的父親就中毒而死。她感到愧疚,只有繼母林穆靜,繼妹夏夕然一直關心著她,這次特地的帶她坐船來散心。她怎能不感動?
突然,夏夕然帶著輕蔑的語氣說:“姐姐,你知道。是誰讓你被人強姦,拍下了照片嗎?”
“不知道啊。”夏怡然沒有聽出夏夕然話裡的輕蔑,她的注意力在夏夕然的那句話裡。
“那個人——是我哦!”夏夕然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說出了這話。又問:“你知道,你爸爸中毒的事,是誰做的嗎?”
夏怡然腦袋放空了,她一想,眼睛睜大。嘴巴里吐出兩個字:“莫非……”
“沒錯,是我和媽媽做的,”夏夕然繼續說著,“連你媽媽閆永麗出的車禍,也是我們安排的。只是可憐了你媽媽,只剩下她一個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送她來見你們的。你們一家三口便可以團聚了。”
夏怡然覺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可怕的魔鬼,她雙手握成拳,狠狠地向夏夕然打去,卻被她接住了。“姐姐,沒能讓你在爸爸面前說聲‘對不起’我很抱歉,所以,你就去吧。這樣你想說多少個‘對不起’也沒人攔你了。”說完,她狠狠地推了夏怡然。使夏怡然掉到了海里。那樣子就像是夏怡然自己掉下去那樣。還故作緊張的喊著:“姐姐!姐姐!”
不過,在夏怡然掉下去的那一刻。她捕捉到夏夕然眼底的笑意,以及她脣邊揚起的弧度。
媽媽,對不起。這首《沉思》我可能永遠也沒有辦法拉給你聽了。她笑了。請原諒我,你一定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