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中國仲科院”五個字熠熠生輝。

新生洋溢著笑容走進仲科院。

一同學被門衛攔下：“哎，家長不能進！家長不能進！”

笪峰疑惑地左看右看後終於明白門衛指的是自己。

笪峰：“我不是家長！我是學生，(嘟噥)說我是家長……”

衆人各異的眼光看向笪峰，笪峰生氣地取出身份證。

笪峰：“看清楚，我95年的，九零後，不，九五後……（看著衆人各異的眼光，生氣地指向譚中和）他，85年的，不攔他攔我，他35歲了，他纔可能是家長好吧。”

衆人看向譚中和，卻見譚中和正心無旁騖地看書。

伊不換詢問譚中和：“你真的是85年的？”

譚中和無迴應。

伊不換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85年的？”

譚中和仍無迴應。

衆人小聲議論。

“原來是聾啞人啊……”

“又聾又啞，35歲才考上仲科院，真可憐……”

伊不換看譚中和的眼神換了憐憫、柔和：“同學，你哪個專業的？我帶你過去。”

笪峰：“他不……”

正準備告訴大家譚中和不是聾啞人的笪峰才說了“他不”兩字，突然聽到伊不換的話，立時變了欣喜。

笪峰：“好好，謝謝，謝謝。”

笪峰迴頭扛起自己的行李，卻見伊不換已經拉上譚中和的行李和譚中和走遠了，笪峰連忙跟上。

“喂，等等我……”

伊不換和譚中和在前面走，笪峰揹著自己的行李像逃難的一樣搞笑地左歪右晃。

“喂，等下我……”

伊不換和譚中和繼續往前走，彷彿沒聽見，笪峰將從肩上滑落的行李往肩上背了背，一瘸一拐顛著追（爲使紡織袋不掉落，用腰使勁，顯得走路瘸拐）。

“喂……等等我啊……”

伊不換和譚中和彷彿沒聽見，繼續走。

笪峰看著伊不換和譚中和的背影，無奈，嘆：“三人行，必有多餘啊……”

宿舍樓下，伊不換目光柔和地看譚中和。

伊不換：“你們的宿舍是一樓右邊第一間，放下行李，我帶你們去教室。”

伊不換眼帶憐憫地安慰譚中和。

“科院的同學們都很友好的……”

教室，伊不換、譚中和走進。

伊不換：“這裡就是你們以後上課的地方。”

伊不換眼帶憐憫地看著譚中和，特意用點頭動作並手指剛剛的路。

“你記住教室的路了吧？就我們剛剛上樓梯往左……”

伊不換安慰地看著譚中和，又特意用搖頭動作並擺手。

“你不用擔心，同學們都很友好的……”伊不換突然面露擔憂，“你聽不到說話……（思索）我寫給你……”

伊不換很快地在紙上畫了路線，並寫了加油兩字。

笪峰忍不住道：“他不……”

卻被伊不換打斷：“噓，什麼都別說，（憐憫看譚中和）傷他自尊……”

笪峰：“不是，他不……”

伊不換：“閉嘴！”

伊不換帶譚中和來到餐廳。

“學院的餐廳很漂亮，飯菜也很好吃。”

在紙上寫下“飯菜好吃”幾個字。

伊不換：“那邊是打飯的窗口，那邊放用餐後的餐具……”

在紙上寫下“打飯窗口”幾個字。

伊不換手指自己：“我可以幫你打飯，我每餐也在這裡吃。”

笪峰實在忍不住了：“他不是聾……”

伊不換惱臉，一個眼刀殺過去：“閉嘴！人家聾啞心裡自卑，已經很難受了，還說！”

三人來到實驗室。

“這裡是實驗室……”

伊不換用筆寫下“實驗室”三個字。

笪峰多次想開口說譚中和不是聾啞人，都被伊不換用眼神制止。

這時，實驗室門被打開，來交流的幾位國外科研者走進。

Eli（伊萊）在實驗室四處看了看後，又看了看譚中和、伊不換、笪峰，搖頭，嘲：“中國果然貧瘠，實驗設施貧瘠，人才……更貧瘠……”

聞言，伊不換頓時臉色變了。

伊不換：“內心貧瘠的人，眼睛看到的都是貧瘠……”

Eli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看向伊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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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人才不貧瘠？連殘疾人也要，（眼睛指笪峰）瘸子，（眼睛指譚中和）聾啞人，（看向伊不換）小妹妹成年了嗎？”

伊不換壓著怒意：“殘疾人……怎麼了？最起碼是人，不像有些人，都是南北。”

Eli疑惑：“都是南北，什麼意思？”

Eli想不到，繼續和伊不換聊天：“小妹妹，像你這麼小的小女孩都在逛街、追星，給偶像打榜，你有偶像嗎？”

伊不換：“有。”

Eli得意地揚起脣角，輕蔑，果然還是小女孩。

下一秒，伊不換：“周恩來、錢學森、華羅庚、袁隆平……”

Eli愣住，完全沒想到伊不換的回答是這樣。

Eli：“哈哈，錢學森、華羅庚、袁隆平都是過去了，現在中國沒人了。”

伊不換：“誰說中國沒人了？”

Eli：“你不會想說就你們三個還想打敗我嗎？”

伊不換：“不能嗎？”

Eli：“哈哈，你們要設備沒設備，要技術沒技術，還一個瘸子，一個聾啞……”

“住口！”伊不換徹底怒了。

目光灼灼地看著Eli：“給他們道歉！”

Eli：“道歉，可以啊，你們打敗我我就道歉。”

伊不換氣鼓著小臉，用眼睛剜了Eli幾刀後：“好啊，那我們就打給你看！”

Eli笑：“我等你們，但時間可不能長哦，不能超過一年時間。”

伊不換嗤：“爲什麼不能超過一年？你活不了一年了？”

空氣安靜幾秒。

Eli氣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最後看向譚中和。

Eli：“聾啞人，能聽課嗎？能發表意見嗎？連聽課都聽不了，還嘴硬……”

伊不換怒：“你再說一遍！”

Eli笑：“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Eli和幾位國外科研者往外走。

伊不換氣不下。

Eli快走到門邊的時候，伊不換默唸“撞鼻子”。

嘭——

啊——

Eli被突然打開的門撞歪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