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一幕,豁然之間有些封塵的記憶被打開了,涌進腦海,忽然之間苦澀難耐,一抹悲慼涌上心頭。
更做出了似乎是曾經(jīng)有過亦無法掙扎的動作還有言語。
揮了揮手道:“那就好!退下吧!”
角色扮演遊戲?我扭轉(zhuǎn)馬身再次朝著身後望去的時候...心裡頓時感覺到滄海桑田,一眼千年的滄桑。
不遠處黑色的廂車中,透露著蕭瑟氣息,這就是察合公主,又名嵬名察合,.....她長得什麼樣子,我卻記不清了,只知道很愛她。
西夏王朝?我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裡,究竟是幻境還是陣法?眼下我開始有些期待與嵬名察合的見面了。
雖然只是個幻境,可恍然隔世之感尤爲(wèi)強烈,再也忍不住地踹了一腳馬肚子,朝著廂車走去。
噠噠噠的走到廂車一旁,我咳嗽一聲,說著也是似乎本來就存在時空的話語:“回公主殿下,韃子軍還有五十里!”
語落,風(fēng)聲四起,廂車的灰色的窗簾裡,究竟是誰?
不知道,只覺得心裡很疼,特別的難受,難受的眼角竟然有些溼潤,我分不清這是角色扮演的需要還是真情流露的結(jié)果。
窗簾在期待中緩緩拉動,一張定格千年的微笑,髣髴兮若輕雲(yún)之蔽月,容顏極美,帶著與生俱來的嬌怯,也帶給我短暫的失魂。
諾千金?怎麼是她?我忽然想到了,十世夫妻,莫非這陣法幻境能夠穿越時空?
綻放的笑容,像是穿透了時空帶著驚豔的欣喜一些刻骨銘心的幽怨。
說真的一剎那之間,我有些危機的感覺,因爲(wèi)身處在這個未知的陣法中,並不確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亦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諾千金,也不是嵬名察合。
恍惚間知道了自己身處哪一個時期....,或者說究竟在幹什麼。
歷史上,西夏皇帝李安全爲(wèi)了“附蒙伐金”將嵬名令公的女兒嵬名察合嫁給了鐵木真和親。
而眼下自己就是踏上了送親之路。
自己要把嵬名察合這個和諾千金一模一樣的人交給鐵木真?&&%¥#¥
這當(dāng)然不可能,雖然明知道是一個虛幻的場景,可我也不能這麼去做。
不過,接下來首先要確認幻境之中,究竟是過去的時空還是魔障的陷阱。
我自失神之際,嵬名察合已經(jīng)放下窗簾。
清醒過來,我對著窗戶試探道:“千金是你嗎?”
廂內(nèi)哼了一聲:“古古怪怪的,忠義將軍所問何人?”
忠義將軍?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此時此刻,我餘辰,不就是西夏王朝的忠義將軍!
我可不是什麼忠義將軍,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能夠?qū)⑨兔旌蠋Щ厝ィ?
可這這顯然不可能,皇命不可違,現(xiàn)在的我其實連真正做到控制自己的身體....似乎都不可能。
我又想到了身後的追兵。
韃子千戶察罕,在蒙古稱爲(wèi)察汗納顏,我還知道這傢伙最後成了河南王,諡號忠宣。
這段狗血的歷史,西夏之後所有的政策都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嵬名察合去和親就是一廂情願。
這些已不重要,我再次回過神回答嵬名察合的話:“旅途勞頓,有些反應(yīng)遲鈍了,公主.....。”
“你喊了我三聲公主了!”廂內(nèi)明顯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是不是你心裡已經(jīng)想好了把我交給蒙古人,連措辭都準備好了?”
幽怨到了極點.....。
我撥了撥悶氣的鐵頭盔,實在沒有什麼和嵬名察合之間的記憶,但對方的話明顯告訴了我,這次送親應(yīng)該是有什麼計劃。
於是我裝作嘆氣,打算既來之則安之,先試探試探。
“唉,頭疼發(fā)作,身體有待,頭腦竟然失去了很多記憶,察合....。”
嵬名察合在廂內(nèi)哼了一聲:“果真是失憶了?你從不叫我察合,如果不是剛纔看到你,我都認爲(wèi)你是假冒的!”
“那我叫你什麼?”
“莫非你連我二人的約定記不得了?”嵬名察合的話讓我更加稀裡糊塗。
嵬名察合哀怨一聲:“我知道夫君逗我開心。”
夫君?我吸了一口氣,這就有些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我隨口問道“這個這個,既然我二人已有婚約爲(wèi)何現(xiàn)在你要嫁給鐵木真?”
嵬名察合再次掀開了簾子,秋波頻傳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
她嘟著脣瓣:“你就逗我吧!我?guī)煾妇涂靵砹耍⌒奈腋嬖V他你欺負我!”
話音才落,前方一陣馬嘶人吼,幾個人騎著馬慌張而來。
“報!將軍!一里外韃子已經(jīng)包圍了我們!”
大部隊頓時如雷聲滾滾停歇下來,剎那間,空域上刀光劍影,響聲不斷,四道身影竟然在空中搏殺開來。
說真的,我已經(jīng)徹底的癡呆了,古裝劇又要成爲(wèi)仙俠片了?
嵬名察合驚道:“不好!師父被困了!夫君趕緊救人!”
這時候就聽到空中一聲爆喝:“餘辰還不快應(yīng)敵!”
好嘛,我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大喝一聲:“衆(zhòng)將聽令,隨我殺出重圍!其他人帶著公主朝東走!”
這種畫面我也只在電影裡看過,沒有想到有一天真的會身臨其境,此刻身邊血花四濺,有幾人中箭,摔下馬去,鮮血直飈。
我大喝一聲:“隨我列陣,所有鐵騎一字排開!”
繼而再喝:“卸掉馬匹重甲!收起刀劍,將後衛(wèi)的長戟給我架在馬上!”
此刻空中的人廝殺的更爲(wèi)激烈,我親眼所見靈氣之間的絞殺!
此時衆(zhòng)將士數(shù)百鐵騎一字排開,長戟架在馬頭上足足伸出去十米左右!
前方一片黑壓壓的敵軍,我再次不受控制的高喊:“爲(wèi)了祖國的榮譽,我將鮮血灑滿大地!用敵人的頭顱祭奠神靈!”
一句話頓時氣吞山河,熱血沸騰,我又高呼:“爲(wèi)了榮譽而戰(zhàn)!”
蒙古曾經(jīng)創(chuàng)下了征服大半個地球的創(chuàng)世之舉,之所以能這樣就是因爲(wèi)他們的戰(zhàn)馬無往不利,運用突襲的戰(zhàn)術(shù),往往使得正規(guī)的地面部隊瞬間瓦解!
以彼之道,西夏軍隊的策略的確讓迅猛而來的蒙古軍不知所措,長出十米的長戟狠狠的扎進對方的戰(zhàn)馬、人體!
西夏軍衝了進去,我再次大喝:“丟下長戟,換刀!”
說那時左右開弓,臉上身上都是濺射的鮮血!
這一波殺了地方一個措手不及,但對方人數(shù)太多,數(shù)百人衝了進去,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半。
視線模糊,抹去臉上的血跡,我再次的大吼:“撤軍!撤軍!”
鐵騎來的快去得快!再等四五十號戰(zhàn)馬回來,西夏軍高喊:“我們勝了!勝了!”
不知爲(wèi)何,內(nèi)心中升起無力感,我在心裡大喊元豈!還有!還有我的逆天瞬移,可這一切消失的莫名其妙。
慘淡回首,的確小捷,一次突襲估計幹掉了對方四五百人,可惜.....黑壓壓的敵軍依然連著天際。
無法再戰(zhàn)了!
“所有人丟到輜重,快速奔向東方靈道山!”
喊完了這一聲,我渾身一震,靈道山,對啊,這裡,我就是來靈道山的,西夏古墓?
一剎那有些記憶涌進了身體,這時候我纔想起來,假冒的嵬名察合已經(jīng)被送給了鐵木真,而他們則帶著真正的嵬名察合準備去往祁連山青丘之地!
結(jié)果半路上消息走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被追兵趕上了!
一路狂奔到達黃龍附近,這又是有幾小波韃子出現(xiàn),連番斬殺,滿目瘡痍,三千號的隊伍,現(xiàn)在只有不過五六百人!
天空中掉下一人,銀袍上血跡斑斑,大口吐血,白髮染紅捂著一條斷臂!
嵬名逍遙!西夏最神秘的修士,也是嵬名察合的師父!
他噴了一口血,對著懵逼的我交代道:“忠義將軍!接下來恐怕我無力再保護你和察合了,你必須阻止韃子三個時辰!若是韃子衝進了靈道山,一切就毀了!記住!三個時辰!”
嵬名逍遙狠狠的盯著我,合不攏的嘴脣裡是血淋淋的牙齒!他凝重的神情告訴我,此一別,恐怕就是生離死別!我突然心裡好酸,感覺老朋友真的要離開了。
廂車內(nèi)的嵬名察合不知何時跑了出來哭喊:“我不要!師父!我不要離開他!”
嵬名逍遙大手一揮,身後的兩個人拉住的嵬名察合,接著他對我悽悽一笑,踉蹌而去!
而我呢?眼睜睜的看著諾千金,不!嵬名察合撕心裂肺掙扎著,哭泣著,這一幅生離死別的景象永恆的印在了我的心裡,心如刀絞!
漸漸的,嵬名察合不甘的哀鳴消失在靈道山!
我又再次怒目圓睜衝著剩下的將士大吼:“我西夏一族要站著死!就讓這黃龍成爲(wèi)汝等忠骨埋葬之地,用韃子的鮮血祭奠祖國的英靈!”
轟!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英雄末路!視死如歸!
大戰(zhàn)!持續(xù)了將近五個時辰,一把長槍深深的紮在我的胸口,眼前是黑壓壓的敵人,而我自己滿口鮮血,仰天大笑,天地逐漸陷入永恆的黑暗......。
原來這就是我曾經(jīng)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