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陽周身黑光大作,原本託在臃腫眼袋下的一對漆黑眸子,爆燃的通紅!下一秒裂開的嘴巴,四顆分明猙獰的犬齒猶如寒刀令人膽寒。
當然,在我看來這特麼也太戲劇化了點,這是什麼鬼東西?
元豈驚道:“魔族?這不可能!”
魔族?沒等我細想,賈曉陽已經撲了過來,雙臂帶著讓人作嘔的形如枯骨的爪子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當然這是賈曉陽認爲的,我在下一秒化爲殘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身形一滯,猛地扭過頭來,看到我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周身更是黑光大作。
真特麼的煩人,我伸手就是一個耳光!
之所以能有這麼篤定的手感,那是因爲我第一次覺得這些黑光像是一種在冬天裡被陽光照射的感覺,皮膚上竟然有一絲暖意。
也之所以是一個巴掌,我是有些擔心這種感覺是不是一種錯覺。
賈曉陽被我扇倒在牆上砸了下來,下一刻又讓我愣在當場!他掉在地上竟然滲透進了地板,咕的一聲,像是從沒出現過。
臥槽!
元豈吸了一口氣:“魔之無形,這世界怎麼會有魔?”
我哪裡知道?
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奇怪被元豈迅速釋然。
“魔的屬性也是太陰癸氣,他對於你而言就是補品!”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之前我以爲我恐怕是乾妖的後代,現在又多了一個魔族的可能?
“但你又不是魔,癸火魂體是獨一無二的!”
“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元豈下一刻就打擊了我:“想得美,你的魂體覺醒了,不過能量還是太小了,對付化神還行,可再往前一步的話,元神一旦煉虛,有了太金罡火屬性,就是你的剋星了!”
我沒說話,手掌上擡,掌心躍出一抹金色。
元豈鬱悶道:‘太金罡火?作爲陰陽人的你確實是個奇葩的存在,不過這一絲太金罡火現在烤個雞蛋差不多!’
我忍住一絲暴走的氣息,垂下手臂走到胡仙兒身旁有點犯難了,治病救人是我的短板。
同樣也是元豈的短板,可她有藥....。
兩顆“清濁丹”,放在一左一右的手中,瞬間化爲兩團青色氣團,靠近鼻息便隨著呼吸,隱入體內。
待她二人醒來之際,我想著怎麼解釋接下來的事情呢?
胡仙兒黃彥芝幾乎同時咦的一聲,門外啪嗒一聲,賈曉陽從門外走了進來,好像從沒發生過任何事情地笑著:“呵呵呵,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你們怎麼不動筷子啊?”
元豈緊跟其後冷笑:“老狐貍真不簡單,他是怎麼找到這個點的?”
黃彥芝拿起筷子只有一絲疑惑:“真是不好意思,吃著飯竟然走神了,小辰,趕緊吃吧!”
而胡仙兒絕不可能那麼好糊弄了,俏臉上的怒意一閃即逝,楚楚可憐地望了我一眼。
我是一口氣憋在肚子裡,感覺被賈曉陽陰了卻又說不出口,這老狐貍好算計啊!
不過也只是暫時的,過不了今晚!
賈曉陽坐下來感嘆道:“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彥芝,這杯酒我敬你!”
黃彥芝有些意外,臉上還浮現一絲女兒態的羞澀,不過迅速的調整後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敬什麼?”
“這些年你辛苦了,我可沒讓你少操心,這不,我看你既然喜歡餘辰,要不認個乾爹乾媽怎麼樣?”
黃彥芝眼中頓時精芒一閃,竊喜地望著我:“這樣?這樣可以嗎小辰!”
元豈咯咯咯的笑出聲來,嘖嘖嘖道:“高手!這是高手!”
可他以爲認了個乾爹乾媽就算結束了?
賈曉陽接著鼓動:“餘辰,你不會不願意吧,你黃阿姨可是真心實意的啊!”
黃彥芝拉了一把賈曉陽,嗔怪道:“你讓餘辰自己想,別這樣咄咄逼人好不好!”
賈曉陽哈哈一笑:“我可沒有!”說著嘆了一口氣,真情滿滿道:“這些年,我和你黃阿姨一直是膝下無子,我很內疚,這工作又忙,來不及照顧她,眼看著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如果....。”
說著...殷切目光中帶著一絲老淚縱橫的樣子。
臥槽你大爺!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還半點也說不出什麼,再看黃彥芝眼圈紅了,眼角落下一滴淚,嗔怪的瞄了賈曉陽一眼,臉上的表情既幸福又甜蜜。
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知道這老東西是在打感情牌,讓我知道他在黃彥芝心裡的份量。
我吸了一口氣,這口氣一直沉到腳底板,估計是上不來了.....。
我的頭不爭氣的點了點,黃彥芝臉上頓時猶如雨過天晴,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小辰,媽見了你,打心裡喜歡!”說著站起來喜悅道:“你們等著啊,我去拿點東西!”
這邊黃彥芝纔剛走,他賈曉陽看著我的目光由悲情瞬間轉爲一絲的得意,還有幾分的嘲笑。
這是向我挑釁!!
不過他似乎明白自己的小命攥在黃彥芝的手裡,且行且珍惜的道理,這些挑釁的神采瞬間化爲烏有,繼而端著酒杯敬我和胡仙兒:“兒啊!還有胡老師,我這個乾爹敬你們!”
元豈頓時笑翻了!
我這是第一次被人陰到如此地步,還不能半分的生氣,也是一剎那我想通了,所以報以微笑:“謝謝乾爹!”接著碰杯之際,我感知著他身上那一絲癸氣,迅速的往奇經八脈一拉!
下一秒,賈曉陽的酒杯就掉在桌上,整個人抵在桌前不停的顫抖著,臉上掉落蝌蚪大的汗珠,驚恐的望著我。
我見好就收,切斷了那只有幾根髮絲的癸氣,趕緊跑過去扶著賈曉陽:"哎呀,乾爹,你這是咋地啦?"
這一掉東西,還有一聲痛苦的嚎叫,黃彥芝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個紅布包。
我拍了拍賈曉陽的後背:‘沒事的乾媽,乾爹被卡住了,現在好了!’
話音一落,她是大鬆一口氣,我也有此心神一凝,甚爲糾結,看來我這老媽的一顆心還真的在這老狐貍的身上,這特麼的真是難辦了!
黃彥芝推了一把賈曉陽埋怨道:“多大的人了,真是!”說著坐下來將兩個紅布包一左一右地擺在我和胡仙兒面前。
“這是見面禮,你倆拿著!”
胡仙兒紅著臉指了指自己:“我?”
“你不是小辰的女朋友嗎?將來都是一家人,再說這麼美的姑娘,那肯定是我餘辰的媳婦對吧!”
這話說滴胡仙兒俏臉上的羞紅更盛,瞄了我一眼心裡暗道:“我當然想,可你兒子不一定....。”
黃彥芝的一席話引得我們哈哈一笑,這笑聲背後,我盯著賈曉陽,他盯著我,笑的人畜無害,但彼此都各懷鬼胎吧。
哎!我在心裡嘆氣,若賈曉陽還能如此對我這個前世老媽,我豈能滅了他?
可有些事情必須約法三章,做人也要有底線的!
念頭一轉,我便直接傳音給賈曉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好好做你的中大校長,別再節外生枝,若是被我發現,我不會手下留情!”
賈曉陽堆著微笑的臉紋絲未動,冷冷的聲音傳了進來:“哼哼,沒看出來,想不到中大還有你這樣的人才,老子認栽了,這樣最好,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好兒子哈哈哈!”
我這一口氣繼續堵在胸口,元豈又調皮了,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當然如鯁在喉,也就只能詢問元豈關於這魔族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元豈則道:“要真說個所以然,你小女人花蝶兒也算這一路,但她沒有魔氣,魔氣雖然有太陰癸氣的成分,但惡念、怨氣、心魔之氣佔了大半。”
聽到這話我大概理解了,所謂的魔便是由這些貪嗔癡怨恨組成的東西吧....。
元豈又道:“按理說,凡人被魔氣所侵,化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也是心理層面的,像他這種能夠化形的,這就有點奇怪了...難不成,魔道又重新出現了?”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媽黃彥芝,我是邊吃邊聊:“那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鳥,我媽跟著他會有影響?”
“這是肯定的!”元豈一句話說的我心裡一跳,她繼續道:“若不然你媽也不會跑到校園裡張牙舞爪,這不就是心魔叢生的結果麼?其實抑鬱癥也是,也是心魔的一種!”
抑鬱癥?這話題扯遠了,我問元豈:"那該怎麼辦?"
元豈果然沒讓我失望,她說道:“驅魔唄,但還要看賈曉陽是不是已經具備了魔心,若是生成魔心,實際上就說明這個人的魂魄已經被吞噬了,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驅魔?
“怎麼驅魔?怎麼看有沒有魔心?”
待我說完,腦子裡竟然浮現一段文字,噌的猶如風沙墜入心靈深處,緊接著便是豁然。
“魔音噬魂”這是玲瓏戒指中的上古功法,其作用是讓人失去理智,繼而會做出內心中最渴望的舉動。
用法也極其簡單,像極了傳音術,只要修習標準的音律口哨用於目標,其人便會有三秒的失魂或是體現心中最熱切的渴望。
這功法還有一種妙用便是勘破僞裝,若是有人用功法易容,口哨輕輕一響便能識破,而元豈說,我可以看到他本來的面目,若是魔體,便是魔心已成,無藥可救。
三個音節非常簡單,我便聯繫兩下,也是在神識中找了一些感覺,待我吹出,元豈卻說我挺變態的。
吹個口哨也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