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偉芳拿出電話對我說:“我讓人來吧?”
見我沒意見,他即將撥出去號碼,又放了下來,蹙眉問我“這個...小張,你打算怎麼解決?”
我明白他的意思,讓人來肯定是警察啊,那麼張建這件事怎麼定性?放他走?
我還沒說出口呢,何欣怡在一旁正義凌然道:“這怎麼行,他畢竟是犯了法!”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何偉芳說:“這不是小事?曹志偉醒來還有他老婆可都在場,等他醒來,會隻字不提?你覺得他不會反咬一口說小張用炸|彈威脅他?”
這...還用說嘛?這種環(huán)境下的口頭承認,九成不作數(shù)!
當然曹志偉肯定完了,我從何偉芳臉上也能看出來。
他接著道:“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你想捂是捂不住的,在場的人太多了,不過呢,沒找到炸|彈,也就是個恐嚇,重一些那就是危害公共安全,主要影響太壞了。”
這越說我心裡越沒底了,有點不耐煩道:“那何叔你說咋麼辦?”
何偉芳嘆口氣:“抓肯定要抓,尤其你要想走正當途徑絆倒曹志偉的話,小張一定要抓!”
說到這,張建走過來仰著頭說:“沒事,不就是坐牢嗎?我來的時候就沒打算回去,只要能辦了這狗日的,做幾年牢又如何?”
張建的義氣讓我有點汗顏,也激起了我的戾氣:“抓也行,可要是誰背後搞鬼,何叔,你通知他們,別怪我翻臉!”
“翻臉?小屁孩你姐知道你這麼橫嗎?”何欣怡以爲我可能是仗著有個縣委書記的爸爸,還有一個公安局的姐姐才這麼狂吧。
話音一落何偉芳對她吼了一聲:“行了!何耀!帶她回去!”
何欣怡頓時委屈得要命,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啊!
當下跺跺腳,甩了一頭長髮,更是給了我一個超級大的白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而何耀跟著她,走到我身邊玩味的笑笑,笑得意味深長。
他倆進了電梯,何偉芳嘆口氣:“真不省心,你可不要見怪啊!”
我擺擺手,之前內心中已經有些之前誤會的歉意,這會兒他一個長輩我就更不可能,再持強凌弱了。
我解釋道:“何叔,你也別見外,我對事不對人,我這兄弟你也看到了,再說辛白那件事我還真的知道,之前還以爲和您有些關係,所以對不住了啊!不過張建肯定要麻煩您了!”
我這又是叔又是您的,何偉芳聽著頗爲順耳,淡淡一笑道:“行吧!也沒造成什麼傷害,我心裡有數(shù),你就放心吧!”
過了大約幾分鐘,數(shù)十位正裝警察走了上來,爲首的要不要這麼英姿颯爽,這麼好看?我原本以爲是徐建東帶隊前來....。
丁璇瞅了我一眼,走到何偉芳面前微笑點頭:“何市長!”
何偉芳大概介紹了一番,還刻意的叮囑她說:“這個張建呢,也算是一時激憤,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你把握一下。”
“是!”丁璇挺直玲瓏的身姿,對著手底下人吩咐幾句,交代完了,走到我們這邊對我板著臉道:“你也和我們回去一趟吧!”
我白了她一眼,你是我姐姐嚒?
何偉芳輕咳一聲:“小余就不用去了吧,他可是今天的大功臣啊!”
“那不行!”丁璇根本不買市長面子,堅決道:“必須的,這是流程!”
提到流程,何偉芳也只能啞然一笑,我也只好捏了捏鼻子讓龔雪幫個忙送秦楠回學校。
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陪同丁璇出來,我解釋道:“我可不是不想和你走啊,主要是秦楠,之前還要自殺,我擔心她還會想不開。”
丁璇斜了我一眼:“你身邊站著的那位美女是誰?”
“龔雪啊,副省長龔玥的侄女,辦這個酒會多虧了她的!”
對於我認識這些人,丁璇則是見怪不怪,白了我一眼道:“少跟我來這套,見到美女我看你腿都軟了,喊你走,怎麼,還不願意?”
“我沒有啊!”我撓撓頭。
等出了電梯她一轉身擋著電梯門:“算了,你還是去看著秦楠吧,把人家安排好!晚上回家?”說著那臉上的寒冰頃刻間融化,浮現(xiàn)一抹媚態(tài)。
我是差點撞上電梯,丁璇噗嗤一笑推了我一把,沒等我開口,就在電梯門合上之際,她指了指我:“必須回來!”
有點暈暈乎乎的上了電梯,一出去,龔雪就戲謔道:“怎麼又來了?臉還紅成這樣,這發(fā)生了什麼啊?”
我揉了揉鼻子,左右一看沒看到何偉芳。
秦楠道:“何市長先走了。”
我就說要送她倆回去,龔雪說自己有車,問我要不,她送我倆回去。
於是呢再次坐著電梯到達負一層。
與此同時呢,曹家三人已經被送進了市一醫(yī)院,曹志偉到達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沒什麼事,陪著兒子曹果之際拿出電話求援。
每一個人的仕途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等曹志偉坐在太平市副市長的位置,他周圍的關係可以說錯綜複雜。
站在曹家背後的是兩淮省夏陵市的周家,曹志偉聯(lián)繫的人正是副省長周七雄。
曹志偉的意思就是要把這件事搞大,越大越好,說自己參加酒會遇到恐怖|分子公然用炸|彈威脅他。
他呢避重就輕的提到了曾經辛白跳崖的事情,說現(xiàn)在市委領導已經做出對他停職調查的決定。
周七雄當然得管,手底下的人啊,直接一個電話搖到了太平市委胡書記胡愛民那裡。
這些我自是不知,在龔雪送我和秦楠到達中大的以後,秦楠看得出來我魂不守舍。
“你忙就去唄,跟著我?guī)致铮俊?
我是挺糾結的,不過還能分清孰重孰輕,我擔心她爸媽會再次爲難他,曹志軍倒臺暫時看對他們家肯定是有打擊的。
酒會的結果真是始料未及。
見我不說話瞅了她一眼,秦楠認真道:“真的,我沒事了,之前一時衝動,現(xiàn)在想自己真他麼蠢!”
一聽她爆粗口,我就知道那個秦楠又回來了。
我咧嘴一笑:“就是嘛,天塌下來有哥給你頂著!”
“行了,走吧走吧!”
正準備離開呢,手機響了,一看是我媽。
我估計是丁璇已經到家,問我吃了沒有,結果我媽一開口就著急道:“小辰!壞了!你唐爺爺不行了,我也是剛剛到,在市一醫(yī)院裡說想見你最後一面。你快來,我就在大廳等你!”
“啊!”放下電話我就和秦楠打了一個招呼閃了。
這次的瞬移應該是我最猛的一次,四公里我瞬移了差不多三十多次,到了市一醫(yī)院門口,差點就虛脫了。
踉踉蹌蹌上了臺階,我媽一眼找到我了。
她哎呀一聲:“你,你在醫(yī)院?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我大口喘氣,力不從心的解釋:“沒!沒!跑了幾百米!虛脫了!”
“這孩子!”餘晴沒在糾結,拉著我就上了二樓,走到一間病房,已經站著不少人。
我媽一出現(xiàn),大家神色凝重,都給我讓開了位置。
我走過去一看,微暗的病房裡,乾淨的病牀上躺著一位枯瘦的老人.....。
唐志軍?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而他看到我,臉上浮現(xiàn)一絲欣慰的笑意,他連手的擡不起來,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的擡起來。
我趕緊過去握著他的手,輕輕抱著,能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瞇著眼笑,好像在醞釀這最後一句話。
可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救人要緊啊!
別說這還得感謝龍歆留給我的巨大寶庫,裡面有很多東西,還有些丹藥,我依稀記得看到過好幾種丹藥是可以治病的。
我靜靜的蹲在唐志軍的一邊,讓元豈去找,哪裡曉得元豈冷哼一聲:“都看什麼看,這個人沒看到我家公子要救,滾吧!”
她在對誰說話?我愣了愣,看了看周遭的人,可都沒反應啊。
元豈切了一聲:“少年!運用真氣送至眼部瞧瞧吧!”
聽她的話照做之後,我頓時毛都炸了!兩個黑影就在站牀邊靜靜的待著。
見到我的凝視,一人還抱拳朝我點頭,竟然還能說話......。
“公子!既然是你要的人,那我等就先退下了!”
說罷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我吸了一口涼氣,正要問元豈,她催促道:“趕緊救人吧!”
話音一落我手裡多了一顆碧綠如玉大小如蠶豆的圓形丹藥。
怎麼喂?當著衆(zhòng)人的面?這不合適,於是我就自作主張道:“那個你們先出去一下吧唐爺爺有事和我單獨說一下!”
這句話我真沒想太多,根本想不到還有人反對,有個四十多歲的女子陰陽怪氣道:“有什麼好說的,有話當著我們面說!”
我媽緊接著對我說:“是啊,當面說吧!”
元豈冷哼一聲:“人死鳥獸散,都等著分錢呢。”
這尼瑪,我也是傻,憑藉我的速度,送一顆藥到唐志軍嘴巴里還有難度?
也正好他此刻張嘴想要和我說什麼之際,我便隨手一扔。
呃!唐老爺子被噎了一下,一口氣差點就沒回來,不過呢頃刻間就有一股氣流緩緩沒入身軀,走向四肢百骸。
他眼中原本渾濁的瞳子豁然一亮,作爲當事人他能感覺到我給他吃了什麼。
一種不曾有過的快感讓他的神識有些飄忽,原本模糊的人影、消退的色彩重新投入了腦海,唐志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