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摟著木婉清,面無表情地走到這醜陋兇人面前,冷冷地道:“四大惡人?兇神惡煞嶽老三?真是不知所謂。”段正淳作爲大理鎮南王,江湖見識和江湖經驗都非常人可比,一眼就認出了此人跟腳,四大惡人之一,人稱“兇神惡煞”嶽老三。嶽老三手腳具廢癱軟在地,看著面前這個在數招之間就徹底廢了自己的小白臉,眼神之中並無怨恨與恐懼:“小白臉,你個……”段正淳並沒心情理會一隻敗犬的哀鳴,北冥神功運轉,一腳踏在了嶽老三的腦袋上,“啪”的一聲,地上只剩一具無頭屍體。
做完這一切之後,段正淳纔對著木婉清溫柔地笑笑:“婉兒,你受驚了。”不過看木婉清那清冷中帶著幸福的神色,一點也不像受驚的樣子。段正淳心中更添幾分憐惜,很明顯今天這種險境,對木婉清而言,早就習以爲常了,他溫和地笑笑,寵溺地道:“上馬,我送你回家。”木婉清往段正淳身上靠了靠:“就這樣,最好。”段正淳暫時並無什麼急事,這樣陪著木婉清慢慢走回去,也不會影響他分心打熬北冥真氣,他自然一切皆由著木婉清了。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地慢慢往木婉清住處而去。
黑玫瑰一會兒歡快地在前面奔跑,一會兒又跑到兩人旁邊用馬頭蹭一蹭木婉清……段正淳一邊苦修北冥真氣,一邊看著黑玫瑰,開始思索自己應該弄一個什麼樣的坐騎代步。時間在兩人的耳鬢廝磨之中緩緩流逝,直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纔打破了這份溫馨的平靜。兩人駐足,遠處駿馬奔騰塵土飛揚,當先一人正是當初段正淳命令其保護木婉清的朱丹臣。朱丹臣遠遠地看到段正淳陪著木婉清,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去。打了一個手勢,讓其他騎兵原地待命,他自己則從馬背上躍下,急行到兩人面前,低垂著頭單膝跪地:“臣有罪。”段正淳面無表情,苦修北冥真氣佔用了他九成心神,這讓他的眼神更是顯得有些空洞。朱丹臣等了片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顆顆汗水滴落在地,解釋的聲音帶著絲絲惶恐:“臣遇到世子求救……”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只感到一道無可抗拒的偉力襲來,整個人直接被拋飛在了官道旁邊。
段正淳懶得理他,剛剛也只是順手實驗一下對北冥真氣的一種小技巧,將朱丹臣拋飛之後,就直接帶著木婉清慢慢遠去。遠處的騎兵見到段正淳兩人過來,趕緊讓開道路,兩人一馬旁若無人地漸行漸遠……跪在官道旁邊的朱丹臣面色煞白,作爲家臣,最可怕的不是被主公懲罰,而是無視。一個被主公無視的家臣,基本上也就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價值。這一次段正淳命令他保護木婉清,他確實失職了,雖然事出有因,但木婉清遭遇了危險,這是事實。
也是朱丹臣運氣不好,他本來是盡心盡責地保護著木婉清的,而是一直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與危險。結果就在今天,世子段譽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木婉清院落附近,看到朱丹臣之後,就求他幫忙去無量劍派救一個小丫頭。世子求援,他根本無法拒絕,加上木婉清這裡也一直沒有出現任何危險和意外,於是朱丹臣就留下三十名騎兵保護木婉清,自己則帶著二十名騎兵陪同世子去救人。無量劍派之行倒是頗爲順利,大理鎮南王的面子,加上朱丹臣等人不弱的武力,輕鬆帶走了那個叫鍾靈的小丫頭,然後段譽和鍾靈兩人一起離開了。朱丹臣趕緊帶人回到木婉清的院落所在,結果才發現他留下的人已經被人全部殺死了……這一突發情況嚇得朱丹臣魂不附體,趕緊帶人依著足跡追了過來。所幸木婉清沒出什麼意外,不過看段正淳的態度,自己今後在王府的前途必然涼涼了。
段正淳自然沒心思理會朱丹臣那複雜的內心活動,可以說自從覺醒之後,他從來就沒有對別人抱有任何期望,當初命令朱丹臣保護木婉清,也只是把他當炮灰使用而已。他陪著木婉清回到她的院落之後,就在那滿是黑玫瑰的院落之中席地而坐,開始全心修煉北冥神功。子夜十分,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段正淳面前,正是白天剛剛見過的秦紅棉。她看到段正淳獨自一人在院落打坐,不由暗舒了一口氣。段正淳緩緩睜開眼睛,他自然知道秦紅棉在想什麼,淡淡地道:“我的修爲正處於飛速增長的關鍵時期,現在行(房)會嚴重影響我的功力增長。你進屋陪婉兒休息,今後常伴我身旁的將是你們兩人。”也不等秦紅棉回話,習慣自己修煉北冥神功。秦紅棉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還是選擇進屋去了。
接下來幾天,段正淳的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輕鬆愜意,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服伺他的一日三餐,自己只管全副心思苦練武功即可。短短時間,六脈神劍已經被他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北冥神功修爲更是增長極短迅速。如果不是曾答應幫天龍寺處理吐蕃國師的話,他真想就在這玫瑰幽谷一直苦修下去。算算日子,也快到吐蕃國師拜會天龍寺的日子了。於是這天吃過早點,段正淳就招呼上秦紅棉與木婉清陪他一起去天龍寺。對於兩女而言,其實就這樣一直生活在這玫瑰幽谷纔是她們最喜歡的日子。在秦紅棉看來,一家三口享受著天倫之樂這是何等的幸福,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該有多好;木婉清則覺得,既有師傅和段郎陪著,又沒有外人打擾,人生至樂不過如此……雖然捨不得這玫瑰幽谷的幸福生活,但兩女都曾在江湖闖蕩,自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都知道有鎮南王府在,纔會有玫瑰幽谷的幸福平靜。而且兩女都有嫁雞隨雞的覺悟,自然是一切都聽段正淳安排了,三人一馬就這樣到了天龍寺。
段正淳帶著兩女步入天龍寺,卻見到段譽和段正明居然都在,而且從不學武的段譽居然有了一身相當不錯的內力修爲。段譽明顯已經從旁人嘴裡知道了自己父親返老還春的事情,對著段正淳就叫了一聲“爹”。木婉清好奇地看了段譽一眼,又看了看段正淳,不由小聲嘀咕:“段郎你這麼好看,又這麼年輕,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兒子?”段正淳撫摸了一下木婉清的秀髮,輕笑一聲:“婉兒你真是好眼力,此子雖是我前妻刀白鳳所生,但確實不是我的骨肉。”段正淳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包括段正明,他只知道段正淳滅了刀白鳳的孃家滿門,並且曾言將刀白鳳和段譽逐出鎮南王府,卻不想其中還有這翻緣由。
最無法接受的是段譽,他也曾聽人說段正淳不再認他們母子,卻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會做出這種不守婦道之事,他倒退兩步,連連搖頭:“這不是真的,爹……”段正淳淡淡地打斷他的話:“不要叫我爹,你可以自己找刀白鳳詢問真相去。”段譽驚愕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父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約感覺到段正淳眼底一閃而逝的一絲冷光,這讓他不由一激靈。他沒敢在天龍寺繼續糾纏,而是從懷裡取出一本線裝秘籍,丟給段正淳:“這是一個王府暗衛臨死之時交給我的,讓我一定要交給你。”段正淳運用北冥神功施展隔空吸物,一把將秘籍抓在了手裡,居然是少林《易筋經》,他翻了翻秘籍,裡面內容全是梵文,不過無所謂,他直接將其強行記在腦海裡,然後順手收起秘籍,看向前面失魂落魄的段譽:“難怪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憑空有了一身不錯的內力修爲,看在你幫我帶回秘籍的情分上,你我之間曾經的因果,就此了結。你帶著刀白鳳,去吧。”段譽對著段正淳行了一個跪拜大禮之後,直接轉身狂奔而去。
段正淳對枯榮禪師道:“吐蕃國師明日纔到,天龍寺有沒有精通梵文的高僧,我想學學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