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週六,我在出租屋裡看起了論文,論文現在是精修階段,呃,也就是降重階段……
降得很順利,畢竟這也是自己的手藝活了。
“小安同學,你在幹嘛?”
“跟你聊天。”
“……我們一塊出門轉轉好不好?”
“半小時後你家樓下見好。”
“耶~,耶~”
…………
“小安同學你來了?”
“小鄧同學上車。”
坐在他小電驢後面,拽著他的外套,我突然有些想哭。在這裡每到一站都要導航,神經也時刻繃緊著,如果好久等不到車就會變得惴惴不安,反覆向路人詢問:這是某某地嗎?
“在這裡遇見你真好。”八年,抗戰都結束了,再遇見你我還是覺得真好。
當我以爲風吹散了我的話,他問我:“王大姐她們對你不好嗎?。”
“不是,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
“我們去哪?”
“去京越。”
“去公司幹嘛?”
“去附近多轉轉,怕你找不到路?”
“你怎麼知道我找不到路的?”
“聽李叔說的。”
“這都得怪秀蘭。”
“我那天跟秀蘭閒聊,她說沒聽過我下車那站,告訴我在京越南站下車去公司更近,我就試了試。下了車我就懵了,正導航找路就聽到李叔喊我,他就把我載上了。”
“京越南站那片繁華些,在那下車更安全。”
“那裡也可以解決你早飯問題,你喜歡的玉米棒和大餅也都有。”
“那邊有個大型超市,東西很齊全。”
…………
他在生活這方面真的比女孩子還女孩子。高中的時候我們的本子都是他縫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以後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是件幸福的事情。
“小安同學,你該不會真的會納鞋底吧?”
“不會。”
“在宿舍縫衣服是真的?”
“嗯。”
高中關於他的謠言很多,他也從不到處闢謠,真真假假地關於他的事,她到最後也分不清。
“你真的比女孩子還女孩子。”
“……”早知道他就不跟秀蘭打聽這不識好歹的毛丫頭了。
他知道她變了好多,性格不再清冷孤僻,甚至有些討喜,可以看出來這些年她過得很好。
“我在公司怎麼沒看到過你?”
“我一直都在工地上。”
“你晚上都幹什麼?”
“洗洗涮涮。” “怎麼了?”
“我想讓你和我多待一會。”“我們只有週六日能見面了。”
“小鄧同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
明明知道你是因爲孤獨纔會這樣說,我卻欣喜若狂。再這樣下去即使知道結果一敗塗地,我又要忍不住開始攻城掠地了。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等著你出現,習慣目光跟著你走。
“今天想吃什麼?”李安好覺得風要起來了,天要涼了,再待下去要感冒了。
“小安同學,今天我請客,你來選。”她上一次花他的錢就覺得良心不安,他那份工作工資確實高,但跟拿命換來的有什麼區別。
“等你能把自己養活了,再說。”
“我上一年在學校兼職掙了好多錢的。”說著我還把微信餘額在他面前晃了晃。
“還沒我一個月工資高。”他看著我微信餘額想笑又不敢笑的說著“快收起來。”
“你那可是拿命換來的。”我心裡還在默默吐槽:小心等你老了以後發現掙得不夠看病的。
“小鄧同學,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怎麼沒有了?明明就有。”看著他不惜命的樣子我真想給他上一堂課。
“那你這樣想,我有命掙,沒命花,你替我花點。”
我可不想替他花這血汗錢,跟索他命似的。他們那天說了兩個字焊工,當天知乎就給她推了“年輕人爲什麼不要幹焊工?”看完之後她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