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小,世界很大。想法是好的,是是是差的。大概就是世界了吧。
找了樓上,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都覺得自己沒有錯。
但是,每個人又都是錯的。
算了算了算了。
只有自己遭受到那份痛苦的時候纔會對對方有所體諒。
我現在,有點怕我們明年的關係破裂,因爲考研。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作息又不很相同,就會導致各種矛盾。
明年的話,我又該怎樣?大概也沒有人可以傾訴,依舊自我消化。所以,會在那之前適應,調整好情緒,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考研日程表。我最怕的,大概是自己因爲別人的動作產生壓力。覺得別人的學習進程比我快很多,我就會因爲焦慮無所事事。整個人狀態也會很差。兩天前開始,我的情緒是穩定的,雖然略有波折,卻能做到立刻平復。
現在,大概導員煩死我了,我事情又多,幾乎每天麻煩他。
自從他做到導員之後,十月一第一次請假,那天還是生日。一腰間盤突出的名義出門。出門在外的我們四個,的確去了醫院,我們強烈要求那個吐血的舍友進行檢查。在我跟ww第一次玩VR遊戲,很出神。王也剛剛開始玩。ss一臉輕鬆,“我自己去吧,你們先玩!”在我們打僵射槍最開心的時候,ss發來了一大堆消息???,我們誰都沒有看到。一小時的時間結束之後,王看了一下手機,大驚失色,衝過來跟我們說:“ss被診斷肺結核了,現在正去傳染病醫院進行確診?!蔽覀兓艔?,卻覺得過於荒誕。每個人心裡都惴惴不安,還沒有從vr世界返回的我們,沒有一個是徹底清醒的。
“我有六根手指?!?
“額,我彷彿失去了我的雙手。”
再趕去的車上,我們彼此安慰:“能有啥大事?上次王說被感染新冠不也是虛驚一場?”但心裡,都在想,如果她真的是,我們會不會依舊健康?畢竟,我們中午還一起吃了海底撈。
去到傳染病醫院看到在門口哭腫眼睛的ss我們想上前安慰,卻又是在不敢給她一個實在的抱抱。拍拍他的肩膀“可能是誤診了呢?這邊醫療水平那麼差?!眘s依舊是哭,淚水浸透了口罩。她說,醫院沒有藥可以給她做皮試。
我們三個開始驚慌失措,想要去檢查自己的狀況。甚至說,去省會吧,坐高鐵也不會很久。於是跟導員商量。我跟王的導員自然不允許。他說,你把她放校門外,你們回來。
Ww很ss的導員很順利就給她們批了假條。王喊上她的男朋友,四個人匆忙收拾好行李,準備去省會醫院。
導員跟我們講,你們去傳染病醫院吧,我跟他們院長說好了,給你們做。他說,那是他的同學。我們去了,也只是拍了ct。皮試要等到明天。
等待ct結果出來的間隙,我們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大概是因爲燈光,對面的整棟樓都是血紅的。只有幾個還亮著燈的放假,映射出或慘敗或暗藍的空洞。我們的以後會是這樣嗎?王的男朋友給我們四個拍了照片,我們都在笑,但我們的表情是隱藏在口罩底。
在ss知道自己肺結核的消息之後,她開始跟所有她認識的人通電話。
好像,那邊的樓房,更幽紅了。甚至,我在想,那是不是意味著死亡?
原本,我們想要在外面過夜的,因爲時間真的不早了。王的男友也在外面租好了一間不小的民宿。但是,我們導員不允許我們在外過夜,ww跟ss的導員就說留下ww陪她就好。我們三個立刻返校,不管時間最後有多晚。
等待結果出來已經十點多了,我們央求ct室的那個醫生,說竭盡一切的理由讓我們有機會在外過夜。
但最後,只留下了ww陪ss。
Ww說,她也恐懼。但,她笑著向我們告別。
Ss是第二天就要回老家的,那邊纔會有醫保照顧。下午的火車。
第二天,我們去醫院做皮試,時間很尷尬。我們去了一個商場吃飯。不能選擇那種一起吃的飯菜,最好是每人一份。每個人都在心裡暗自盤算,卻都害怕ss會多想。Ss,真的是一個超級善良又樂觀的小姑娘,雖然都沒有捅破這層紙,也注意跟我們的接觸距離。雖然,醫生說,她的那個狀態根本不具有傳染性。
我們選擇了吃麪,任何一個主意都是不好的,在外面吃東西。那個店面人很多,我們慶幸人很多,我們可以分開跟她不一起。後來,她發消息:“我這邊沒有人了,你們還要過來嗎?”我們說,在吃了,不想動了。其實,昨天晚上有一件超級超級反映人性的場面:等待結果的時候,靜悄悄的狹小的值班室,只有我們幾個,還有醫生。莫名其妙,王就把口罩給摘掉了。當時ss還在後面跟自己的朋友通話。誰都沒有想到,這時ss走到她面前。王開始驚慌失措,身子扭動著觀望:“口罩,口罩!我的口罩呢?”醫生遞給她一個口罩,瞬間,她安心了。我發現她的驚慌之後就用其他的話題帶ss離開她那邊了。事後聊起這件事,王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反應。
那天晚上,只有我跟王回了宿舍,那天之後彷彿我對她的認識更深了一點兒。
對於ss,後來王哽咽:“她的生活已經夠苦了,爲什麼還要...?”
之後,我們驚慌了差不多一週,逐漸平靜。
那次,我們丟了一大麻袋的東西。
皮試結果出來之後,我是弱陽性,他們不是。
我也不是害怕,卻的確腦袋丟了,昏昏沉沉。內心有點兒開心,只是,不想這樣死掉。這不是我喜歡的死亡方式。
傳染病醫院的病房很舊,甚至,四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偶爾,還能看到牆壁上陳舊或者新鮮的血跡。
我抗拒跟他們接觸,讓他們離我遠一點。因爲自己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
再次拍了ct,我沒什麼事。
整件事講下來就跑題了,我本來是想說,我導員會煩我。
不久之後,我又出去拿藥,批假條。
軀體反應?耳鳴?又或者頸椎的問題?頭暈的不行,找他請假。
好不容易給批了假條(疫情剛開始重新嚴重。),我情緒又不好了:“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價值。病著,就熬著吧?!彼杂指v,不去了。
之後就是這次烏龍......
還有樓上覺得我們吵,我們覺得樓上吵這件事。
好像我在他那裡印象大概就是,反覆無常,心裡還有點問題。沒啥腦子,跟豬差不多。他可能挺無奈的。大概會像上一個導員,只當了一個學期就放棄了。
哦,上次那個導員,因爲我們還背了處分。
因爲換宿舍的事。那些,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