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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追隨

待太陽西斜,日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左林臉上,左林才悠悠轉醒。暈死之人剛剛甦醒是個很奇妙的感覺。左林便是,擡頭看了看天,此時不過未時三刻,但是總感覺過了很長時間,又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好似夢中被毒蛇咬傷,好多的毒蛇。

茫然片刻,忽然想起前事。妻子被毒蛇咬傷,爲妻吸出傷口毒液自己也不甚中毒。而後推著妻子向南趕路,路上不時求人相助,此地遇見四位恩人舍藥,才得救回妻子和腹中胎兒性命!

想到此處,左林左顧右盼,已經不見幾位恩人蹤影,相必是已經趕路去了。伸手試探妻子鼻息,好在呼吸平穩,蛇毒應該已經被壓制。

放心之餘又拿過行李包袱,一遍檢查之後更是放心下來。二人暈倒已有半個時辰,還好包袱和細軟食水一樣不少,應該是不曾有人經過! 檢查完包袱又檢查自己身體,應該也已經得到救治,蛇毒暫時也被壓制。只不過因爲先前幫妻子吸蛇毒,嘴脣腫的跟驢嘴一樣。即便這樣,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打開包袱準備拿出水袋,見包袱之中有一瓷瓶和一張字條,忙取出檢查,只見字條上書“贈九香玉露丸兩顆,有解毒奇效”!

看罷忙向四處張望,作揖道謝,而後取出清水自己先服。此藥甚是神奇,剛剛入腹頓感渾身舒暢,一股溫涼之感涌遍試全身,說不出的舒暢。片刻之後只聽“噗噗”兩聲,而後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在其後又是噗噗,噗噗。一陣又臭又響的連環屁之後,左林已經完全恢復體力!

見識此藥藥效如此神奇,又拿出最後一顆,用清水與夫人服下。不出意外,一連串的響屁之後,惡臭傳來,夫人也漸漸甦醒。剛剛甦醒便聞到惡臭,不由皺眉疑惑的望向其夫。正欲發問什麼東西這麼臭時,又是連連幾聲!!!

夫人明白的同時,滿臉通紅,轉頭看向別處!

要問什麼事情尷尬,便是兩情相悅的二人在交談之際,不停有屁聲發出。要問什麼事情最尷尬,那便是屁是連環屁,而且又臭又響。

左林見夫人尷尬,忙開口說道“感覺好些了嗎?”

“嗯嗯”夫人害羞的點頭

“對了,先前是幾位恩人援手搭救,我們夫妻才得以活命。我醒之時,幾位恩人已經不見,相必是已經先行趕路”

“此處是何所在?”

“是我們先前歇腳正南二十里處,在往南就到了江蘇地界,聽說江南富庶,日後我們便去往江南如何?”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只是現在荒山野嶺,我們要趕快離開,以防夜裡有賊人前來……”

“無妨,等你休息片刻,我們在趕路不遲。此處向南不過三十幾裡,有一小縣,如果路上不耽誤,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到達!”說罷將夫人攙扶起身,又拿來食物飲水,二人吃罷,左林將夫人攙扶上車,揚長而去!

左林是捕快出身,又習有武藝,幾十里路自是輕鬆走完,即使不急不緩的趕路,在申時就已經趕到了。

到了縣城,二人首先尋找客棧歇腳,趕了好幾天路,疲憊不堪。到得客棧,喊了小二上了兩個菜,一壺酒水,又開了一間客房。此時纔算真的輕鬆下來!二人也是倦了,酒足飯飽,便回房休息。

一夜無話,次日早起用餐,正在進食之際,見樓上上房下來一行四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二十出頭年輕男子,此人身高七尺有餘,身穿白襟段子服,腳踏登雲靴,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不怒自威!此人便是昨日救得二人性命的公子爺!

“昨日多謝幾位搭救,請受左某一拜”,見到此人,左林趕忙拉著妻子蹲身下拜。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公子爺伸手摻起左林

“恩公也到此處,莫非也是要去江南之地?”

“正是”

“如此甚好,我們一路同行如何?”

“額,恐有不妥”管家阿貴連忙插話

“無妨,既如此不如一起吃個便飯吧?”

說罷伸手請公子先入席,又招呼了店家撤去殘羹,從新上的好酒好菜

“幾位恩公,左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我觀幾位面向,不似池中之物,值此動亂之際,幾位何不建功立業?卻要跑去江南之地躲清閒呢?”

“有些事情,你不知其詳,唉,不說也罷。”年輕公子說完反問“昨日壯士所言,剛剛離京,不知現在京中是何種情形?”

“唉,國之將亡啊,我離京之前,清軍便攻入京城,陛下曾幾度發下聖諭,命文武百官進朝議事,可奈何文武百官不是稱病就是閉門,竟無一人覲見”

“之後又如何?”公子急切問道

“吾皇性烈,見此情形,以血做書,言清軍入城之後,可將文官斬盡,武將殺絕,萬勿動那城中百姓一人。而後一根腰帶自縊於景山之上,可憐陛下駕崩之前,未有一個忠誠良將露面!”

說完才發覺 那公子低頭不語,雙眼通紅,嘴裡早已停下咀嚼。 左林也曾是公門中人,察言觀色自是不在話下,心中暗想“此人必是朝中之人!”

想及此處,忙岔開話題“還未請教恩公尊姓大名?”

“我叫阿貴,這是我家三公子,外人多稱呼爲朱三爺” 阿貴趕忙搶過話頭

見幾人不願多說,便各自悶頭吃飯

六人吃罷,左林又問“敢問幾位恩人慾去何地?”

“金陵”見朱三爺情緒低落,阿貴代爲回覆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如若三爺不棄,小的願追隨三爺,小的曾 學過幾年武藝,粗通拳腳,願護三爺周全”

“這個……只是怕委屈了壯士”朱三爺邊思考道

“左林甘願追隨三爺!”左林鏗鏘有力的回答

“那好吧,只是辛苦壯士!阿貴,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三爺,您喊我阿林就成……”左林邊說邊將衆人行李接過放到推車之上

六人連天趕路,七日之後,終於抵達金陵!好巧不巧,抵達金陵當天,正是是明太祖洪武皇帝祭日!一行人經過路上相處,也都大致瞭解各自脾氣性格,因此也熟絡很多!

到達金陵,尋得旅店,一路舟車勞頓,一行人早早便回房睡下。三爺自是跟阿貴一間,而左林則和妻子一間。

睡得迷迷糊糊,左林忽然被隔壁三爺房中開門的咯吱聲驚醒。看看天,約莫已經到亥時了。

當下社會設有宵禁,亥時已是很晚。好奇之下,左林便尾隨跟了出去。

只見二人身著黑衣,黑巾蒙面,直直向著城東跑去。不久到達城門不遠,二人加速衝跑,猛的一躍,欲從城牆翻出去,而守門侍衛尚未發覺!

待到城牆之下時,突遇變故,一醉醺醺的男子被驚醒。此時誰也不會想到城門下居然有個喝醉的酒鬼在此醉倒!

那酒鬼被驚到,頓時三斤酒醒了兩斤半,剩下半斤因爲剛睡醒犯迷糊。此時二人又穿著夜行衣,酒鬼嚇得亡魂大冒“鬼啊!貴啊”兩聲之後不知是被二人打暈還是被嚇暈倒

他這一喊可好,他是暈過去了,二人徹底暴露在守城士兵的火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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