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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求藥

黎澤殿,一羣仙侍守在門前,警惕地看著殊蘭和宸溪。

宸溪瑟瑟地縮在殊蘭身後,那天她就是被這羣人轟出來的。

殊蘭頗爲(wèi)無語地看著宸溪的慫樣兒,她早該料到的,這小桐樹能頂個什麼用,就該將鳳羽帶上。

殊蘭無奈,只好親自開口:“勞煩通報一聲,神女宮殊蘭求見柏齊神君。”

仙侍們對望一眼,道:“神君正在閉關(guān),神女大人不如擇日再來。”

殊蘭挑眉:“吾可是帶來了千年雪蓮,你們確定神君不會相見?”

“這……”仙侍有些爲(wèi)難了,千年雪蓮他們聽說過,那可是神君尋了好久的東西。

“哼,千年雪蓮又如何,師父在閉關(guān),不會見任何人,神女請回吧。”正當(dāng)仙侍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響起十分清冷的女聲,緊接著一道紫光乍現(xiàn),身著華服的紫衫女子便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

“二師姐。”仙侍們恭敬行了一禮。

殊蘭瞇了瞇眼,輕嗤道:“區(qū)區(qū)一個真仙也敢在吾面前放肆?”

紫薰,千年紫藤修煉成妖,一心向仙,從不走旁門歪道,後被去下界收集藥草的柏齊發(fā)現(xiàn),念其根骨俱佳,心性良直,便收爲(wèi)弟子,帶回天界,只是她與林夕一樣,愛上了自己的師父,並且情深不悔。

自從上次柏齊從神女宮回來後,紫薰便對殊蘭極爲(wèi)反感,她自然知曉上古神族不好惹,但對於曾經(jīng)侮辱過師父的人,她是決計不會客氣的。

紫薰冷冷的盯著殊蘭:“神女大人法力無邊,小仙自是不敢放肆,只是我黎澤殿也不是任誰都能欺負(fù)上門的,師父在閉關(guān)煉藥,容不得打擾,若神女大人要硬闖,小仙雖術(shù)法微薄,也必當(dāng)以命相拼。”

紫薰一番話令猶豫的仙侍們堅定了態(tài)度,紛紛亮出兵器,只等殊蘭動手,他們便一擁而上,縱然他們的抵抗在上神面前微不足道,但也不能丟了黎澤殿的顏面不是。

殊蘭看著他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吾何時說過要硬闖,只是讓你們代爲(wèi)通報柏齊神君一聲,畢竟千年雪蓮可是你們神君求而不得的東西,你們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是要做什麼。”

“無需通報,師父斷然不會見你。”

殊蘭手中驟然多出一隻玉笛,一下一下地把玩,緩緩道:“從來沒有人敢如此駁吾的面子,要知道,吾脾氣向來不好。”

宸溪焦急地望著她們,這紫薰可真是的,在天界中哪有敢這樣對神女說話的人,她們這是要動手的節(jié)奏嗎,可神女如今的修爲(wèi)連凡仙都不如,若真動起手來,即便有神器加持,恐怕也難增勝算,更何況如此一來,神女的傷勢便徹底暴露了。

紫薰手持長藤,毫不畏懼,上古神族怎樣,有千年雪蓮怎樣,有破音笛又怎樣,總之,她是不會允許殊蘭去打擾師父的。

宸溪生怕神女一時衝動,小心翼翼地扯住她的絳紅色長袖,輕聲耳語:“殿下,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殊蘭瞥了一眼宸溪,她當(dāng)然不會與紫薰動手,雖然她真的很生氣!

難道就這麼無功而返了麼,柏齊被尊爲(wèi)器藥界尊神,她的傷勢若能得他相助,一定能癒合得又快又好。

兩邊一直僵持著,殊蘭遲遲沒有動作,倒讓紫薰摸不清她的意圖了。

“這是怎麼了。”很有磁性的嗓音,至少在殊蘭聽來如沐春風(fēng)。

“二殿下。”黑色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中。

“大師兄,你怎會來此。”紫薰微微皺眉,這位大師兄身份尊貴,素來深居簡出,從不多管閒事,此時突然出現(xiàn),不知意欲何爲(wèi)。

白起淡淡掃了紫薰一眼,道:“師父剛剛出關(guān),特命我來迎接神女大人。”

此話一出,殊蘭重重地鬆了口氣,就連宸溪都大膽許多,終於從殊蘭背後鑽出來,揚起腦袋,挑釁對紫薰道:“聽到?jīng)],你師父請我家神女大人進(jìn)殿,你還要攔著嗎。”

“你……”紫薰臉上霎時間青白交錯,素手緊緊抓住藤鞭,憤憤看著殊蘭和宸溪,最終只得甩袖而去。

白起側(cè)過身子,擺手相迎:“神女大人,請。”

殊蘭斂眉,微微頷首:“多謝。”

殊蘭跟在白起身後,暗自打量著黎澤殿,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來此,前世她心心念念著倉決,根本不關(guān)心除他以外的任何事情,與柏齊神君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處,不想如今卻也淪落到踏入黎澤殿向他求取丹藥的地步。

不一會兒,他們便行至主殿,主殿十分寬大,正中央擺著一個一人高的煉藥爐,很是顯眼,柏齊獨自站在那藥爐旁,一襲青衣,說不出的清雅俊秀,他身材削瘦修長,如墨般的烏髮被玉製的竹簪高高束起,眼睛專注地盯著爐內(nèi),白皙手掌之上時常雀躍著不同火種,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頭也不曾擡,卻已然開口:“聽說你帶來了千年雪蓮?”極爲(wèi)淡漠的語氣,殊蘭甚至聽不出他的半點慾念,彷彿千年雪蓮於他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不僅僅是千年雪蓮,還有神農(nóng)鼎。”殊蘭頗爲(wèi)得意地補充,這世間的天材地寶,包括那些個流傳下來的上古神器,她神女座坐擁其半,這便是上古神族的傳承。

這次柏齊變幻著不同火種的手終於停了下來,眼神從那黝黑的藥爐上移開,直直射向殊蘭,似笑非笑道:“本君記得神女說過,即便將神農(nóng)鼎塵封在神女座千年萬年,也斷不會借給本君這樣的心懷不軌之徒。”

殊蘭傲嬌的表情僵硬在臉上,頭一次有些結(jié)巴,訕訕道:“吾,吾說過這話嗎?”

柏齊斜眼瞅著她,狹長鳳目中暗藏幾分譏笑。

此事在她記憶中已過去兩百多年,她知道自己與柏齊是有過那麼一次交集,並且還不歡而散,但已記不清楚具體細(xì)節(jié),只得轉(zhuǎn)向旁邊的宸溪,用眼神詢問她究竟是不是真的。

宸溪睜大眼睛,默默點頭,那日神君來求取神農(nóng)鼎,恰是神女與尊上吵完架之後,尊上還將神女給打傷了,神女心情不好,自然不借,語氣也客氣不到哪兒去,柏齊神君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毒舌起來連宸溪都覺得可怕,神女一氣之下放出許多狠話,又是拒絕,又是嘲諷,甚是囂張。

殊蘭委實想不出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說出如此不合身份的話,她尷尬地咳嗽一聲,擡起眼皮正好撞進(jìn)他棕色的瞳眸中。

“吾當(dāng)時定是氣昏了頭,還望上神見諒。”這話雖是彆扭,但也算是向柏齊道歉了。

柏齊這才淡淡地挪開眼,一邊繼續(xù)練著自己的藥,一邊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神女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給本君送東西這麼簡單吧,神女有何要求,不妨直說。”

殊蘭見他沒再糾纏那日之事,臉色好轉(zhuǎn)一點,她轉(zhuǎn)過身對站在後面的白起道:“二殿下,你可否迴避一下。”

“白起爲(wèi)何要回避。”柏齊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殊蘭耐性道:“此事非同小可,吾需單獨與神君商議。”

正在這時,一顆紫色丹藥從爐中緩緩升起,周圍環(huán)繞著淺淺的光暈,一看便知絕非凡物。

柏齊將紫丹收入翠玉金絲壺內(nèi),轉(zhuǎn)身瞥了眼宸溪,道:“既然如此,你的人是不是也該回避迴避。”

殊蘭暗自腹誹,這柏齊當(dāng)真是半分便宜也不給人佔,她只好對宸溪道:“你也出去等著吧。”

宸溪扭扭捏捏行了個禮,才戀戀不捨地跟著白起出去了。

殿門緩緩合攏,柏齊已走上主坐,拿起上好的白玉質(zhì)茶杯,輕輕啜了口,嘴角揚起一抹極爲(wèi)淺淡的笑容:“沒想到神女的本命內(nèi)丹已是如此千瘡百孔,你的修爲(wèi)恐怕也所剩無幾了吧。”

殊蘭眉角挑了挑,就知道瞞不了他,出門前戴的護(hù)體簪只能瞞過一般的仙家,對於上神來說,一眼便能看透。

“吾療傷期間,誤生心魔,遭到反噬,爲(wèi)避免淪爲(wèi)魔道,故自毀修爲(wèi),而吾的身體也因此遭受重創(chuàng)。”

柏齊笑意漸深:“所以神女來本君這兒是……求藥?”

殊蘭顰眉,爲(wèi)何她總感覺柏齊在幸災(zāi)樂禍。

“不錯,神君乃器藥界尊神,若上神能助吾早日修復(fù)內(nèi)丹,吾必定感激不盡。”

柏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一旁的暖玉桌沿,道:“說實話,本君一點兒也不想幫你。”

“你……”殊蘭怒目而視。

“但看在千年雪蓮的份上,本君可以考慮考慮。”

畢竟是來求人家,殊蘭壓下怒氣,緊抿雙脣:“不知神君考慮得如何了。”

“七日爲(wèi)限,你將神農(nóng)鼎借與本君七日,七日後來此處取丹。”

“神君的丹藥是否能讓吾痊癒?”殊蘭想到這個可能,眼中陡然升起些許期待。

“痊癒?”柏齊音調(diào)上挑,“呵,你當(dāng)本君是你神農(nóng)在世,可起死回生?”

殊蘭不理會她話中的嘲諷,反嗤道:“吾以爲(wèi)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柏齊慵懶地靠坐在主位上,褐紅色薄脣一張一合:“至多八成,若是神女實在嫌棄,便請回吧。”

修復(fù)八成?倒也不錯,畢竟修復(fù)本命內(nèi)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只有修復(fù)了本命內(nèi)丹,纔可儘早修煉。

殊蘭稍稍催動法力,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精緻的青銅鼎和一株散發(fā)著寒氣的雪蓮:“既然如此,這兩樣?xùn)|西便交給神君了,吾告辭。”

“神女明日再送一株千年雪蓮過來吧。”柏齊說得雲(yún)淡風(fēng)輕。

再送一株,他當(dāng)千年雪蓮是大白菜嗎?

“神君莫要貪得無厭。”

“替你煉製的丹藥,其中一味藥引是千年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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