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wèi)快馬加鞭趕過來,盛慕白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便到了通州縣城,通州各人還沒來得及得到消息。
盛慕白進(jìn)了城就直接往許知行府中去了。
“你說什麼?皇上來了?”等許知行得到消息,盛慕白已經(jīng)到了門口,立即帶著人前去迎接,自然也來不及通知寧博宛。
盛慕白一身墨色繡金蟒袍,長身玉立,一雙清冷幽暗的狹長雙眸冷冷地看著眼前跪著的許知行。
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通州的情形,此刻已經(jīng)冷靜下來。
“起來吧,許知行,你把通州治理的很好。”
“微臣不敢居功,此次私鹽和旱情的治理都是寧相的功勞?!?
“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微臣不敢討賞,只希望能在可見之處爲(wèi)皇上效力?!?
盛慕白聞言眼神晦暗地看著他:“你想回京?”
許知行一時有些拿不準(zhǔn)皇上的意思,按理來他這幾年早該召回京城授予官職了。
“微臣願意在任何地方幫皇上分憂?!?
“好,念你治理有功,擡你爲(wèi)連州知府,擇日便啓程上任吧?!?
“……臣叩謝陛下。”連州偏僻,在北方邊境之地,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雖然是升官,但許知行總覺得皇上不太想讓他回京。
許知行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見皇上似乎不太待見他,就自己退了下去。
寧博宛此時不知某人正在殺來的路上,她正在內(nèi)院養(yǎng)傷。
三日前,她進(jìn)山追尋逃犯,可她不光光是找到了製鹽的村民,還抓到了好幾個僞裝成村民的瀛國人,幸好對方人數(shù)不多。
回來就審問了,幾個村民倒是全部招了,就是瀛國人一開始還有些嘴硬,關(guān)了一日用刑後也招了。
原來一開始竹溪村村民只是製作私鹽自己家用,後來被瀛國人發(fā)現(xiàn)後就被控制了。
買通了錢獻(xiàn)文和幾個售賣官鹽的掌櫃,每隔一段時間就運一車私鹽過去,混在官鹽缸裡一起賣。
寧博宛還從瀛國人嘴裡打聽到了盛慕淵的消息。大皇子盛慕淵逼宮失敗後就消失了,三年間杳無音訊,原來是跑到瀛國去了。
她至今還記得盛慕淵看她時帶著淫邪的目光,讓人噁心至極。
後來盛慕白直接毀了他的命根子。對於一個好色之人,以後永遠(yuǎn)看著吃不到纔是最折磨的。
據(jù)說當(dāng)時爲(wèi)了讓盛慕淵看著自己被廢,盛慕白讓人用食指大小的利刃一刀一刀地割,疼暈過去就用水潑醒,手段十分之殘忍。
不過這些寧博宛都是後來聽人說的,逼宮那日她在宮外帶兵追捕逃跑的罪犯,並沒有見到血腥。只是在事後入宮時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此時,當(dāng)盛慕白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博宛正翹著腿靠在牀上看著話本子,一邊看一邊吃著零食,甚是悠閒。
“看來愛卿在這通州過得倒是逍遙快活。”
寧博宛看到他嚇了一跳,連忙把小說往被子裡一塞,爬起來行禮。這人不好好地在京城跑來通州幹什麼。
“皇上,您怎麼來了?”
“朕只是擔(dān)憂寧相在通州樂不思蜀,不願回京了?!?
寧博宛眨巴著眼睛心虛道:“怎麼會,微臣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京城,留在這裡是因爲(wèi)受傷了不方便趕路?!?
“哼,傷哪兒了?”
“胳膊,皇上,當(dāng)時可嚇?biāo)牢伊?,還好我機靈躲在了一堆石頭後面。嘿嘿嘿,否則您可能就見不到微臣了?!?
“都叫你不要以身涉險,你是忘了朕之前的話嗎?”
寧博宛聞言想起來一件事,立馬躺到牀上開始哼哼唧唧,掐著嗓子虛弱到道:“皇上,這次都是微臣自己不小心,希望皇上不要責(zé)怪青一他們?!?
盛慕白眼神陰測測地盯著寧博宛纏著紗布的胳膊,涼涼道;“離京之前朕已經(jīng)警告過他們了。”
寧博宛連忙可憐巴巴道:“皇上,若果你處死了他們,微臣定會心裡難安,這病就養(yǎng)不好,養(yǎng)不好也就會耽擱了回京的時期?!?
“金口玉言,難道朕要爲(wèi)了你違背自己說的話嗎?”盛慕白坐在圓桌旁凳子上輕啜了一口茶,不爲(wèi)所動。
寧博宛覺得有戲,於是越發(fā)真誠道:“慕白,求求你了?!?
盛慕白聞言愣了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寧博宛道:“如果想救他們也可以,答應(yīng)朕一件事。”
“什麼?”
“以後,私下裡都要像方纔那樣稱呼朕?!?
“……好。”
真是幼稚,這麼大了居然還要哄才行。
寧博宛伸手把話本子往被子裡塞了塞,希望盛慕白趕緊出去讓她把書藏起來。
京城裡的話本子都被她看的差不多了。這些都是在蘇州新買的,山高皇帝遠(yuǎn),這些人真是啥都敢寫。
她正在看的就是皇帝和一個小宮女的故事。雖然名字不一樣,但是寫的男主明顯就是盛慕白,關(guān)鍵是還有好幾處牀戲,寧博宛看得津津有味。
盛慕白看著寧博宛有些心虛的表情,眼神移向了被褥。
“愛卿,天氣炎熱,怎麼還蓋著被子?”
寧博宛聞言更加心虛地把被子往上蓋了蓋道:“是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拿出來。”
“皇上,您說什麼,微臣怎麼聽不懂?”寧博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朕剛纔進(jìn)來的時候,聽到了愛卿的笑聲,似乎是在看些什麼。”
“皇上,臣只是剛剛想了一個笑話,要不要臣說給您聽?”
“你是打算讓朕親自動手?”
慢吞吞地把書從被窩裡拿了出來,寧博宛覺得此時太過尷尬,直接把眼一閉,用被子把頭一蒙開始裝暈。
盛慕白拿著書翻了一會兒,看到寧博宛慫慫的模樣,有些好笑。
等到寧博宛迷迷糊糊睡著,盛慕白就起身出去了,他來通州也不僅僅是爲(wèi)了寧博宛。
院子裡,青一青二正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
“屬下無能?!?
“寧相已經(jīng)爲(wèi)你們求情了,自己下去領(lǐng)罰。另外派探子去瀛國搜尋盛慕淵,找到就直接殺了?!?
“是?!?
豎日,盛慕白交代完通州事宜,讓軍隊留在通州看守鹽礦開採,便帶著寧博宛回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