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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貪天功爲己有,挾天資爲私能

這位巡天使此言一出,若是沒有隔音結界攔著,被遠處聚觀的衆(zhòng)人聽到,恐怕就要炸鍋了。

但結界內的其餘二人,顯然都非易與之輩,神色並無變化。

百里鳳至只是微微蹙眉,開口道:“巡天使大人,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林越眼神平靜地看著巡天使,問道:“難道巡天使是想詐我?”

謝懷賢有些狐疑的目光掃過二人,似乎想看出什麼貓膩來。

隨即他輕輕搖頭,指尖微微擡起,只見那根繚繞著金色氣流的細針豎了起來,漂浮在他的指尖上方。

“此乃皇族特製的鑑血針,接觸到非皇族血液,它並不會變色,可是一旦接觸到覺醒後的皇族血脈,它就會以彩虹之色逐階改變顏色。”

而此時,那根細針表面呈現(xiàn)淡紅色。

“夏鴻氏皇子,乃是最純正的皇族血脈,在鑑血針的認定下,應當是最爲尊貴的紫色。”

謝懷賢眼神清冽地看著林越,淡聲道:“你是夏鴻氏不錯,也確實覺醒了血脈,但僅僅是最稀薄的那一層,絕非皇子。”

不可能!

這是林越心中的第一想法。

他不清楚那位煉製出來萬靈煉血玉的存在,到底是何等人物,甚至對方那般大的口氣,也可能是吹噓。

但他親身證實了萬靈煉血玉那不可思議之能,連夏列的神通都完完整整地奪了過來!

能做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僅僅只得到一絲稀薄的血脈?

所以,肯定有問題。

這位巡天使在故意整我?受誰的命令?林越心中閃過一連串念頭。

百里鳳至也不敢相信。

在她看來,現(xiàn)在的林越要麼根本沒有皇族沒血脈,要麼就真的和夏列一樣。

怎麼會只是一絲夏鴻氏血脈?

“巡天使大人可否重新測一次?”

百里鳳至開口道:“或許是這根鑑血針出了問題?”

謝懷賢略一沉吟,便頷首道:“那便依百里統(tǒng)領,重測一次。”

他一翻手,指尖再次出現(xiàn)了一根淡金色的細針。

剎那間,金針消失不見。

隨即,林越再次感覺到掌心一痛。

金針再次出現(xiàn),重新懸浮在謝懷賢的指尖上方時,在那淡淡的金色氣流繚繞下,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再次變成了……淡紅色。

林越眼神並未改變,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根細針。

“結果無誤。”

謝懷賢的臉上重新泛起淡淡的冷意,微微皺眉看向林越,說道:“你確實是夏鴻氏子弟,能夠覺醒也算是難得,但你爲何要冒充皇子?真正的皇子去哪了?”

百里鳳至心中一凜,當即沉聲道:“還請巡天使明察,林越真的是皇子,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

事已至此,她已無法後退,無論如何,她也只能站出來了。

退後半步,就是萬劫不復。

“誤會?”

謝懷賢皺眉看著她,“又能如何誤會?”

百里鳳至正想找藉口時,卻是忽然聽到林越開口道:

“巡天使,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爲我的先天神通?”

謝懷賢看向林越,問道:“你有先天神通?”

林越反問道:“皇子血脈覺醒,又豈會沒有先天神通?”

百里鳳至立刻美眸微亮,說道:“不錯,巡天使,若非皇子,又豈會覺醒先天神通?”

謝懷賢打量了一下林越,

問道:“莫非你的先天神通就是變化之術?”

林越緩緩道:“若非如此,我又豈能變成夏列的模樣?或許正是因爲變化之後,血脈也有所變化,所以鑑血針未能鑑別完全?”

“鑑血針查的是血脈神異,又豈會……”

說到這裡,謝懷賢搖搖頭,沒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變回原形再測一次吧。”

百里鳳至不由得看向林越。

她懷疑,林越的先天神通根本就不是變化之術,而是一種能夠給他人也使用的寶物。

只要解除使用,就能變回林越了。

但……就在此處解除那寶物的變化,豈不是會被察覺到端倪?

而林越依然平靜,也沒有迴避的意思。

他只是擡起手,緩緩將手掌按在了面容上,隨即意念一動。

下一刻,強烈的熾烈熱流滾滾涌出,瞬間遍佈全身每一個角落,開始讓他的身形骨骼血肉發(fā)生急劇變化。

不一會兒,他已然變回了原本林越的模樣。

似乎並未依靠任何寶物。

百里鳳至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感知到此時林越的氣息,立刻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與她昨晚最後見到的林越氣息,有著少許的差別,更像是更早時期感知到的林越氣息。

那少許的差別,就是皇子血脈帶來的本質改變。

昨晚的林越氣息與夏列同樣有著一抹皇子氣息,所以她並未懷疑,只當是夏列真的變成了林越。

而更早的林越,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氣息很普通。

也就是她感知過很多次夏列的皇子氣息,才能分辨得這麼清楚。

“果然是先天神通。”

謝懷賢打量了一下林越,輕輕頷首,說道:“那我便再拿出一根鑑血針,爲你再測試一次。”

他一翻手,掌心再次出現(xiàn)了一根淡金色的細針。

就在這時,林越忽然開口道:“慢著。”

“嗯?”謝懷賢看向他,“怎麼?”

“巡天使,能否由百里鳳至來驅使鑑血針測試?”林越問道。

“不可。”

謝懷賢平靜拒絕,淡淡道:“或許你們還沒理解清楚自己的狀況,現(xiàn)在你等有冒充皇子的嫌疑,又豈能由你等來測試?”

還不等林越說話,就看到那金色細針消失無蹤。

而林越只是感覺掌心一疼,那淡金色細針便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謝懷賢的指尖。

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反而眼角泛起一絲嘲弄之色。

原來如此。

這一刻,林越已經明白了。

儘管那細針上再次浮現(xiàn)出了淡紅之色,但他已經不在意了。

“結果依然如此。”謝懷賢微微搖頭。

林越看了百里鳳至一眼,隨即纔看向謝懷賢,問道:“那巡天使打算如何處置我這個贗品皇子?”

謝懷賢有些訝異於林越的平靜,緩緩問道:“真正的皇子下落何處?”

“就是我。”林越淡淡道。

百里鳳至也已經發(fā)現(xiàn)不對了,當即橫跨一步擋在了林越的面前,說道:“巡天使,林越就是真正的皇子,你若是不信,又擔心我作弊的話,再拿出一根鑑血針,讓殿下自己測試,他一個凡夫俗子,莫非還能當你的面作弊不成?”

“鑑血針一共就三根,已經用完了。”

謝懷賢的目光掃過二人,冷然道:“莫非你們懷疑我這個巡天使在誆騙你們不成?”

“是嗎?”林越冷笑一聲,說道:“或許皇族的巡天使不會誆騙我們,但如果連你這個巡天使身份都是假的呢?”

假的?

百里鳳至微微一怔,隨即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懷賢。

她無法理解的是,對方的巡天使令牌和詔書上的皇氣,又怎麼可能造假?

謝懷賢也沉默了下來了。

一時間,氣氛逐漸凝固了下來。

謝懷賢沉默了半晌,眼神很是奇異地看著林越,問道:“殿下是怎麼看出來的?”

“怎麼?不裝了?”

林越冷聲道:“你連皇子和凡俗的本質氣息都分辨不出來,只怕是連皇子都未曾親眼見過吧。”

方纔,其實他並未解除衆(zhòng)生相,否則人皮面就要顯露出來了。

唯一能夠不顯露出人皮面的變化,就是變成過去的自己,不需要解除衆(zhòng)生相重新調整,只要將身軀僞裝調整到過去的狀態(tài)即可!

而剛纔,他就是依靠衆(zhòng)生相,變成了過去的自己!

衆(zhòng)生相可以變化成一切解析記錄過的人,自然也包括他自己。

自己變成自己,這聽上去似乎有些奇怪。

但現(xiàn)在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而衆(zhòng)生相就能夠將身軀外形、生機氣息都僞裝改變回到過去!

此時林越變化而成的,就是還沒有成爲皇子時期的自己。

區(qū)別,就是那源於皇子本質的氣息。

百里鳳至能夠察覺,是因爲她與皇子夏列相處過一段時間,也見證了林越氣息的變化。

而眼前這位巡天使,身爲皇族的巡天使,居然連這點本質氣息都分辨不出來,自然是假的!

林越也沒想到——

如此輕易的一個試探,就試出了對方的真僞,連後續(xù)的準備都用不上了。

“哈哈……哈哈哈……”

謝懷賢忽然笑了起來,眉宇間再無過去的儒雅隨和,反而充斥著邪性和張狂。

“殿下好生聰明,在下當然沒見過皇子了,我這等人見到夏鴻氏躲都來不及,哪還敢靠近啊?”

他大笑著對林越微微躬身,揖禮道:“不過,能見到殿下,也不算白來這一趟了。”

百里鳳至眸色更加冰冷,越發(fā)警惕,渾身暗勁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時——

“嗖!”

‘謝懷賢’陡然整個人都化爲一道烏芒凌空騰飛而起,速度驚人地向天空飛去,同時大笑道:

“殿下,真可惜,本想請您去我貪天門坐客呢,看來還是無緣,在下告退了!”

他一飛沖天的遁光已然撞破了隔音結界,大笑聲頓時在青都回蕩。

“原來是貪天門的雜碎?”

百里鳳至聞言,立刻冷喝道:“休走!”

響徹青都的怒喝聲中,她的手中陡然出現(xiàn)了一桿赤纓如火的短槍。

與此同時,她渾身都迸發(fā)出了暗紅色的雄渾勁氣環(huán)繞,腳下的地面在瞬間崩裂粉碎,大量亂石碎片都在無形勁氣中漂浮起來。

剎那間,滿頭青絲無風自動,赤色戰(zhàn)袍獵獵作響!

可怕的戰(zhàn)意,在這一刻更是直衝雲(yún)霄!

隨即,她渾身勁力驟然迸發(fā),隔空就朝著那一道正極速飛退而去的遁光投擲而去!

“呼!”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中,百里鳳至投擲而出的短槍在脫手的剎那間,就化作了一道暗紅色的閃電!

暗紅色閃電瞬間追上了那飛遁而去的烏光,貫穿而過!

“唔!”

一聲悶哼,血灑長空!

那道烏黑的遁光略微搖晃了幾下之後,便再次飛向了天際。

只留下一聲中氣不足卻極爲暢快的大笑迴盪:

“好,好一個百里鳳至!”

百里鳳至仰頭看著那烏芒遠去的方向,微微蹙眉,看了林越一眼,還是緩緩收斂勁力和戰(zhàn)意,沉默不語地看向天空。

林越也站在她身後,默然看著。

腦海中卻依然還記著百里鳳至發(fā)威的那可怕一幕。

這就是百里鳳至的實力?

方纔那一記飛槍,輕易形成音爆,他根本沒看見半點軌跡,速度絕對遠超音速,還那般巨大,論殺傷力絕對遠超前世危機最大的狙擊槍!

周圍聚觀的人們似乎也都嚇傻了,久久未敢言語。

“殿下。”

百里鳳至忽然轉過身來,單膝跪地,低下臻首說道:“沒能留住那賊人,還請您責罰。”

林越看了她一眼,問道:“方纔你沒有看出他的修爲吧?”

“那賊人乃是魔道貪天門之人,雖實力弱小,但最擅長弄虛作假, 以假亂真,他亦是打破四象天關的強者,故而末將未能看破。”

百里鳳至解釋完,又低沉道:“倘若末將在全盛時期,那一槍當有望將其擊殺。”

林越知道,她損失了一半精血,實力必然也是大損。

而且,還要分心保護他,不能追上去。

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現(xiàn)在有巔峰時期的幾成實力?”

“四成左右。”百里鳳至說道。

“那怨不得你,起來吧。”

林越微微搖頭,便朝著那謝懷賢中槍的方向走去,說道:“去看看他受傷的地方,或許有血液殘留。”

“是。”百里鳳至當即頷首。

走了十幾丈,便看到地面上有著一小灘血跡,很明顯。

林越走上前去,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手帕,擦了擦地面上的血跡,讓手帕沾滿血液,隨即收了起來。

這才轉身往回走,同時問道:“方纔那個假巡天使,是魔道中人?”

“是。”

百里鳳至頷首道:“貪天門,貪天功爲己有,挾天資爲私能,最喜歡做這種欺騙他人獲取好處的事情,今日那貪天門賊人恐怕就是想從殿下身上得到好處,才僞裝成巡天使。”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青雀道空地上那數(shù)十匹火雲(yún)駒,以及那高大華麗的宮殿馬車,忽然同時冒出了淡淡的黑煙。

一陣秋風拂過,黑煙散盡。

再看那空地的神駒與宮殿,竟不過是數(shù)十隻破爛木馬與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方纔所見,煙消雲(yún)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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