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生的新女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大家都沒見他領出來過。
她是一個老實本分不和人交往的女子。她叫李爽。她家的嚴肅的家長教育就造就了她這樣一種性格。在上學的時候,上課蚊子聲蚊子氣的。和男生說話就會臉紅,因爲她家教育她男女授受不親,沒事,不是萬不得已,是不能和男生說話的。笑要不露齒,不能大聲說話,要淑女,要是有私塾,她就不應該來學校了,她適合過的是一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女子的生活。
就這樣的性格,別說是男生不會喜歡,就是女生也不想和她做朋友。以致於人到了處對象的年齡還沒有男朋友。
她是柳巖生的親戚介紹給他的。本來柳巖生還沒看上他,但是一想到他是獨生女,家裡有錢有勢,娶了她,那就是少奮鬥一輩子,甚至自己的子孫後代都不用奮鬥了。想到這些,他也就勉強接受了。
這個女人對他還真是依賴,初步確定關係後,就整天想要跟著他後面,還“哥哥、哥哥”地叫他。柳巖生這個煩,她難道就一點個人的興趣愛好都沒有嗎?整天粘著別人,這不是被她囚禁了嗎?
他就後悔了。對新女友開始冷淡,找各種理由不想見面了。
這個女人的父母倒是精明人,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和這個柳巖生不把般配,一開始他們還擔心見一面就沒戲了,自己姑娘可是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男的,要不可能後半輩子就孤獨終老了。他們怎能放手不管。
他們把柳巖生約到家裡,李爽的父親先是發話了,“小柳啊,將來想要去什麼單位呢?叔叔幫你解決。只要是樊城這裡,沒有叔叔辦不到的。”他說話的時候,鼓起的啤酒肚一起一伏,給他的話平添了幾分可信。
“就是啊,小柳,你們結婚後,再買一輛車,將來上班下班,接送孩子方便。”李爽的母親臉上堆著滿滿的笑。“我家女兒就是老實,要不然,就憑她的條件,孩子都滿地跑了。多少個人介紹對象,沒有不相中我家的,可是她都不同意,這是她第一次看上一個人,你可不要錯過了我姑娘啊,她是真的好,不像外面的那些女孩子,瘋瘋癲癲的,好吃懶做,我姑娘家務活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柳巖生看他們這麼誠懇,又動了心,他打起了新的如意算盤。要是這個李爽對他言聽計從,他不是也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很快結了婚。
結婚之後,他首先對李爽洗腦,夫妻要信任,雙方要有自由,李爽天真地答應了他:信任他。
可是李爽的父母可是精明著呢,他們不讓小夫妻搬出家門,就和他們一起住,他們住一樓,柳巖生和李爽住二樓。答應的工作呢,也是一份掙不了幾個錢的單位。每天要是去吃飯,不帶著李爽,回家他們就會給柳巖生臉色看。
柳巖生想,有他們倆活著。自己就是沒有了自由啊!
他的工資卡也由老婆經管著,每天只給他二十元零花。
哎呀!天哪!柳巖生簡直要崩潰了,想要得到好處,結果反被別人控制了。
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就不信,李爽能跟他離婚,他天天下班後,在外面閒逛,很晚纔回家。他確實什麼也沒幹,因爲他兜裡只有二十元錢。
回家晚了,他就在客廳裡睡,他表面是說不想吵醒老婆,實際是不想面對她。不願意看見她悲慼可憐的臉。生活在此就陷入了進退兩難,要是過下去,沒意思,要是離婚,還沒有退路。
此時的李冬雪在青城日子也不好過。
有一天,徐迪上課睡覺,李冬雪就點名批評了他:“徐迪你來學校是爲了學習嗎?如果是來睡覺來了,我看你家的牀會更舒服。”
當時徐迪也沒說什麼,低著頭。她講完課,往下走的時候,她發現徐迪在哭!她想自己說的不對嗎?真是嬌生慣養的,老師批評幾句就受不了了!
沒想到第二天教導主任就把她叫到辦公室,說:“你昨天都對徐迪說什麼了?他離家出走,一宿都沒找到。”
“現在找到了嗎?”李冬雪也著急了。
“沒來電話說找到,要是找不到,你可是必須承擔責任!”
“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李冬雪很委屈。
“你說話諷刺他了吧?現在孩子心靈都脆弱,你們當老師的說話要講究藝術,怎麼動不動就挖苦打擊學生呢?要是他找不到,你就得受處分。”
“什麼處分?”李冬雪現在也怕了。
“輕的解聘,對呀,你還是試用期,就得走人;重的取消教師資格!”
“什麼?”李冬雪腦袋嗡的一聲。這些年的書就因爲這件事,都念了。她真的承受不起。
突然教導主任的手機鈴聲響了,對方說孩子在一家浴池找到了。
“孩子找到了,算你幸運,以後要注意說話方式。要向學校留下你,必須給學生當衆道歉,讓他滿意爲止!”教導主任長舒了一口氣說。
“我要是不道歉呢?”
“走人。”教導主任斬釘截鐵地說。
李冬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出來的,回到自己的組裡,她看大家都在盯著她看。她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一個老教師上前安慰她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後學著聰明點就行了!這事誰都遇到過。”
李冬雪也在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機會,如果現在就一走了之,以後的生活就沒有了著落。那就道歉吧,不是還得活著嗎?
徐迪回來了,李冬雪當著全班學生的面,給他道歉:我身爲老師,說話傷害學生自尊心,以後我一定改正,請徐迪同學原諒!
說我你這幾句話,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徐迪看她態度還算誠懇,就讓他家家長不再追究了。他家長說,真是便宜了李冬雪,也好,下次她再也不敢對他們兒子語出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