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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神初現(xiàn)(一)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靈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yún),決眥入飛鳥。會當臨絕頂,一覽衆(zhòng)山小。”杜甫這首描寫泰山風光的《望嶽》的確是膾炙人口,而最後的一句更是千古名句,廣爲傳唱。泰山爲五嶽之首,風景雄奇壯麗,又因爲這座名山供奉著東嶽齊天聖帝和碧霞元君,所以每年前來泰山的遊人如織、香客如雲(yún)。而泰山腳下的泰安州也因此熱鬧非凡。

大明洪武十二年正月末的一個日子裡,泰安城內劉員外府門前一早就張燈結綵,車水馬龍,瞧那氣勢比過年還熱鬧。提起這位劉員外,那在武林中可是赫赫有名。十五年前,元朝國師用武學秘籍《玄天寶篆》爲誘餌,暗地裡擺下“千毒大陣”,困住了各大門派無數(shù)英雄好漢,妄圖將中原武林人士一網打盡。劉四海率領數(shù)百家丁匯同少林、武當兩派衆(zhòng)高手冒死相救。劉四海精通陣法,各路英雄在他的協(xié)助下破了“千毒大陣”,可是他自己卻不慎身中奇毒。雖然經名醫(yī)精心救治,僥倖保住了性命,好好的一身武功倒是給廢了。所以武林中人對劉四海莫不感念,每到逢年過節(jié)各大山門就派人前來到賀。今天是劉四海的五十大壽,天下各路英雄更是不約而同前來賀壽。只見門前出入者,莫不是背刀跨劍的糾糾武者,便是那鮮衣怒馬的翩翩少年。

時近午時,衆(zhòng)賓客在劉府家丁的指引下紛紛入席。由於來的賓客太多,連劉府的庭院中也擺滿了酒席。就在庭院東首一張不起眼的酒桌旁坐著一個高大威猛的布衣少年,在人羣中望去倒似鶴立雞羣一般。他衝著身邊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頗爲俊秀的青年嚷嚷道:“大哥,我餓了!”那青年不由得眉頭皺起,心知這決不是一個好兆頭,頓時後悔不該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兄弟帶出來。當下,青年只得向那高大少年低聲道:“你再忍一會,等不了多久就開席了。”

高大少年卻不聽,對於他而言,肚子餓了就應該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至於吃飯之前有什麼禮節(jié),在酒筵之上應該怎樣與別人打交道,就不是他應該顧及的事了。雖然他在剛上桌的時候聽見身旁的兩個人自我介紹一個姓鄭,一個姓柳,不過這也與他無關,他只關心自己的肚皮。服從於胃部原始慾望的驅駛,他口中不住地嚷道:“可是我餓了,餓得受不了了!大哥!我們別在這裡吃飯了,我們還是下館子去!”

周圍的人聽見那高大少年的叫嚷,都把目光轉了過來。那青年望了望四周,滿眼見到的都是充滿質質疑的目光,臉上微微透出羞慚之色。他向那個高大少年低聲怒道:“你給我閉嘴!我叫你不要跟我出來,你偏來!下次我再也不帶你出來了!”那高在少年頓時噤若寒蟬,低下頭,不再敢看那青年一眼。

那青年身邊的一位俊俏書生這時向那青年一拱手,道:“兄弟柳寒煙,請問賢昆仲高姓大名?”青年忙回禮,道:“小弟吳天遠,這是我兄弟李越前。”說著便指了指身邊那高大少年。

柳寒煙笑道:“呵呵,請問吳兄師承何派?一向在哪裡發(fā)財?”吳天遠淡淡道:“在下兄弟武功不成,不敢有辱先師之名。至於發(fā)財嘛,如果在下兄弟真有財發(fā)的話,也就不會到這裡來蹭飯了。”

柳寒煙碰了一個軟釘子,卻也不生氣,便與同桌其他人攀談起來。倒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人狠狠地瞪了吳天遠一眼,在柳寒煙耳邊低聲道:“少主,這小子目中無人,要不要屬下給他點教訓?”柳寒煙正在與桌子對面的一個紅臉膛的漢子說話,當下只是微微搖頭,那中年人便不再出聲了。

這時吳天遠向附近的一位劉府家丁招了招手。那家丁忙走過來,向吳天遠問道:“請問少俠有什麼吩咐?”吳天遠指了指身邊的李越前,道:“我這個兄弟腸胃比常人大些,我想請你在上我們這桌酒菜的時候上雙份。”說著,吳天遠的俊面上不覺間又微透硃砂。

那劉府家丁點了點頭道:“您請放心,我馬上就去通知傳菜的。”吳天遠又道:“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個忙。”那家丁道:“少俠儘管吩咐。”吳天遠從懷中拿出一個木匣,從木匣的成色上看彷彿頗有些年代了,上面還貼了幾張封條。吳天遠道:“我想請你把這樣東西親手交到你家老爺手上。”那家丁不由得面現(xiàn)難色道:“現(xiàn)下老爺正忙著,只怕小的……”

這時柳寒煙也轉過頭來,看見了這木匣,神色一變,問道:“吳兄,這是什麼?”吳天遠看了柳寒煙一眼道:“賀禮。”然後又向那家丁道:“如果實在不能交到你家老爺手上,便交到你家大公子的手上,他若是問你,你就回:‘故人之約,不敢相忘。’”那家丁當下點了點頭接過木匣轉身去了。

那家丁走後不久便開席了。酒菜一上桌,衆(zhòng)人皆起身(當然李越前除外),剛要就劉四海的五十大壽說一些祝願之詞。卻見那李越前一伸手便將桌上一隻蹄膀抓了過來,放在嘴邊一順,剎那間,那蹄膀便只剩下一根光骨。接著又一把抓過一盤牛肉,也是在口邊一過,也是眨眼間就留下一個空盤。卻也不知他是用什麼方法把食物送進腹中。旁人只是覺得面前菜餚不一會就不見了,那真是有如風捲殘雲(yún)一般。

一桌的人都停箸不食,都望著李越前,不由得臉上都微露驚訝之色。其中那個紅臉膛的漢子向吳天遠問道:“吳老弟,令弟這是幾天沒有吃飯了?怎麼這等吃相?在下還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一聽這話,吳天遠那本來就已經十分尷尬的面色愈發(fā)尷尬了,道:“這個嘛,他本來就是這個吃相。小弟代我這個兄弟向大家陪罪了,還望各位海涵。”說著站了起來,向一桌衆(zhòng)人抱拳一禮,坐下後,他用手肘頂了一下李越前,低聲道:“別吃那麼快,這不是在自己家,多丟人!”李越前卻嘟囔道:“我早就餓癟了,已經忍了好久了,好容易上了飯菜,叫我怎麼忍得住?”吳天遠只得苦笑一聲,暗自搖頭不已。

幸好吳天遠先前已打過招呼,這一桌酒菜上得多,上菜的速度也快,不多時李越前進食的速度也就沒有先前那麼快了。衆(zhòng)人這才能開始舉杯動筷,只是各人心中都有老大的不痛快。

三杯酒落肚,那紅臉膛漢子向李越前問道:“還未請教小兄弟師承何派?”李越前聞言,忙努力吞嚥下口中的肉塊回道:“我?guī)煾妇褪俏业!奔t臉漢子心道:“原來這是個渾小子,老子剛纔等於白問。”他卻心有不甘,又問道:“那麼令兄呢?”

李越前只顧著夾菜,頭也不擡道:“也是我爹。”紅臉漢子心中好生惱怒,自己接連兩個問題都白問了。自己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角色,還沒有人這樣給他難看過。只是在酒筵之上,他也不好對這個渾小子發(fā)火。強壓下怒火,又道:“那麼令尊大人呢?”

李越前茫然向吳天遠道:“大哥,他是在問我爹嗎?”吳天遠忍著笑點了點頭。李越前道:“我爹和誰學的武功我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啊。”那一邊的柳寒煙聽他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柳寒煙身邊的那個中年人卻心想:“按這個道理說,吳天遠倒應該是李越前那渾小子的師兄或師弟了。怎麼李越前卻叫他大哥,這兩人的關係真是不清不楚,不倫不類。”

而那紅臉漢子只氣得一張紅臉頓時變成了一張紫臉。他剛要發(fā)作,卻聽那李越前道:“這位大哥可是姓鄭?”紅臉漢子一怔,道:“不錯,你怎知道的?”他心中奇怪,這個渾小子怎麼會知道他姓什麼,轉念一想,只道自己剛纔和別人通名報姓時給這小子聽去了,倒不足爲奇,心中也就釋然了。

卻聽李越前道:“我心想那‘六合鞭法’和那‘無爲罡氣’都是河北鄭家的不傳之秘,你兩樣都有五、六成火候了,那你應該是河北鄭家的人沒錯。”紅臉漢子聞言面色一變,心中暗驚:“我鄭家的‘六合鞭法’享譽武林,這小子知道也還罷了,可是這‘無爲罡氣’是我鄭家的不傳之秘,連我們鄭家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轉念又想自己的“無爲罡氣”有五、六成火候倒也不假,只是不知道李越前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當下心中暗道:“看來這小子有些門道,我可得小心了,別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翻了船。”

紅臉漢子正在轉動念頭之際,卻聽吳天遠對李越前訓斥道:“你懂什麼?這位‘無影鞭’鄭千里鄭老哥的‘六合鞭法’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豈是我們這些後進可以妄自猜測的?”李越前聞言,只得應道:“是。”當下便不再多口,只是一臉不以爲然的神色。

吳天遠忙向鄭千里一拱手道:“小弟的這個兄弟不大會說話,如有冒犯鄭前輩處,還望海涵。”鄭千里也只得裝做大度,只是微微一笑,便將此事揭過。而那位柳寒煙卻仔細地聽著這三人的對答,三人面上的神情的每一絲變化也沒有逃過他的雙眼。他知道李越前所言不虛,目光變幻不定起來。到三人對答完畢,他便主動笑著與吳天遠搭訕,聊一些江湖軼事,武林趣聞。這次吳天遠倒也沒有再拒人於千里之外,與柳寒煙攀談起來。吳天遠也很健談,江湖秘聞也知道不少,談吐舉止十分得體,柳寒煙在心中不住暗自點頭。

而鄭千里此刻暗中打量吳天遠和李越前這兄弟倆。憑他的經驗一個人的武功若到了相當?shù)木辰纾瑑蛇叺摹疤栄ā睉敻吒呗∑穑蛘呤请p目中精光四射。可是他看著這兄弟倆人,倒也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心中正狐疑間卻見先前的那個劉府的家丁走了過來,俯身在吳天遠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吳天遠點了點頭向那家丁道:“好,我就過去。”隨後,又向柳寒煙道:“很抱歉,小弟還有點事務需要辦理,等我回來再敘。”接著他又向李越前鄭重其事道:“我出去辦點事,你不準給我惹事,也不許離開這張桌子。”李越前點點頭道:“你去吧。你放心好了,我決不離開這張桌子便是了。”吳天遠這纔跟著那家丁去了。

吳天遠在那家丁的指引下,來到劉府西側的一個幽靜的小院落。卻見這小院落佈置得乾淨利落,假山流瀑,處處別具匠心。令人立時將外面的熱鬧喧囂拋到九霄雲(yún)外去,說不出的古寂清幽。吳天遠只覺忽然之間全身一陣神清氣爽,不由得暗自稱讚。

卻見那家丁不急不忙地走到院中小屋門前,輕聲道:“老爺,吳公子到了。”裡面立時傳來一個聲音:“快請吳公子進來。”家丁肅手側立,向吳天遠道:“公子請。”吳天遠也不多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裡有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坐著的是一箇中年文士,手裡正把玩著吳天遠讓家丁轉交來的木匣,說不盡的儒雅風流,似乎又有一股子道骨仙風,只是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淡的黑氣。此人正是被武林中人譽爲萬家生佛的劉四海。在他身邊則站著他的長子劉劍東,是一個三十歲左左右的漢子,生得是虎背熊腰,腦門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內功已經到了相當高的境界。劉四海見吳天遠走了進來,兩眼中流露出一股熱切,拱手道:“吳世侄遠道而來,請上座。尊師李青山李兄身體可清健?怎麼他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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