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葉立刻就明白了江淮彥的意思,泰和醫院是江淮臻的地盤,江淮彥雖然沒被鎖在病房裡但也絕不代表他可以隨意外出。夏葉立刻答應:“好的,我到家就發視頻給你。”
“行,那你先忙吧。”江淮彥先說了結束語。
不知道是不是夏葉還沉浸在那個“摸頭殺”之中,她覺得此刻的這氛圍也有些曖昧。她趕緊“嗯”了一聲就將電話掛斷了。
完蛋,說好了要從容面對呢?怎麼又變得這麼凌亂了呢?夏葉嘆了口氣,趕緊收拾一下情緒輕輕的敲響了芳姐家的門。
今天的兮兮很乖,夏葉照顧她沒費什麼力氣。晚上回到家夏葉如約給江淮彥發去了視頻。
江淮彥那邊的燈光有些暗,但還是能看清他的五官輪廓。
江淮彥:“你將資料拷貝到你的電腦裡了嗎?”
夏葉:“當然,不然被江先生髮現了搶走豈不是完蛋了?我還複製了好多呢,還上傳了我的網盤。不過你放心,絕對是安全的路徑。”
江淮彥笑了笑稱讚道:“你還挺機靈的。”
不管是他的聲音還是語氣都顯得略有老成了,像是一個長者在寵溺的稱讚長輩。可他明明還比夏葉小兩歲呢,這讓夏葉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正事要緊夏葉也不跟他計較。
夏葉找到了自己保存在電腦上的資料,然後將手機的攝像頭調製成了前置攝像頭儘量讓江淮彥看清楚。
夏葉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資料不是特別明白的問:“我下午那會兒看過這個資料了,這裡有好幾十張病例,每一個都跟你的病例做了對比都是一模一樣的。可這些跟你病例對比的人都不是同一個人,我不太明白爲什麼大灰要這樣做。”
江淮彥仔細的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夏葉知道他是在看視頻中的病例,但夏葉卻在欣賞著江淮彥的容貌。也正是因爲夏葉這邊的攝像頭對準的是電腦,所以她纔敢那樣肆無忌憚的去欣賞江淮彥。
江淮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儘管他現在的面容有些憔悴,但那種翩翩公子風卻依舊不減。儒雅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好似十分的恰當。多麼美好的人啊,可惜要娶別的女人,夏葉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這件事。
江淮彥那邊緩緩的說:“這些和我病例做對比的病例都是真實病例,也都是泰和醫院的病人的病例,而我的病例就是通過這些病例僞造的。”
“僞造?”夏葉不解道。
“嗯。”江淮彥認真解答,“江淮臻再怎麼厲害,泰和醫院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做到讓我真實的檢查報告有問題,所以他們只能找到符合他們標準的病人,然後篡改信息僞造我的病例。這樣就很方便,只要把我的信息換上去就可以了,而且只要上面不仔細追查就可以矇混過關,畢竟泰和醫院的病人也是挺多的。”
“可這樣做不犯法嗎?”夏葉問了一個很天真的問題。
但江淮彥依舊耐心的迴應:“當然犯法,但沒被查到就不會犯法。就算被查了,那也都是之前的病例了,兩個擁有相同病癥的病人也是存在的。只要我不站出來指證,就沒有任何問題。”
夏葉這下又開始擔心了:“那……那這些資料有沒有用啊?能不能幫到你?”
江淮彥:“肯定能啊。就算這些不能證明曾經的江淮臻聯合泰和醫院僞造病歷,那也至少能引起警方或者媒體的懷疑,有了這個懷疑我就可以申請在警方的陪同下去正規醫院進行檢查,一旦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我就可以捐獻肝臟給安安了。而我這個行爲江淮臻是必然不會同意的。”
“爲什麼?”夏葉問。
“因爲只要我檢查沒有問題,就必然會有人懷疑江淮臻僞造病歷的事情。江淮臻畢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太多競爭對手想搞他了,如若真的事情搞大了被人用力追查說不定就會露出馬腳。而江淮臻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江淮彥侃侃而談。
夏葉就這樣聽得入了神,她好像更加崇拜這樣的江淮彥了。江淮彥理智聰慧,在任何時候都能分析得條條是道。這樣的男人誰如果嫁給他應該都會很幸福吧。
“夏葉?”江淮彥試探性的叫到,“你是睡著了嗎?”
“沒沒!怎麼可能。”夏葉連忙否認,“我在聽你分析啊,我都聽懂了。”
江淮彥又笑了笑:“這次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我帶安安謝謝你。”
夏葉:“那安安什麼時候才能做手術呢?”
江淮彥長嘆了一聲氣:“快了,很快了。”
第二天一早江淮彥就給江淮臻發了消息:“訂婚儀式取消吧。”
消息剛發送成功江淮臻的電話就擠了進來。江淮彥沒有接聽,就如他所料在半個小時後等來了江淮臻。
江淮臻一臉憤怒的對江淮彥說:“消息是你發的?”
江淮彥:“當然。”
江淮臻:“什麼意思?”
江淮彥:“我表達的很清楚了,訂婚儀式取消吧,我不會去的,我也不會接受訂婚。”
江淮彥的態度讓江淮臻猜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他轉頭看了一眼安安,安安正安然無恙的躺在病牀上熟睡,那是爲什麼呢?
江淮臻儘量情緒平穩的問:“你不想救安安了?”
江淮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有些褶皺的手術同意書遞到了江淮臻面前,江淮臻定睛一看這是同意江淮彥換肝給安安的手術同意書。這份同意書是之前的兒童醫院的,大概是江淮彥在配型成功後就問龐主任要了這份手術同意書,一直帶在身上,等到現在纔派上了用場。
江淮彥滿臉坦然的說:“在上面簽字,這次輪到你沒得選了。”
江淮臻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可他還是保持著可怕的冷靜。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可怎麼也想不通江淮彥爲什麼這樣胸有成竹。
看來這場談判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了,江淮臻一個轉身坐在了牆邊的沙發上,他微微擡眸問道:“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