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家的了,她只知道自己喝了好幾杯紅酒,剛喝的時候還好不覺得怎樣,後來就開始頭暈眼花,腦子裡好似一團漿糊。
許嘉木半樓著寧夏把她帶到了臥室,寧夏已經喝醉了,他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家直接帶來了自己家裡。
醉酒後的寧夏特別老實,不吵不鬧也不說話,就這麼躺在牀上,半瞇著眼似乎在和酒精做抗爭。
許嘉木看著她乖巧的樣子俯身摸了摸她的頭,湊近她輕聲說道:“夏夏,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臉,這樣會舒服一些,你在這躺著不動,好不好?”
寧夏聽到聲音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搜尋了半天才找到聲音的來源,盯著許嘉木看了一會兒呢喃著說:“是你啊,嘉木!”
許嘉木摸了摸她的臉頰:“是我。”
寧夏的臉上就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突然伸出雙臂攀上許嘉木的脖頸湊近他吐著氣輕聲細語的說:“你真好看,我喜歡你。”
聽了她的話許嘉木有些哭笑不得,湊近她親了親她的臉頰:“你是因爲我好看才喜歡我的?”
寧夏似乎想了一下,看著許嘉木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樣子十分可愛:“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很喜歡你了!”
許嘉木的心臟因爲寧夏的話激動的砰砰直跳,他沒想到寧夏會在此時此刻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這就是酒後吐真言?許嘉木的心裡興奮不已,他向寧夏又靠近了一些,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那麼夏夏,你愛我嗎?”
寧夏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的問題,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疑惑:“愛?我愛誰?”她疑惑的看著許嘉木似乎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輕輕點了下頭:“我愛許嘉木!”
“夏夏,你,你說什麼?”許嘉木的聲音因爲激動有些顫抖,他緊緊的盯著寧夏生怕錯過任何表情。
寧夏的腦袋還有些昏沉,她睜著一雙有些迷濛的大眼睛盯著許嘉木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微瞇雙眸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說:“你猜……”
許嘉木哪裡受得了寧夏這副樣子,看著她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額頭上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他眼神幽深的盯著寧夏看了許久,然後突然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兩人都喝了酒,受到酒精的渲染和刺激,神經感官本就比平時敏感許多,這個吻也就和平時大不一樣了。
這真是一發不可收拾,許嘉木覺得他好似陷在雲團裡,身下的人是他想了多年,愛了多年的人,剛剛還和自己說愛他,她說她愛他。想到這幾個字他的心口就一顫一顫的震動,懷中的人讓他愛的發狂,讓他怎麼親都親不夠。
直到他恢復了些許神智時才發現兩人已經滾在了一起,寧夏的衣服都被他脫了一半兒,上身只剩下了一個內衣還保留著,身上,脖子都是吻痕。
那痕跡點綴在寧夏白皙的皮膚上,好似雪中的點點梅花,美得驚人。他看著寧夏嫵媚的模樣,眼中佈滿血絲身體繃得緊緊的。不行,寧夏還醉著,他不能這樣,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這樣對她。他盯著寧夏看了好久,眼中情緒變幻莫測,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他翻身平躺在了寧夏身旁,身上已經起了反應,他不敢再看寧夏,拼命的忍著體內的衝動,平復著劇烈跳動的心臟。
就在他和身體做著抗爭的時候,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了他的胸口,許嘉木大驚失色,猛然睜開雙眼就對上寧夏還帶著氤氳水汽的一雙眼睛。
許嘉木的腦海一片空白,他定定的看著寧夏發不出一點聲音。寧夏的臉越來越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皮膚上的絨毛。就在她的紅脣馬上貼上時,許嘉木突然伸手阻止了寧夏的動作。
他看著寧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夏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回答他的是寧夏乾脆的聲音。
許嘉木瞳孔微縮,心臟在胸腔裡面劇烈的跳動著,因爲激動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
他說:“夏夏,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寧夏看著他笑了,笑的那麼好看。她鬆開了搭在許嘉木肩上的手轉而撫上他英俊的臉龐,然後擦了擦他臉上的汗水,眼神好似被水洗過的琉璃,清澈,純淨,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我很清醒!”說完主動擡起頭輕輕親吻他的臉頰。
許嘉木的眼中好似萬千光芒一閃而過,他從來都不是一位正人君子,只是面對寧夏的時候太過謹慎小心,所以一直採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許嘉木雙眸緊緊的盯著寧夏,化被動爲主動準確的銜住寧夏的紅脣......
寧夏是被熱醒的,她覺得自己身邊好似有一個大火爐。她輕輕舒展了一下身體想要遠離發熱的源頭,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覺得身體好像散了架一般,渾身沒勁兒又酸又痛。
寧夏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慢慢的睜開眼睛,昨晚喝了些酒,不勝酒力的她此刻還有些宿醉後的疲憊感。天還沒有亮,厚重的窗簾遮擋了窗外的光,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藉著點點微弱的光線看清房間的情景。
這不是她的房間,她這是在哪兒?腦子有片刻的短路,她皺著眉頭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回憶一點一點找了回來,她喝醉了被許嘉木送了回來……然後……
寧夏的腦海裡浮現著昨晚的一些片段,她脖子下面枕著的胳膊腰間搭著的手臂還有耳朵旁邊傳來的溫熱的呼吸都讓她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想到昨晚的種種寧夏的臉上迅速升溫,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她慢慢的輕輕的轉過頭,昏暗的房間讓她看不清許嘉木的五官,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她盯著許嘉木看了一會兒,腦海中浮現出他的樣子,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脣。他的媽媽真是厲害,怎麼能把他生的這樣好看,這樣英俊。
溫熱的手覆蓋住寧夏的眼睛,耳邊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還早呢,再睡會兒。”
許嘉木的聲音似是帶著魔力,寧夏打了個哈欠,感到些許睏意。
許嘉木湊近她親了親她的額頭:“明天沒事兒,可以睡個懶覺。”然後收緊了手臂把寧夏向懷中摟著。
睏意襲來,寧夏不自覺的隨著他的動作靠了過去貼緊了許嘉木,陷入沉睡前想著,原來兩個人可以保持如此親密的姿勢一整夜,真是不可思議。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大亮,洋洋灑灑的日光透過窗簾傳進臥室,溫馨又寧靜。寧夏慢慢的睜開眼睛,隨著她的動作大腦也開始了運轉逐漸清醒。她盯著棚頂看了一瞬忽然轉頭看向身旁,映入眼簾的是許嘉木英俊的臉和那雙極其明亮的雙眼,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眼中盛滿了柔情,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饒是鎮定自若的寧夏也紅了臉蛋兒露出一個羞澀的表情。她往下縮了縮身體,想要用被子蓋住裸露的肩膀,柔軟的被子覆蓋在皮膚上,隨著布料的滑動寧夏清晰的感覺到此刻被子下面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況,讓她實在無法快速恢復鎮定。
許嘉木看著寧夏的動作,盯著她快要埋進被子裡的腦袋看了一瞬嘴角輕揚露出一個愉悅的弧度。他向前挪了一點身體靠近寧夏,情不自禁的親吻著她的發頂。因爲剛睡醒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但依舊能感覺到從中流露出的溫柔。
“起牀了,你看太陽都曬屁股了!”
經過調整寧夏已經恢復些許鎮定,聽到許嘉木的聲音她驚詫的擡起頭,自己竟然賴牀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隨著她擡頭去找牆上時鐘的動作,許嘉木的吻準確的落在了她的脣上,寧夏嗚咽著發出抗爭。
一個法式親吻結束,寧夏的臉頰不爭氣的又紅了,她瞪著許嘉木以眼神控訴他的流氓行徑。許嘉木好似沒看懂她的信息,反而對著她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揉了揉她十分壯觀的短髮:“起牀吧。”
寧夏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不敢相信鏡中那個眼波流轉間流露著嫵媚風情的人是自己,想到自己昨晚的大膽,寧夏的心中涌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真是...太不淑女了。這種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從洗漱間出來後已經收拾好了所有情緒,看了看身上得體的衣服想著洗漱間內的新牙具寧夏的嘴角輕輕翹起,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寧夏來到餐廳時許嘉木正在廚房忙碌著,他穿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似乎是剛剛洗漱完,頭髮還有些溼潤,從後面看去好像一個爲愛人做著愛心早餐的好丈夫,溫馨又寧靜哪裡還有半點霸道總裁的氣場。
寧夏站在餐廳玄關看了一會兒,心口又軟又脹。她快走兩步來到許嘉木身後,在許嘉木微訝的轉頭看向她時展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臉側著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許嘉木拿著鏟子準備翻雞蛋的動作一頓,然後端起流理臺上的盤子熟練的把兩個剛剛煎好的雞蛋盛到了盤子裡,他手臂很長,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身後的寧夏也就自然的靠在他的身上,清晨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照在寧夏的身上,兩個人好像陷在一團光暈中。
許嘉木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寧夏的臉上流露著濃濃的幸福感,許嘉木一邊吃飯一邊注意這寧夏的表情,嘴角微勾顯示著他的好心情。
“嘉木,爲什麼你家會有女生的用品,連衣服的尺碼都這麼合適。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
許嘉木擡眸看了寧夏一眼,嘴角含笑眉頭輕挑:“從你搬來的那天,我就準備好了。”
寧夏驚訝他的誠實和鎮定,手中的叉子無意識的戳著盤子裡的食物:“你這是早有預謀嘍?”
許嘉木嚥下口中的食物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他做這些動作時不緊不慢流露著良好的餐桌禮儀,然後目視寧夏十分認真的說:“不止是這裡,從喜歡你的那天起,我所有的住處都會預備你的物品。”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著接下來的話,然後他接著說道:“不是預謀,是篤定。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出現在我的家裡,一直,住下去。”
寧夏被他話中的含義驚到了,她停止了手中的所有動作,定定的看著他。腦海中再次想起許嘉林和奶奶曾經說過的話,情不自禁的問:“你...如果我們沒有再次重逢,你會...”
許嘉木打斷了她的話:“這個問題不成立,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許嘉木的眼裡閃過一抹亮光,看著寧夏的眼神十分專注:“你看,我等到了,不是嗎?不論多久,我一定會等到你的。”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並不大,但是卻有一種震人心魄的力量,話中的篤定和必然讓寧夏心口微酸,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展顏一笑,那笑容好似冰雪消散後的天空,澄淨,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