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推薦了今年比較流行的款式,韓雲(yún)非隨便看了一眼,便刷了卡,從進(jìn)門到出門,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既然這樣的話,陳希想,她剛纔就應(yīng)該在車裡待著。
買完衣服回到車上,陳希把臉對著車窗。
太蠢的人沒有資格說話。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車子開到了目的地。
“到了?!?
韓雲(yún)非瀟灑地拔下鑰匙,下車、甩上車門,動作一氣呵成。
相比之下,陳希磨磨蹭蹭下車的動作更加顯得慢吞吞,可是她動作雖慢,眼珠子卻格外機(jī)警,來回打量面前的地方。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家挺高檔的運動會館。
韓雲(yún)非看穿她的小心思,不厭其煩地又解釋一遍:“真的是來打球的。”
陳?!丁艘宦?,暫時相信了他的話。
他無奈道:“所以,你能不能別給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視死如歸?
她有嗎?
他扔過來一個袋子,裡面是剛纔買的運動服。
尺碼竟然還挺合適的。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韓雲(yún)非也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無疑,他在等她。
大廳裡的人不算少,可是不管在什麼地方,他總是格外顯眼,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此刻的他換了運動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平易近人許多,眉眼之間的陰鬱也不見了,少了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子,給人一種鄰家大男孩的感覺。
陳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木頭一樣的腦袋,從來沒搭對過的兩根神經(jīng),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一下子神奇地搭對了,然後,她突然‘感受’到他很帥這件事。
以前,小花常常把韓雲(yún)非掛在嘴邊,每次聊天,都毫不吝嗇畢生所學(xué)的那點形容詞,動不動就來一番讚美,她其實一直知道韓雲(yún)非長得不錯,可是知道歸知道,感受歸感受嘛,就好像一個不太喜歡的男明星,縱然對方帥出了天際,也和她沒有半點關(guān)係,還不如一盤辣椒炒肉的吸引力大。
但是此時此刻,陳希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看著那張她看過無數(shù)遍的臉,第一次覺得好看極了,而且就算有一萬盤辣椒炒肉,也比不上他一根頭髮絲的那種好看。
他身上好像有一種光,能把其他人都襯的黯然失色。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捷足先登了,一個女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直奔著韓雲(yún)非而去。
陳希停下腳步,她根據(jù)自己二十二年不怎麼豐富的生活經(jīng)驗,判斷這種情況,不是搭訕,就是推銷。
女孩走到韓雲(yún)非面前,一臉?gòu)尚哽t腆,小聲說了句什麼。
陳希沒有聽清,但是光看畫面,也知道肯定不是推銷之類的。
這個時候,她如果出現(xiàn)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當(dāng)然了,這還用想嗎?
陳希你真是豬?。?
她立刻拐到附近放雜誌的地方,懂事地不打擾副總大人的豔遇,但是又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於是她一邊支棱著耳朵偷聽,一邊順手拿起一本不知道什麼的雜誌,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我不是一個人。”
她聽到韓雲(yún)非的聲音出奇地冷靜。
裝的!絕對是裝的!
那女孩很漂亮,是男人都不可能視若無睹。
wωω ⊙tt kan ⊙C O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我是一個人來的,你可以陪我打羽毛球嗎?”
“抱歉,我朋友會介意?!?
朋友?指的是她嗎?她什麼時候成他的朋友了?還有,她不介意啊,一點都不介意!
韓雲(yún)非這樣拒絕人家,該不會是因爲(wèi)……他不會打羽毛球吧?
“那我們可以留個電話嗎?哪天你朋友沒空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約著打球?!?
韓雲(yún)非禮貌地說了句‘不好意思’,話雖然禮貌委婉,人卻是嚴(yán)防死守的很,一點縫都撬不開。
那女孩想必也是第一次問別人要電話,根本沒有準(zhǔn)備第二套方案,一時間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
韓雲(yún)非藉機(jī)溜走了。
……
“聽夠了嗎?”
陳希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自己在偷聽,“我在看書?!?
“是嗎?”韓雲(yún)非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封面上,這玩意兒也叫書?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上身前傾,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問:“兩性雜誌好看嗎?”
兩性雜誌?
陳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手拿的竟然是這種書。
韓雲(yún)非根本不給她驚訝的時間,一把將雜誌抽回來,反手扔到書架上,霸道地說:“走了。”
“等一下?!标愊M蝗缓闷嫘谋?,“讓我把這本書看完?。。 ?
韓雲(yún)非太陽穴猛跳:“……”
這裡可是公共場合,不帶這麼放飛自我的!
陳希一個沒吃過豬肉的人,就想看看豬是怎麼跑的,好奇那種事本來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場合確實有點……不太好,她還沒來得及再去拿那本神奇的雜誌,就感覺耳朵上一疼,原來是被人捏住,整個人像袋子一樣被提著離開了雜誌區(qū)。
她疼得大喊:“放手!姓韓的,你給我放手!”
“你叫我什麼?姓韓的?”
他一直覺得‘副總’這個稱呼不太好,特別是私底下的時候,顯得疏遠(yuǎn)極了,原來,還有更加不好的,他擰她耳朵的手用力地轉(zhuǎn)動半圈。
痛感立刻直線上升,陳希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告訴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別逼我動手?。 ?
他要是能被她唬住,以後還怎麼管教她,突然,手腕上傳來劇痛,他猝不及防,手指反射性地鬆開了。
兩人各自退後一步,分開小小的一段距離,一個揉著自己的耳朵,一個看著自己的手腕。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挺大個的兩個人成年人,居然像小學(xué)生一樣,一個擰耳朵,一個咬人。
韓雲(yún)非看著手腕上的新鮮牙印,“你什麼跆拳道黑帶!”
“你又是什麼破老闆!”
“陳希,你長本事了?。?!”
“我本事可大著呢,別惹我,還有,我耳朵要算工傷。”
看著她紅紅的耳朵,他把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轉(zhuǎn)而變成了:“用你身上的衣服抵了。”
大奸商果然是大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