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浩淼,有一朵兩朵的白雲(yún)在隨風飄蕩。
在高處,有兩個人在遙遙相對。一名是白衣女子,一名是青衣男子。層巒的雲(yún)層就在下面,組成了雲(yún)海踴躍。
白衣女子說:“師弟,難道你還在忌恨我對你的過去所爲,真的不想與我合作,而獨自的到下界去佈置嗎?其實這次我主動的要求,與你共同的完成師尊的安排,就是想要彌補我的以往過失,並沒有其它意思的,你不要多想。”
青衣男子說:“這是我個人的事情。師傅她老人家的責罰是對的。這麼些年,我只顧著個人修煉了,沒有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與師姐上次的事情無關(guān)。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雖然有師傅的指示,要你來幫我。但是她老人家也說過,如果你能徹徹底底的打贏我,你纔能有資格。既然師姐一意孤行的非得去做,那我無法,我們就比試比試吧。而且我已經(jīng)多年沒有與人交戰(zhàn)過了,藉此也好驗證一下我現(xiàn)在的功力如何。沒說的,我們開始吧。”
說完,青衣人就拿出了一張帛紙,有一丈長,三尺寬。龍飛鳳舞的在上面描畫了起來。沒有好一會兒,一幅有山有水的圖卷就完成了。
男子說:“這是我這麼些年來獨自默想出的,並且苦心練就的‘錦繡山河圖’。還沒有與人面前演示過,你將是第一個見到它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抵禦住師姐的寶物‘乾坤萬里壺’。若是不行,請師姐不要笑話我。一切就按你先前所說的,以後的事情就全都由兩個人協(xié)商著去做了。”
青衣男子說到這裡,就把圖卷一拋,直向腳底下一漾一漾的飄了去。
他開始發(fā)功了,嘴巴唸唸有詞的咂動了起來。
先前那幅手筆的圖卷在下面開始禁止不動,平鋪著變得闊達,無限的由腳下的天空向四周鋪展開來。並且逐步的有了變化,變成了真山真水的輪廓。甚至依稀看得出,還有飛鳥與猛禽在飛翔行走。
天底下已經(jīng)不是一幅畫了,完全是一處全真的世界。
見到如此恢弘的境界,白衣女子發(fā)出了感嘆。
“怪不得那麼多的弟子裡面,師尊把那樣重要的事情,偏偏要交給你一個小的。連我這個一向自以爲是的大師姐,也被晾在了一邊,只能當配角的份了。這還不夠,只有贏了你了,纔能有資格隨你同去。原來十九師弟的法力已經(jīng)練到這般高了。只是師命不可違,我就勉爲其難,與小師弟比劃比劃吧。不過你也要小心了,這一回我拿出的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了。又有了一些幽界的東西在了裡面。”
白衣女子拿出了一個後面有把,前頭有嘴的喝水壺。也是憑空咂動著嘴巴。就見到原本只有巴掌大的東西,快速的在變大。然後說了句。
“師弟小心了,我就要發(fā)功。”說完人就隱身不見了。
對面的男子聽到說,‘又有了一些幽界的東西在了裡面’的時候,表情稍有變化,馬上又回覆了平靜,等待著。
青衣男子預計到的事情終於的發(fā)生了。
‘喝水壺’的壺嘴,冒出氣體,幻化出一個人形來。人形隨著氣體的範圍擴大,也越來越大。人形的下面是濃黑的煙霧,快速的向四圍擴散,籠罩範圍也越來越廣,直至最後到了遮天蔽.日。
男子見到白衣女子沒入‘乾坤萬里壺’裡沒有多久,就有了如此的變化,輕聲說了句。
“是有了一點長進,就看以後怎麼樣了。但願多有一些變化,不是那樣枯燥乏味就好。”
說完,也投入到了下面的,自己手書的‘錦繡山河圖’裡面去了。
當天地餛飩,蒼茫一片的時候。錦繡山河裡的飛禽走獸,全都蟄伏了起來。草木黯然無色,一片萬物蕭索的景象。
於是壺嘴裡幻化出的龐大人形,開始了行動。
只見它一個噴嚏過後,煙霧裡隨處都是電閃雷鳴。那些被雷電打著的,樹木馬上枯萎,禽獸變成了焦炭。到處都是人間地獄與死亡恐怖。
雷電肆虐還沒有完的時候,地上突然飛騰出無數(shù)的飛鳥。雷電打在了鳥的身上全都沒事,反而使天上的鳥兒更活躍了。凡是被雷電擊中的,身體馬上就開始變大。
原來這是上古的飛禽‘火雷鳥’,雷電是它們的生長所依。
當電閃雷鳴過後,一切又回覆了平靜。‘火雷鳥’也幻化消失了。原本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又生長出了四季萬物。
後來‘乾坤萬里壺’又有了許多種變化。都被下面‘圖’裡的青衣人給一一的化解了。
最後,白衣女子終於的幻化出幽界的靈物。是一些隨處飄移的暗淡的影子。它們可以穿山而過,沒有任何的阻礙。所到之處,凡是經(jīng)過到的,馬上受到了感染似的,也會變成暗淡的影子。
風,火,雷,電,冰。對這些幽物全都沒有作用。
最終還是由地層上,爆發(fā)出了無數(shù)的火山,把這裡的烏雲(yún)給驅(qū)散了,見到了天光。這些幽物才最終的消失不見了。
所有的雲(yún)團霧氣,是在大地全都變成了沙漠化。狂風肆虐後,被集中到了一起。最後被強壓到了‘壺嘴’裡面去了。
至此,‘乾坤萬里壺’再也生成不出一點霧氣,也就沒有任何的作爲了。
白衣女子從裡面出來,把‘壺’收好。顯得一身的疲憊,有點狼狽不堪了。
她說:“你贏了。不過你要是還把我當做你的師姐,你選中的人的名字,要由我來定。其它的我就不管。”
說完,拋出了一個紙團。說裡面就是人的名字。不一定非得一字不差,能夠是諧音相當,也是可以的。然後帶著一臉的羞憤,離開了這裡。
青衣男子,默立良久,搖了搖頭。然後大手一揮,原本荒涼的廣垠無邊的沙漠,變成了山清水秀的桃園勝地。
青衣人又附身到了下面幻化出來的,‘錦繡山河圖’裡面去了。
沒有多久,天底下幻化出來的所有一切,開始了淡化,直至最後全都不見,又變成了一幅原來大小的圖畫。
圖畫裡面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青衣男子,
圖畫燃燒了起來,變成了一縷輕煙。最後隨風飄走了。
原來畫圖還是一張符咒。已經(jīng)把人送到該去的地方去了。
。。。。。。
就在青衣男子與白衣女子相遇講話的時候,也有兩個人在一起。
一個是紅衣的男人,一個是紫衣的女人。
紅衣男人把自己的一隻耳朵變大,伸長著有十數(shù)丈遠。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今天的一隻大喇叭。它聽到了萬里之外的兩個人說話。
邊上的紫衣女人眼冒金光。像是兩隻探照的燈光似的,也看到了遠處倆人的情景。
最後那邊結(jié)束的時候,這裡的一男一女開始了說話。
女子說:“蛤蟆,你聽到說話了?那李元翰所用的是什麼陣法。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的變化,居然把白綻梨的‘乾坤萬里壺’都給破了。不會是師孃爲了此次的任務(wù),特別傳授給他的吧?不知道師傅有沒有如此的陣勢,我要是會了就好了。”
男子說:“你的‘夜壺漾’同樣的厲害,一點也不比那個‘乾坤萬里壺’差,至少我是怕了你的,不然我怎麼會隨便聽你的擺佈。李元翰所使用的陣法叫做‘錦繡山河圖’,聽到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可能在吹牛,我有些不信。剛剛聽到聲音,好像打得比較激烈。最後聽到那個白綻梨講,被選中的人的名字要由她來定。可惜聽不到是個什麼名字。那個李元翰是會算卦的。雖然推算不出長久的時間,卻可以預見近期的潛力。在規(guī)定的人的名字裡面,是能夠找得出他需要的人來的。只要我們知道了這一個事先規(guī)定好了的名字,以後我們到了下界再找到這個人的範圍就少多了。然後我們再做手腳,也就簡單輕鬆了。”
女子還在爲陣法演示出來的威能而陶醉,自言自語的在說話。
“真想不到,竟然是當場作畫。是自家所獨有的,別的人得到了也沒有用。用完之後輕易的就給燒著了,說明是隻要是紙,隨時都會有的。如此厲害的角色,我們以後與這個李元翰作對,可要小心了。甚至該不該跟他到下界去,我都有點懷疑了。”
男子說:“春萍,我可沒有想到要與什麼人作對,都是你講的。現(xiàn)在反悔了還來得及。他是師孃的徒弟,我們是師傅的徒弟。原本就是一家人,不該這樣做。”
女子說:“你閉嘴。如果這件事讓李元翰辦成了,他就能夠離開現(xiàn)在的南天門,來到玉帝的身邊,成爲‘四海巡查使’了。我們倆在一起偷偷摸摸的事情,他現(xiàn)在可是知道的。雖然現(xiàn)在沒有說,到時爲了在玉帝面前表功,把我倆的事情講出來,那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我們的事情玉帝知道了,我們可是會打回下界去的......你這沒用的東西,當初只讓你陪我練功,誰喊你這髒兮兮的蛤蟆練到裡面去了。現(xiàn)在好了,總算惹出的事情要來了。還不趕緊變身,鑽到我的痰盂裡面去,馬上幫我來練功。完了好辦事。看你那個要流口水的樣子,早就想爬上來了吧。”
女子拿出了一個夜壺一樣的東西,看起來不是很雅觀。因爲仙界裡面的人,而且還是個女的,拿出了這種東西當做了寶物。外面不知道厲害的凡俗之輩,要是突然的看見了,一定會笑話的。
這個紫衣人不但拿出的東西不雅觀,而且還做了很不文雅的舉動。她居然當著男人的面,撩起了長裙,把‘夜壺’放在了裡面,蹲了下去。模樣就是在做放水的動作,而且還聽見了聲音。是尿進夜壺裡的聲音,還很響。可能是爲此專門的喝了許多的水。
白衣女子下面的‘夜壺’,因了女子發(fā)功在快速的變大。
女子站在了邊上,嘴巴里在念念有詞。
男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隻癩蛤蟆,個頭還很大,臌脹著氣,在拼命的‘呱,呱......’的鳴叫著。最後一跳,躍進了‘夜壺’的裡面。
沒多久。‘夜壺’開始冒煙。遮天蔽日,臭氣熏天。
女子也不見了,只看到了虛影。
一隻蛤蟆,一個女體。在熏天的臭氣煙霧中,兩個虛影糾纏到了一起,並且發(fā)出了聲音。是古怪的男歡女愛的那種聲音。
最後兩個影像鑽進了‘夜壺’中不見了。
‘夜壺’裡面長出了一蓬花草,正中間有一朵花苞。
花苞在成熟。生長的過程中,花苞在一點一點的往下落。最後只有了花苞,而沒有的枝葉與枝幹。
花苞就在‘夜壺’的上方旋轉(zhuǎn)閃爍。待到鮮花怒放的時候,‘夜壺’也淡化成了虛影,直至最後不見。
花瓣隨風四散飄零,也不見了。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許久。
天上露出了兩個臉來。一個白鬍子老頭,目光凌厲。一個頭上插滿了飾物的富態(tài)女子。
老頭說:“我這兩個徒弟,就是不學好。不讓他們學的,偏偏偷偷摸摸的去練。李春萍這丫頭也夠聰明的,居然找到了練功的法門。這‘污泥濁水罐’竟讓她給練成了。好的不去學,偏要歪門邪道的。可惜了,還是你徒弟李元翰惹出來的。就因爲是一個姓氏,就拒絕了姑娘家。還是讓不起眼的蛤蟆給得到了。可惜了,應(yīng)該是一棒子打不散的冤家,現(xiàn)在變成了仇家。這小丫頭,我原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著沒看見。可是這一回不同了。兩個搗蛋的東西,要做壞事了。老婆,你看我該怎樣處置她們?”
富態(tài)女子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什麼‘老婆’,‘老婆’的,下界的俗稱一直的改不了。你已經(jīng)貴爲‘南天王’了,爲天庭掌管一方門戶,平時外人面前應(yīng)該有個尊嚴。要是讓手下以及徒弟們聽到了,還怎麼得了。有話家裡牀上說去。剛剛這兩個小東西的所爲,勾起我的癢癢來了。”
沒有一會,天上的兩個面孔不見了。只聽到。
“別在這裡動手動腳,有人能看見的......你說,該讓我們家那個姑娘,去幫助我那個缺心眼的徒弟。什麼,老三不行,只有老七或者十五妹她們兩個哪一個才行。這小子發(fā)明的那個叫做什麼‘錦繡山河圖’,有點意思,我都想不到破解的方法。你行嗎?什麼,老沒正經(jīng)。上牀了再說。不許摸這裡......你說,玉帝這一次爲何指名道姓的,讓李元翰一個人去辦事。什麼,還是要上牀說。哼,有什麼樣的師傅,當然就會有什麼樣的徒弟。你真煩人,不許亂動了,我都被弄煩了,還不快走,慢吞吞的要捱到多久......”
於是天空遼闊,一切都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