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憑空出現的兩名漂亮的少女,韓魚水一時有些發愣,問道:“那啥,你們兩位,都是剛剛兩隻貓變得?”
兩名少女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韓魚水一臉驚奇:“哇噢!師父說的原來都是真的!貓真的可以變成女孩子!還是長得賊漂亮的那種。”
“被人稱讚相貌的感覺倒是不壞,不過小夥子,我們原本就是人。化形成貓,不過是爲了避禍而已。我名叫卡珊德拉,剛剛分享你燒雞的白貓是我的孫女,名字叫做維羅妮卡。”那個身著黑袍的少女說道。
“嘿嘿嘿,帥哥哥,那隻燒雞可真好吃。下次再給我帶一點來吧~”身著白袍的少女笑盈盈地說道。
韓魚水看了看卡珊德拉,又瞧了瞧維羅妮卡,錯愕地說道:“看起來,你們的年齡差距似乎並不大。你確定你們是祖孫關係。”
也不怪韓魚水不相信,維羅妮卡臉上的稚氣未脫,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而卡珊德拉雖然要大一點,不過就樣貌來說也不會超過二十歲。
“小夥子,別這麼驚訝,對於我們女巫而言,歲月是很在臉上留下痕跡的。”卡珊德拉淡然地說道。
“帥哥哥,我已經活了二百多年,不過換算成普通人的年齡,我還得再過些時日才滿十五歲呢。我奶奶在我記事起容貌就沒有變過,我也不知道她多少歲了。”維羅妮卡說道。
“維羅妮卡,作爲一名女孩子不要輕易的將自己年齡給說出去。”卡珊德拉告誡道。
韓魚水警惕地說道:“你們是女巫?在以前居住的地方,我聽過不少你們的傳聞,其中一點就是會......”
“會吃人,而且特別喜歡吃你這種年輕小夥子,對麼?”卡珊德拉微微一笑,說道。
“據說是這樣的......那啥,你們不會真的打算把我......”韓魚水後退兩步,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帥哥哥,你好遜哦,居然信教會傳出來的鬼話。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吃,更別說吃人了。剛剛化形成貓咪蹭你的燒雞,只是想要試探你爲人如何,值不值得信任,纔不是因爲燒雞太香的緣故嘞!”維羅妮卡一急,嘴裡的實話就說出來了。
“試探我?我今早才第一次進入梅洛城的封鎖區,你們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韓魚水試探出二人的目的後,就不再裝模作樣,一臉平靜地向二人問道。
“呵呵呵,小夥子,你倒是蠻上道的。的確,我們遇到點事情,想要請你幫個忙。不過首先得確定你對女巫和貓咪沒有偏見才行。”卡珊德拉說道。
“這怎麼可能會有偏見。剛剛維羅妮卡變得小貓那麼可愛,摸起來也很舒服,我就不明白教會怎麼會捨得捕殺它們。至於你們兩位漂亮的女士,我也是很樂意幫忙的。當然,做刺客之類的活兒我不接。一來我對殺人沒興趣,二來是我們組織嚴禁成員殺人。”韓魚水說道。
卡珊德拉說道:“當然不會是殺人這類的委託,我們也只是想安心的生活而已。是這樣,由於教會的追捕,我和我的三個孫女成天東躲西藏。三年前我們爲了避禍混進了梅洛城的封鎖區。我們不會感染瘟疫,也不必吃東西,只需要偶爾去梅洛的集市購買一些補給品就行。所以比起在外面,我們在這裡日子過得相當清靜。”
“可是,在幾星期前,我另外兩個孫女,菲莉希亞和維爾莉特混出去購買補給品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維羅妮卡想要去找她的兩個妹妹,但是被我制止了。倘若她們是被教會的人發現,那麼外面肯定會有針對我們的埋伏,再出去也只是找死而已。所以我們只能找人去幫忙調查。可封鎖區裡大多數都是病人,我們也根本指望不上。”
韓魚水說道:“所以你們是打算託我去封鎖區外尋找她們的下落麼?”
卡珊德拉說道:“是的。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過一刻鐘,但是看你對待貓咪的態度後,我們決定相信你。”
韓魚水問道:“這麼容易就相信我?雖然我對女巫和貓咪都沒有偏見,但是你不怕我爲了教會的懸賞,出賣你們嗎?”
卡珊德拉決然地說道:“說實話,我害怕。不過若是像你這樣的人也覺得女巫沒有存在的必要,那我也沒有必要躲藏,也不想再躲藏了。”
維羅妮卡也說道:“要是奶奶不躲了,那我也不躲了。大不了去陪菲莉希亞和維爾莉特她們,權當賠剛剛蹭帥哥哥的那隻燒雞好了。”
“額,抱歉,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維羅妮卡,我可不會如此小氣。”韓魚水撓了撓頭,接著說道:“卡珊德拉女士,我的名字叫韓魚水,是斗篷組織的成員。你們的委託我接了,我以斗篷的名義發誓,絕不會向教會出賣你們。”
聽到他這麼說,兩名女巫皆鬆了一口氣。維羅妮卡說道:“魚水哥哥,謝謝你。”
韓魚水走到兩位女巫的跟前,對卡珊德拉說道:
“卡珊德拉女士,我需要了解一點信息,你們是如何混出封鎖區的,外出採購的補給品又是什麼,以及你失蹤的兩位孫女她們相貌。多瞭解一些細節,更方便我去尋找她們。”
卡珊德拉展示出兩瓶藥劑,回答道:“我們混出封鎖區的方式,是用這瓶紫色的化形藥劑變成貓,通過封鎖區圍牆的縫隙,到達外面之後再用這瓶淺灰色的化形解藥變回人形。這兩種藥劑除了女巫外,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請收下吧,或許能夠幫助到你。”
韓魚水接過這兩瓶藥劑,撥開瓶塞,嗅了嗅兩瓶藥劑的味道。
化形藥水是一股清香的草藥味。而那瓶化形解藥,他剛把瓶口湊到鼻子旁就被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這個化形解藥的味道可太沖了。”
卡珊德拉說道:“化形藥水得喝下才能起效,我的孫女都每次喝這個藥劑時,都苦喪著臉,所以我只能改良這種藥劑的味道。這而化形解藥只需要沾一點在身上,即可恢復本體,所以味道方面我並不是太在意。”
韓魚水說道:“你們需要的補給品想必也和藥劑方面有關是麼?”
卡珊德拉說道:“沒錯,我們不需要吃東西,但是總得找些事情來做。我這一系的女巫,都以研究藥劑爲主。每當原材料快耗盡時,我們會到城鎮醫生開的鋪子裡去採購。在梅洛我們常去的那家,鋪名叫做‘草塵’。”
韓魚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卡珊德拉女士,您應該已經煉製藥劑很多年了,那有沒有能夠讓人延長壽命的藥劑呢?”
卡珊德拉回答道:“這種藥劑需要的原材料太珍貴了,我這裡沒有,要是有原材料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煉製出來的。”
韓魚水兩眼放光,回答道:“噢~是這樣啊,那卡珊德拉女士,要是我幫你找到了兩個孫女,想請你幫我煉製這種藥劑,材料我會想辦法給你湊齊的。”
“我會竭盡所能的。”卡珊德拉一口答應,然後接著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至於我那兩個孫女的相貌的話,菲莉希亞的眼睛是淡藍色的,與維羅妮卡相同,都有一頭漂亮的銀白長髮,嘴角旁有一顆痣。而維爾莉特,髮型與我的淺碎髮很像,不過髮色是咖色的。另外她的瞳色比較奇異,是罕見的雙色瞳,左眼是淡綠色,右眼是暗金色。”
韓魚水說道:“嗯,卡珊德拉女士,這些信息對我來說足夠了,另外我能否共享這些信息給我的師父呢?他也很樂意幫助你們,而且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若是你們同意,肯定能會快找到你們的家人。”
“當然可以。”卡珊德拉點了點頭,又遞給韓魚水一袋金幣,說道:“謝謝你,魚水小哥,這些錢請你拿著,有錢在外面做什麼都會方便點。我們先告辭了。要是你查到什麼線索,就來我們的住處找我們吧。進入封鎖區的大門後,一直向著北邊走,穿過三處像這樣的廢墟,就能找到我們的住處了。”
維羅妮卡說道:“魚水哥哥,我們得走了噢。可以的話,早一些來找我們吧,現在調製藥劑的原材料已經不夠了,我根本找不到別的事情可以做,而菲莉希亞和維爾莉特都不在,我非常想念她們。”
韓魚水揉了揉維羅妮卡的腦袋,安慰道:“放心吧維羅妮卡。說不定你的兩個姐妹只是貪玩,等過幾天我找到她們,就來找你們。”
待祖孫二人離開後,韓魚水戴上面具,正準備離開繼續去尋找疫魔的蹤跡,卻發現不知何時此地的腥甜氣息變得更爲濃重了。
順著氣息追尋下去,他走到剛剛一腳踢飛碎塊的地方。
在碎塊的下面有一條極窄的排水渠,疫魔的氣息正從這裡不斷涌上來。
韓魚水自言自語道:“原來躲在這底下,難怪小爺找了一上午都見不到你這鬼東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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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鎖區裡逛了許久,谷雷和二狗連根鳥毛都沒找著,更別說鳥嘴醫生了。此刻已經快到中午,谷雷決定回在封鎖區的家裡去看看。
沒錯,雖然在梅洛其他地方也有住處,但谷雷與大多數南門守衛的家仍在城西,因爲他們的家人都在這裡。
自從梅洛的瘟疫爆發之後,貧民居住的城西就成了感染者最多的區域。
前任城主幹脆下令把城西大部分區域給封鎖了起來,然後在全城搜捕感染者。
無論老人,小孩,或是青壯,只要感染了瘟疫,一個都跑不掉,全部都被丟進了封鎖區。
平心而論,若不是前任城主果斷,梅洛現在淪沒淪陷都不好說。可因爲這個命令,這位梅洛前城主也得罪了很多人。
最終前任城主被黑曜石家族召回,特蘭·亞倫來到梅洛替代了他的位置。
在特蘭成爲城主之後,黑曜石家族就立即與教會達成了合作。
黑曜石家族爲教會提供他們製作的裝備,而教會則爲被黑曜石家族的城市提供治療瘟疫的藥劑。
這也就是梅洛封鎖區中,還有那麼多感染者存活的原因。
不過按照教會一貫的嘴臉,黑曜石家族爲此究竟付出過怎樣的代價就不得而知了。
二狗坐在谷雷家的圓桌旁,一邊往嘴裡扒拉著食物,一邊問道:
“隊長,咱們都在封鎖區裡找了一早上了,待會兒還要去找麼?”
谷雷也在圓桌旁吃著午餐,聽著二狗的抱怨,他說道
“老子都還沒抱怨,你抱怨個屁。下午我再去找找就行了。而你嘛,去把這個星期的緩解藥劑帶給咱們弟兄的家人。做完了這些要是防疫藥劑的藥效還沒過,就回家去陪陪你老孃吧。”
谷雷從圓桌處站起,走到櫃子旁,從裡面掏出十來支裝著綠色液體的小瓶子。正準備遞給二狗,卻發現......
隨即他大怒道:“明秋!你別忙活了,出來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這緩解藥劑多了一瓶,你這傻娘們兒上星期又沒有喝藥?”
“老雷,你安靜點,小莫還在睡覺呢。”那個叫做明秋的女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將手裡端的菜放到了桌子上。
她約摸三十五六的樣子,原本黑色的頭髮已經白了三分之一,臉上除了一些細小的皺紋外,還有幾團黑色的斑點。
雖然感染了瘟疫,不過她的精神到還挺不錯的。她反問道:“誰是傻娘們兒?”
谷雷的語氣頓時就軟了下來,說道:“沒.....沒誰。我是問你上星期是不是又沒喝這個緩解藥劑。”
“這個啊,上個星期我沒覺得身體有什麼問題,所以就懶得喝這玩意兒。”明秋回答道。
“那這次,我得看著你把這個喝下去,不然我就不走了!”谷雷瞪著明秋,兇巴巴地說道。
“先吃飯吧。說起來,你要拿著這些藥劑到什麼時候,要是手滑打碎了,這兩個月我都不用喝這東西了。”明秋絲毫沒有理會谷雷,她坐到圓桌旁,吃起了午餐。
谷雷將藥劑塞到了二狗手裡,然後坐到明秋旁邊,說道:“別跟我找說辭,你不喝藥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玩意兒又不貴,你省下來幹什麼。”
“是不貴,若是平常,這樣一支的價格就得要你半年的薪俸而已。”明秋盯著谷雷說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既然是爲了我和小莫以及南門弟兄的家人,那我本不該說什麼。但是你爲什麼要去找何瑞和卡莉的麻煩。”
“封鎖區建立起來後,你就在南門想方設法的撈錢。而何瑞則一直本分得做著他守衛隊長的工作。偶爾放進來幾個沒有感染瘟疫的人,就立即送到卡莉的酒館,然後過兩天給找個活兒做。乍一看,你們兩個都有私自放人入城的罪責,可時間一久......”
“時間一久,城裡很多人都知道何瑞的善舉,並且那些被何瑞放進來的人總會在城裡生存下去。所以何瑞無論要做什麼,城裡總會有一堆人幫他,就算是揭發他私自放人的罪責,亞倫閣下也不方便怎麼處置他。這樣的人,若是招惹了,就算他無心動你,他身邊的人也會想方設法的把你往死裡搞。就像現在,在封鎖區如此閉塞的情況下,我的老婆也會知道,我因何瑞的舉報而懷恨在心,然後以檢查瘟疫的藉口去砸了卡莉的酒館。”
谷雷接過明秋的話,淡然地說道。
明秋一拍桌子,把旁邊埋頭吃東西不敢搭話的二狗嚇得一激靈。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那爲什麼不能忍忍!雖然何瑞雖然舉報過你,但亞倫閣下也並未怎麼懲罰你啊。”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谷雷提高了聲音。“那次亞倫閣下對我的懲罰,僅僅是被執法隊抽了二十鞭子而已。”
明秋說道:“這隻能說明亞倫閣下仁慈,怎麼就成了問題的關鍵了。”
谷雷說道:“其實那天亞倫閣下原本是準備罷了我的,不過我用了些手段,之後他便把我的懲罰改成了二十鞭子。之後我去執法隊領了懲罰後,亞倫閣下給了我三天休養時間。在我休養到第二天夜裡的時候,亞倫閣下曾到我的住所來找過我。”
二狗驚訝道:“隊長,城主來找過你?我怎麼不知道啊。”
谷雷一瞪眼,說道:“廢話,你當時睡得跟個死狗似的,叫你半天都不醒,門都是老子掙扎著爬起來開的。”
明秋說道:“亞倫閣下找你幹什麼來了?”
谷雷說道:“說了些事情,開場先把我鄙視了一番,說我做人毫無下限。然後讚賞了我的無恥,認爲我爲了家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屬實不易。到最後告訴我,何瑞舉報我的時間,正好是教會對梅洛減少藥劑供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