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從梅園回來後,便被管家叫到了父親的書房。
進來的時候,便看見文父在案旁前專注地練字。
馨兒:爹,您找我?
文景昱看見馨兒,便放下筆走了過來,拉著馨兒坐下來。
馨兒,你今天去梅園可有遇到什麼事情,有沒有什麼要跟爹聊聊的?文景昱問道。
馨兒驚奇,她剛從梅園回來,父親便知道自己惡整了趙蘭兒?
馨兒不好意思的低頭,自己好像又和文心兒做了不一樣的事情...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爹,我又做錯事情了.....可是心兒是有原因的...
爹知道!不等馨兒說完文景昱斷道。
馨兒擡頭看著文景昱,更加驚奇了,父親知道,知道趙蘭兒要害死自己嗎?
看著馨兒疑惑的小表情,文父接著說道:蘭兒的性子,全是被趙兄寵壞了,蘭兒小時候雖驕縱,但不至於如此無理取鬧,飛揚跋扈,以至於惹出種種事端。
自從趙夫人去世後,趙兄忙於生意,對於女兒缺乏管束,蘭兒這才變得如此驕縱。可以前她無論怎麼欺負(fù)你,爹讓你不必忍氣吞聲,你就是不願與她起衝突,這次,怎的當(dāng)堂救了巧顏,還設(shè)計教訓(xùn)了蘭兒?
馨兒錯愕,這麼短的時間裡,父親竟全知道了?
可自己教訓(xùn)趙蘭兒不是因爲(wèi)趙巧顏,不管以前的文心兒和巧顏的關(guān)係到底有多深,她不是文心兒,對於她來說,巧顏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救巧顏,也只是看不慣趙蘭兒仗勢欺人罷了。
至於設(shè)計教訓(xùn)趙蘭兒,完全是因爲(wèi)趙蘭兒想毒害自己,可這話,她不能和父親坦明,她不想讓父親擔(dān)心,也不想父親因此斷了和趙家生意上的往來,她前日還聽沒母親說父親近日生意上有些麻煩,趙家?guī)土瞬簧倜ΑK约旱氖拢约簳幚砗茫幌胨麄兺皆鰺馈?
可能是從前被她欺負(fù)的久了,然後突然爆發(fā),忍不住了,所以設(shè)計小小小小的教訓(xùn)了她一下...馨兒藉口說道。
文景昱挑眉:“小小”的教訓(xùn)了下嗎?我可是聽說蘭兒的臉都被蜜蜂蟄得有以前兩個大,沒個十天半月是不能見人了。
馨兒聽後忍不住笑出了聲:真的麼,哈哈哈哈哈,不過這不是我的注意,是項暔陽乾的,我本想捉幾隻貓嚇嚇?biāo)选?
父親皺眉:你和暔陽一起計劃的?
馨兒有些餓,看到桌子上的桂花點心,就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可愛的搖搖頭:不算是,他是看我趴在牆上,半路過來看熱鬧的。許是,也看不過趙蘭兒仗勢欺人吧,便把樹上的馬蜂窩用彈弓打下來了。
文景昱看著吃點心的心兒,愣了兩秒,然後笑著將點心推到她面前。
看著女兒可愛地吃著點心,心裡很是滿足。轉(zhuǎn)而想到,項暔陽雖然一直以紈絝的形象示人,可實則,心思細(xì)膩,凡事深思熟慮,做事周到圓滑,從不插手別人的事情。因爲(wèi)看不慣趙蘭兒欺負(fù)巧顏而出手,不太可能,若是因爲(wèi)心兒還差不多。
自從那年心兒因爲(wèi)救項暔陽而摔下了山,他便一直將心兒視作自己的親妹妹般疼愛。看來,趙蘭兒一定是對心兒做了什麼事,且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父親看著吃點心的蘭兒,和藹的說道:心兒,你以後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和爹說,就像從前一樣。
看馨兒不語,文父接著說道:你不必有什麼顧忌,你知道的,不管發(fā)生什麼,爹都會給心兒撐腰,爹,永遠是站在心兒這邊的。
聽到這,馨兒的雙眼盈滿了淚水,一股暖流涌入心中。
小時候,只有母親和自己相依爲(wèi)命,對她而言,凡是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絕不靠別人。因爲(wèi)她深深的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幫自己。
撐腰...那是她從不敢奢望的事情....即便受了再多的委屈,多難,她都會自己消化,自己去解決。
她記得那年,每月要把賺得所有的錢還外債後,已經(jīng)沒有多餘的錢交房租。早就和親戚斷了往來的她們,只能每晚去撿垃圾。她們會翻遍馬路上所有的垃圾桶,從東城撿到西城,從南邊運到北邊,從傍晚道深夜。寒冬的夜晚,冷的徹骨,她和母親卻能出一身的汗。
如今聽到文父這樣說,覺得既幸福又委屈。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孩子見到娘,沒事哭一場。
一方只有在依賴的另一方身上找到了安全感後纔會宣泄自己的情緒。
馨兒淚眼汪汪地一把抱摟住文父的胳膊,撒嬌地蹭著文景昱的衣服,感動地說:好~謝謝爹!
文心兒真幸福,請讓她在小小的借一會兒她的身份,就一會兒,她會還給她的。一定會!
文景昱撫摸著女兒的頭,寵溺地安撫:傻丫頭,跟爹還說謝謝!
馨兒走後,文景昱看了看馨兒吃剩的桂花點心,笑著轉(zhuǎn)身回到案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剛剛寫下的字。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