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身影,馨兒整個人竟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眼睛慢慢溼潤.......
項暔陽...還活著...
馨兒的雙眼盈滿了淚水,透光眼淚,那熟悉又模糊的慢慢向自己靠近,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馨兒慢慢站身子,擡起手摟住男子的脖子,這些時日以來所有的擔心,恐懼,不安和此時的欣喜都化作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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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而言,直到此刻她才確認他真的還活著。也是知道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人!
男子被女子的動作一驚,下一秒欣喜地緊緊擁住懷裡的女子。
馨兒緊緊咬住下脣,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攥住項暔陽的衣服,像是生怕他再跑掉似的。男子覺到她的反應,心理更是一抽一抽的疼。輕輕拍著女子的後背安撫著她。
沈柏然看著相擁的二人,滿眼傷痛,默默地轉(zhuǎn)過頭。
文父雖開心於項暔陽的平安,可這大聽廣衆(zhòng)之下的,這樣抱著心兒成何體統(tǒng),忍不住提醒:咳咳。
二認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放開手。
陽兒,你剛纔說的殺手是什麼意思?文父說。
伯父,請聽小侄細細道來。項暔陽回答。轉(zhuǎn)過頭接著對小翠說:你剛說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做的。那我問你,那天的黑衣人也是你安排的嘛?
小翠有些懵,一時語塞,剛想轉(zhuǎn)頭看趙巧顏的反應,就被項暔陽呵斥:我問你話,你回頭看你家小姐做什麼?難不成是你家小姐安排的?
是...是...是我安排的。小翠磕磕巴巴回答。
項暔陽冷笑:哦?那你給給了他們多少錢啊?
小翠嘟嘟囔囔的說:一...每人一百兩...
項暔陽:一百兩?那是哪家的殺手啊?
小翠此時已經(jīng)被項暔陽一而再而三的追問,完全懵掉:江湖...江湖中人,沒有門派...
趙巧顏此時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慌亂。
項暔陽譏笑:小翠,你連請的殺手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將這一切認下,你是真傻呢?還是想保護誰呢?
說著看向旁邊的趙巧顏。
趙府適時地說:項暔陽,有話,你不妨直說!
那小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項暔陽回答。緊接著說:我派人在死去的黑衣人的嘴裡發(fā)現(xiàn)了菘毒!
文父皺眉:菘毒?雷雲(yún)堂?
趙父不解:菘毒...是何物?
項暔陽:菘毒乃是雷雲(yún)堂的獨有的秘製毒藥,死侍在出任務前,都會領(lǐng)取這樣一瓶毒藥,如若不敵對手,便會在被抓前服毒自行了斷。而雷雲(yún)堂的殺手們,絕不是一般人能請得了的,要麼,給出足夠的金銀,要麼身居雷雲(yún)堂的長老之位。這第二個就不用說了,雷雲(yún)堂的長老從來沒有女子,這金銀嘛...絕不是一個趙府的下人能付得起的!
趙巧顏聽到項暔陽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已經(jīng)不能用難堪來形容了。
趙父失望的看向趙巧顏,自己養(yǎng)育她多年,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卻沒想到乖巧懂事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毒辣心腸,而自己卻全然沒發(fā)現(xiàn)過!
趙父沉聲問道:巧顏,事到如今,你可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趙巧顏笑了兩聲,轉(zhuǎn)而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像是瘋了一般。
項暔陽眼神危險地盯著發(fā)狂的趙巧顏,默默移步到馨兒前面,生怕她突然衝過來傷到馨兒。
馨兒擡頭看一眼項暔陽,被這一小動作暖到。
趙巧顏環(huán)視衆(zhòng)人,停止了笑聲:沒錯!就是我。就是我想殺了她。哦,還有你的女兒,趙蘭兒!你們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死掉纔算好!
趙父蹙眉,這還是自己那個知書達理,說話溫柔賢淑的女兒嗎:巧顏...你也是爹的女兒,你...你怎麼會...
趙巧怒視著趙父,厲聲問道:女兒?真是好笑,你說把我認作女兒嗎?那可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嗎?啊?趙蘭兒對我打罵,肆意凌辱的時候你在哪?趙蘭兒將我推池塘差點淹死的時候你在哪?趙蘭兒將我關(guān)在柴房,讓我和死老鼠睡在一起的時候你又在哪?
看著趙巧顏撕心裂肺的哭訴,趙父很心痛,這些他都不曾知道過...他知道她和蘭兒是有不和,總以爲是小孩子的玩鬧,卻不想疏忽了二人品行的管教,造成了兩個女兒今日的後果...
趙巧顏轉(zhuǎn)頭看著文心兒,接著說道:還有你,文心兒!你和趙蘭兒不和,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啊?趙蘭兒每次從你那裡不爽快了,回來只會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欺辱我!打壓我!我是一條狗嘛?就連你們有賭約,我都要變成那個籌碼?爲什麼?爲什麼?!
然後呢,你還要再裝作高高在上的樣子來拯救我,你難道還要我以此來對你感激涕零嘛?你做夢! 我就是要你們統(tǒng)統(tǒng)沒有好下場,統(tǒng)統(tǒng)給我去死!
趙巧顏居然這麼恨文心兒...
馨兒凝視著面目可憎的趙巧顏,沉默了了好一會兒,說:我不是看不出你每每是利用我來對付趙蘭兒,而我之所以不拆穿,仍然一次又一次的選的幫你是因爲我是真的想幫你!
馨兒想,她幾日便能看出的事情,文心兒這事事精通的人又怎會十幾年都看不出呢。
趙巧顏冷笑:幫我?算了吧?你又能幫些什麼呢,只會讓我陷入更深的沼澤裡!我就是要你們兩個兩敗俱傷!
所以,那次將我推下樓的人也是你?馨兒肯定地說。
沒錯!是我把約你去聚賢樓的消息透露給趙蘭兒,在她到之前,我已經(jīng)在趁你不備,將你推了下去,然後再嫁禍給她! 等她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趙蘭兒平淡的解釋,那語氣像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似的。
軟筋散也是你下的嘛?馨兒接著問。
趙巧顏開心點頭:嗯,沒錯,也是我!還記得我之前送你的香囊嘛?軟筋散已經(jīng)被混在了那裡面,香囊的氣味遮擋了軟筋散的氣味。一般不會發(fā)揮藥效,但只要你高強度運動,隨著體溫的升高,藥效自然就揮發(fā)嘍!
馨兒眉頭緊蹙:所以,你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算好讓趙蘭兒和我比賽了!
趙巧顏小的更開心了:沒錯,趙蘭兒那個蠢貨,給她一個消息,她自己就順桿爬嘍~
馨兒不禁感嘆,這趙巧顏還真是好心計!
那那次上元節(jié)呢,也是你安排的人?馨兒追問。
趙巧顏搖搖頭:那可不是我!我是想對你做點什麼,可是有人比我先下手了!文心兒,你以爲揪出了我,就你能高枕無憂了嗎?你!仍然要小心翼翼的活著!!!
夠了!巧顏!趙父厲聲呵斥。
說罷,趙父起身,向文父行禮,文父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趙父卻執(zhí)意不肯起身,說道:景昱兄,巧顏今日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教女無方,才惹出這種種禍端。巧顏犯下的這些罪過,即便處死也不足爲昔,只是...只是求景昱兄看在我們多年的情意上,繞她一條性命。他爹是爲救我而死,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償命,老夫願替她贖罪。
文父看著趙父無奈說道:趙兄,同爲人父,你的女兒屢屢傷害我女兒,害得心兒多次險些喪命,我實在是無法原諒她!
趙父擡起頭,轉(zhuǎn)過身子,轉(zhuǎn)而在馨兒面前行禮,馨兒和項暔陽趕忙將他服扶起,趙德龍執(zhí)意不肯,
趙父:心兒,伯父厚著一張老臉,求求你,能不能繞過巧顏這一次,就這一次,不要將她送進官府,否則巧顏會沒命的!
趙巧顏有些動容,她的這位養(yǎng)父一向心高氣傲,從不輕易屈服於誰,如今卻要因爲自己這樣向別人低三下四求情。
馨兒看著護女心切的趙父,有些不忍,她本想在衆(zhòng)人面前揭開趙巧顏的真面目,然後將其送入官府,替項暔陽報仇的...
馨兒拉下臉,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將她送官,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趙父與馨兒對視一眼,回答:你放心,我即刻便將她送出京都,今後都不會再踏進京都一步!
馨兒點頭,不禁感嘆趙父不虧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趙父轉(zhuǎn)身對隨從命令道:將小姐押回府內(nèi),重則30大板,隨後將其送往南部鄉(xiāng)下老宅,著人看顧,以後再不許她踏入京城一步!
趙巧顏花容失色,大聲哭訴:不,不,我不要去鄉(xiāng)下,爹,我不要去那裡!!
趙父背過身,不再看她一眼,沉聲道:住口!來人!將小姐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