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專注關懷養殖場的家人後,山雞和兔子們都開始抑鬱了,從此雞不下蛋,兔不帶崽,養殖場產量急劇下降,但只要它不帶眼鏡蛇過來石洞,兩人都已經謝天謝地了。
一日清晨,程諾在夢中被帥得刺眼以至於沒看清臉的男神親吻臉頰,她欲拒還迎,嘟著嘴叫男神衝著這兒來,半睜開眼,卻看見大聖在親自己臉,原來是大聖正用溫柔的方式叫醒她,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
大聖逮著她手,一個勁的往外拉,想帶她去什麼地方。
程諾收拾的時候,大聖忙著去叫醒魏來,只不過調皮的它採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魏來做夢正在給美得刺眼以至於沒看清臉的女神表白,卻被拒絕,女神還絕情的扇了他耳光,一個又一個,扇得魏來想死的心都有,流著淚半睜著眼發現扇它耳光的居然是大聖,真是個黑心的小棉襖。
魏來氣得一把抓起大聖想外扔,幸好被程諾及時制止。
大聖帶著兩人一路到了海邊,沙灘上居然??恐鴥蓷l小木船,旁邊還有幾行人的腳印,看來是有人來了!
在什麼島上呆了快一年,終於要見到人了,兩人激動得又跳又喊,差點把沙灘給跺穿,把在樹枝上伸懶腰的鳥給震下來。
走近看,小木船一條能坐兩、三個人的樣子,純手工製作的痕跡明顯,粗糙但是結實,這引起了魏來這個小島工匠的興趣,想研究研究學著造船。
程諾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船上染料畫的圖騰上,怎麼看都像張著血淋淋大嘴的鱷魚,讓人毛骨悚然。這是哪裡來的船?船上的人到哪裡去了?原本興奮的她突然害怕起來。
程諾把自己的擔憂給魏來說,來者是敵是友尚未可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順著這行人的腳印追蹤到蝙蝠洞,想起之前蝙蝠洞藏的工具,估計是他們的,拿了他們的工具,會不會使他們誤會,產生敵意?等了快一年,他們過來拿這些工具要幹嘛,現在纔過來狩獵?狩的是什麼?獵的是什麼?難道是等著把兩人養胖了,不,養結實了再抓去吃掉?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改變了兩人的決定,不要貿然行動,還是先回石洞把包和工具帶上以防萬一。
回去拿好裝備再上路尋人,不知不覺入林區,茂密的樹木擋住了陽光,讓周遭多了幾分陰森。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悽慘絕望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兩人小心翼翼順著慘叫聲的方向走,猛然看見前方地上一大灘血,讓林子裡的氛圍更加緊張起來。
壯著膽沿著血跡往前走,終於在林子深處發現了還在垂死掙扎的大野豬,一個頭上戴著獠牙頭飾,臉上和身上都紋著恐怖鱷魚皮紋身的非洲土著正準備處理這頭擒來的獵物,他高高的個子,體型較胖,還挺著個圓圓的大肚子,但動作卻非常敏捷,朝著野豬脖子就是一刀,手起刀落,野豬就被放了血,一命嗚呼。
土著拿著個木質容器接滿新鮮的豬血,前方高能,他竟然一口氣把熱氣騰騰的豬血給幹下去了,血淋淋的大嘴露出滿足的笑容,嚇得程諾和魏來腿都發抖,媽呀,難道真遇到了食人族?
兩人正想撤退躲起來,程諾卻突然被人從身後伸出一隻黑黑的手鎖住喉嚨,嘴也被另一隻手堵住,想掙脫卻怎麼也動不了。
魏來看見程諾被擒,著急想過來救她,卻被竄到身後的土著直接一掌給劈暈了。
昏迷中的魏來做了一個夢,夢見程諾被一羣食人族圍著,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割著她身上的肉,程諾痛苦的叫著,魏來的心彷彿也跟著一刀一刀的被割,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擋下所有屠刀,可他被人控制著怎麼掙扎身體都動彈不了,還有人在狠狠的踢他,那在生與死之間那無能爲力的絕望,讓他終於明白、終於承認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程諾這個大媽。
魏來拼命掙扎、嘶吼,終於從噩夢裡出來,淚流滿面的哭喊著:“求求你們,放開她,不要吃她,你們來吃我吧,我身上都是瘦肉!”
魏來努力睜開了眼,眼前的場面確是可以畫幾隻烏鴉在天上飛過那種尷尬。程諾不但沒有遭受刀割的毒手,反而和幾個土著人一起圍坐在火堆旁,有說有笑的,拿著刀割下烤野豬的皮正往嘴裡送。
土著們詫異的看著魏來,他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程諾聽得清清楚楚,她萬萬沒想到向來膽小的魏來會爲了救自己連命都不要,嘴裡偷吃的烤豬皮瞬間不香了,心中一股暖流襲來,有顆被塵封的種子偷偷破土萌芽。
即便看到此般景象,魏來依舊焦急的問:“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程諾把嘴裡的豬皮一口嚥了下去,差點梗著:“如你所見,我好好的!”
魏來還是不放心,努力站起來:“他們不是喝生血的食人族麼?”
“不是,誤會,誤會,他們是喝生豬血,但他們不是食人族?!背讨Z擺著手解釋著。
“小姐姐!”一個最胖的土著居然用蹩腳的中文招呼著程諾,還獻媚的遞給她一大塊烤好的豬皮。
“小姐姐?他爲什麼叫你小姐姐?你怎麼一會時間就成他小姐姐?我暈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魏來很是介意土著對程諾的稱呼,隔著屏幕都能嗅到山西老陳醋的味道。
程諾把魏來叫到身邊,邊吃豬皮邊給他解釋。
程諾被控制後,抓他的土著正準備綁住她,她卻越看這個胖胖的土著越眼熟,當然土著的長相在她眼裡都差不多,何況他臉上還多了幾十道鱷魚皮一樣的紋身遮擋,但是這個與衆不同的體型卻讓人過目不忘,終於想起這個土著就是當時在船上要帶她回去當N房的那個小土著,激動的叫了出來:“阿布,阿布!我是小姐姐,小姐姐!”
土著聽到程諾叫他阿布,他愣住了,仔仔細細的把程諾看了半天,也沒把她認出來,程諾努力的給他比劃著,還原船上他們愉快的比劃內容,土著才終於確定她的身份,興奮的逮著她的手用蹩腳的中文叫到:“小姐姐,小姐姐!”
阿布又比又畫再加蹩腳的簡單英文單詞詢問著程諾這一年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的第二美女被折騰成現在這個瘦不拉幾的醜樣子。程諾指了指當時還在昏迷的魏來,說都是這個人乾的好事,阿布一生氣,走過去對著什麼都不知道的魏來就是狠狠的幾腳,幸好被程諾及時抓住,不然還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理這個虐待第二美人的瘦不拉幾的醜男人。
總算是勸住要替她報仇的阿布,心疼了昏迷的魏來幾秒鐘,程諾又追問起阿布他們幾個到什麼島的事情。
原來墜海後,沒有上救生艇的阿布和他們一樣在海上漂了幾天,到了另一個島,暫且叫那個島吧,反正程諾也聽不懂,島上原著民是一個叫喜納什麼什麼的部落,簡稱喜納部落吧,和阿布自己的部落幾百年前有一定的淵源,至少審美標準一致,腰身粗、肚子大、臀部突出、體型肥胖,是兩個部落美的公認標準。所以一看到又高又胖還有個大肚子的阿布,部落馬上就接納了他,因爲阿布傲視羣雄的大肚子,很快就得到好多部落美女的傾慕,再加上他見多識廣,很快就混成這個部落年輕一代的領袖,還得到部落族長的賞識,叫他帶領部落剛成年的優秀男子參加一年一度傳統項目越海狩獵,只要他們勝利歸來,族長就要把自己500斤的女兒嫁給他,那可是他們部落第一美女,無上榮光的事情。
喜納部落生存條件比阿布的部落更原始,自然條件逼迫他們不得不兇殘一點,部落仍保留著原始的圖騰崇拜,鱷魚是他們認爲最兇猛的動物,所以把就它紋在自己身上和臉上。他們用鋒利的剃刀來切割圖案,把灰塵擦進傷口裡,使它癒合之後能留下這樣的疤痕。這樣的紋身標誌著成年、勇猛或是美麗。他們的部落只有幾百人,仍像數千年前他們的祖先那樣以狩獵爲生,部落的男性,在成年後必須參加一年一度的越海狩獵,獵住野豬,喝下豬血,取下獠牙,完成他們的成年禮,他們回去纔有資格娶親。這還不算完,還必須刺手肉搏捕到一隻鱷魚,纔算通過測試,纔可以真正成爲戰士,成爲部落美女追捧的勇士。
現代社會一切關於美醜以及擇偶的標準,在這個原始部落裡都被打破。魏來的世界觀有點被顛覆,程諾還笑話他在部落裡是最醜的那個,一輩子娶不到老婆。說著無心,聽著有意,看到阿布殷勤的給程諾烤著豬耳朵,小姐姐長小姐姐短的叫著,魏來氣得挽住程諾的手,把頭靠在她肩膀上,仇視的盯著阿布,連比帶劃說:“這是我的大媽,不是你的小姐姐?!?
程諾推開魏來的頭:“我們是他鄉遇故知,這醋你都吃,你幾歲???”
“他可是曾經想要把你娶回去當N房的,不是故知是舊情人?!蔽簛硐窆菲じ嗨幰粯淤N在程諾肩膀和手上。
“他想娶的是200斤的我,不是現在100斤的我。”程諾努力的解釋到。
“可他努力的想把你喂回200斤的樣子,又是豬皮又是豬耳朵的,一會是不是還要給你烤豬蹄?”魏來還是耿耿於懷。
“放心,就算他把我養回200斤,回去還有個500斤的,我怎麼都比不了。”程諾很無語,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和魏來解釋這些,這小崽兒憑什麼管這麼寬,他以爲他是誰???
兩人上島以來抓過不少小的獵物,但是還沒有膽量抓野豬,今天總算是跟著土著們品嚐了久違的豬肉。
禮尚往來這件事程諾從不會忘記,她把雞啊、兔啊、魚啊、酒啊都拿出來分享,熱情的款待著遠方來的朋友。
魏來本是盼著阿布們早點走,不要惦記著小姐姐,但是阿布居然主動教他狩獵、抓蛇、制船甚至做樂器的技巧,一下就拉攏了他。還現場教學,挖個陷阱一不小心就抓了頭活的野豬。
程諾也教了些養殖的技巧給阿布,還另外給他們準備了些雞啊、兔啊、魚乾啊、酒啊、椰子油啊讓他們帶著回部落。
土著們覺得不好意思,給他們在島上又挖了好幾個大陷阱,這樣他們以後也能自己抓野豬。
相聚總是短暫的,阿布要帶著土著們離開了,把程諾準備好的豬啊、雞阿、兔啊、魚乾啊、酒啊、椰子油啊搬上船,船已經滿滿當當了。臨行,阿布卻從船上跳了下來,把豬往下拉,他終究還是放不下程諾這個曾經的第二美人,想把豬留下,換著把她帶回去。
魏來警覺的拉著程諾問:“這個土著想幹什麼?”
程諾傲嬌的朝著魏來甩了甩頭髮,得意的說:“阿布想用豬換我,他承諾只要我跟他回去,什麼事情都不用我做,不讓我運動,不讓我做飯,我只需要安靜的呆在家,好好吃飯,天天長胖就行。”
“他那是養豬還是養人???你答應了麼?”想起平時虐待程諾,不讓她吃,逼她運動,魏來有點心虛,生怕程諾一口答應了跟土著們回去。
程諾拍了拍胸脯:“當然沒有,我不是那麼沒義氣的人,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呢。所以我說把你一起帶上,可是他說你那麼瘦那麼醜比不上我給他準備的雞啊、兔啊、魚乾啊,那我只好和你共進退了?!?
“我醜?這些土著人什麼審美?我居然比不上雞啊、兔啊、魚啊?!蔽簛硇幕鹩悬c上頭,但是一想程諾爲了自己沒有和土著們一起走,又開心起來。
程諾給阿布比劃著,說自己沒有那頭野豬重要,他回去都是要取500斤部落第一美女的人,不要爲了自己這個現在只有100斤的醜女耽誤前程。
阿布依依不捨的上了船,船快駛離海岸,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站在船頭又比又吼。
魏來問程諾他在說什麼,程諾連蒙帶猜也沒太懂阿布的意思,好像在叫他們儘快離開,什麼島有魔鬼,魔鬼隨時會爆發,會要他們的命,可到底這魔鬼是什麼?
土著們走了,什麼島又回覆往日的安寧,程諾和魏來這幾日都忙著抓雞抓兔恢復養殖場的規模,順便看看有沒有好運氣再逮住野豬,擴大下養殖場的業務。他們走到林子裡,程諾突然想起了阿布,不知道他們抓住鱷魚沒有,有沒有安全的回到部落,有沒有成功的娶到500斤的第一美女?
魏來又開始吃飛醋,擔心程諾是在後悔沒有跟阿布過去,一不小心踩到土著們佈置的陷阱,掉了下去。一旁的程諾反應迅速,急忙逮住魏來的手,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不僅沒有把魏來給拉上來,自己還跟著摔下去。
陷阱很深,魏來摔下去差點享年,偏偏天上落下個程諾砸在他身上,不偏不倚兩人又嘴碰了嘴,真是比演戲還要湊巧,蝙蝠洞的一幕浮現在魏來眼前,這居然是第二次兩人親嘴了,他興奮又害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閉著眼睛裝暈。
這次輪到程諾趕緊扭頭跳起,生怕魏來說吃了他豆腐,起身看著魏來沒有反應,大舒口氣。可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對自己身材還不太自信的程諾又擔心自己剛剛會不會把他給砸死了,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在魏來鼻尖試探,還好,有氣。於是程諾使勁拍打著魏來的臉:“醒醒,醒醒!”
“痛!”魏來實在裝不下去了,本來摔下來就覺得手痛、腳痛、背痛、胸痛,現在臉還痛,裝醒來還要繼續裝莽:“我剛剛是暈了麼?”
“從那麼高摔下來,不暈纔怪。”程諾不敢提剛剛把魏來當了人肉牀墊的事情,慌忙指著地上的坑:“你看你把地都砸出一個坑來了。”
“怎麼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了我?壓得我氣都出不來,好像還有什麼親了我的嘴?!蔽簛砉室馐箟?,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嘴。
“有什麼東西砸你?我沒看見啊,怎麼會親嘴,誰會親你?你做夢吧!”程諾慌張的用手捂著嘴,急忙轉移話題:“你說阿布他們挖這個陷阱是抓豬還是抓大象啊,怎麼挖這麼深?我們該怎麼上去???”
看到程諾的慌張,魏來卻很高興,感覺自己有戲了。一把抓住程諾的手:“不慌上去,正好荒山野嶺孤男寡女,我們專心談點事情?!?
“我們不需要這麼專心的,還是先上去再說。”程諾還想逃避,甩來魏來的手,轉過身試著往上爬。
魏來霸氣的把爬到一半的程諾給抱了下來,在她耳邊溫柔的問到:“諾諾,你爲什麼不跟著小土著走?是捨不得我麼?”
程諾努力掙脫魏來的抱著自己的手,轉過身擡頭看著他:“我警告你,不要叫我諾諾,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你還是叫我大媽,大媽自然點。還有,我不跟去是怕比不過500斤的第1美女、也怕他們的紋身太疼、還怕在海上會出事,總之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要多想。”
“真沒關係?那剛剛你偷親了我怎麼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魏來指著自己的嘴說。
程諾被問得有點心虛:“什麼我偷親你,我那是不小心摔到你身上的,又不是故意的?!?
魏來靠近程諾:“你心裡有鬼!”
“你纔有鬼,明明醒了還裝暈,你太壞了,快點讓我上去,我要上廁所!”程諾給自己找了個逃離的藉口。
魏來又抓住程諾:“上什麼廁所,摔下來前十分鐘不到你纔去上過廁所,我們既然入了這坑,趁這個機會坦誠的聊聊吧?!?
程諾依舊使勁掙脫:“我水喝得多不行麼,又不是電視劇,男女主一起閉關十天半個月都不用上廁所的,快點,我要上去。”
見程諾決意逃避,魏來沒有辦法,張開雙臂,又霸氣的把程諾抱了起來,要幫她爬上去。
程諾嚇得話都不敢說,以前她把魏來當男神、當男孩,現在是徹底把他當男人看待了,所以身體接觸讓她很緊張,臉變得通紅。
魏來察覺到程諾的異常,忍不住偷笑,覺得自己更有戲了,抱著她故意使壞,讓她爬不上去。
程諾好不容易手肘趴到了坑沿,腳使勁蹬在魏來身上,終於爬了上去。
魏來被蹬都青疼,卻像傻子一樣開心得不得了,程諾的過激反應,恰恰證明心裡有他。於是,魏來準備籌謀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告白。
不過要告白,人總得先上去吧,程諾爬上去只想到逃跑,忘了把他給拉上去,他現在一個人在坑底,孤立無援。
很快坑底傳來魏來嘶啞的吼叫聲:
“程小諾!先拉我上去??!”
“姐,你快來拉我上去!”
“大媽,求求你拉我上去,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