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我突然從疼痛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原來是撞上了一塊冒出水面的礁石,立刻感到頭昏腦脹,我忙甩了一下疼痛的腦袋,儘量保持頭腦清醒,如果再昏迷過去,估計就要和這個世界永遠說再見。
我努力將木板和自己綁的更紮實點,順著波浪小心地起伏向前。我感覺前面應該有陸地或者島嶼,畢竟剛纔自己被礁石撞擊一下,這就表示此處距離岸邊不遠。
此時肚中又傳來難忍的飢餓感。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海上漂流了多久,中間昏迷了多久,現在身體真是又痛又餓,感覺自己的意識又逐漸迷糊起來,實在不知能否挺過這一關。
回想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不由苦笑一下,卻牽動了乾裂的嘴脣,我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還沒喊完,突然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水流把自己向前拖去,我下意識地把綁在身上的木板抱緊。
就這樣,不知道又漂了多遠,感覺水流越來越急,向下的拉力也越來越大,如果不是有許多木板把自己綁住,自己可能早就被水流吸進去。
浪花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同時身體還經常碰到水下的礁石,渾身被割的傷痕累累。
難言的疼痛倒使我清醒一點,我知道應該即將到岸。心中暗暗對自己說:“穆遠,這麼難你都扛過來了,最後一點一定要堅持住。就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祖國的土地上。”
正在我暗暗發誓時,突然一個大浪打來,將我高高拋起,然後“啪”的一下狠狠甩在了一個露出水面的巖石上。我感覺喉嚨一甜,眼前一黑,就徹底昏迷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來,感覺喉嚨發乾,渾身疼痛難忍,這真是舊傷又添新痕。
除了左肩處的槍傷外,其餘的都是被尖細的礁石所傷。
一些傷口深可見骨,被海水浸泡之後更是疼痛難忍。
我努力動了動身子,擡頭望了一下四周,原來自己已經被海浪送到了岸上,退潮以後,自己剛好被幾塊巖石卡住沒有隨潮水飄回大海,想來真是幸運之極,我心情不由好了許多。
我慢慢擡了擡手,強忍著鑽心的疼痛,慢慢將繩子解開,然後把身上的木板和***都卸了下來。
休息了十幾分鍾後,我纔將木板、***和繩子全部拖到岸上更遠的地方,防止它們被沖走。
一切忙完後,我已經累的爬不起來,便順勢躺在巖石上,然後轉頭仔細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小島,甚至可能連島都算不上,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礁,只是這個礁上連一棵樹都沒有,只有少許雜草。
我不由苦笑一下,心事重重地閉上眼睛,想著老天真是和自己作對,這樣一座島礁,幾分鐘便可以逛完,上面樹木也沒有,連雜草都少的可憐,生還的機會非常渺茫。
我剛剛好轉的心情立刻變得有些沮喪,真是天絕人路啊。
我感覺此時身體發軟,毫無力氣,身上多處傷口已經發炎化膿,特別是左肩處的槍傷和幾個深可見骨的割傷,直疼的我一陣陣眩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只感覺自己已經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我狠狠咬了下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緩緩移動了一下身體,使自己躺的更舒服點。轉頭突然看到有一道亮光刺向自己的眼睛,我順著亮光看到了我的***,原來是自己心愛的***上瞄準鏡反射陽光而發出的光。
我立刻精神一震,慢慢爬了起來,走過去拿起自己心愛的槍,感覺自己又看到了光明,有了槍就意味著有食物,有一切。我慢慢拖著槍找到一個相對平坦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不然自己很可能撐不了太久。
又休息了一會,積攢了一些體力,我便先去收集了一些枯草,然後用***上的瞄準鏡對準太陽生了一堆火。
由於我是軍人,這些野外生存的基本技能還是擁有很多的。
我把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拿了出來,這把匕首還是班長臨死前送給我的,所以我格外珍惜,一直都是貼身隱藏,這次漂泊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沒丟,真是幸運至極。
我先將匕首放在火上消毒,然後拿一塊木板咬在嘴裡,小心翼翼地清理著肩膀上的傷口。
我先將傷口周圍發炎化膿的死肉全部清理乾淨,然後再用匕首一點一點慢慢把子彈挖出來,隨著一陣陣眩暈的疼痛,嘴裡的木板“啪”的一聲被咬斷,那種疼痛讓我想起了刮骨療傷的關雲長。
子彈取出後,我迅速用草灰敷在傷口處,然後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給自己傷口綁了一下。
槍傷處理好後,我又將身上其它傷口處理一下。
等一切都忙完以後,我就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又昏迷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肚子咕咕叫聲中醒來,轉頭一看太陽剛剛冒出地平線。看來自己昏迷了至少一夜時間。我強撐著坐了起來,感覺身上傷口好了許多,沒有開始那麼疼痛,大大小小傷口都已結疤。
我看了看荒涼的島礁,又轉頭打量島礁周圍的淺水區,考慮該怎麼解決吃飯問題。
我慢慢走到淺水區尋找食物,儘量不讓傷口再浸溼。最後只發現大量水草,實在無奈之下,我只好拽了一點水草上岸,這種水草有點像海帶,我洗乾淨後試著生吃了一點,感覺口感還不錯。
這種食物含有很多維生素,對身體很有幫助,我一直把肚子填了半飽才罷休。
大家都知道人長時間處於飢餓狀態,不能一下子吃的太飽,這樣腸胃承受不住,容易撐死,況且是生食物,也不宜吃太多。
吃完後又休息了好一會,我終於感覺自己有點力氣,這才認認真真仔細打量自己的地盤。
自己所處的島礁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述說,一點雜草估計也就能夠維持我三天左右的燃料,其他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我望著茫茫大海,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更令人絕望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離陸地有多遠,有沒有輪船經過,同時憑藉自己的經驗竟然也不知道這裡屬於什麼氣候類型。
我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活下去,既然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氣候類型,更不知道那杳無希望的輪船何時才能經過這裡,那我就先把眼前事情做好,然後再作一個長遠打算。”
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幫這個沒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島礁起名爲穆遠島,先封自己爲島主,不管它是島還是礁,我現在是島主,說它是島它便是島。既然自己死裡逃生大難不死,那自己就一定要對得起老天的這份仁慈,好好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