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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指引(一)

一陣攀談花火對於這個未來的‘夫婿’有了逐步的認識,而且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都是受到父親的不重視。不過比起花火受到的嚴厲,小暉是真的不受重視,兩個小人談的頗爲投機。

“如果有一天你父親要求你娶一個不熟悉的女孩,你願意嗎?”

小暉皺起眉頭想了一下點點頭:“畢竟是我的爸爸,雖然他不喜歡我但爲了能讓他開心,我還是願意的。”

“可我不願意。”花火認真的說道,她是把那件大人之間的笑談當真了,不過這個年紀本就是最容易把謊言當真的年齡。

“你是女孩當然要拒絕了,這可關係到將來。”小暉忽然露出笑容:“其實我還有一個爸爸,他會帶我去很多地方玩,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今天他就帶我去海邊釣鯊魚,還吃了一隻特別特別大的龍蝦。”

“騙子。”

“什麼?”

花火目露嫌棄:“我說你是一個騙子,從村子到海邊最少要三天,而你怎麼可能今天就去過,你在騙人。”

“是真的,下次我可以拜託阿飛爸爸帶你一起去,他說下次會帶我去抓泥鰍。”

“抓泥鰍?”花火輕咬了一口章魚丸子說:“那豈不是會把衣服弄髒,而且母親大人告訴我說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隨意和其他男人走,這會讓家族丟臉,而且我們日向一族的白眼可是很重要的血繼限界。”

“那就沒有辦法了。”

此時天空開始綻放煙花,所有人都擡起頭看向天空,美麗的煙花一顆顆升空綻放猶如花朵般。祭典在此時達到高潮,正在打鬧的衆人也停下動作靜靜觀賞這一幕的轉瞬即逝,煙花如此美麗卻易逝,無法長久的保存,唯有在心中期待下一次的煙花綻放,看火花展露在目中。

靠在後院走廊上的柱子旁,江原和酒子也看見了這如此璀璨的煙花,孩子們不在家也給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上一次他們兩個觀看煙花還是在當年水門繼任四代目火影之夜,那一夜整個木葉村都在狂歡,那個時候江原還未陷入迷茫,從未懷疑過自我。

“煙花真美。”酒子攬著江原的手臂露出幸福的笑容。

“沒有你美。”

酒子的臉上升起一陣緋紅:“噫!這輩子就敗在你的甜言蜜語之下,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說一些讓小女孩臉紅的情話,真是讓人害羞。”

“這樣的話說再多都不太夠。”江原微笑道。

“可是煙花易逝,容顏易老,如果你看見我老的時候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江原與妻子依偎在一起淡淡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因爲你是我的最愛,那時我依然願說起你最美。”

“莫名說起一些奇怪的情話,我又不是小女孩,江原你這樣是騙不了我的。”酒子傲嬌的說道。

“我要離開了。”

“什麼?”

酒子臉上的笑容忽然凝住,失落和不甘躍然臉上,挽著江原的手臂死死不肯放開。她似乎已經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次的離開不知何時能相聚,這個世界在面前之人離開後是否有留戀的必要。

江原轉過頭看著自己妻子漆黑深邃如墨的瞳孔,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手指沾惹一滴淚水嚐了一下,苦澀幹鹹。

“告訴我真相好不好,我希望能帶著真相離開這裡,不用每天渾渾噩噩的度日如年。酒子醬你知道我早晚都會有一天離開你身旁,去往該去的地方,與其這樣互相欺瞞下去不如讓我知道真相離開。”

酒子抱住江原梨花帶雨:“你離開了就不會回來找我,這裡什麼都有,妻子、孩子、朋友、敵人,你要的一切都可以在這裡找到,爲什麼要離開我。江原,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會化爲一陣清風環繞在你身旁,願你依舊美麗。”

天空中的煙花還在綻放,似乎已經迎來最高潮階段,無數的煙花升空綻放形成一副美麗的畫卷。煙花之下兩人緊緊相擁,酒子只希望此刻永恆,將身前最愛之人抱住永不分離,眼中的寫輪眼緩緩旋轉化爲如同花瓣綻放的萬花筒。

“沒用的,這只不過是暫時,我早晚有一天要離開這裡。”江原苦澀的抱住妻子,發間的香味還如往常一樣好聞。

“能在一起一分鐘就在一起一分鐘,我不央求一輩子,但我希望江原你能多陪伴在我身旁,爲此我願意付諸生命!”

“酒子醬。”江原捧起妻子的臉認真的說道:“沒用的,不是我要離開這裡而是必須離開這裡,我不屬於這裡。在不可言語之地有人在一直尋找我另一半的靈魂,我會尋找你的蹤跡,在寫輪眼的指引下找到你。”

酒子不停的哭喊:“不要,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這次換我找你。”

江原的身體慢慢變得虛化起來,抱住江原的酒子忽然失去實質感,想抱住面前的丈夫卻怎麼也抱不住,最終癱倒在地板上無助的哭泣。江原想抓住妻子伸出的手,兩隻手相交而過,帶著遺憾拂過。

周圍的世界也慢慢定格住,天空上的煙花被定格在最美的時刻,煙花之下的人全部都停止動作,連流水微風都停下。村子墓園內的一顆大樹上,戴著面具的帶土坐在樹上看天空中的煙花,而樹下是一座墓碑,墓碑的照片是一位洋溢著笑容的女孩。

卡卡西正拿著小黃書低頭閱讀,身旁一位女孩不悅的牽著他的衣角,兩人都穿著浴袍走在燈火璀璨的街道上,各有牽掛。

公園裡的慶典裡鳴人和佐助擡頭望著天空,嘴角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雛田偷偷看著鳴人,大家都在看天空中的煙花,唯有她在看心中的煙花。小暉和花火坐在草地上,前者伸手在幫女孩拭去嘴角上的油膩,花火的臉蛋紅得要命,本可以躲掉的她卻故意嘟起嘴巴讓小暉擦拭。

雨隱村鐵塔上的小南在摺紙花,似乎是有人叫她,小南迴頭望著身後的黑暗。一朵被她插著彌彥的屍體上,黑暗中的長門的目視好友的行爲,殊不知一朵紫色的紙花被彌彥拿在手中,正欲插著小南的髮梢間。

整個世界都被定格住,江原看著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黑暗,天空中的明月灑落暗紅色的月光,妻子癱坐在地上祈求自己留下。世界如同曬乾的油漆一樣剝落,周圍變得灰暗起來,酒子的身影也被剝落,遠處出現一絲亮光,江原漫步向前走著。

忽然一張紙從江原眼前飄過,那是被他燒燬的仙人之符。符籙停留在他身前開始燃燒,一隻紅色的蛤蟆出現在視線中,大蛤蟆仙人依舊高坐在寶座之上,看著江原的目光中流露出憐憫。

大蛤蟆仙人低語道:“年輕人,真相往往不如人所願,現在的你已經找到真相,那麼你後悔了嗎?”

“後悔了嗎?”

江原苦澀一笑:“仙人,我後悔了。”

“那就追尋寫輪眼的指引找到回去的路。”

“還有可以回去的路嗎?”江原疑惑的問道。

大蛤蟆仙人微微一笑:“有來時的路便有回去的路,曾經是她將你帶來,此刻你想將她尋找。追尋寫輪眼的指引找到來時的路,那便是回去的路,老夫能幫你至此也是看在這其中的玄妙之處,寫輪眼的力量難以預測。”

“仙人,那我此時應往何處?”

“不可言語之地,去尋找你遺失的另一半。”

江原細細唸叨著:“不可言語之地,淨土嗎?原來這就是真相,我明白了。”

再次叩謝大蛤蟆仙人的指引,江原走向那未知的亮光,不可言語之地便是無法說出其中之事的地方。唯一無法說出的地方便是淨土,死者最終迴歸的地方,困擾江原數年的問題迎刃而解,現在他要帶上另一半的靈魂去找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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