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1日
看著這塊有著自己身體的鏡子,我感覺到的是沉悶不已……
鏡中的我,雙眼已經不覺中顯得深隧。臉,脖子都好像枯乾了樣,沒了多少水分了…皺,乾巴巴的…甚至,我身體的每一處肌膚都是如此了,連我自己都是不自覺的害怕。
每一塊肉,都散逸著滲人地不祥,我清晰的感覺的到。陰黑,黑地可怕。
這還是我嗎?我什麼時候成了這模樣,我看著鏡中自己,愈發地害怕了起來,我怕,我再這樣下去,我的結果是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還好,我加入這個組織也已經要到十年約期了,再有五天,五天,我就可以和它分密了,沒有什麼留戀的,因爲,它不過是一個給我戴滿了罪感,貪婪的組織。它飼養了更加貪婪的人,當然,我也一樣……只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我身上地罪惡,已經是讓我痛惡難言了。我已經,已經爲它、他幹了很多沒有人性的事了,欠它的,答應他的,我都也已經還完了,我沒有必要再過著這種常年難見幾次太陽,見人還得低頭的生活了……我,可以離開了。
離開這個我厭煩了地世界,雖然,離開已經是晚了……可我還是要離開,回到社會去,過上屬於自己這個四十九歲年齡人的正常的,生活。
四十九歲……不算很大,可我卻已經是老了啊!我應該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享受祖國的保護,孩子的教敬,安安靜靜地生話。當然,有些事已經是不可能了,像我這樣的人,已經不再可以享受祖國的保護了,也沒有孩子的孝敬,因爲我在犯罪…孩子,也都死了。
……
一月2日
沉悶地度過一晚上,是的,我確實沒有睡好,想想,我也確實是沒資格睡一好覺……
隨便從衣櫃中換取了套衣服,雖然,衣服是件黃色乾淨地長衣,但我怎麼看,都是無數地屍血織成的,它是鮮紅地血衣…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吧~
我有的這一切,房子,錢,權力,都不過是假的,確切的來說,它們不應該是屬於我,而是屬於因爲這些而逝去的不甘靈魂們。可也因爲我,它們失去了主人,而我,冒頂了它們的主人。
我享受了這一切,我也不知道該是何種心情。
洗漱好。剛打算下樓吃阿婆做的早餐,我桌上的手機卻是響了,這注定是個不平靜地來電……拿起手機,屏幕閃爍著地,是“貪婪狼”三個字,這三個字,在我眼裡就是有事的預備。
我不知道,他打電話來幹什麼,但想來,也不可能會有好事情。
沉思了一會,可能是想先晾一晾這個令我厭惡的人吧,所以,我纔是接電話,望著窗戶,語氣平淡。
“喂”
“先生,看來你睡的不錯呀,是我打攪了你的好夢是吧?”
電話裡,傳來略粗音的貪婪狼的聲音,聲音陰陽怪氣的,顯然是不悅的心情。
我知道他講什麼,沒有客氣,直接冷聲道:
“你打我電話想來不是問我這個吧?如果是,那就掛了吧,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等我說完,貪婪狼的笑聲便是傳了過來,帶些沙啞,他也老了,但那罪惡的心始終是沒老……
“先生,根據和同,你還有兩天就可以離開了,我想你也想著離開吧?我代表集團表示真誠地挽留你,還是希望你留下的,不知……”
我聽著覺得好笑,便笑了,笑的諷刺,打斷了他的話:
“不了,你都知道的,你那裡我是一刻不想多呆的,我一定會走的。”
我不知道“貪婪狼”是什麼表情,他在沉默,我也是舒暢,耐心的等著……
電話沉默了一分鐘左右,纔是從他那頭傳來話聲:
“好吧,既然先生不想留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我呵笑,還以爲他是認了,卻是停頓了下,又道:
“先生,最後還有兩天吧,我可得好好珍惜你哈。”
我收了笑,疑惑的皺了眉……
“這樣吧先生,杭蘇有一鬼墓還得麻煩你進去一趟,任務很簡單,只是拿一塊玉璽。”
“等等,杭蘇?”我以爲我聽錯了吧,所以想確認一下,“貪婪狼”又是回了我:
“對。”
“你是要我盜鬼帝墓!”我大駭,感覺深陷的眼睛好像瞪的快要射出來了……
一月3日
很早,外邊就是傳來車鳴笛聲,我又是一晚未眠,木然著身,木然地表情,坐在窗戶邊的騰椅上。
我憤恨,牙緊拳握,此刻我發出的表情是猙獰的。
逃嗎?不,我不能逃…
貪婪狼讓我去盜鬼帝墓,無疑是讓我去送死。鬼帝墓,是盜墓齊公認的危險指數最高的大墓。
杭蘇,目前只發現了一鬼墓,正是這鬼帝墓啊!
而玉璽,也只有鬼侯級以上地逝去者才佩有,這是身份的象徵,而杭蘇,達到鬼侯級的,也就那最神秘的鬼帝墓了,之下的鬼侯墓,在那裡未曾發現一個……
他竟然讓我盜鬼帝墓,我猙獰笑著,透過窗戶,看著那下面兩輛黑色汽車,這不正是爲我送行地車嗎?他很毒,用我完就想殺了我,還要如此榨乾我的價值,我是想逃走的,一拍兩散看著是可以的,但我深深的知道,我是走不掉的。
這十年,我一直都在犯罪,他們有著我所有的犯罪證據,我若是一走,這些東西必然都會出現在法庭上,我只能答應他。
至少,我還是在乎聲名的,我不想我被人責論,不想我的聲名在我死後還批判,都是死,何不死地對我好一點?
“先生,外面有人叫您,您看?”
阿婆敲了敲我敞開地房門,禮貌,親柔地問我。
也只有這個聲音,能讓我掛念,能讓我心鬆了,阿婆陪我十幾年了,給我做飯,給我洗衣,陪我聊天,她那泛白地捆紮發或許也是因爲我纔有的……
她不過比我大上三歲,卻比我這個常年沾腐屍氣的人還顯得蒼老許多…我心沉悶,默嘆,輕聲回道說:
“我出去一下,阿婆您回家吧,或許,這幾天我都不回了,也可能……是永遠。”
最後一句話,我是低著頭的,嘲笑自己,有些諷刺吧,也不敢去看阿婆,我怕我會捨不得自己,走過了她身邊,出了門,留下阿婆一人不解地看著我進了最前面的那輛車。她一定認爲,自己被我開除了。
“先生。”
車裡,坐前面的,一充滿對世界期待,陽光地有志青年對我說道,我只是用餘光看了他眼,從他眼裡看出的,是敬畏崇拜……
我沒有應他,而是自若的拿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將我的財產劃了一部分給阿婆,至少,能讓阿婆可以不要這麼累找工作,可以安心在家裡生活著。
或許是因爲我沒有應他,這陽光青年對我更加畏怯了,等我打完電話,他看著我,欲言又止,又不失恭敬。他被騙了……我心裡默默一嘆,說:
“開車吧~”
開車的他聽到我這不冷不熱的聲音後,立馬止住了那欲言的嘴,顯然很是畏懼,他把我當上司了,認認真真地開了幾個小時,連氣都喘的小心。
可他錯了…我不能給他提職,我也不過是個工作者,貪婪狼也就只會用這種手段來招人手了,這青年一定以爲,給他工作的貪婪狼很好,他的集團很正規,是個有出路的地方,可是他錯了……
它頂著合法的牌子,幹著偷盜,搶虐,殺害泛毒,盜墓地事,它是一個龐大的犯罪組織…
我想開口勸這陽光的青壯年再去找一份工作,但我知道,我給他說的只會讓他以爲是我對他工作態度不滿意,他不會相信我的,反之,還有可能對我心懷抱怨。
而且,他被洗腦了,即便我勸說了他,貪婪狼又怎麼會放過他。就像我一樣,從他加入這組織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了要走向死亡,或許是因爲我的原因,他死亡的那一天被提前了…
手機,在這會又響了,貪婪狼的電話,我不由浮現了他的樣子,瘦骨嶙峋,可怕地深皺紋,乾枯的臉,上位者,奴隸主地氣場…
我接了電話,直接問:
“我的東西什麼時候給我。”
“呵呵,不著急呀先生,放心吧,你的檔案到了地點會有人給你的,絕對不會有備份喲,放心進去吧。”
聽著這聲音,我就氣恨不已,看來,他已經把我當死人來看了…直接掛了他電話,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