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啊!”聶文文一看牧宸祭出武魂,恐懼之意頓時涌上心頭,那日夜裡,恐怖的龍形武魂抽他如同抽小雞一般,讓他根本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牧宸的聲音冰冷的不像是一個十二歲孩子所能發出來的,雖然聽上去聲線與日常無異,但是那聲音中所夾帶的冰冷之意,讓聶文文整個人如同在寒冷冰窖裡一般!
聶書書也被牧宸這突如其來的模樣給嚇到了,他見過牧宸發怒,見過牧宸因爲發怒而導致戾氣入體引導出那恐怖的神秘武魂,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牧宸這般有著自主意識的時候所發出的怒意!
牧宸這種狀態看上去比那戾氣入體時還要來的恐怖!
“文文!快告訴少爺你所知道的廉總管所有消息!”聶書書知道牧宸這般模樣定然是因爲剛纔自己弟弟口中所說的廉總管,雖然不知道這廉總管與牧宸之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看著牧宸此刻這股冰冷徹魂的怒意,她知道這廉總管與牧宸之間定然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想到這裡,聶書書突然捂住了嘴,因爲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牧宸提起過很多次都咬牙切齒但卻已經死去的人!
“文文!那廉總管是不是叫廉鮁?!”聶書書抓著聶文文的肩膀,急忙問道。
“廉?廉鮁?對!好像是叫廉鮁!我聽厲總管提起過!”聶書書連忙點頭回答。
“這人渣當年被我斷了陽根,那場大火居然還沒有把他燒死!還跑到了中州皇城當起了太監……好!很好!當年我還覺得太便宜了他,既然還活著,那便要讓他感受一下這個人世間最難忘恐怖的經歷……”牧宸雙眼之中,泛起一絲寒光,冷冷地說道。
“文文,那廉鮁如今是何修爲?手中有何勢力?背後又有何靠山?”聶書書再次幫牧宸問道。
“那廉總管究竟是何修爲我也不清楚,我沒見過他出手啊!但是我能肯定他不弱於隨影境!他如今是二皇子的眼前的大紅人,皇宮之中近半勢力都掌握在他手中,在整個中州皇城也是跺跺腳能震三震的大人物!不過……”聶文文說到這裡,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戛然而止。
“不過什麼?”牧宸冷聲問道。
“不過聽說這廉總管身後還有更大的靠山,就連二皇子的崛起都靠著廉總管身後的人!所以他纔敢在宮中橫行,宮中嬪妃皆是他榻上玩物……”
“都被斷了陽根還是這幅德行。不過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到達不弱於隨影境的實力,廉鮁身後的大人物手段還真是手眼通天啊……”牧宸牙齒咯咯作響,這些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少爺,您沒事吧?”聶書書關切地問道。
牧宸並沒有回答聶書書的話,徑直走到聶文文身前,看著他的雙眼問道:“整個中州皇城之中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個類似於你這般,給廉鮁從宮裡輸送女子的?”
聶文文壓根沒想到牧宸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頓時微微一愣。
“說……”牧宸再次幽幽地問道。
“據我所知的還有六人……”
“哪六人?”
半個時辰之後,牧宸從極品養屍地的陣法入口出走了出來。
紅拂一見牧宸出來,便趕忙從門邊小跑了過來,小聲問道:“少爺,問的如何了?”
牧宸閉口不言,捏起術印收起了陣法入口,便坐在一旁低頭沉思。
紅拂看著牧宸頓時心中有些異樣,不知爲何,牧宸此刻給她的感覺比起剛纔進去的時候似乎陰冷了許多,這種陰冷並不是說是那種表面散發的陰寒之意,而是隱隱約約從骨子裡或者說從人的魂體中散發出來的。
牧宸之前雖然經歷了非衣珂的隕落,但是至少進入稷下學院之後人就變的日漸開朗起來,這一點紅拂是看在眼裡的。
然而自牧宸剛剛進入到極品養屍地之後,現在給她的感覺比之前未進入稷下學院的時候還要陰冷百倍!
“少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紅拂忍不住問道。
牧宸也並沒有隱瞞紅拂的意思,只見他淡淡地說道:“當年差點害死紅昭姐姐罪魁禍首並沒有死,他如今還在中州皇城逍遙著……”
紅拂聞言,頓時大驚!
“少爺!那廉鮁當年不是被你一把大火燒死了嗎?包括整個畢方部族在族中的人,我記得並沒有活口留下啊!那廉鮁怎麼可能還活著!”
“那廉鮁便是綁走書書姐的父母來威脅我的人,更是半月前差點擄走你的幕後之人……我現在總算有些明白若若姐說的更深層次的原因了……”牧宸幽幽說道。
“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紅拂不由問道。
“呵呵,新仇舊恨。他表面上是因爲狗蛋哥的事情而對付我,實際上他比任何都想報當年的斷陽根之仇,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是現在能肯定的是,他從擄你未遂那件事情就可以斷定他的目標就是我。而不是因爲狗蛋的原因。”牧宸瞇著眼分析道。
“少爺!那傢伙綁走了書書姐的父母來威脅你,你可從聶文文嘴中找到什麼對策?”紅拂有些慌亂地追問道。
畢竟當年畢方部族給她所帶來的陰影太大了,大到畢方被近乎滅族都無法忘卻,時常還會夢到當年光景。
“對策倒是沒有,但是我決定還是將計就計。”牧宸一字一句地說道。
……
入夜,夜已深。
深秋之夜雲積霧濃,天空月光暗淡,羣星無光。
秋風拂面,不由讓人升起一股子涼意。
稷下學宮三裡外的一處不起眼小院落中,牧宸看著眼前的幾人不由一陣頭疼。
“若若姐,不是說你一個人來的嗎?怎麼把他們也給找來了!”牧宸冷聲質問道。
“大家都那麼熟了,他們早察覺到你今日的不對勁,我晚上溜出來的時候他們也就跟著出來了。我特地來幫你你還對我這麼兇!”辛若若噘著嘴說道。
“牧宸,我們可是舍友,你有什麼事情我豈能坐視不理。”段天罡嘿嘿一笑,拍著牧宸的肩膀道。
段天罡的身邊則是半個多月都不曾見過的林清溪,他淡淡地說道:“我能這麼早進入凝魂境,還是當日靠著你的指點,你有事情需要幫忙,怎能不讓我盡點綿薄之力?”
牧宸瞥過頭看著穿著一襲夜行衣的玲瓏身姿,皺眉問道:“姬大小姐,您區區擬態境初期,大晚上的來湊什麼熱鬧?”
“嘿!牧宸弟弟,你這嘴怎麼一下變得這麼臭了!什麼叫區區擬態境?你是在嫌棄我嗎?”姬瑤靈在半空中揮了揮拳頭,不滿地說道。
牧宸並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了姬瑤靈,他確實很嫌棄!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姬瑤靈氣呼呼地說道,“你別看不起人,我姬家又不是隻是單單靠武道起家的!”
牧宸聞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因爲廉鮁的事情,似乎自己都變得有些神經質了,怎麼跟一個女人去計較這麼多。
想到這裡,牧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姬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今晚之事事關重大,姬姐姐你還是回學院休息吧。”
“牧宸,你別看不起人!姐姐我有的是手段,雖然我不過初入擬態境,但是我有自保的手段,至少不會弱於凝魂境巔峰的高手,就算碰到隨影境初期的高手,我也能周旋片刻!”姬瑤靈哪裡聽不出牧宸的言下之意,這麼多人在這裡,偏偏趕自己回去,這明顯在嫌棄她的武道修爲是衆人之中最低的!
牧宸正準備接話,身旁的段天罡拍了拍牧宸的肩膀,道:“牧宸,這一點姬瑤靈倒是沒有說錯,她確實有不弱於凝魂境巔峰高手的手段。”
“段大哥,你就別幫她說話了,她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真的有凝魂境巔峰的手段她當日在演武堂的時候爲何不用?”牧宸撇著嘴道。
“這天下間又不止武道一途,雖然武道是主路,但是岔路同樣不少,南疆的牧僵趕屍術,西北域的馭鬼之術,不都是有著不弱於武者的威力?”段天罡解釋道。
“慎言啊,這裡可是中州皇城,牧僵馭鬼之術在這裡可是禁忌,在學院偶爾提起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在學院外面,小心隔牆有耳!”牧宸臉色一變,對著段天罡說道。
只是衆人的表情並沒有露出多少忌憚之意,反而被牧宸這一幕給逗笑了。
“你們笑什麼?”牧宸不由得問道。
“我們在笑你這般緊張的模樣與我們剛來中州皇城時候一般無二!”林清溪微笑著說道。
辛若若捂著嘴在一旁解釋道:“中州皇城確實禁陰邪鬼物,但是也沒你想的這般嚴重,只要別弄出來惹事便是了。我們幾個來自與各州的大家族,千里迢迢來到稷下學宮修習武道,除了帶個僕人侍女,都不曾帶一個高手,若是沒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早就被仇家搞死在來回的路上了。牧僵馭鬼之法在中州皇城的人來說是禁忌,但在我們眼中與武道無異。”
“難不成你們也修習了牧僵馭鬼之術?”牧宸頓時吃驚道。
“那倒不是,牧僵馭鬼之術被中州皇城稱爲陰邪之法,我們作爲十三州的人自然也很少去涉及這些。但是除了武道與牧僵馭鬼這種陰邪之法外,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術法,我們統稱爲奇巧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