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半個多月前紅拂出事以來,牧宸便沒有讓她出過學(xué)院,他以爲(wèi)這事暫時過去了,但沒想到這麼快又找上門了。
自己在皇城之中除了李狗蛋根本就沒有什麼相關(guān)之人,這些人居然把目標(biāo)放到了聶書書的雙親身上,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啊!
牧宸面色陰沉地將信紙緩緩地捏成了團,尋思著此事該如何與聶書書說道。
一旁的辛若若明顯看出了牧宸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怒意,不由下意識地拉了拉牧宸的衣角,小聲問道:“牧宸,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紅拂出事那日牧宸並沒有避諱辛若若,聶書書的存在她是知道的。雖然那天辛若若避嫌之下先行離去,但是之後牧宸與她說起過聶書書的身世。
所以對於聶書書生前是御鼎軒掌櫃的大女兒這件事辛若若是知情的。
牧宸緩緩的舒緩了一口氣,平復(fù)著自己的怒意,隨後將揉成一團的信紙打開,遞給了辛若若,說道:“若若姐,你自己看吧。”
辛若若接過信紙,看了兩眼之後也是臉色微變,隨即跟身邊的衆(zhòng)女學(xué)子說道:“今日你們自己去吃吧,我跟牧宸還有事情,走,牧宸去你宿舍再說,此事我有辦法幫你。”
留下一衆(zhòng)一臉懵逼的虎嘯堂女學(xué)子,辛若若便拉著牧宸朝著他的宿舍而去。
“若若姐,你真有辦法?”牧宸任由著辛若若挽著自己的手臂,在後邊問道。
“姐姐是誰,涼州城人稱西涼小魔女,這種陰謀詭計姐姐遇到的多了去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快些。”辛若若對著牧宸做了一個鬼臉,有些得意地說道。
“等等,若若姐,學(xué)院有規(guī)定男女學(xué)子不能串舍啊!”牧宸突然停住了身子,認(rèn)真地說道。
“傻不傻,學(xué)院確實有規(guī)定男女學(xué)子之間不能串舍,但是有前提條件啊,那便是十五歲以下的不在此列!”辛若若笑著說道。
“可是若若姐你不是十五了嗎?”牧宸問道。
“你不是才十二嗎?自然不在此列了。別多問了,回你宿舍聽聽我的對策纔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辛若若加大了力道,拉著牧宸再次向前走去。
到了宿舍,紅拂看到挽著牧宸手臂的辛若若微微一愣,不由開口問道:“少爺,辛若若,現(xiàn)在不是午飯時間嗎?你們跑宿舍來做什麼?”
“紅拂,你在宿舍沒去吃飯啊?”牧宸一見紅拂出現(xiàn)在宿舍裡面頓時微微一愣,隨即拉起紅拂的手臂,急匆匆地說道,“你在正好,快,把門關(guān)起來!”
紅拂一見牧宸氣喘吁吁的話猴急樣,又看了一眼辛若若,頓時臉色一紅,有些慌亂地說道:“少……少爺,我還沒準(zhǔn)備好呢……你……你們倆玩吧,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zhǔn)備,更沒想過第一次跟別人一起……”
牧宸聞言,一臉疑惑:“什麼沒準(zhǔn)備好?什麼第一次啊?紅拂你在說什麼啊?”
倒是身邊的辛若若秒懂了紅拂的言下之意,頓時臉頰通紅,對著紅拂說道:“紅拂,你亂想什麼!就算我想你家少爺也才十二歲啊!你這小丫頭片子,每天腦袋瓜子裡裝著什麼啊!快關(guān)門!有人用你家少爺?shù)墓礞居H人威脅你少爺呢!我們閉門商議對策!”
“啊?……”紅拂一時三刻都沒反應(yīng)過來,楞了片刻之後才知道自己誤會牧宸的意思了,頓時大囧。
看著牧宸與辛若若進了屋,連忙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將門從裡面鎖上。
“少爺,書書姐家人怎麼了?”紅拂關(guān)上門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書書姐出來再一併說。”牧宸說話間便要結(jié)印打開養(yǎng)屍地讓聶書書出來。
“牧宸等等。”辛若若不由分說地阻止了牧宸。
牧宸有些詫異道:“若若姐你這是?”
“此事暫時不要讓你的鬼婢知道,雖然你的鬼婢神智清明,不會害人,但是至親之人被擄威脅,難免鬼氣暴走,在這中州皇城之間馭鬼其實不算大事,只要不明面上出來鬧事,都睜隻眼閉隻眼的。但若是事情鬧大,這麻煩可不小。”辛若若耐心地解釋道。
“若若姐你說你有對策,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牧宸頓時問道。
“別急,你是關(guān)心則亂。你之前說過你是因爲(wèi)首席學(xué)長的事情才被盯上的,但是從這倆件事情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你如今在稷下學(xué)院,幾乎都不出學(xué)院,真要因爲(wèi)首席學(xué)長所涉及的派系爭鬥來對付你,對他們來說能有什麼特殊的好處呢?若是你沒在學(xué)院,那千方百計對付你還說的過去,但是你在這學(xué)院之中,還是這般處心積慮,怕是還有其他你不知道的原因。“辛若若認(rèn)真分析道。
“會不會是我破壞了聶文文身後人的好事,畢竟聶文文那混蛋一直在拐賣囚禁那些可憐的女子送給他身後的人。”牧宸突然說道。
“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你說當(dāng)時錢師也在場,若是因爲(wèi)在這件事情上找你麻煩,錢師這關(guān)也不好過。稷下學(xué)院學(xué)子因爲(wèi)這種事情被人找麻煩,你不出面學(xué)院也會替你出面的。只是因爲(wèi)此事牽扯到鬼物在其中,學(xué)院老師雖然心知肚明,但是卻不好參與了。”辛若若解釋道。
“那還能是什麼原因?”牧宸被辛若若一分析,徹底迷茫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起過,把聶文文藏起來讓他姐姐教育去了,你把他藏哪了?直接問他就好了啊!或許能從他口中逃出一些幕後之人的線索呢。”辛若若提議道。
牧宸聞言點了點頭。但是聶文文在其養(yǎng)屍地裡的事情並沒喲告訴辛若若。畢竟極品養(yǎng)屍地事關(guān)重大,暴露了極品養(yǎng)屍地便會暴露他會牧僵的事實,牧僵馭鬼這種事情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那牧宸就真的要在中州皇城出名了。
所以爲(wèi)了避免麻煩,牧宸還是決定有必要對辛若若隱瞞一下,只見他猶豫片刻之後說道:“聶文文藏在皇城之中的一個安全地方,是狗蛋哥幫我找的,離這裡並不遠,我這就去問問他,若若姐你下去吃飯,我下午開課前半個時辰再來找你。”
“什麼地方這麼隱蔽,連我也不讓知道。”辛若若嘀咕了一句,倒也沒有多想,她擺了擺手道,“下午開課前半個時辰還是我直接來這裡找你好了,你去女學(xué)子宿舍找我太顯眼了。”
牧宸聞言,點了點頭。
與紅拂在窗臺之後看著辛若若遠去的背影之後,牧宸再次鎖上了門窗,雙手成印之間,養(yǎng)屍地的陣法大門被他緩緩打開。
“紅拂,你守在這裡,若是有人前來,朝著陣法裡喊我三聲。”牧宸叮囑了一番便一腳踏入了陣法大門。
極品養(yǎng)屍地中,牧宸一腳踏入,地靈猙便迎面飄來。
“少主,你怎麼直接通過陣法進來了?是來看看那小子的情況?”猙在養(yǎng)屍地中向來無聊,一見牧宸到來,便湊過來與他說話道。
“半個多月前被丟進來的那個混蛋呢?”牧宸問道。
“喏,在上面,那小子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哪受得住極品養(yǎng)屍地的陰氣、戾氣與屍氣,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哭爹喊孃的,被你那鬼婢帶到上面的主墓室去了。”地靈猙緩緩解釋道。
“哦?在上面的主墓室?猙前輩,麻煩陣法大門處幫我盯著點,聽到紅拂喊話,便通知我下。我現(xiàn)在還在學(xué)院裡面。”牧宸說道。
“少主,你在學(xué)院裡面就這麼招搖地喚出極品養(yǎng)屍地陣法大門?厲害了!”地靈猙翹著大拇指溜鬚拍馬道。
牧宸搖了搖頭,這地靈猙說話沒個正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牧宸也不接話,來到主墓室與極品養(yǎng)屍地的入口處,直接一躍而起。
“咦?少爺,你怎麼過來了?”聶書書正鞭撻著自己的弟弟,一見牧宸從養(yǎng)屍地入口出來,不由吃驚道。
“聶文文你先晚點教育,我有事情要問問他。”牧宸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聶書書一見牧宸,頓時連滾帶爬地來到牧宸身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大人,我知道錯了,你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太可怕了!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不該拐賣誆騙那些可憐的女人……”
“能不能離開這裡要看你的姐姐,今日我來此是有事問你,與我講講你身後人的來歷。”牧宸抽開了自己被聶文文抱住的大腿,皺眉問道。
“我身後的人?……”聶文文聞言頓時一愣。
“楞著做什麼!少爺問你就好好回答,若是有一個字隱瞞,我就把你放到外面的五毒井裡去!”聶書書冷聲說道。
“不!不要啊!老姐!我錯了!我說!我這就說!我身後的人是宮裡的大人物,如今大內(nèi)的副總管,整個皇宮他說的話算一半。他姓厲,哪天晚上您應(yīng)該見過了啊!”聶文文帶著哭腔說道,可見聶書書的威懾還是很有用的,這些日子的教育並不是無用功。
“姓厲?他可還有什麼同黨?”牧宸再次問道。
說起這位姓厲的公公,牧宸那夜見過一面之後便覺得有些眼熟,此刻回想起來能讓他眼熟的無非是來自兩個地方,一個是南疆,一個便是前不久在這上古大墓之中遇到的什麼人。
“同黨?有!有的!這位厲公公是大內(nèi)的副總管,在其之上還有一個神秘的大總管,我們都喊他廉總管!”聶文文突然想到以前厲公公與他酒後說過的一些話,頓時一股腦兒地盡數(shù)說了出來。
“廉總管?”牧宸心中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卻又說不上來。
“對!廉總管!清廉的廉!”
“清廉的廉?!”牧宸冷聲地重複著聶文文的話,雙目之間卻是閃過一道異色,龍形武魂悄然在他身後顯現(xiàn),一股強大的氣息自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迸發(f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