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城南
“姐,我們都走這麼久了,一直在繞啊。”火火看著那個已經路過三次的標記,也就是她們掉下來的地方。
“這裡岔道極多,可是我們還是能繞回原地,從走過的路來看,我們一直在繞圈走。”紅紅思索著,而火火在周遭觀察,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關,但是還是一番徒勞。
“圓圈啊。”
突然一隻蜘蛛順著絲吊在火火面前,火火後退一步,順著絲向上看去,近似圓形的蜘蛛網,獵物被包裹成蠶蛹的形狀,安靜的躺在正中間,火火觀察著已經死去的獵物。
“獵物置在高出,它下來會幹什麼?”
“你在看什麼,紅紅。”紅紅沒有理會火火,火火順著紅紅的目光看去,“蜘蛛網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著蜘蛛,它將獵物置在高出,它下來會幹什麼?”火火問紅紅。
“獵物死了,下來打獵呀。”紅紅白了火火一眼,“這還用問,你到底想什麼呀?”
“對呀,向下打獵呀。”
“你是說?”紅紅看著火火。
“嗯。”
兩人一齊看向地上。
“可是,我們不是掉下來的嗎?按理說我們就在下面啊。”
“說不定,我們就在高處啊。”
“怎麼可能!”
“西疆地區偏遠,地勢崎嶇,西疆都城不就建在山上嗎?”
“可是仔細想來,我們在西疆十幾年,這地方一直都在啊,沒什麼不一樣啊。”
“西疆奇人甚多,奇珍怪術勝數不盡,說不定這就是讓人迷失的什麼怪術。”
“也就是說我們來的時候看著周圍都是平路,其實我們是在走上坡路。”
“嗯,很有可能。”火火有繞著四周走了走,“我們一直周而復始,說不定,創造這幻景的人就在某處看著我們,而且,走出幻景的地方,肯定就在我們掉下來的這個地方的……”
“下方。”紅紅火火一起說道。
“快找找周圍有什麼可疑的東西。”火火對紅紅說道。
“不用找了,我一早就看這東西可疑了,就是不知道它是用來幹什麼的,現在看來,肯定是它造出來的這個幻景。”
“什麼?”
紅紅走到一個角落,扒開草堆,一個石雕顯現在兩人眼前,“也不知道雕的是什麼,看著特別醜,一共四個。”紅紅還是很疑惑,“找到它們之後呢?”
“嗯……”火火思索了一會兒,“不然,直接打破。”
“好辦法!”
於是兩人一掌接著一掌,拍碎了四個石雕,不一會兒,兩人眼前的景象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見到如此景象,兩人都吃了一驚。
“這裡是……”
國都東城
“主子。”
“什麼事。”夜舞蘇的所思被打斷卻也沒擡眼看他一眼。
“西疆分驛左統送來的。”
夜舞蘇接過包袱,“嗯,你先下去吧。”
“是。”
待那人離開後夜舞蘇打開包袱,只見其中是一個面具。夜舞蘇拿出面具打量,突然,從面具裡掉出一張紙條,夜舞蘇撿起紙條,打開,“閣中動亂,內鬼四伏,望哥哥徹查總站,面具是重要線索。舊事已有眉目,安定西疆後,一定帶人回去。望準大刀闊斧平定西疆。”
“這面具有什麼可疑的?”夜舞蘇再次打量著面具。
亥時西城花仙渡
“仙渡啊,你好了嗎?樓下的客人都等不及了呀。”
“媽媽,這就來。”女子拿起一隻步搖隨手挽起秀髮,看著鏡中的自己,笑得妖嬈,起身,移步,身姿輕盈。
門從屋內被打開,但沒見裡面有人出來,門外的老鴇先是一驚,隨後只見一段紅綢從屋內拋出,緊跟著一抹紅影閃出屋子,順著紅綢,輕盈滑下二樓,直達一樓中央的舞臺,剛剛還喧鬧不休的花仙渡頓時安靜了下來,不論男女,各個目瞪口呆,盯著高臺上妖嬈的紅色身影,臺上人的一顰一笑,一扭一轉,一靜一動似是都能勾人魂魄,周圍的紅紗在微風中飄搖,更迷人心魄。一旁的琵琶聲,聲聲勾魂,臺上的人蓮步輕移,步步攝魄。
一舞畢,臺下人還沉浸其中,那女子卻早已踏著紅綢回到了屋中。
“啪。”不知道是誰雙手不經意的一拍。
“啪啪啪啪。”
“好。”呼聲四起。
“再來一舞。”“對,再來一舞啊。”……
“哎呦,各位客觀,仙渡每日只舞一場的,這是花仙渡的規矩啊。”老鴇連忙上前制止鬨鬧。
“切~”人人都知道這個規矩,說再來一場,不過是日常打趣兒罷了,被制止後臺下的人們也都恢復常態,繼續玩樂。
“琉璃,你進來一下。”
“姑娘,有何吩咐。”
“告訴媽媽,今晚不便打攪我。”
“好的,姑娘,您早些休息。”
等到琉璃離開後,仙渡走到屋子另一面,連忙跪下。
“舞蘇。”
“嗯。”
花鳳媹起身,看著夜舞蘇,“王爺來此是有了什麼麻煩事?”
“嗯。”夜舞蘇拿出藍染送回來的包袱,“這個東西,你可曾見過?”
“一個面具?”花鳳媹看著那個面具。
“嗯,一個面具,你可以找到來處嗎?”
“這個面具很普通,市集上到處都可以找到,找起來恐怕有些困難。”
“是嗎?”夜舞蘇轉身看向窗外,“不知也無妨。”
“舞蘇,墨公子,可曾跟王爺說起過什麼?”
“墨啓辰?”夜舞蘇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有什麼瞞著我的?”
“不。”花鳳媹低下頭,“沒有,只是,他對我似乎有些誤會,我怕他會在王爺面前……”
“他不會。”夜舞蘇轉過身看著花鳳媹,“讓你在這裡,實在是委屈你了,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嗯。”
“我先走了,你早些歇下吧。”
“嗯。”看著夜舞蘇的身影,花鳳媹眼底盡顯落寞。
花鳳媹拿著手中的面具,這面具確實普通,但是這面具上的綢帶可不普通,黑綢金絲,最特別的是金絲鑲出來的花紋,特別到除了夜尤便只有花鳳媹知道。
“夜尤。”花鳳媹緊緊地捏住面具,手指咯咯作響。
子時
花鳳媹一身黑衣,手中拿著綢帶,身姿輕盈的在黑夜中穿梭。
夜王府
“王爺。”墨啓辰作揖道。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賞月。”一本正經,“王爺這是去了哪裡,回來的這麼晚。”
“藍染送回來了一些東西,我想花鳳媹也許能看出些什麼,便送去了。”
“哦~”
“你們有什麼過節?”
“嗯?”
“她說你們之間有誤會,怕你向我告她的狀。”
墨啓辰稍稍思索了一番,“哦,原本以爲是件小事,沒想到讓那姑娘如此勞心,說起來,應該是我的錯纔是,改日我一定去向姑娘賠罪。”
“這倒不必。”
“一定要去,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今後少不了打交道,若是不和,今後的事情也不好辦。”
“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墨啓辰作揖應道。
“花鳳媹,希望你不要有小動作,不然……”墨啓辰盯著若隱若現的月光,微瞇雙眼,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子時 國都東城
黑幕裡,一個柔美的身影迅速的掠過。不一會兒便到了鳳羽國的皇宮城牆之上,悄無聲息,甚是熟練的躲過每一次的夜巡。矯捷的翻越每一堵宮牆,最終停留在了一間宮殿的西窗,她打開窗戶,跳了進去。即使光線微弱,卻還是能夠避開全部障礙,找到了那藏在牀榻的機關。
花鳳媹按下機關後,便迅速進入到牀前打開的地穴,地穴裡先是百級臺階,空無一物,花鳳媹打開早已備好的火摺子,照亮。走完百級臺階後有一個拐角,是個死衚衕。花鳳媹按下牆上的某處,一塊兒青磚凹陷,之後眼前的牆便轉動了起來,花鳳媹走到牆後,身後的牆瞬間轉動恢復原樣,花鳳媹周遭也瞬間亮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她再熟悉不過了。沒有多大的空間,只放了一張桌子和一把龍椅,龍椅上的男子也是再熟悉不過。她收起火摺子,揭下面罩。走到桌前,冷冷的盯著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男子慵懶的坐在龍椅上,閉著雙眼,聽著腳步聲,劍眉微柔,嘴角上揚。
花鳳媹掏出面具,狠狠的扔在桌子上,語氣冰冷,“夜尤,你幹了什麼?”
男子慢慢睜開雙眼,瞥了一眼桌上的面具,“我還以爲,再也找不回來了呢。”雖然表面上不甚在意,可是心裡早已盤算好了所有的事情,這個東西經由花鳳媹送來就證明是夜舞蘇送到她手上的,那麼冥水閣的持令人和夜舞蘇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夜尤,你已經是皇帝了,你還想做什麼。不是說好,自那之後,一筆勾銷,再不過問嗎?如今你讓這個東西現世,你是在拿我的命在玩兒。”,花鳳媹怒吼著,雙手緊握。
夜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笑,站起身來走到花鳳媹身旁,溫柔的看著她,“你放心,這東西沒人知道,我也更不會拿你的命去玩兒。”
花鳳媹轉過身來,雙目對視著夜尤,“希望如此。”
花鳳媹轉身,欲要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麼,便開口道,“之後,我不會再來這裡了,一月之後我便會嫁進夜王府,我希望之後的這盤棋,你我,毫無瓜葛。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夜尤背在身後的雙手已握成了拳頭,好像隨時就會打出去,最終也只是一嘆氣。轉過身來,拿起桌上的面具,解下綢帶,細細的欣賞了一番,便將它藏在了衣襟裡,心臟的位置,一隻手撫在心口,雙眼緊閉,再睜開時滿是邪魅,開口道,“希望你們愛的久一點,我的愛才能回來啊。”說著也離開了密室。
鳳羽國 西疆城南
“姐,你說這是傳說中的那個嗎?”火火看著周遭的景象,震驚的說著。
“嗯。”火火眉頭緊皺。
鳳羽國四大密聞——西疆的冥水閣,鬼市,詭巫術,還有四疆唯一的一疆之主北疆王花意憐。
“這就是鬼市。”紅紅堅定到。